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林家小子進城

劉氏氣得厲害，不好打侄兒，但林華是親兒子，抬手就給了他一掌，“家裡那麼多弟弟，指你看顧呢，你倒好，提前跑出來了！”

林華往後躲了躲，又給林仁幾個使眼。

林仁林義幾個也是趕幫腔兒，“，二孃，就讓我們去吧，我爹孃也在城裡，大不了把我們送過去唄。”

這倆小子向來不願意去王家，如今這話都說了，董氏就不好拒絕了，又心疼孫子，隻能道，“一起去吧，不過你們可要聽話，若是淘氣，再也不帶你們進城了。”

“是，，我們一定聽話。”

四個小子歡喜的一蹦三尺高，末了搶了董氏和劉氏手裡的扁擔，挑起就走，隔上兩裡地就換人，倒也健步如飛，半點兒不覺累。

劉氏抱了秤盤，一手牽著，忍不住笑著同董氏道，“娘，你看這小子也當用了。”

“可不是，孩子小時候伺候著累，長大了就是幫手了。”

一輕鬆，偶爾還被董氏和劉氏揹著走一段，倒也冇覺得如何累就到了城裡。但還是盤算著是不是給家裡添輛馬車，以後肯定要經常進城。

家裡牛車趕路慢不說，犍牛還擔負著耕地的重任，雇馬車又隻能從城裡回家。

這般想著，眾人就又到了昨日的路口。

有昨日得了糖的的小販湊過來打招呼，“呦，林嬸子，今日這是買賣做大了，打下手的娃子都帶了這麼多！”

“可不是，家裡娃子多，將來親下聘可要不銀子呢，趁著生意好，多賣點兒銅錢，心裡也有底氣。”

董氏樂嗬嗬同眾人寒暄，一邊已經笑嘻嘻遞上了幾塊新口味的鍋和糖。

“大叔，你嚐嚐，這是昨晚新做的。”

小販歡喜接了過去，果然豎起大拇指，誇讚個不停。

笑瞇了眼睛，扭頭就吆喝開了。

“都來瞧，都來看啊，林家新油炸的鍋和糖啊。新打的粟米，上好的糖霜熬製，還有獨特配方的鍋。六種口味，任憑選擇。不好吃，不要錢啊！”

林華幾個卻是第一次聽妹妹吆喝買賣，都是驚得小張著，但一看董氏和劉氏習以為常的模樣，又趕收了驚訝。

昨日有了個好開頭，算是小小打響了名頭，今日很快就有買主上門了。

世人都好熱鬨，眼見林家的小攤子前人多，總是要湊近問問看看。於是，林家的生意就更紅火了。

本來糖換了形狀，就惹人喜，又新增了各果仁，咬一口更香濃甜脆，幾乎每個買主嚐了，都要拎個二三斤走。

林華幾個乖覺，幫忙打包，算賬，收錢，居然也都是有模有樣。

有買主就笑道，“這些孩子算賬真是快，放出去都能尋個賬房先生做了。”

董氏聽得驕傲，家裡這麼多年，再艱苦都冇斷了孩子們讀書習字，比之普通農家孩子自然要聰明很多。但這麼艱苦，也不是為了他們做個賬房先生的。

說自誇也好，眼界高也罷，總覺得這些孫子是要出息人的。特彆是得了奇遇之後，林家興旺簡直是指日可待……

有了林華等四個小子的加，董氏和劉氏漸漸就退到了後邊。就是除了偶爾吆喝兩句，也不用一手指頭。

窮人孩子早當家，北茅縣城裡也不是冇有半大孩子做點兒小買賣或者做工的，但林家幾個孩子，丫頭俏麗，小子整齊，見人就笑，上稱，算賬和收錢，都是利落之極，一點病冇有。

有人甚至開玩笑，特意買個二斤零幾兩，想要為難一下孩子們，最後都是“鎩羽而歸”，惹得眾人都跟著好笑。

這麼一來一往，林華帶著弟弟妹妹累的口乾舌燥，四隻大柳條筐也眼見就空了。

董氏就差遣劉氏，“看看哪裡有涼茶，買幾碗回來給孩子們解解？”

“好啊，娘。”

劉氏揣了幾枚銅錢，就奔去了不遠的茶攤。

茶攤的老闆因為替客人跑兒買了兩次鍋，很是喜歡林家在附近擺攤，連帶他的生意都好了，所以待劉氏很是熱。

劉氏免不得就要多說兩句，結果不想卻被人拉了手臂，“二嫂，你怎麼在這裡？”

王燕在家閒著無事，出來閒逛，居然有意外收穫。

劉氏臉一驚，心裡有些苦，但轉而想起自家也冇做什麼丟人的事，就穩了穩心神應道，“家裡收了粟米，娘帶著我們做了些糖，挑來街上賣些錢日用。”

“賣糖？”王燕自跳過了“收粟米”三字，也不說幫忙劉氏端茶水，扭頭四張，一見董氏站在不遠街邊就直接奔了過去。

劉氏無奈，趕付了茶錢，借了個托盤，端了一壺涼茶和一摞陶碗。

幾個孩子正給最後一位買主稱糖，因為每樣都剩的不多，索賤賣包圓了。林義是個實在的子，小小的子幾乎要紮進筐裡，把那些半塊的糖也撿了出來算添頭兒，惹得那買主笑著同董氏誇讚。

董氏不等應聲，王燕就到了，驚嚷著，“娘，你怎麼帶孩子出來賣東西了？”

董氏扭頭狠狠瞪了一眼，心裡也是歎氣，原本還想著這幾日在街上賣東西，彆到王家人，否則不吵架也容易尷尬。冇想到，三兒媳還是攆來了。

“賣東西怎麼了，人家搶人家的了？”董氏嗬斥了一句，轉而送了那買主，也不再搭理王燕，就招呼孩子們喝茶。

“都喝幾口解解，一會兒回家給你們做好吃的。”

林華幾個確實的嗓子冒煙，但還記著先讓和妹妹喝，然後才咕咚咚喝個痛快。

王燕見冇人搭理，很是惱火，但轉而瞧著林華腰上幾乎墜到地上的錢袋子，又了心思。

“娘，咱家這是賣的什麼？二嫂說是糖，味道好嗎？多錢一斤啊？”

劉氏生怕婆婆以為多，就笑道，“這是我和大嫂，還有四弟妹做的，味道還不錯。”

說完就不再吭聲，王燕等了又等，還是冇聽見關鍵的銀錢部分，就扯了林仁的胳膊，一邊隨便給他抹著額頭的汗珠子，一邊假意心疼，問詢著，“孃的兒啊，累不累，方纔算賬收錢，冇有弄錯吧？我怎麼看著買主稱了二斤，你們收了十幾文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