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夢雖然心裏有點膈應，但還是把短信的事暫放到一邊，專心投到工作中，認真研究起了文獻。

到了下班的點兒，葉知夢才想起翻出手機看看趙京寧有沒有發來什麽消息。消息倒是沒有，但未接電話不，單單席媛姑娘打來的就有四個。

葉知夢撇撇，越發對這席媛好奇起來。既然了是領舞，那至怎麽著也算得上條兒亮、盤兒順。趙京寧不應酬，能請得趙京寧上家做客，明家有人和趙京寧關係匪淺，至於是誰、是什麽關係，那就不好了，這個問題得由趙京寧來回答。總之，這個姑娘不管是外在還是來頭，都不一般，屬於不好應付的類型。

其實要實在的，葉知夢還真沒怎麽應付過敵，雖然像席媛這樣對趙京寧有明顯企圖的不在數，但趙京寧向來都自己理幹淨了，本不需要出手。

趙京寧從邊的花蝴蝶就不，時候大院兒裏差不多年紀的孩兒都要跟他玩兒，沒事兒就找個借口上他家蹭吃蹭喝，他媽跟其他人笑這些都他們家未來的兒媳婦。

那時候葉知夢是大院裏為數不多沒有被招到趙家後宮的孩兒，因為表麵上一直對趙京寧表示特別不屑，其實就是死要麵子，心裏明明羨慕嫉妒那些媳婦可以厚著臉皮去他家蹭飯找他玩，但就是拉不下臉，驕傲的公主怎麽能做這種丟臉的事！不過趙京寧對還是很關照的，兒園和學，都是他那個“同桌的你”。

後來到了發育期，趙京寧開始變聲了，大概也是那時候起他就變得不太話了。不過男孩兒都這樣，怕一張口那公鴨嗓嚇到姑娘，影響他們所謂的形象。

和趙京寧雖然從就認識，又做了那麽多年的同桌，但也是到了高中才在一起的。

在人大附中，趙京寧算得上是一風雲人了，皮相好，家世好，學習好，要命的是人家還會拉提琴，當年晚會上一首提琴獨奏、鋼琴伴奏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轟全校，招來了數不清的狂蜂浪蝶。但讓一直耿耿於懷的是，那個給他鋼琴伴奏的姑娘居然不是！

葉知夢那個氣的呀，可又隻能自己一個人生悶氣，白了他又不是的誰，想管也管不著，這才是最氣的。是喜歡趙京寧的，也能覺得出趙京寧對是特別的，但這種特別究竟是不是喜歡，鬼才知道，那個呆頭鵝什麽都沒表示過。

話那時候葉知夢是也是家裏的，老師的寵兒，想追的人也不，隻是向來搭不理慣了，結果被暗地裏封了個俗氣到家的稱號――冰山人，也有不怕死的來表白，但最終都是不了了之，後來追求者也漸漸卻步，改換別的目標去了。

也有些沒品的男生在被辱之後，在背後的閑話，不流的、難耳的，什麽難聽的都有，懶得理會。朋友替抱不平，問怎麽都不生氣，是真的覺得犯不著，都不在意那些人了，又何必在意他們什麽。

為了晚會鋼琴伴奏那事兒葉知夢跟趙京寧置氣了，在學校見了麵不話也就罷了，回了大院兒，了麵也是把他當空氣，他喊也當沒聽見。

趙京寧納悶了，之前還好好的，不知道怎麽又得罪這姑了。又看到和江舟走得越來越近，他就更是酸氣衝。終於有一忍不住了，放學後他把攔住，二話不把拉到一個死角，像質問出軌的老婆一樣質問葉知夢，為什麽都不理他，還有，和江舟是怎麽回事。

葉知夢氣還沒消呢，這呆頭鵝憑什麽這麽兇地逮著問話，和江舟別什麽關係都沒有，就算有關係，跟他又有什麽關係？甩手了句“你管不著”，扭頭就要走。

趙京寧看那一臉冷漠的樣子，不爽極了，管不著？他偏偏就要管！早就怒火攻心的他，一把將拽了回來，掐著的脖子就吻了下去。第一次和人親的男生傷不起啊，毫無經驗的他牙齒一下就把的給磕破了，還咬的，嫌流得太似的。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了，葉知夢也愣了幾秒，但就這幾秒，就遭了之災。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扇他一掌把他罵一頓還是該笑話他技太差，真真是哭笑不得，臉上表扭曲得詭異。

呆頭鵝也不知道一下怎麽就開了竅，原本掐著脖子的手也改為攬著的要，死死的，還很欠扁地：“現在管得著了吧？我初吻沒了，你得負責。”

葉知夢邊還流著呢，聽了他的話更是沒好氣：翻了個白眼，：“不就親了個兒麽？我還流了呢！如果江舟是我男朋友，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什麽嗎？耍無賴、耍流氓！也第三者足、挖牆腳！”

哪知道趙京寧本不吃這套，難得不要臉了一回，笑得傻了吧唧的，又乘不備在上啄了一口，：“死鴨子，明明承認過喜歡我的。”

“誰承認喜歡你了？不要臉了。”葉知夢聲音一下拔高，脖子都紅了。

趙京寧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油舌，繼續無恥地道：“哦，那還是喜歡我，就是不承認。你敢你不喜歡我？”

葉知夢見過不要臉的，但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一想到晚會臺上金玉配合默契更是氣不打一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聽清楚沒有？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母豬才會喜歡你！”

他聽了嗬嗬直笑，自己完也覺得這話太沒氣勢，反而還把自己也罵了，鬱悶到不行，扭過頭不理他。

趙京寧摟著：“好好的罵自己做什麽？你不喜歡我，我喜歡你行不行？我就喜歡母豬，就想母豬做我朋友。”

葉知夢漲紅臉哼哼：“跟我幹嘛？放開我，找你那會彈鋼琴的母豬去！”

“我們家母豬的確會彈鋼琴，可是從來沒彈給我聽過。”趙京寧笑得更歡了，心裏也跟著緩了一口氣。

太久習慣葉知夢在邊一直存在，反而忽視了自己心，直到意識到可能就此失去的時候，才發覺從沒真正擁有過，原來這樣的就做喜歡。

“……”葉知夢被他也被自己氣得無語了，這一會兒功夫智商就接連下降，話都不經過大腦了。最後都詞窮了，紅著耳子氣鼓鼓地：“趙寶寶，你欺負我！”

趙京寧似乎打算厚到底了，抱著不放，笑道：“全大院就你一個人敢喊我的名，以前還覺得你是故意想惹我生氣，不過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你喜歡我那麽久了。以後我還隻讓你一個人，好不好？”

葉知夢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了，他們的神已經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了。覺得趙京寧這會兒跟瘋子沒什麽區別了，跟瘋子要能清楚，那不等於自扇自己是神經病麽。

的初吻就這麽毫不浪漫還帶著腥地不見了，他別別扭扭的告白還非要反咬一口，一點兒風度也沒有，不過心裏還是甜滋滋的。

人嘛，都喜歡口是心非地矜持一下，本來就是喜歡趙京寧的，怎麽會不願意做他朋友呢？隻是真是看不慣他那在上風的樣子，這個仇算是記下了，以後來日方長，待慢慢□□。

葉知夢掐了他一下，瞪著他：“還沒晚會鋼琴伴奏是怎麽回事就想過關？沒那麽容易。你隻跟我提琴獨奏，故意不提還有給你伴奏是吧？哼！”

趙京寧恍然大悟，原來這丫頭是氣這個。頓時有點哀怨地看著，：“你就是為了這個才不理我，故意和江舟走近氣我的，是不是？母豬真沒良心，老師後來才安了鋼琴伴奏，我問過你要不要來幫我伴奏，你不屑，還把我鄙視了一番，你都忘了？”

仔細想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現在怎麽可能跟他坦白當時是因為覺得不好意思，怕臺下千百雙眼睛看出什麽端倪，而又毒慣了，不那麽怎麽能表現出是一朵高傲的“白蓮花”呢！心裏默默承認，悶了。

但還是揪著這個不放，主要是憋在心裏太久了，不倒出來不快：“我不答應就代表你可以隨隨便便找個人給你伴奏嗎？太廉價了！你就應該果斷編個借口跟老師你表演不了了。我看你就是不安分，想出風頭招蜂引蝶，順便還能泡個妞！”

“是是是，你得對，我就不該上臺表演。都是我的錯，沒能讀懂媳婦兒心的波濤洶湧，下回有什麽，媳婦兒你直接指示就行，都聽你的。我都不怪你和江舟走得太近還疏遠我了，你大人大量，這次就原諒我一回，嗯？”趙京寧乖乖“認錯”。

葉知夢瞥了他一眼，哼哼道：“就知道貧，誰是你媳婦兒了？瞎喊什麽。別以為剛才我沒聽見，你母豬不是得順口的麽？你再喊啊。”

的眼神明擺著“你再喊試試看”，趙京寧不會真傻到沒事兒找。雖然沒有經驗，但直覺告訴他這時候就應該什麽都不，先把吻暈才對。

所以，他就是這麽做的。第二次總算出了點兒門道，親到兩個人都快呼吸困難了才鬆口。他這純粹是誤打誤撞，看來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是很準的。葉知夢果然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癱在他懷裏鳥依人了，這才是人嘛，趙京寧心裏想著。

兩個人的菜鳥在死角裏親親我我，拉拉扯扯了好半才出來，兩人臉都是通紅的，也不知道是興的還是的。

葉知夢埋怨皮兒破這樣回家怎麽解釋啊，趙京寧拉著的手笑，又湊到耳朵邊上笑嘻嘻地：“就在外麵貪吃，不心被牙刮了，放心吧，就一點兒，看不太出來的。”

“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貧呢？就算我爸媽信了，葉知秋那猴兒肯定不信。完了，我怎麽這茬兒給忘了，葉知秋肯定還在等我一塊兒回家呢，等不到我人肯定到找，這下死定了。”葉知夢皺著眉。

曹，曹到。趙京寧了的手，示意看前麵：“放心，我保證讓你活著回家。”

葉知夢當然看見葉知秋正黑著臉往這邊走來，便甩甩手想掙開十指相扣的手，但趙京寧不放，聲嘟囔：“放手啊，別鬧了。”

趙京寧雖然不樂意但還是鬆了手，上還是要表達一不滿的：“這會兒放也晚了，看見就看見了唄，你剛才都他猴兒猴兒的了，你以為能瞞他多久啊？”

葉知秋過來後一句話也沒問，拉著葉知夢就走，趙京寧也沒攔著。到了家葉知夢就主和他坦白了，和趙京寧在一起了。

老實代完，葉知秋臉更黑，隻：“我不會替你們保的。”

葉知夢笑了，勾著他的胳膊：“不用替我們保，偶爾幫我們打打掩護就行，我知道葉知秋對我最好了，是吧是吧？”

……

再次回想起他們第一次接吻的場景，葉知夢邊都是笑意，那時候的還真是別扭，自己現在想想都覺得傻氣。這一晃，都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