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兩口子十分難得地分了床。
姚信和倒也沒有表現出格外的不滿,只是告訴沈倩,自己晚上有工作要忙,為了不打攪的睡眠,就決定去書房旁邊的小客臥里睡上一晚上。
沈倩當時沒說話,吃完飯之后還跟姚小糖嘻嘻哈哈地鬧騰了一會兒。
直到時間過了十一點,從樓梯外面瞧見姚信和的書房燈熄滅,才哼哧哼哧地抱著被子,一腦鉆進了客臥,整個人往大床上面一躺,穿著酒紅的吊帶綢套衫,跟個夫石似的,含脈脈地著大門口。
姚信和平時跟沈倩睡在主臥,一般洗完澡,自己就會在浴室里吹完頭發、穿好了睡出來。
今天,他一個人睡在客臥,沒有準備睡,想著反正房間也沒別人,就干脆著出來,想要臨時上柜找一件穿上。
沈倩原來想給姚信和一個驚喜,沒想看見這麼一副場景,臉上的表一下就愣住了。
畢竟,這還是第一次,在這麼明亮的燈下,如此直觀地圍觀自家人遛鳥。
人是世獨立的人,所以原本不該有鳥,他該是不可侵犯的謫仙,就算與你相親,與你夢中相會,息也是忍的,汗水也是冰冷的。可如今,人不但了帶鳥的人,冷白的皮上還帶上了些難得的人氣,眉清目秀,含藏著庸俗且發的生機。
沈倩一時,臉上略微發燙,很難不為這心。
姚信和率先反應過來,拿來旁邊桌上的浴巾,一邊圍在自己腰間,一邊故作平靜地問到:“怎麼還不睡,跑這里來了。”
沈倩了自己的角,確認沒有自作主張流下下意識的口水,于是慌慌張張地點頭,老老實實回答:“你不在邊,我有些睡不著,真的,醫生說我現在是神脆弱的已婚懷孕婦,平時最離不得人。”
姚信和聽見這樣的話,突然就不回答了,低頭,把自己睡的扣子一粒一粒扣好。
沈倩于是下了床,也不發出靜,只是突然從后面把人抱住,踮起腳來,親親姚信和的后脖子,手指在下面胡作惡,里不懷好意地念叨起來:“姚哥,我有點想要。”
沈倩平時為了達到目的,一向嚯得出去。
可姚信和顯然不是很想要再來一次,至,在今天和大胖一起驗了一把男生的苦悶之后,他得為自己的小兄弟爭取一點消極怠工的權利。
于是轉過去,把人抱起來,放到后面的床上,認真回答:“我明天得去加拿大一趟,早上的飛機,你別鬧。”
沈倩心想,就您那十幾分鐘,也不耽誤事兒啊。
但畢竟是知書懂禮的姚太太,不會在這樣的時候說出這種破壞氣氛的話來,于是扭了扭胳膊,乖乖地跪坐起來,勾著面前姚信和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鼻尖,往前傾,故意抖上一抖,咧輕笑道:“你看嘛,你自己也起來了呀。”
姚信和站在原地,背脊得筆直,眉頭和手臂下意識往上收。
他這會兒心中還有一莫名的怨氣,怨自己在面對沈倩的時候,過于放縱;也怨沈倩這個人,在自己面前過分人。
知道開發不善后治理,沒心沒肺,罪大惡極。
于是,他一臉正經地抬起手來,像拎小狗崽似的,把沈倩后脖子上的一點抓住,一邊往后拉,一邊呵斥一聲:“睡覺。”
沈倩心邪惡的想法沒能得逞,只能歪歪扭扭的在他邊躺下,腦袋埋在被子里,出兩顆圓圓的大眼睛,對著臺燈的線滴溜溜轉了一圈,還沒消停多久,等姚信和躺進來,就立馬轉撲進人家懷里,手一抓,笑嘻嘻地說到:“那我用手總可以吧。”
姚信和這下是真服了自己這位太太。
半推半就的一陣搗騰,抬頭一看時間,嚯,更不得了,兩分鐘!
姚信和這下臉上的神越發沉了。
沈倩也有些不可思議,想著,昨兒個喝了酒好歹還有十分鐘呢,今天這一場酣戰之后的反撲,怎麼倒還退步了呢。
他兩也實在是苦于理論知識過于貧瘠,渾然不知曉,男人在進行手擋駕駛的時候,向來無法與正常兜風的時間相比,如果要再路上遇見一兩個惹人心的小妖,那更是要一路代到底了。
但姚信和不知道這些,他懷疑自己的病更嚴重了。
沈倩好心辦了壞事,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兩口子于是重新躺回去,同床異夢,唉聲嘆氣。
這個想著,不知何時才能再吃上一口神仙,愁人;那個想著,唯小人與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可嘆。
第二天起來,沈倩眼睛下面帶著一圈烏青起來,姚信和也沒好到哪里去。
兩人一前一后,往餐桌邊上一坐,關系疏遠,神萎靡,好似夜搏了一宿的水人,日頭大亮,就要分道揚鑣,從此各奔東西。
顧蘭青過來的時候,看見自己這一對兒婿,也是被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口,手掌一個勁地安。
等姚信和整理完行李,跟陳大泉去了機場。
才一臉痛心疾首地坐下,看著自己的兒,靠過去質問:“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你現在懷著孩子,是不能過度沉溺房事的!”
沈倩有苦沒地兒說去,支支吾吾好一陣,只能胡編造起來:“真沒有,我倆就是昨天晚上就孩子以后娶媳婦的問題討論了很久。你看,他今兒還得飛加拿大,我能是那樣禽的人嗎。”
顧蘭青覺得自己兒是不是禽不知道,但婿應該不是那樣沒有定的家伙,想來就算真的來了興致,也不會不顧及孩子,做出一些惹人詬病的丑事來,于是重新坐下,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突然去加拿大做什麼?”
沈倩喝了一口阿姨遞過來的枸杞蜂茶,搖頭晃腦:“這我哪兒知道,總歸就是他工作上的一些事唄。”
顧蘭青看一眼,手指在額頭輕輕一敲:“你啊,怎麼對自己的老公這麼不在乎。你們結婚之前我就聽你爸說過,小姚在國的時候,跟國安局的人有些接。他這經常出國的,你就沒想過要問問?”
沈倩砸了砸,覺得沒意思:“這有什麼好問的。我兩雖然是夫妻,但一不是同行,二也不是時時刻刻離不得人。你看我那工作室的事兒,他不也沒追著我問呢嘛。”
顧蘭青“哼”上一聲,很難不去點破事實的真相:“那是因為你那工作室的人,都是人家小姚給你安排好了的,知知底!你倒好,還裝得大度。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講究私,覺得應該給對方留點兒個人空間,彰顯彰顯自己的寬容。但也不是你這樣放任不管的吶,你比如他的朋友,他的恩師,他的親戚,你就算不跟人家把關系得有多好,但偶爾也得問上兩句,你爸當年那幾個玩兒得好的糟老頭子,我不還時常見見麼。”
沈倩聽見顧老師一番肺腑之言,覺得很有道理。
于是,老老實實地答應下來,拍著脯保證,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顧蘭青見這樣說了,也沒再追問,拿來旁邊的水果拼盤吃了一口,拍拍胳膊,突然問到:“對了,你那個節目快要到總決賽了吧,需不需要你媽我,給你去幫幫忙?”
沈倩最近這一陣在網上人氣又火熱了不,眼看《歌者》節目還有兩期就要到總決賽了。
節目組特地找到談過話,意思很簡單,就是電視臺部考慮到資歷和觀眾接度的各方面原因,想要將最后總決賽的冠軍,定給這次參加比賽的大前輩秦芳,讓有個心理準備。
沈倩沒覺得不好,畢竟,自己一個純新人,上了這個節目,得到的紅利實在已經頗,最后總決賽能夠放下功利心思好好在臺上玩一玩兒音樂,不奔著觀眾的投票去,說起來還讓人高興。
于是,客客氣氣地答應下來。
沈倩好說話,電視臺也就對格外關照。
給定下臺里另外兩檔火熱的休閑綜藝,讓得了空去做做客串嘉賓,也算是在其他觀眾群面前一臉,增加些人氣。
良循環一產生,商業合作也就接踵而至。
趙娜原本想要沈倩先接一些姚家自己的廣告,畢竟姚家下屬產業品種多,高端品牌也不,能夠部消化,顧慮,雙方獲利也比較大。
只是姚信和一直著沒同意。
一來,他是考慮沈倩懷了孕,不能過多勞累;二來,也是認為如今剛剛有了名氣,和夫家捆綁過深,雖然利益穩固,但卻不易于個人形象的豎立,很容易被打上“關系戶”的標簽。
于是考慮來考慮去,沈倩最后干脆自作主張,挑了個進口嬰兒的品牌。
這家品牌格高,關鍵還是姚信和他媽英國白家的產品,雖然關系七拐八繞,但說到底,也有姚信和的資產在里面。
姚信和這次去加拿大,一走就是將近一個月。
沈倩每天跟他打著電話訴一訴苦,撒一撒,孕期進六個月,變瘦的趨勢終于止住,臉上開始長,隨著肚子的不斷膨脹,懷孕的覺也終于顯現出來。
沈倩在總決賽現場,跟顧蘭青玩兒了一把母合奏,配合完度高,雖然最終因為歌曲過分冷門,惜敗,但也獲得了專業人士的推崇,并且提高了自己在路人眼中的藝分。
等后臺采訪,顧蘭青將兩人母的份公開,網上更是羨慕聲連連,甚至一時刷起了“沈倩人生贏家”的話題。
沈倩自己是不是人生贏家不知道,但媽顧老師一定是。
這一段日子,顧蘭青因為姚信和不在家,時常留宿在沈倩這里,有一回出門,來接的人,竟然又是姚信澤。
沈倩兩眼一黑,等顧蘭青回來,就忍不住問了:“媽,你怎麼坐姚信澤的車子過來啊?”
顧蘭青對此表現的很是大方,著沈倩圓圓的小肚子,反問:“我兩以前認識啊,這孩子好的,怎麼,媽現在連點個人際也不能有了?”
顧老師這話說得輕巧,可聽在沈倩耳朵里,難免越發擔心了。
畢竟,在大多數人眼里,顧老師是艷非常的高雅藝家。撒起來,能把人骨頭蘇掉,瞪起眼睛來,也是氣勢不輸,微尖的下,搭上倆酒窩,材前凸后翹,上能招惹八十歲老頭兒,下面吸引十四歲青春期小伙兒。
可到底是四十出頭的人了,沈倩這個閨眼里看見的,是顧老師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后半輩子,突然跟這麼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年輕扯在一起,算怎麼回事兒啊。
他倆要只是玩玩兒,沈倩倒也不用太多心,畢竟,人也需要的滋養,可如今,聽顧蘭青這口氣,對姚信澤還滿意,兩人這要是真奔著結婚去,那這當兒的,可要上誰的墳上哭去。
沈倩因為顧老師和姚信澤的事兒,肚子一日比一日大,臉上也一日比一日憂郁。
姚小糖見自己母親茶飯不思,眼看著每天都只吃三頓飯了,忍不住趴在沙發上,給姚信和去了電話。
姚信和第二天從加拿大風塵仆仆地趕回來,腳步慌,臉上帶著格外的愁苦。
陳大泉甚至進門就哭著大喊:“嫂子您怎麼了,嫂子您可不能出事兒,您怎麼忍心和我哥天人永隔啊。”
沈倩這會兒正坐在后院,和大胖一人一狗喝著兩碗老骨頭湯,如今見到破門而的姚信和跟陳大泉,勺子里的長蘑菇一半在里,一半在外面,咽下去也不是,不咽下去也不是,最后愣愣地打了個飽嗝,眼睛里滿是驚恐地問:“你是得了什麼病。”
姚信和這下不說話了,走過去,把人抱在懷里,了的頭發,低聲道:“胖了。”
沈倩氣不打一來,覺得自己這個男人可真是討厭,一個月不見,見面就說胖了。
于是,手去抓他的手,想要把它放在自己肚子上,沒想一個不注意,蹭到了人家的兄弟。
姚信和微微一愣,立馬回答:“六個多月了,不能再同房。”
沈倩坐在原地,一臉冷漠地想:狗男人,去你姥姥的小豬兒吧。
沈倩因為姚信和的回家,心氣兒順了不,再看每日打扮得清新俗的顧老師,也不那麼讓人難以忍了。
最后,這氣順得有些太過,以至于預產期都過去兩天了,肚子還是沒有半點靜。
姚信和急得角上火,沈倩卻自在得很,一邊散步一邊拍拍地肚子,洋洋得意:“嗐,這晚兩天算什麼,人家哪吒晚那麼久,出來不照樣打妖怪嗎。”
可話是這麼說,日子到了第三天,沈倩憋不住了,突然拉著姚信和的服,咬了咬他的手指。
姚信和于是放下手里的測試數據,問到:“不舒服嗎?”
沈倩傻乎乎地笑了笑,靠過去,一臉不在意地告訴他:“老公,咱家哪吒好像要出來了。”
姚信和這下手里的鋼筆直接掉在了地上,立馬按鈴喊醫生過來。
姚信和平時皮白,看著有些異于常人的冷靜。
可此時,他握著沈倩的手,眼神慌,皮下面的管也變得很是明顯,沈倩見到他這副模樣,有些心疼起來,肚子雖然疼,但還是能忍得住,故作輕松地說到:“別張啊姚先生,我可是說好要做英雄母親的,”說完,一個沒忍住,疼的“嘶”了一聲。
姚信和這下更張了,抱著的,吻住的耳側,一個勁地說著“沒事的沒事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沈倩,還是在安自己。
等顧蘭青過來的時候,沈倩已經被推進去好一會兒。
姚信和在家屬室里有些坐不住,來來回回地走,見顧蘭青過來,便一臉不悅地問:“怎麼不喊?是不是醫生不好,還是已經暈過去了?”
顧蘭青拍著自己這個婿的肩膀,笑著回答:“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放心吧,之前圓圓一直在控制飲食,每天堅持散步運,孩子胎位也正,不會出大問題的。”
可姚信和心里還沒有底,皺著眉頭質疑:“平時那麼咋呼一個人,現在卻一聲不喊,這不對,這不正常。”
顧蘭青咧樂了,“這孩子就是這個子,平時著一點就喊疼,但真遇著事兒了,咬著牙也能忍下來,人都要有這一遭的,你給我好好坐下來。”
姚信和被顧蘭青著坐在原地,可等待的時間越長,他心里的暴躁越是狂妄。
陳大泉不一會兒也趕了過來,看著他,一臉誠懇道:“老大,我特別能理解你現在的這種張心,我也明白,男人一到了張的時候,就喜歡下意識地掐手,但是,這其實是不好的,真的,對不好,對緒的控制也不好,關鍵是,您能別掐我的手了嗎。”
姚信和從未覺得陳大泉的聲音如此聒噪過,一把甩開他的胳膊,等終于聽到了一點靜,便起對著旁邊的工作人員問到:“我能進去嗎。”
顧策這會兒也站了出來,他媽就是個婦產科大夫,見多了姚信和這樣不懂事的大老爺們兒,嚷嚷著:“你進去干嘛!加油打氣?還是讓醫生看你臉?告訴你,大夫就討厭你這樣的家屬。心疼老婆了不起啊,心疼老婆你當初別他媽社里頭啊,知不知道你這麼胡闖進去,影響孕婦心,還影響人家醫生的工作效率啊。”
姚信和這下也終于消停下來,前前后后走了幾圈,看著顧策口的煙,突然抬手道:“來一”。
顧策這下倒是沒反對,畢竟男同志們有時慌了神,就得靠這好兄弟幫一幫忙。
可是姚信和接了他的煙也不,就那麼舉著火機好半天,等顧策再仔細看時,才發現這家伙的手正在細微的發著抖呢。
顧策一下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姚信和就回過神來,把手里的煙往地上一扔,著嗓子,挨個罵了一句:“誰他媽讓我煙的。”
顧策和陳大泉覺得這即將當爹的人就是不一樣,張罵起人來,特別不要臉面。
最后,守了幾個小時,兩人終于忍不住了,相約著出去吃東西。
姚信和這下倒是安靜不,不吃不喝,就一個人坐在座位里,低頭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的上約散發著一悲傷抑的氣息。
姚家老太太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這會兒竟然也親自坐了車過來。
顧蘭青原本只用安姚信和,這會兒還得安這把年紀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見不遠自己長孫的模樣,也忍不住心疼,因為姚信和現在的模樣,跟他很多年前,在青年康復中心時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也是渾渾噩噩,不知所措的樣子,就好像纖細的和神經上,隨意添上一羽,就能把他一下擊倒似的。
時間過了晚上八點,醫生終于出來報了喜訊,老太太這下放下心,自己的眼角,拉著顧蘭青的手,笑著說到:“蘭青啊,謝謝你,你生的閨,讓我阿和有了后。”
顧蘭青站在一邊也跟著笑,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輕聲回答:“您要是真的謝謝我,以后在家里啊,就多偏心我閨一點兒,這孩子里不饒人得很,以后要是真有什麼事兒了您的眉頭,您可得看著今天這份苦勞,多擔待著點兒。”
老太太聽明白了顧蘭青的話,連聲答好。
等沈倩被推出來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拉著顧蘭青去看起了自己的曾孫。
姚信和沒有去,一直跟在沈倩的病床邊上,親吻的額頭。
沈倩這會兒像是也在找姚信和,意識雖然有些模糊了,但看見人,還是有些虛弱地笑起來,鼻子皺了皺,傻乎乎的樣子,想要說話,無奈力氣實在不夠,最后,就只是地笑了一聲,打著氣聲告訴他:“老公,好疼啊。”
姚信和看見這個樣子,眼睛一下就紅了。
把沈倩的手放在自己邊上,不斷地親吻,然后很是驕傲地告訴:“以后,再也不讓你這麼疼了,我的老婆真棒。”
這是他第一次喊沈倩“老婆”,沈倩原本輕松的心,一下就有些忍不住,像是委屈一腦都倒出來了一樣,眼睛眨眨兩三下,鼻子紅通通的,閉上眼睛,慢慢笑了出來。
顧蘭青原本還想過去跟兒說話,此時見他們兩口子膩歪著呢,也不去討那個嫌。
轉回到老太太邊,一個勁跟老太太說起了漂亮話。
老太太已經有過好幾個曾孫,但懷里的這一個,一眼看上去,就最喜歡,任誰來要,都不肯撒手,里還忍不住時不時地夸耀著:“這孩子,長得真漂亮。”
陳大泉看了一眼,心想:這皺的樣子,哪兒看得出漂亮了啊。
老太太又“嘬嘬”兩聲,自我表揚到:“眼睛像我。”
顧策也看了一眼,翻了個白眼想:眼睛都沒睜開呢,怎麼就像您了。
老太太渾然忘我,繼續說道:“眉像他爸。”
顧蘭青這會兒忍不住樂了,低著腦袋琢磨:我謝謝您了,我外孫還沒長眉呢。
老太太不管,一個人就心上了,抱著自己的寶貝曾孫,開始嘆:“哎呀,就是有些像他媽,圓嘟嘟的,好看是好看,但以后長大了,得有多個男孩兒惦記吶。”
這一下,旁邊的護士同志也忍不住了,很是嚴肅地開口說到:“老太太,我求求您快閉吧,您家這個是兒子,天被男孩兒惦記,那像話嗎?還有,您寶貝曾孫中間那玩意兒以后是有大用的,不住您那麼一個勁地拉,哎喲喂,您快可別彈了,再彈,兒子可就要變閨啦!”
當天晚上,兩口子十分難得地分了床。
姚信和倒也沒有表現出格外的不滿,只是告訴沈倩,自己晚上有工作要忙,為了不打攪的睡眠,就決定去書房旁邊的小客臥里睡上一晚上。
沈倩當時沒說話,吃完飯之后還跟姚小糖嘻嘻哈哈地鬧騰了一會兒。
直到時間過了十一點,從樓梯外面瞧見姚信和的書房燈熄滅,才哼哧哼哧地抱著被子,一腦鉆進了客臥,整個人往大床上面一躺,穿著酒紅的吊帶綢套衫,跟個夫石似的,含脈脈地著大門口。
姚信和平時跟沈倩睡在主臥,一般洗完澡,自己就會在浴室里吹完頭發、穿好了睡出來。
今天,他一個人睡在客臥,沒有準備睡,想著反正房間也沒別人,就干脆著出來,想要臨時上柜找一件穿上。
沈倩原來想給姚信和一個驚喜,沒想看見這麼一副場景,臉上的表一下就愣住了。
畢竟,這還是第一次,在這麼明亮的燈下,如此直觀地圍觀自家人遛鳥。
人是世獨立的人,所以原本不該有鳥,他該是不可侵犯的謫仙,就算與你相親,與你夢中相會,息也是忍的,汗水也是冰冷的。可如今,人不但了帶鳥的人,冷白的皮上還帶上了些難得的人氣,眉清目秀,含藏著庸俗且發的生機。
沈倩一時,臉上略微發燙,很難不為這心。
姚信和率先反應過來,拿來旁邊桌上的浴巾,一邊圍在自己腰間,一邊故作平靜地問到:“怎麼還不睡,跑這里來了。”
沈倩了自己的角,確認沒有自作主張流下下意識的口水,于是慌慌張張地點頭,老老實實回答:“你不在邊,我有些睡不著,真的,醫生說我現在是神脆弱的已婚懷孕婦,平時最離不得人。”
姚信和聽見這樣的話,突然就不回答了,低頭,把自己睡的扣子一粒一粒扣好。
沈倩于是下了床,也不發出靜,只是突然從后面把人抱住,踮起腳來,親親姚信和的后脖子,手指在下面胡作惡,里不懷好意地念叨起來:“姚哥,我有點想要。”
沈倩平時為了達到目的,一向嚯得出去。
可姚信和顯然不是很想要再來一次,至,在今天和大胖一起驗了一把男生的苦悶之后,他得為自己的小兄弟爭取一點消極怠工的權利。
于是轉過去,把人抱起來,放到后面的床上,認真回答:“我明天得去加拿大一趟,早上的飛機,你別鬧。”
沈倩心想,就您那十幾分鐘,也不耽誤事兒啊。
但畢竟是知書懂禮的姚太太,不會在這樣的時候說出這種破壞氣氛的話來,于是扭了扭胳膊,乖乖地跪坐起來,勾著面前姚信和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鼻尖,往前傾,故意抖上一抖,咧輕笑道:“你看嘛,你自己也起來了呀。”
姚信和站在原地,背脊得筆直,眉頭和手臂下意識往上收。
他這會兒心中還有一莫名的怨氣,怨自己在面對沈倩的時候,過于放縱;也怨沈倩這個人,在自己面前過分人。
知道開發不善后治理,沒心沒肺,罪大惡極。
于是,他一臉正經地抬起手來,像拎小狗崽似的,把沈倩后脖子上的一點抓住,一邊往后拉,一邊呵斥一聲:“睡覺。”
沈倩心邪惡的想法沒能得逞,只能歪歪扭扭的在他邊躺下,腦袋埋在被子里,出兩顆圓圓的大眼睛,對著臺燈的線滴溜溜轉了一圈,還沒消停多久,等姚信和躺進來,就立馬轉撲進人家懷里,手一抓,笑嘻嘻地說到:“那我用手總可以吧。”
姚信和這下是真服了自己這位太太。
半推半就的一陣搗騰,抬頭一看時間,嚯,更不得了,兩分鐘!
姚信和這下臉上的神越發沉了。
沈倩也有些不可思議,想著,昨兒個喝了酒好歹還有十分鐘呢,今天這一場酣戰之后的反撲,怎麼倒還退步了呢。
他兩也實在是苦于理論知識過于貧瘠,渾然不知曉,男人在進行手擋駕駛的時候,向來無法與正常兜風的時間相比,如果要再路上遇見一兩個惹人心的小妖,那更是要一路代到底了。
但姚信和不知道這些,他懷疑自己的病更嚴重了。
沈倩好心辦了壞事,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兩口子于是重新躺回去,同床異夢,唉聲嘆氣。
這個想著,不知何時才能再吃上一口神仙,愁人;那個想著,唯小人與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可嘆。
第二天起來,沈倩眼睛下面帶著一圈烏青起來,姚信和也沒好到哪里去。
兩人一前一后,往餐桌邊上一坐,關系疏遠,神萎靡,好似夜搏了一宿的水人,日頭大亮,就要分道揚鑣,從此各奔東西。
顧蘭青過來的時候,看見自己這一對兒婿,也是被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口,手掌一個勁地安。
等姚信和整理完行李,跟陳大泉去了機場。
才一臉痛心疾首地坐下,看著自己的兒,靠過去質問:“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你現在懷著孩子,是不能過度沉溺房事的!”
沈倩有苦沒地兒說去,支支吾吾好一陣,只能胡編造起來:“真沒有,我倆就是昨天晚上就孩子以后娶媳婦的問題討論了很久。你看,他今兒還得飛加拿大,我能是那樣禽的人嗎。”
顧蘭青覺得自己兒是不是禽不知道,但婿應該不是那樣沒有定的家伙,想來就算真的來了興致,也不會不顧及孩子,做出一些惹人詬病的丑事來,于是重新坐下,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突然去加拿大做什麼?”
沈倩喝了一口阿姨遞過來的枸杞蜂茶,搖頭晃腦:“這我哪兒知道,總歸就是他工作上的一些事唄。”
顧蘭青看一眼,手指在額頭輕輕一敲:“你啊,怎麼對自己的老公這麼不在乎。你們結婚之前我就聽你爸說過,小姚在國的時候,跟國安局的人有些接。他這經常出國的,你就沒想過要問問?”
沈倩砸了砸,覺得沒意思:“這有什麼好問的。我兩雖然是夫妻,但一不是同行,二也不是時時刻刻離不得人。你看我那工作室的事兒,他不也沒追著我問呢嘛。”
顧蘭青“哼”上一聲,很難不去點破事實的真相:“那是因為你那工作室的人,都是人家小姚給你安排好了的,知知底!你倒好,還裝得大度。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講究私,覺得應該給對方留點兒個人空間,彰顯彰顯自己的寬容。但也不是你這樣放任不管的吶,你比如他的朋友,他的恩師,他的親戚,你就算不跟人家把關系得有多好,但偶爾也得問上兩句,你爸當年那幾個玩兒得好的糟老頭子,我不還時常見見麼。”
沈倩聽見顧老師一番肺腑之言,覺得很有道理。
于是,老老實實地答應下來,拍著脯保證,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顧蘭青見這樣說了,也沒再追問,拿來旁邊的水果拼盤吃了一口,拍拍胳膊,突然問到:“對了,你那個節目快要到總決賽了吧,需不需要你媽我,給你去幫幫忙?”
沈倩最近這一陣在網上人氣又火熱了不,眼看《歌者》節目還有兩期就要到總決賽了。
節目組特地找到談過話,意思很簡單,就是電視臺部考慮到資歷和觀眾接度的各方面原因,想要將最后總決賽的冠軍,定給這次參加比賽的大前輩秦芳,讓有個心理準備。
沈倩沒覺得不好,畢竟,自己一個純新人,上了這個節目,得到的紅利實在已經頗,最后總決賽能夠放下功利心思好好在臺上玩一玩兒音樂,不奔著觀眾的投票去,說起來還讓人高興。
于是,客客氣氣地答應下來。
沈倩好說話,電視臺也就對格外關照。
給定下臺里另外兩檔火熱的休閑綜藝,讓得了空去做做客串嘉賓,也算是在其他觀眾群面前一臉,增加些人氣。
良循環一產生,商業合作也就接踵而至。
趙娜原本想要沈倩先接一些姚家自己的廣告,畢竟姚家下屬產業品種多,高端品牌也不,能夠部消化,顧慮,雙方獲利也比較大。
只是姚信和一直著沒同意。
一來,他是考慮沈倩懷了孕,不能過多勞累;二來,也是認為如今剛剛有了名氣,和夫家捆綁過深,雖然利益穩固,但卻不易于個人形象的豎立,很容易被打上“關系戶”的標簽。
于是考慮來考慮去,沈倩最后干脆自作主張,挑了個進口嬰兒的品牌。
這家品牌格高,關鍵還是姚信和他媽英國白家的產品,雖然關系七拐八繞,但說到底,也有姚信和的資產在里面。
姚信和這次去加拿大,一走就是將近一個月。
沈倩每天跟他打著電話訴一訴苦,撒一撒,孕期進六個月,變瘦的趨勢終于止住,臉上開始長,隨著肚子的不斷膨脹,懷孕的覺也終于顯現出來。
沈倩在總決賽現場,跟顧蘭青玩兒了一把母合奏,配合完度高,雖然最終因為歌曲過分冷門,惜敗,但也獲得了專業人士的推崇,并且提高了自己在路人眼中的藝分。
等后臺采訪,顧蘭青將兩人母的份公開,網上更是羨慕聲連連,甚至一時刷起了“沈倩人生贏家”的話題。
沈倩自己是不是人生贏家不知道,但媽顧老師一定是。
這一段日子,顧蘭青因為姚信和不在家,時常留宿在沈倩這里,有一回出門,來接的人,竟然又是姚信澤。
沈倩兩眼一黑,等顧蘭青回來,就忍不住問了:“媽,你怎麼坐姚信澤的車子過來啊?”
顧蘭青對此表現的很是大方,著沈倩圓圓的小肚子,反問:“我兩以前認識啊,這孩子好的,怎麼,媽現在連點個人際也不能有了?”
顧老師這話說得輕巧,可聽在沈倩耳朵里,難免越發擔心了。
畢竟,在大多數人眼里,顧老師是艷非常的高雅藝家。撒起來,能把人骨頭蘇掉,瞪起眼睛來,也是氣勢不輸,微尖的下,搭上倆酒窩,材前凸后翹,上能招惹八十歲老頭兒,下面吸引十四歲青春期小伙兒。
可到底是四十出頭的人了,沈倩這個閨眼里看見的,是顧老師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后半輩子,突然跟這麼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年輕扯在一起,算怎麼回事兒啊。
他倆要只是玩玩兒,沈倩倒也不用太多心,畢竟,人也需要的滋養,可如今,聽顧蘭青這口氣,對姚信澤還滿意,兩人這要是真奔著結婚去,那這當兒的,可要上誰的墳上哭去。
沈倩因為顧老師和姚信澤的事兒,肚子一日比一日大,臉上也一日比一日憂郁。
姚小糖見自己母親茶飯不思,眼看著每天都只吃三頓飯了,忍不住趴在沙發上,給姚信和去了電話。
姚信和第二天從加拿大風塵仆仆地趕回來,腳步慌,臉上帶著格外的愁苦。
陳大泉甚至進門就哭著大喊:“嫂子您怎麼了,嫂子您可不能出事兒,您怎麼忍心和我哥天人永隔啊。”
沈倩這會兒正坐在后院,和大胖一人一狗喝著兩碗老骨頭湯,如今見到破門而的姚信和跟陳大泉,勺子里的長蘑菇一半在里,一半在外面,咽下去也不是,不咽下去也不是,最后愣愣地打了個飽嗝,眼睛里滿是驚恐地問:“你是得了什麼病。”
姚信和這下不說話了,走過去,把人抱在懷里,了的頭發,低聲道:“胖了。”
沈倩氣不打一來,覺得自己這個男人可真是討厭,一個月不見,見面就說胖了。
于是,手去抓他的手,想要把它放在自己肚子上,沒想一個不注意,蹭到了人家的兄弟。
姚信和微微一愣,立馬回答:“六個多月了,不能再同房。”
沈倩坐在原地,一臉冷漠地想:狗男人,去你姥姥的小豬兒吧。
沈倩因為姚信和的回家,心氣兒順了不,再看每日打扮得清新俗的顧老師,也不那麼讓人難以忍了。
最后,這氣順得有些太過,以至于預產期都過去兩天了,肚子還是沒有半點靜。
姚信和急得角上火,沈倩卻自在得很,一邊散步一邊拍拍地肚子,洋洋得意:“嗐,這晚兩天算什麼,人家哪吒晚那麼久,出來不照樣打妖怪嗎。”
可話是這麼說,日子到了第三天,沈倩憋不住了,突然拉著姚信和的服,咬了咬他的手指。
姚信和于是放下手里的測試數據,問到:“不舒服嗎?”
沈倩傻乎乎地笑了笑,靠過去,一臉不在意地告訴他:“老公,咱家哪吒好像要出來了。”
姚信和這下手里的鋼筆直接掉在了地上,立馬按鈴喊醫生過來。
姚信和平時皮白,看著有些異于常人的冷靜。
可此時,他握著沈倩的手,眼神慌,皮下面的管也變得很是明顯,沈倩見到他這副模樣,有些心疼起來,肚子雖然疼,但還是能忍得住,故作輕松地說到:“別張啊姚先生,我可是說好要做英雄母親的,”說完,一個沒忍住,疼的“嘶”了一聲。
姚信和這下更張了,抱著的,吻住的耳側,一個勁地說著“沒事的沒事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沈倩,還是在安自己。
等顧蘭青過來的時候,沈倩已經被推進去好一會兒。
姚信和在家屬室里有些坐不住,來來回回地走,見顧蘭青過來,便一臉不悅地問:“怎麼不喊?是不是醫生不好,還是已經暈過去了?”
顧蘭青拍著自己這個婿的肩膀,笑著回答:“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放心吧,之前圓圓一直在控制飲食,每天堅持散步運,孩子胎位也正,不會出大問題的。”
可姚信和心里還沒有底,皺著眉頭質疑:“平時那麼咋呼一個人,現在卻一聲不喊,這不對,這不正常。”
顧蘭青咧樂了,“這孩子就是這個子,平時著一點就喊疼,但真遇著事兒了,咬著牙也能忍下來,人都要有這一遭的,你給我好好坐下來。”
姚信和被顧蘭青著坐在原地,可等待的時間越長,他心里的暴躁越是狂妄。
陳大泉不一會兒也趕了過來,看著他,一臉誠懇道:“老大,我特別能理解你現在的這種張心,我也明白,男人一到了張的時候,就喜歡下意識地掐手,但是,這其實是不好的,真的,對不好,對緒的控制也不好,關鍵是,您能別掐我的手了嗎。”
姚信和從未覺得陳大泉的聲音如此聒噪過,一把甩開他的胳膊,等終于聽到了一點靜,便起對著旁邊的工作人員問到:“我能進去嗎。”
顧策這會兒也站了出來,他媽就是個婦產科大夫,見多了姚信和這樣不懂事的大老爺們兒,嚷嚷著:“你進去干嘛!加油打氣?還是讓醫生看你臉?告訴你,大夫就討厭你這樣的家屬。心疼老婆了不起啊,心疼老婆你當初別他媽社里頭啊,知不知道你這麼胡闖進去,影響孕婦心,還影響人家醫生的工作效率啊。”
姚信和這下也終于消停下來,前前后后走了幾圈,看著顧策口的煙,突然抬手道:“來一”。
顧策這下倒是沒反對,畢竟男同志們有時慌了神,就得靠這好兄弟幫一幫忙。
可是姚信和接了他的煙也不,就那麼舉著火機好半天,等顧策再仔細看時,才發現這家伙的手正在細微的發著抖呢。
顧策一下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姚信和就回過神來,把手里的煙往地上一扔,著嗓子,挨個罵了一句:“誰他媽讓我煙的。”
顧策和陳大泉覺得這即將當爹的人就是不一樣,張罵起人來,特別不要臉面。
最后,守了幾個小時,兩人終于忍不住了,相約著出去吃東西。
姚信和這下倒是安靜不,不吃不喝,就一個人坐在座位里,低頭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的上約散發著一悲傷抑的氣息。
姚家老太太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這會兒竟然也親自坐了車過來。
顧蘭青原本只用安姚信和,這會兒還得安這把年紀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見不遠自己長孫的模樣,也忍不住心疼,因為姚信和現在的模樣,跟他很多年前,在青年康復中心時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也是渾渾噩噩,不知所措的樣子,就好像纖細的和神經上,隨意添上一羽,就能把他一下擊倒似的。
時間過了晚上八點,醫生終于出來報了喜訊,老太太這下放下心,自己的眼角,拉著顧蘭青的手,笑著說到:“蘭青啊,謝謝你,你生的閨,讓我阿和有了后。”
顧蘭青站在一邊也跟著笑,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輕聲回答:“您要是真的謝謝我,以后在家里啊,就多偏心我閨一點兒,這孩子里不饒人得很,以后要是真有什麼事兒了您的眉頭,您可得看著今天這份苦勞,多擔待著點兒。”
老太太聽明白了顧蘭青的話,連聲答好。
等沈倩被推出來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拉著顧蘭青去看起了自己的曾孫。
姚信和沒有去,一直跟在沈倩的病床邊上,親吻的額頭。
沈倩這會兒像是也在找姚信和,意識雖然有些模糊了,但看見人,還是有些虛弱地笑起來,鼻子皺了皺,傻乎乎的樣子,想要說話,無奈力氣實在不夠,最后,就只是地笑了一聲,打著氣聲告訴他:“老公,好疼啊。”
姚信和看見這個樣子,眼睛一下就紅了。
把沈倩的手放在自己邊上,不斷地親吻,然后很是驕傲地告訴:“以后,再也不讓你這麼疼了,我的老婆真棒。”
這是他第一次喊沈倩“老婆”,沈倩原本輕松的心,一下就有些忍不住,像是委屈一腦都倒出來了一樣,眼睛眨眨兩三下,鼻子紅通通的,閉上眼睛,慢慢笑了出來。
顧蘭青原本還想過去跟兒說話,此時見他們兩口子膩歪著呢,也不去討那個嫌。
轉回到老太太邊,一個勁跟老太太說起了漂亮話。
老太太已經有過好幾個曾孫,但懷里的這一個,一眼看上去,就最喜歡,任誰來要,都不肯撒手,里還忍不住時不時地夸耀著:“這孩子,長得真漂亮。”
陳大泉看了一眼,心想:這皺的樣子,哪兒看得出漂亮了啊。
老太太又“嘬嘬”兩聲,自我表揚到:“眼睛像我。”
顧策也看了一眼,翻了個白眼想:眼睛都沒睜開呢,怎麼就像您了。
老太太渾然忘我,繼續說道:“眉像他爸。”
顧蘭青這會兒忍不住樂了,低著腦袋琢磨:我謝謝您了,我外孫還沒長眉呢。
老太太不管,一個人就心上了,抱著自己的寶貝曾孫,開始嘆:“哎呀,就是有些像他媽,圓嘟嘟的,好看是好看,但以后長大了,得有多個男孩兒惦記吶。”
這一下,旁邊的護士同志也忍不住了,很是嚴肅地開口說到:“老太太,我求求您快閉吧,您家這個是兒子,天被男孩兒惦記,那像話嗎?還有,您寶貝曾孫中間那玩意兒以后是有大用的,不住您那麼一個勁地拉,哎喲喂,您快可別彈了,再彈,兒子可就要變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