趙媛幫了趙湛懷的忙, 心里多是有幾分得意的，也想借此契機與趙湛懷恢復到以往的關系。

于是放學回到家吃完飯后也沒上樓，就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電視，等趙湛懷回來。

趙湛懷最近公司的事很忙, 通常晚上十點多才結束。

因為家里這段時間氣氛低沉, 他緒上不堪重負, 甚至還會故意在公司待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回。

今天的他則更不想回。

路氏那塊地皮的事上，趙媛真的幫到他了沒錯，但趙湛懷好歹二十五歲的年男人，怎麼會看不出來趙媛是想借此機會拉近與他的距離？給自己打的電話里都那麼雀躍了, 待自己回去之后估計還會在自己面前邀功。

小孩的心態而已。趙湛懷倒不覺得這有什麼。

只是他力很大。

趙媛想要的夸獎、呵護、溫，現在他非常明確自己給不了。

無論是因為同親妹妹趙明溪、還是因為先前察覺到的趙媛的那些小心思, 都讓他已經無法和從前一樣去直視趙媛了。

他一方面的確需要路氏那邊松口讓出利潤。但另一方面又沒辦法違心地去與趙媛拉近距離。

于是開車回來的一路上，趙湛懷心思重重, 他都恨不得路上再多幾個紅燈，可以晚點回到家。最好回到家時，趙媛已經睡了, 如此一來便不用面對。

但沒想到，他回到家時已經差不多半夜十二點, 車子剛在趙家別墅外停下來，就能從落地玻璃那里見到趙媛在客廳拿著本書等著, 并時不時朝外看。

趙湛懷頓時頭皮發麻。

他在車子里猶豫了好半晌，有種立刻就將車子開回公司的沖。

但是在他重新啟車子之前, 趙媛便發現了他的車子, 臉上出驚喜，匆匆踩著拖鞋出來迎接：“哥。”

趙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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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

路燁的父親則大半夜的被助理起來，助理慌慌張張：“路總, 不好了，蔣總突然回國，指名道姓要見您，他的航班現在快落地了，您看是我去接一下還是——”

路徐睡眼惺忪的握著電話，聽到‘蔣總’這兩個字，瞬間宛如被了一鞭子一樣立刻就清醒了。

他跳起來急急忙忙地穿服：“蔣總怎麼會突然回國？！是公司出了問題嗎還是怎麼回事？！趕把航班告訴我，我親自去接！”

蔣總是路徐公司的ceo兼最大東，可以說公司能撐起來全靠蔣總的資金！那群有錢人從手指中一點兒就夠路徐的公司賺得滿盆金缽了！

以往蔣總一直都是待在國外，偶爾遠程會議，現在居然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親自回國？難道是公司出了什麼大問題嗎？

路徐穿服穿得滿頭大汗，急匆匆開車趕去機場。

接到蔣總以后，蔣總臉非常難看，他什麼行李也沒帶，風塵仆仆，顯然是專程回來解決問題的。

路徐心里咯噔一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已經覺得大事不妙，不由得磕絆地問：“蔣總，到、到底怎麼了？”

“我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蔣總氣急敗壞，破口大罵：“我在國外隔了十五個小時的時差，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忽然接到傅氏旗下的投資方突然對我的主營公司撤的消息，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焦頭爛額打電話過去問，對方才給了我一個提示！所以我倒是要問你都干了什麼！”

路徐被罵得渾繃，但仍一頭霧水：“可我最近什麼也沒干啊，所有的項目都按照您的要求在進展，一切都非常順利啊。”

“你是不是準備售出高爾夫球場的一塊地皮？”蔣總怒道：“還沒簽合同的話，便不要簽了，這個項目直接中止。”

路徐驚愕萬分：“怎麼要突然中止，這個項目雖然賺不了什麼大錢，但是合作方是趙湛懷，也就是趙氏企業的子公司，他是后起之秀，能力很強，目前就差臨門一腳了。現在中止，豈不是要賠錢？”

蔣總態度非常強：“賠就賠！你以為你那點兒小錢，夠我這邊賠的嗎？”

……

路徐雖然莫名其妙，但是見蔣總這氣急敗壞的態度，也知道絕非小事，估計是這件事得罪了什麼更上層的大佬，對方直接施給蔣總，然后層層施到自己上來了！

路徐完全不敢怠慢，當即就嚇得回了公司，調整招標人選，直接將快要簽合同的趙湛懷的公司從合作對象當中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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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湛懷這邊則是次日抵達公司才收到的消息。

他的項目四組這邊早就擬好了合同，等待今天簽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大早上傳真過去的合同全都毫無回訊，打電話過去給路氏，路氏那邊的人也相當敷衍，沒說到重點便掛了。

項目四組的負責人直覺有變數發生，拿起合同直接親自去了一趟路氏，但是卻被拒之前臺之外。

項目四組的經理這下慌了，趕回公司找了趙湛懷。

趙湛懷這邊是一定得拿下路氏那塊地的，整個項目才能繼續后期的開采，并且為了這個項目，前期已經投進去太多本，現在不能簽訂功，等于前期的資金全部打水漂。

趙湛懷以為路氏那邊是臨時變卦，想坐地起價，抬高價格。他強忍著怒氣，帶著助理親自去了一趟路氏。

然而萬萬沒想到。

路氏還真不是要抬高價格，而是直接，不賣。

“路總，你什麼意思？”趙湛懷再溫和的人也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你這不是心攪黃我公司的項目嗎？您明知道我前期投了多，不算金錢本，是人力力就無法估量！”

路徐心里也一子火，為了趙湛懷的這個項目，他昨晚被蔣總罵得狗淋頭，他怒道：“那是你自己的事！生意總是伴隨著風險，這事兒你不懂嗎？”

“臨時變卦，以后誰還敢和路氏合作？”

“這您就不用管了。”路徐心說，總比得罪最上面的人好。

趙湛懷深吸一口氣：“這樣，我這邊比第一次談的價格再抬高百分之十，不能再多了，否則就——”

“小趙，你還沒懂我的意思嗎？我這邊，中止項目。”路徐道：“意思就是這塊地爛在我手里，也不賣給你。不是你提不提價的問題。”

趙湛懷完全無法理解事怎麼會變這樣：“到底為什麼？”

提起來路徐就憋著一火。

蔣總不讓路徐告訴趙湛懷為什麼，路徐便將火氣撒到了他被自己白眼狼兒子咬一口的事上：“那你還不如回去問問你妹妹給我兒子下了什麼迷魂湯，他還敢來我的招標資料，我家的是敗家子，你家的看來也不是什麼好貨！”

路徐這麼一說，趙湛懷便完全認為是私人仇恨了。

路徐是憤怒趙媛利用路燁，所以特意玩了自己一把？

趙湛懷回到公司時臉鐵青，大步流星走回辦公室，門“砰”地一聲被拍上，整個公司的員工還從未見過年輕的ceo如此生氣！

項目四組的人得知了消息之后，更是義憤填膺，十幾號人馬不停蹄準備了三個月的項目就這樣打了水漂？！

這塊地對這個項目的進展必不可。

本來趙湛懷就是打算，如果不可以價買下，那麼便原價買，就是多花點錢罷了。

后期的利潤應該可以收回全部本。

趙媛說能夠幫到忙，趙湛懷以為頂多就是讓班上的同學路燁去給其老爸吹吹耳邊風罷了，但萬萬沒想到是讓路燁招標資料威脅路徐！以至于現在路徐發怒，干脆完全中止合作！

現在路氏直接不配合了，不賣了！

給趙湛懷的公司帶來的是更大的反噬和損失！現在換址，前期賠進去的幾千萬至得斷送掉一半！

一整個項目全都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毀了。

“簡直胡鬧！”趙湛懷當晚就將攪碎的合同摔在了趙媛的面前：“以后我的事你別瞎摻和！”

趙媛臉蒼白：“我也沒想到事會變這樣，路燁明明一口承諾沒問題，而且先前路燁他爸不是也快要和大哥你簽合同了嗎？說明我和路燁沒有好心辦壞事！現在事變這樣，肯定有別的原因！”

“你還想推卸責任？”趙湛懷看趙媛的眼神有一說不出來的失。

這是趙湛懷公司的事，公司損失幾千萬，趙父和趙母臉也不大好看。

但趙母也不忍心趙媛就這樣被全家人責怪，于是忍不住對趙湛懷道：“算了，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說什麼呢？”

“現在的確做什麼都無濟于事。”趙湛懷臉難看地搖著頭：“但是以后，趙媛你不要再在未經我允許之前，唆使你們班上的同學干什麼事了。我知道你們那些同學都是富二代，有的家里可能會幫到我公司——但是以你們的能力，只會像今天這樣給我幫倒忙！”

“還有，趙明溪已經離開了家，你沒必要千方百計地去和爭奪。”

這話一說出口，仿佛被中了最的心思，趙媛登時渾繃，眼眶通紅，指甲掐進了手掌心。

坐在沙發上，覺到趙墨和趙宇寧審視的視線，如坐針氈，心中了一鍋粥。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我沒有。”趙媛哭著道：“我就只是想幫大哥你。”

然而，家里人或許只有不經常待在家的趙父和憐憫趙媛的趙母看不出。

其他三人都早就看出來了。

如果不是為了吸引到家里人的注意力，趙媛不會特意想方設法幫趙湛懷的這個項目。

對此，趙宇寧、趙墨和趙湛懷心里竟然沒有什麼意外的覺。

他們只覺得眼前的趙媛，約約讓他們不認識了。

以前的趙媛好像是不會特意去和趙明溪爭寵什麼的——又或者以前也爭過，只是他們沒發現？

再或者，以前本來就不必爭奪些什麼，因為所有人的心都是歪的，都偏在了上。

這個認知讓趙墨皺了皺眉。

而趙湛懷與趙宇寧則更加忍不住去反思。

=========

趙家近來的氣氛本就降至零度以下，廚房的保姆都不大敢在廚房之外的范圍活，生怕撞上趙家的哪個低氣的誰，了霉頭。

現在就更是眼可見地死沉沉。

因為這件事，趙湛懷的公司損失嚴重，他必須連軸轉去挽救，于是也顧不上別的，當晚就搬去了公司附近的公寓住。

本來現在趙宇寧就還住在酒店，趙墨這種浪子也是不回家，趙父也忙。再加上趙湛懷又一搬離趙家。趙家別墅頓時就從昔日的熱鬧變得冷冷清清，猶如孤墳。

兩個月前的趙母哪怕想破頭，也不會想到如今的趙家支離破散。

而與其說現如今的狀況是趙明溪離家出走所帶來的，倒不如說是趙媛這個本不應該姓趙的人所帶來的。

趙母想到自己為了一個與自己并無緣關系的孩子，而將自己親生的一個個走，心頭便焦灼不安。

人就是這樣。‘并非親生’這件事，即便趙母竭力想讓自己忘掉它，把趙媛當自己的親生兒對待，甚至對比對自己親生兒還好。可是一旦當發生沖突和分歧，它還是會令趙母如鯁在。

趙湛懷當天離家之后，趙媛在房間里蒙著被子哭了兩個小時。

可這一次，卻再也沒有趙家人番來安了。

……

趙家發生的這件事，則沒傳到明溪耳朵里。

收拾了，跟著傅曦回了他家。

明溪本來是抱著想盡早解決矛盾、隔閡不能過夜的心思。

但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的氣氛會如此的尷尬……

抱著書包坐在沙發上，和傅曦隔得老開，紅著臉面面相覷。

怎麼會這樣？

明溪當時潑的那杯水本沒想那麼多，就只是希不要馬上和傅曦分開而已。

早知道這樣，打死也不會第二次來他家里。

……

復式公寓里雖然有兩個洗浴室，但因為傅曦讓人把二樓改造了桌球室和放映室，再加上二樓的洗浴室常年沒用過，一晚上也清理不出來。于是就相當于只有一個洗浴室。

這就意味著，兩人得共用一個洗浴室。

還意味著，一個人洗澡的時候外面那個人必然會聽到嘩啦啦的水聲、聞到香噴噴的沐浴的味道、以及察覺到水流淌過的聲音。

除此之外，兩人剛進來時，傅曦面紅耳赤，火急火燎沖到臺上去收下來一大堆服。

散落下來的服尺寸也非常的大……

一件衛換了明溪穿的話，能垂到大。

上次來，明溪的注意力全都在傅曦發燒上了。

而且恐怕傅曦也收拾過。

這次來則完全都出乎兩人的意料。也就導致許多東西都沒收起來。

茶幾上隨意散著刮胡刀。

全是男孩子會用的東西。

這猛然讓明溪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哪怕脾氣再囂張，說話再臭屁，也真的是又高又帥朝氣蓬一年，有著年氣十足的雄荷爾蒙，而非長期以來自己習慣當的wifi熱點……

明溪的視線又順著落到了傅曦比大了幾號的大拖鞋上，心口再次出現了那種隔靴無法搔的覺。

“要不我還是回學校——”明溪站起來。

話沒說完，傅曦便也趕站了起來，竭力讓自己顯得鎮定一點。他比明溪高了一個頭，兇地盯著趙明溪：“回什麼回？！”

“被子也就那一小塊。”

“什麼一小塊，你被子都了，掛起來也得兩天才能干，回去怎麼辦，睡哪兒？！”

明溪：“要不然我住酒店。”

傅曦道：“你就住這里好了，我今晚出去住酒店！”

說完傅曦又找補了句：“別多想，小爺我一向仗義，換柯文發生這種事我也會留他住兩宿。”

“……”

明溪分辨不清在聽到他這個類比之后心頭那種驀然的失落是什麼……也不可能讓屋主出去，自己住下，于是猶豫了下，道：“那還是，那還是都住這里好了。”

傅曦吞咽一下，冷酷地“嗯”了一聲，十分不愿：“嘖，看來只能這樣。”

這話一說完。

空氣又陷了寂靜。

明溪為了打破這詭異的氛圍，道：“你二樓有電影放映室，要不看個電影？”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覺連日以來低氣的傅曦頭頂籠罩的烏云好像散開了那麼一點點。

傅曦面無表地站了起來，領著往樓上走：“看什麼電影，你挑。”

明溪：“好。”

頓了頓，傅曦雙手兜，頭也沒回，又冷冷道：“這樣看來明天得一起吃飯了。”

“中午不行。”明溪道：“明天中午董深約了我陪他買東西，轉學過來的一些用品。”

“董參？”

“三點水深淺的深。”明溪就知道他記不住明溪，在他背后悄悄翻了個白眼：“上次提過的。”

停頓了下，明溪又趕道：“明天晚上一起吃吧。”

也描述不出來自己此時的心理，總之傅曦這幾天怪怪的，難得提出吃飯的邀請，不那麼想拒絕。況且兩人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很多，但是卻沒有單獨一塊兒吃過飯。

而不知道是不是明溪的錯覺，說完這話，前面的人背影看起來又要愉悅很多。

？

明溪實在捉不傅曦的心思，突然快爬兩步，一下子蹦到他前面的臺階去，回頭看他表。

結果就看到了傅曦一張“雖然可以一起吃頓飯，但我仍是死得的，雖然累覺不，但男子漢有淚不輕彈，別管我”的臉。

傅曦掀起眼皮子：“干什麼？”

好像并沒有變愉快。

明溪覺得男生的心思真的好難猜，傅曦的心思則難上加難。

以前他就奇奇怪怪的明溪不知道他滿腦子都在想什麼，現在明溪開始想搞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卻發現難度不亞于去做幾套奧數題。

明溪腦殼疼了起來：“沒什麼。”

琢磨著等下看電影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問問傅曦這陣子到底怎麼了，自己是哪里讓他不爽了。

傅曦推開門，兩人進了電影放映室。

明溪呆了一下。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一個人住的公寓比起趙家的別墅也不逞多讓了。偌大的房間空，只丟著一張沙發，沙發后是一排架子，七八糟堆著書和影碟，對面的白墻上則是一整面的投影。

投影正開著，顯示出幽幽的藍。

傅曦走過去，他的側臉廓分明，眼睫微垂，藍在他臉上落下影。

明溪看著他，又看向他調試機關的那只手。

那只手白皙修長，因為養尊優，毫無任何薄繭，初冬的季節握住一定會干燥溫暖。

……

明溪驀地就開始走神，無意識地去回想上次月考之前握住傅曦的手的覺。

但事實上是，那時候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盆栽芽上了。

和許多學生考前會去握住學校里因斯坦雕像的手的行為沒什麼不同。

完全不記得那是什麼覺。

明溪又想起被他那只手發頂的覺，那力道毫不輕，甚至有些不客氣的重，宛如抹布一般。

當時也沒怎麼在意。

但卻在此刻被莫名其妙想起。

為什麼。

明溪下意識了下干燥的。

“這個看過嗎？”

等回過神來，明溪見到傅曦揚起一張科幻片。

“看過了。”

傅曦：“和誰？”

明溪視線還落在傅曦廓分明的臉上，下意識地答道：“以前我剛來A市這邊時，和沈厲堯，董深他們一塊兒看的，很人，我都哭了。”

“……”

完全沒想到得到這樣的回答。

傅曦攥住影碟的手指頓時攥。

傅曦忽然意識到沈厲堯早就認識趙明溪邊的人，比自己更早就知道趙明溪家里的事。

“哦，是嗎？好。”傅曦沒什麼表，只是將碟片又塞了回去，眉眼在藍的翳當中晦暗不清。

“換電影看嗎？”明溪非常隨遇而安：“你想看，我再看一遍也沒事。”

頓了下，傅曦淡淡道：“電影好看嗎？”

明溪回憶了下節，道：“就是講述的一個人工智能的小男孩為了為真的小孩，經歷冒險的事，還人。”

傅曦：“你記得還清楚。”

明溪以為他想聽，介紹起來：“當時是在電影院，四周很黑，效果很好，我還記得有個節……”

然而話沒說完就被傅曦打斷：“突然困了。”

明溪：？

再聽下去傅曦不確保自己不會半夜去把沈厲堯揪起來揍一頓。他明知道自己不該因這麼一件事生出負面的緒，然而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妒忌。

他嫉妒沈厲堯和小口罩有從小的娃娃親，參與過小口罩過去的人和事。

更嫉妒沈厲堯曾經被小口罩喜歡——是真的喜歡，而非他自作多的那種。

明溪見他額前碎發糟糟，垂著眼，忽然意興闌珊轉下樓。

“不看了？”明溪連忙跟上去。

覺得最近傅曦的緒波宛如不規律的大姨夫……

“改天吧。”

“你去洗澡，然后早點睡。”傅曦把明溪送到房間前。

……

明溪進房間的一瞬間，傅曦幾乎差點口而出，那麼，你是不是還喜歡沈厲堯？

但他自覺像個小丑，沒有問出來的勇氣，更害怕得到不想聽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