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塊小甜糕

不過余年沒想到，竟然不止早餐有了著落。

剛和伴舞商量著改了兩個作，合伴奏合了一遍，余年就看見施進了練習室。

「年年，你點的外賣到了。」

外賣？

一回生二回，這次余年很淡定，「快到十二點了，要不把外賣都放到孟哥辦公室去？」

施點頭，「那你快點兒過來吃，涼了就不好了。」

等施離開，余年拿了放在旁邊的手機，打開微博，果然，謝遊轉發了他彈鋼琴唱歌的視頻，配字，「鋼琴彈得很一般。」

余年忍不住笑起來，和伴舞說好明天的時間，一邊往孟遠的辦公室走，一邊看評論區。

「——謝謝總的建議和指導，我們年年現在還有很多不足，但一定會繼續努力噠！」

「——呵呵，謝總可都下場了，腦殘還在瞎吹，有意思？被嘲也是自找的！謝總在接手家族事業之前，念的勒托音樂學院，主修鋼琴，懂？」

「——！！激！又是一條我能看懂的微博！不過……又是余年？？我老公到底跟這個余年的有什麼仇什麼怨？」

「——鋼琴專業的路人小聲嗶嗶，視頻裡這個小哥哥鋼琴彈得很不錯的，明顯從小就開始練，謝總是大佬嘲很正常，那些鍵盤俠，有什麼資格冷嘲熱諷？」

余年沒注意一刷新，說謝遊主修鋼琴的那條熱評竟然就不見了，不過……勒托音樂學院？

余年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孟遠之前提過幾句，說謝遊和曲逍然一樣，都是家裡的麼子，上面還有個哥哥，原本本就不到他繼承家業。

這樣自然不會到限制，進音樂學院學鋼琴也很正常。後來好像是出了變故，謝遊才了繼承人。

不過，謝遊的鋼琴應該彈得非常好吧，畢竟勒托是世界三大音樂學院之一，想被錄取難度極大。

推開辦公室的門，施見余年拿著手機，有些張，「年年你——」

余年一笑，「我刷微博了，還去看了看謝遊微博的評論區，沒什麼的，我又沒辦法讓所有人喜歡我，而且——」他看到桌面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菜品，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那些菜，都是上次他和郁青、謝遊還有曲逍然一起吃飯時，喜歡吃的菜，掐荷絡糕更是有三盤。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可能只是多夾了幾次，但現在，全都擺在了他面前。

施將筷子遞給余年，見他沒接，「怎麼了？」

「沒什麼。」余年回過神，接下筷子，先嚐了一塊掐荷絡糕。心裡卻在疑，謝遊他……到底怎麼了？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余年早起晚睡，天天泡在練功房，還是覺得時間不夠用。到了錄製那天，連去演播廳的路上都在練歌。

不過勤終歸有果，並且這次跟余年合作的伴舞都是公司的，舞臺經驗比余年富許多，走完三遍，何丘柏就打了個手勢，「休息兩分鐘，配著伴奏再來最後一次！」

余年回了個手勢。

何丘柏看著鏡頭裡邊唱邊跳，跟伴舞配合默契的余年，笑著朝孟遠道，「他長地非常快，我還記得第一次彩排的時候，走位不會，看鏡頭也不會，一個不小心就跑到鏡頭外面去了。再看現在，帶著伴舞在臺上，找鏡頭找角度也十分準，半點失誤都沒有！」

孟遠「嗯」了一聲，又幽幽地嘆氣，「唉，知道他很快就會大紅大紫的不止是我，這段時間，找上門來的代言廣告雜誌多得不得了！」

何丘柏知道他是在炫耀，沒好氣，「你都沒應是吧？」

「那當然！」孟遠揚揚下，「人吶，都是相互的。他既然給了我完全的信任，我自然會盡全力，把他的起點墊得再高一點、再牢實一點。」

就在這時，坐在塑料凳子上的何丘柏突然起，朝突然一團的舞臺吼道，「怎麼回事？」

孟遠瞳孔微，見余年竟然跌在了舞臺上，心臟都快停跳了，趕幾步上臺到了余年旁邊。

「年年你怎麼樣？哪兒傷了？」

余年摔下去時，腳踝的位置痛得眼前一黑，等把勁兒緩過去了，見孟遠一臉焦急，他勉強笑道，「腳扭了。」

孟遠心下沉了沉，先利索地把人扶了起來，朝何丘柏道，「我送年年去醫院，你幫我看著點兒。」

他是清楚的，余年練舞時經常摔地上，如果不是疼的厲害，都會穩著表站起來繼續練。這一次，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說話氣息也在抖，肯定有事。

何丘柏懂他的意思，知道他可能是懷疑什麼，沒多說，只多提醒了一句，「晚上還有錄製。」

孟遠沉著臉，「我知道，電話聯繫。」

上了車，余年吸了吸氣，開口第一句就是，「孟哥，我摔倒的地方，很。」

猜測了現實，孟遠一拳砸在了椅背上，「我草他祖宗！」

漸漸習慣了痛，余年抬手了額頭上出的一層汗，眼神有些冷，「晚上我還是照常錄製。」

孟遠拳頭微紅，盯著他的腳踝，氣不打一來，「還錄什麼錄？腳不要了啊？」

「孟哥，」余年雖然還在笑，但語氣了平日的溫和，「有人想讓我錄不節目，我不想如他的願。」

孟遠對上他清清的眼神，知道他心裡亮，隔了好幾秒，才重重嘆了聲氣，「你……聽你的。」

余年眼裡這才真正染了笑意，「謝謝孟哥。」

去私立醫院做完檢查，孟遠一手拿檢查報告，一手拍著心口慨，「還好還好，沒骨折，不用手，不算太嚴重。」

余年心也鬆下來，「嗯，我踩下去的時候察覺不太對，摔倒時就調了調重心。」他抿抿，「要是我沒注意到，應該會是膝蓋著地，到時候傷的是膝關節，碎的就是半月板了。」

孟遠狠狠吸了口冷氣，他清楚，余年也清楚，這明顯是有人想廢了他的，讓他跳不舞！

把心裡的火氣下去，孟遠拿著檢查結果，「醫生說這兩週都盡量走路，跳舞什麼的也——」

對上余年的眼睛，他還是妥協，「行行行，你跳！艸，怎麼就這麼倔？」

余年輕笑，又著手指頭發誓，「謝謝孟哥，等跳完了，我肯定走路。」

孟遠倔不過，恨恨道，「我……我我一定多發幾篇新聞稿！」

余年忍著沒笑出聲來，眼神明亮，「嗯，那就辛苦孟哥了。」

回到演播廳，夏明希跑過來，圍著余年急慌慌的。何丘柏特意過來，拉了孟遠說話，擔憂，「能上嗎？」

「能上才怪！」孟遠沒好氣，「但死倔死倔地，非要跳舞！」他注意著旁邊沒人，低了聲音，「老何，年年說臺上有水。」

何丘柏什麼髒的污的都見過，「你走之後我親自去看了，沒留多痕跡。但前兩次跳舞都沒摔，就最後一次摔了，說明那水應該是後來灑上去的。放心，我肯定給你個代。」

夏明希彩排還沒完，一臉擔心地被趕回了臺上。施看著余年腫得厲害的腳踝，眼眶發紅，想了想，「我一會兒去買雙拖鞋，等你跳完舞下來，就換上，別穿邦邦的靴子了。」

「麻煩姐了，」余年笑著點頭，「不過靴子應該穿不進去，姐能不能幫我去找雙淺口的皮鞋？」

施連忙點頭，「好，我這就去。」

腳雖然傷了，但余年撐著，錄製時表也沒出什麼異常，很順利。

只是唱完結束時的高音，定在最後一個舞蹈作，按照設計，余年應該要抬手，很帥氣地撕開服。同時，會有「砰」的一聲音效配合。

然而想像總是好的，余年大半心思都忍痛去了，手扯著黑襯的領，用力往下撕拉，沒想到釦子太嚴實，竟然沒功！

余年愣了一下，乾脆臨時改了作，好歹圓了回來。

一下臺，施就過來幫他換上了拖鞋，孟遠將新買好的拐杖遞給他，還念叨，「好好護著你的腳，千萬別用力！」

余年這次半點沒倔，撐著拐杖慢慢地往休息室走，一邊還問，「孟哥，我剛剛表現地很好吧？」

孟遠見他跳了全曲下來，疼得全是汗，服都了，要是沒上底，臉不知道會有多差。不忍道，「跳得很好，我都沒看出來你腳傷了。」

余年呼了口氣，眼睛明亮，「那就好。」

孟遠扶著他，「我已經跟老何說好了，下次我們搬一張沙發到臺上，你就坐上面唱歌，不跳舞了。」

「好。」

孟遠瞪他，「喲，現在又這麼聽話了？」

余年又只是笑，不答話了。

節目播出時，余年坐在沙發上，接夏明希的視頻電話。

夏明希先照例問了他腳恢復地怎麼樣了，聽余年說沒那麼疼了，他才放了心，又大笑起來，「對了我是來幹什麼的來著？對了！哈哈哈年年你太搞笑了！我之前還不知道，你最後是想撕服的對不對？結果沒撕開對不對？哈哈哈！快去看彈幕和微博！我都要被笑岔氣了！」

掛斷視頻，余年掙扎了一下，放棄了看彈幕，遲疑著點開了微博。

果然，他之前轉發的節目組的微博下面，已經哈哈哈一片。

「——哈哈哈我年年那懵的小模樣！笑死我了！停不下我截圖的手！珍藏！」

「——哎呀都怪服質量太好了！年年不哭，我們就悄悄笑一笑！hhhhhh」

「——年年撕不開服？讓我來啊！我幫你撕！一人書求幫忙！」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點！就能看見我年年的xxx了！不過撕服沒撕開一臉懵什麼的，真的巨可啊！」

另一邊，謝遊開完國視頻會議，夜已經深了。他跳過其他人的鏡頭，只看了余年唱歌那一段，特別是最後一個鏡頭，進度條來回拉，連看了好幾遍。

鏡頭下，余年站在舞臺上，伴舞都半跪著在他後。聚燈令他眉眼燦然，眼尾的淚痣更襯得眸如水。

因為跳舞，他呼吸有些，黑的襯質地輕薄，被汗水浸了些許。額發，但眼神極亮。襯領口敞得很開，出了雪的皮和緻的鎖骨。

最後一個舞蹈作止歇，他應該是想把服往下扯開，沒想到扯了一下沒功，表有瞬間的茫然。但很快，他手上換了個作接上，放棄了撕服。

彈幕上全在刷「哈哈哈耍帥失敗！」「服裝師的鍋！」「可憐的年年，心疼！」

謝遊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看著舞臺上雖然領口凌，但好歹服完整的余年，很想給這個服裝師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