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喝了一口姜糖水, 差點飆淚。

痛經很這麼嚴重, 以往都是忍一忍就過了，都沒煮過這個, 所以對用量把握不當，辣到懷疑人生，說不出話。

孟璟書見眼泛水、神麻木, 莫名有點張。想來這可是他第一次下廚。

“很難喝？”他忍不住問。

姜迎緩了幾秒, 聲音有種被摧殘過的疲憊：“也不算是難喝……”

孟璟書更覺得是自己煮的過程中出了錯，他當即嘗了一點。

“……”

床上，四眼泛淚。

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姜迎著被子咯咯直笑。

孟璟書好氣又好笑：“是你說要放整個的，不關我事。”

姜迎斜他一眼：“算的很清楚嘛。”

雖然口腔被辛辣刺激，但姜糖水喝到胃里，就像熱湯澆到冰塊上, 一下子就融化了，小腹當即暖了起來。還真是立竿見影，堵塞般的酸痛被下去了點。

姜迎著鼻子, 把小碗姜糖水全喝了，然后癱在床頭, 如同跑完三千米，甚至有點冒汗。

的臉蛋眼可見地從蒼白轉為紅潤, 孟璟書安心不，他笑了笑，自發去廚房收拾殘局。

由于客觀條件限制, 今晚沒有夜間娛樂，關燈早睡。

躺了會兒，姜迎無奈嘆氣，坐起。

孟璟書問：“怎麼了？”

“找熱水袋捂肚子。”不那麼疼了，可還是不舒服，綿綿的酸脹。

“冷？”他當即手過去試探溫度。

冬天也穿薄寬松的短袖當睡，男人的手從擺下探進去的時候，是不含綺念的。

他的手在被窩里悶過，加上男人的溫天生偏高些，滾燙熨帖。

姜迎幾乎喟嘆出聲。

熱水袋再熱，也比不上人皮的。

不想找了，按著孟璟書的手又躺回去。

“你手放這別，我不要熱水袋了。”聲音的，基本是在撒無疑了。

他求之不得，手著平坦的小腹，不自覺地挲著。

本能之所以本能，正在于它的不可控。

姜迎察覺寬大的手掌越來越往上走，本打算無視，但縱容的后果就是變本加厲，那只手即將覆上……

“哎呀。”抓住他的手，阻止他不懷好意的行進。

下一刻孟璟書就湊過來吻住了，把拒絕的輕呼當召喚。

迂回的試探終結，他沒必要再掩飾。

當然不能真刀實槍，事實上因為怕弄得難，他的侵略只限于小腹上方，并且較往日輕緩不。諸多限制，最后反倒搞得自己難。

一躁火，他埋頭于姜迎心口，令潤，也滾燙。

姜迎到自己如此脆弱，齒和舌尖，都是抖的締造者。不去他的短發，細細的手指在頭皮上凌地梳著。

他難解，又將親吻印下，從頸脖流連回，濡的舌尖再與糾纏。纏綿的廝磨讓兩個人都得不像話。

孟璟書吮吻姜迎的耳垂，含糊沙啞的嗓音磨著。

“我手給你了，你也把手給我，嗯？”

答案是唯一的。

從來不是單向的。

……

時間來到23點48分，夜寧靜。

孟璟書維持著一手覆在姜迎肚子上的姿勢，呼吸漸漸綿長。

姜迎沒有睡意，無聲睜眼，著天花板，黑漆漆的。

忽然輕輕踢男人的小，他意識朦朧地了，手上小心翼翼地著的小腹。那作輕，越來越緩慢，沒多久就停了，如同電量耗盡的機。

50分。

姜迎又踢了他一下。

他又開始，幾乎是條件反了。這回他撐了快兩分鐘才睡過去，最后手不了，小指還掙扎著抖了幾下，才完全停下。

姜迎抿著忍笑。

算了，大度一點。

“孟璟書。”忽然喊他。

“……嗯？”過了幾秒鐘，他才應了一聲，睡意濃稠。

“孟璟書，你起來。”

“怎麼了？”他清醒過來，仍困倦著，自然而然挨過去，高的鼻梁抵著側臉，手上賣力地起來，啞聲問：“還難？”

姜迎搖搖頭，拿開他的手。

“你起來，去冰箱拿個東西。”只這麼說。

孟璟書不明所以，但還是慢吞吞地坐了起來。

手機顯示53分了。

姜迎開了臺燈，催促他：“快點快點。”

男人無奈照做。

他按著姜迎的指示，在冷藏區二層最里面找到了一個包裝的小盒子，大概是個甜品？

“這什麼？”他回問。

姜迎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了床，套上了茸茸的家居服，綿綿的一團。背著手，角噙著一抹神的笑。

他們湊在桌子前，電腦推一邊。

姜迎讓他打開小盒子，里面是個掌大的圓形小蛋糕，很簡單的酸慕斯。

“現在是11點56分，今天還沒有過去，”姜迎著他的眼睛，“孟璟書，生日快樂。”

將藏在后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品牌的紙袋裝的，給他的禮。

孟璟書怔愣在原地，他了，卻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

“別發呆了，”姜迎給小蛋糕上一蠟燭，“別浪費了我親手做的蛋糕。雖然你沒有邀請我參加你的生日趴，但我還是給你做了蛋糕，我善良吧？我嘗過邊角料了還好吃的……”

昨天下了班，孟璟書沒來找，卻去了他公司樓下那家甜品屋，跟老板娘學著做了這個蛋糕。之前在店里看到過烘焙課程的宣傳，就默默記在心里了。老板娘還夸有天賦，第一次就做的很功。等待型的時間里姜迎到逛了逛，還順帶買了禮。

他還在一旁靜默著，聽的絮絮叨叨。

姜迎拿他打火機點燃了燭芯，然后把燈熄了，房里瞬間只剩微弱昏黃的燭，扯他過來。

人一，影搖曳。

“快點許愿，沒時間啦！”

孟璟書深深看一眼。

他向著寒酸的小蛋糕，闔上眼簾的一刻心中生出了虔誠。

“我希……”他低語，“姜迎不要再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跟我發脾氣。”

之后他停頓片刻。

11點59分，他吹滅蠟燭。在這日結束之前，愿已許。

他打開燈，意料之中看見姜迎在瞪他。

“什麼莫須有的罪名？不是……我哪有跟你發脾氣？我格很好的，從來不跟人發脾氣的。”

拒不承認，他也不會揪著不放，反倒耐心解釋：“我是不是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家不過新歷生日？”

他由爺爺帶大，過農歷生日是了老一輩的影響。

姜迎呆滯，有一尷尬，但很快轉過彎，理直氣壯地叉腰：“你沒告訴我，這還是我的錯嗎！”

孟璟書笑，忽然低頭親了親氣鼓鼓的。

溫刀，刀刀割人命。

姜迎突然結：“干、干什麼、我說錯了嗎……”

“你沒錯，”他又親了下，“我是想告訴你，我都忘了今天是生日。”

“……啊？”

“今天出去也不是在慶祝我的生日，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聚會，有個朋友我們出去跟他商量些事兒。”

“……哦。”

“那不生氣了？”

“……我說了我沒生氣！”

孟璟書只笑，又俯要親，本沒把的否認當回事。

姜迎捂住他的。

“你今天不過生日，那為什麼以前那麼多生送你生日禮，你還收得那麼心安理得？”相識十年，想要翻舊賬，實在輕而易舉。

孟璟書笑得無奈：“我總不能說，等到農歷再送吧？”

在學校里總要填各種各樣的資料，有心人很容易就知道了他的出生年月日。同學生日送禮是常事，很正當的名目，他要拒絕反倒奇怪，也沒必要解釋。之后出國，沒了這些烏龍事，他漸漸都忘了這個所謂生日。

“哼。”

“不過那些禮我都沒留著，早不見了。”

“當然。”姜迎冷目橫眉，“孟爺眼高于頂，怎麼可能看得上小生送的平平無奇的禮呢。”

“你的還在。”他又說。

姜迎瞬間如渾過電，幾乎炸。

艱難地問：“你說什麼？”

“你給的禮我還留著，”他平淡的語氣中出一種邀功的驕傲，“我記得其中一個是本書，寫……流浪狗的？就在我書房，好像去年還看……”

“好了不要說了！快！吃蛋糕吧！”

好漢不提當年勇。

懷春的年代，不可避免地整個人彌漫著中二氣息。看到散發著淡淡憂傷的東西，就聯想到自己的單，就想分給他，借抒。于是送了他一本不知所云的書，更可怕的是還在上面寫了不知所云的寄語。記不清寫了什麼，但很肯定必然不堪回首。

太可怕了。

相識十年太可怕了。

……

孟璟書靠坐在桌邊吃蛋糕，姜迎整個人蜷在旁邊的椅子上等他，無所事事地玩手機，拿膝蓋頂著他側，暖和。

某一刻抬頭，見他正盯著自己，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咀嚼。

“？”為什麼看起來這麼|。

“我生日十月二十九，下個月中，和你過。如果不忙的話。”

“……”姜迎脖子，“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邀請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補充說，“如果我也不忙的話。”

孟璟書輕呵，空出一手來臉蛋：“厲害死了。”

姜迎為躲開他的|，臉埋在他上。哼哼唧唧地說：“我先說明啊，禮我已經送過了，不會再送了啊。”

上方安靜須臾，而后的臉被強地推開。

“這幾天，你離這里遠點。”他義正辭嚴。

姜迎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看了“這里”一眼。

“不，‘這里’很暖。”又挨過去，蹭啊蹭的，故意作惡。

孟璟書冷笑，點頭：“行。”

他兩口解決剩下的蛋糕，解放了雙手，一邊扣住姜迎后腦勺，一邊拉腰。

“哇孟璟書你變態啊！！”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作者有事外出，存稿前來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