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南時癱在椅子上，左思右想，最后決定打開一局游戲快樂一下，至于晚上的事，今天下午五點他就關門回家！

他才不想和鬼做生意呢！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隨著太逐漸攀升至頂端，步行街也逐漸變得熙熙攘攘了起來，總有已經吃完飯散食和正在尋覓的游客被展柜里致的各玩意兒吸引進來，南時也沒空再玩游戲了。

雖然大部分游客只是看看罷了，不過做服務行業嘛，顧客沒付錢之前也是上帝。

只不過客人之間也是有分類的，當兩個挎著名牌小包的孩子走進店鋪，南時一個步就到了們旁邊：“兩位看點什麼？”

他笑容清淺得，姿儀端雅，說話不急不緩，加上一綢長褂，還真有那麼兩分令人心折的氣度。兩個孩兒眼睛在店里柜子里掃了一圈，指了指昨天南時上的新貨：“那個蓮花手串可以試試嗎？”

“可以的。”南時微微俯，打開柜臺，將那一整個絨托盤都取了出來，放在了們面前。

他比了個手勢，示意們自取。

們看中的是南時設計的菩提手串，由15顆雕琢蓮花的菩提組，菩提的皮沒有盡數剝掉，反而留下了部分，做了一朵朵外紅白的蓮花，手串下端垂了一串淡青的流蘇，流蘇上還墜了一顆純白的菩提雕琢的蓮蓬，講究的就是一個紅花白藕青蓮葉的意境。

這玩意兒取自道家的古話‘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教本一家’，形容的是三位道祖之間的關系，至于為什麼道家的意境要用菩提這種佛教的玩意兒來做材料，南時表示不要想太多，好看就完了。

——因為菩提真貨便宜皮實還好看。

兩個姑娘試戴了一下，南時不著聲的夸獎道：“我當初就覺得做出來會好看……果然好看。”

兩個孩子被捧了捧，又看這手串確實是好看，問了價格，見只要三百塊，二話不說就掏出手機付了款，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店鋪。

南時微微頷首目送們兩出了門，聽著那悅耳的‘支付寶到賬六百元整’，滋滋的在心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做生意嘛，太要臉是賺不到錢的。就這麼一單，就把那一打菩提手串的本錢給賺回來了，剩下來的全是賺的。

他可不是什麼富二代，這間上下兩層共一百平方的鋪子是他把自己家的房子都抵押了出去才換來的本錢租的，年租六十萬，他不心黑手很，很快就要破產了。

怪只怪當年太年輕，手上有了點積蓄，被網上那些什麼開個店鋪天天悠哉悠哉的賣賣貨快樂養老還能日斗金的湯忽悠瘸了。

當時南時想的可好了，都說古玩行當要麼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剛好這條步行街上有個古玩店的老板要金盆洗手，他斟酌了一下就連同對方的古玩一起承包了下來。

就是沒想到，養老沒養，還了標準的接盤俠，如果不努力工作，那就得負二代，連信譽一起破產的那種。

至于他花了大價錢一起接下來的古玩？

大多數都是假的，真貨也是不值錢的類型——比如一塊錢可以買兩枚的五帝錢。

古玩行當有不文的規矩，賣家不會說東西是真是假，全憑買家的眼力去判斷，要是用真貨的價格買了假貨，那就只能自認吃虧，當做學費了。

南時行不久，卻也知道這個規矩，只能默認了下來。

確實他接盤的時候，前頭老板也沒說他家全是真貨。

這中間他也賣過兩單貨，這兩單買家都是看著講究的中年男人，南時拉不下臉跟人家說這是真貨，也不能張口就是假貨砸了自己飯碗，只能但笑不語。

沒想到最后貨是賣出去了，兩單買家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和南時一樣自認倒霉，倒是沒來鬧過腸子，或許在網上幫南時‘宣傳’了一下，從此之后來南時這邊買正兒八經的古玩卻是一個都沒有了。

那南時也不能在這兒坐吃等死，在街上考察了一下，最賺錢的就是各種老字號小吃餐館，這種他們有祖上傳下來的方子，他學不來；接下來就是賣茶的，這種要加盟費，南時沒錢了，也搞不定。

最后只能選了中間的零碎小玩意兒，賣賣首飾把件，從義烏進貨本也低，虧得鋪子裝修還不錯，一看就高端，銷量居然還不錯，勉強能混口飯吃。

南時想到這里笑了笑，看著人流開始變了，空點了個外賣，順道把最后一串菩提手串拿了出來，將側的古玉換了下去——這是他自己設計的，只人做了三串。

手上的古玉散發著瑩潤的，一看就是個好東西，就是沉了點，墜得南時時不時要調整，也煩人的。

他順手將古玉塞進了柜臺里，賣是不可能賣的，這古玉是他師兄給的，萬一給賣了，他師兄肯定要發火，回頭還不知道怎麼折騰他呢，但是放在柜臺里當做個招牌吸引人眼球倒還不錯。

沒多一會兒，外賣就到了，南時低頭吃著，突然店里頭進來了一個中年大哥，穿著一休閑服，應該有個四五十歲的樣子，但南時也把握不準，因為這男的臉上看著還很年輕，像是三十與四十之間。

他臉盤潤，無甚皺紋，尤其是眼睛下方的臥蠶飽滿而隆起，兼著他面紅潤，便越發顯得他整個人神抖擻。

南時一看就覺得這人是個兒雙全的命，且最近說不定有好事臨門。

不過他師兄說過他暫時不能給活人算命，自己瞎幾把看看無所謂，但是上最好把了，否則因果上門，后果自負。

這大哥進門就喊了一聲：“老板！”

他指著門口那個柜臺：“里頭的玉佩能不能取出來讓我看看？”

南時放下碗筷了，出營業的微笑：“不好意思，那個是非賣品。”

“這樣啊……”大哥見到南時臉上出一點驚訝之態，似乎沒料到這家店的老板這麼年輕，他又道：“我一見就喜歡的，老板你真不賣？價格好說！”

南時走了過去，笑瞇瞇的解釋說：“這是長輩送我，不好賣，見諒見諒。”

……這古玉原來這麼招人喜歡？擺上去還沒半小時就有客人沖著它來了？一會兒還是收回去吧，免得惹麻煩。

“原來是這樣。”大哥聽到這個說法，也不死心，接著說：“我能問一下，這玉佩您要是賣的話，大概什麼價位？”

他覺得如果一個鋪子里的老板不賣貨，那一般都是錢不夠多的緣故。

“真的不賣，不是錢的問題。”南時搖了搖頭：“破產了也不好賣，我怕我家長輩半夜來夢里把我打個半死。”

是真的會半夜來夢里把他打個半死！或許連夢都不需要！不是開玩笑的那種！

大哥聽到這個說法，也知道這玩意兒是真的不賣了：“那算了，您還有類似的嗎？拿出來我看看？”

南時店里頭還真有類似的玉佩，是真貨，他找人鑒定過。他旋打開了上鎖的柜子，邊找邊問：“是送給誰的？多大了？”

“送給我兒，還沒出生呢！下個月！”大哥談及還未出生的孩子臉上就高興了起來：“是個壯實的閨！醫生都說沒見過這麼壯實的！”

南時找到了那個玉佩了出來，聞言頓了一頓，又從一旁出了一對翡翠的龍配放在了柜臺上，靛藍的珠寶盒一打開，大哥眼睛就是一亮，率先拿了龍配：“這個好看！”

他又看了看單個的那個和田玉制的平安鎖：“這個也好的……有點難選。”

南時下意識的道：“單個不夠。”

這大哥的臥蠶飽滿，綿而有力，按相書上來說是子雙全的相貌，不過南時不知道對方的八字，相貌只是輔助，他也不敢一口咬定。

大哥一怔：“嗯？怎麼個說法？”

南時瞬間想抬手自己，卻又忍住了，僵的撈了一套說辭圓了過去：“……您看啊，這龍呈祥，來了，龍也不會遠不是？回頭明年再來個兒子，湊一個‘好’字，難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