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擊的雷鳥頭暈目眩, 搖了搖頭，又飛回鳥群中，隨后就是下一只，朝機襲來。

“請乘客們冷靜，飛機遭到了鳥群的襲擊。正在聯系最近的機場迫降。”機長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來。

云層下方是城市，如果飛機在這里墜毀, 大概和恐怖襲擊也沒什麼區別。

《特別行部應急預案》, 第七頁，第三條。

意外遭遇污染時，若事發地點人數較多, 優先掩護群眾撤離。

陸言：“時間迫, 來不及等總部支援了，給我加條會飛的設定。還有穿墻。”

周啟明撓了撓自己的頭：“好。”

有的人醒了, 但又沒完全醒。就像是有的人還活著, 但一只腳已經在路上了。

在飛行途中打開急艙門, 無疑是找死。

好在虛擬世界這個天賦真的很強。

陸言的背后長出了一雙虛擬的純白羽翼, 能用眼睛看見，但上去卻是一團空氣。

他一腳出了機艙，三萬英尺的高空中, 周圍氣溫是零下六十二攝氏度。

陸言的眉上很快結起一層寒霜。他的溫則是迅速升高，表面長出了一層細的鱗片，藏在服底下，保溫。

王魚甚至很心的讓鱗片的生長范圍停止于手腕，免得被其他人察覺出異常。

飛機外的氣差有點大，五臟六腑都有種莫名的膨脹。

他還是剛長的翅膀，用的太不練。隔了會，看見周啟明撲騰著翅膀出來了。

“實不相瞞，我剛覺醒天賦的時候，最喜歡就是給自己加會飛的設定了。”周啟明拔出了刀，“雖然我也不是戰斗系，但打架這種事，怎麼能讓你一個人上。”

雷鳥本只是E級污染，污染度在800左右。但當它們抱團時，帶給其他人的力絕不止一星半點。

[盡量不要被電到，畢竟翅膀也會跟著麻痹。掉下去幸存概率不大。還有，砍頭。]

陸言的武還是當初防治中心送的那把匕首，不長，但也夠用。

在逐步學會用翅膀撲騰后，他像一只游魚穿梭在鳥群之中，每次手起刀落都是一擊斃命。

這種鳥的居然是藍。

手里那張冒了出來，偶爾會趁著陸言不注意，從雷鳥的尸上咬幾口下來。

隔了會，就打起了帶電的飽嗝。

但就算這樣，王魚還是饞，專挑雷鳥最的大下口，但因為陸言不配合，甚至再次從裂里長出了白的細線。

陸言胃里撐得難，想吐。拔了個鳥頭下來，把手掌里的給堵上了。

好在隔得遠，移速度也快，倒是沒多人注意這短暫的異常。

陸言覺得改天得買個手套戴戴了。孩子大了，叛逆。

機艙，不人都發出了驚呼，沒忍住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有外國乘客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了一句：“……Angel？”

機長愣了許久，火速開著飛機逃離這片空域。

周啟明解決第十只鳥的時候，還想轉頭，跟陸言邀功。結果他一眨眼的功夫，對方就割了兩只。

陸言面無表地穿梭在鳥群中，背后潔白的雙翼在天的照下圣潔無比，然而周啟明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

那瞬間周啟明看著他漠然，甚至約帶著點愜意的神，有了種錯覺。

如果周圍的東西不是鳥，是人，對陸言來說，其實也一樣。

……

……

P市，荒郊野嶺。

這里離燕京起碼還有兩百里路，周啟明和陸言站在高速公路旁。

兩個人都沒有穿特別作戰服，服又難免被雷鳥抓了幾下，導致如今的著裝不太雅觀。

尤其是周啟明最后還被電了，頭炸開了一團米花。

兩個人站在路邊，很凄慘，很悲涼，完全不像是剛剛救了一飛機人的英雄，像是業務不練第一天上街乞討的花子。半天也打不到一輛愿意停下的順風車。

行李和手機都在飛機上。

陸言倒是帶了個檢測表，但是這表并沒有打電話的功能。

好在，半個小時后，P市防治中心的工作人員終于開車趕來。

“周先生，陸先生！我是P市污染病防治中心負責人。”負責人是一個中年，“我們幾個小時前就檢測到雷鳥群不太正常的移，但是沒想過它們會在航線上突然出現。我代表川全市民進行最真摯的謝。”

說完，深深的鞠了個躬。

陸言對這座城市很有印象，天啟論壇的資料上，許多異變都在這里發生，并且還有一個著名的橙污染區“川植園”。

植園就建立在郊區，聽說方圓百里的市民都已經撤離。

川的防治中心倒是想過拔除污染。不過常駐的兩位A級天啟者對此都沒把握，再加上里面的植并沒有進一步擴散的趨勢，于是就此作罷。

天啟者是人，是戰略資源，也是折損率很高的消耗品。大多數橙污染區，對于目前的天啟者而言，都過于危險。

兩個人被接送到了防治中心，稍作安頓，隨后，落在飛機上的行李也回到了手里。

周啟明打開手機刷了會抖音，突然大呼小了起來：“臥槽，陸醫生，我們上熱推了！”

總部在宣傳污染病的時候，已經盡可能的嚴肅，避免了娛樂化，但依然擋不住大眾獵奇的心理。

網上甚至還有那麼一小撮人，把方披的高級污染當了新的信仰對象。讓人不知道該好笑還是好氣。

陸言的視線挪了過去，視頻的標題是“今天乘飛機遭遇極端雷暴天氣，居然在閃電里看見了天使”！

按理說是他和周啟明兩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鏡頭全給到了陸言。

打開評論，全是“好帥好帥”。

陸言不是很興趣的收回了視線。比起這個，他更中意防治中心發的獎金。

因為解決了這群雷鳥，防治中心特地發了一千貢獻點作為獎勵。

按照這個速度，只要辛苦工作三個月，就能買下那把銀長弓了。

系統很心酸：[崽，是阿媽太窮，養不起你。你如果真的想掙錢，天啟論壇的懸賞區有很多帖子。]

比如離這里最近的那個什麼川植園，方表示，只要有人解決，不僅有一把A級靈能武隨便挑，還可以附贈十萬貢獻點。

陸言：“再說吧。”

經過過程有點波折。但在第二天清晨，陸言還是來到了燕京。

周啟明要去簽合作合同，已經快遲到了，只能含淚對陸言說有空常聯系。

陸言一個人提著行李箱，來到了燕京特別行部總部。

這里位于燕京郊區，說是相關部門，更像是一個產業園。里面坐落著許多大廈，每片區域的職責并不相通。

大廈之間都有門。管理外松，還有一片很大的訓練場。

陸言要住的地方，是總部西北角的新生宿舍。

這里也是離訓練場最近的區域。

雖然宿舍，但這里其實都是一人一間。房間寬敞明亮，隨都有求救裝置。

畢竟很多天啟者神狀態不穩定，這件事，并不是在開玩笑。

遭到污染后，格中的一部分特會被無限放大，陸言已經進化到出門常備消毒的階段了。

在辦理住手續的時候，前臺小姐姐沒忍住眼前一亮，臉上出現了興的笑容：“你是，你是昨天熱搜上那個！那個長翅膀的天啟者對不對！”

陸言的一張臉太有標志，很難讓人忘記。

說完，前臺低頭看向了登記表，有些詫異地“咦”了一聲。

“輔助系天啟者啊……啊，不過靈力閾值倒是高。”

算是這次職培訓中的佼佼者了。

輔助系天啟者里，也有很強的能力。但陸言的天賦登記的卻是“預警”和“種通”。

前臺難免有些失落，但臉上掩飾的卻相當好：“陸先生，您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請收好房卡。每天會有專門的清潔阿姨打掃。四月一日早上8點，請按時到達訓練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