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放縱的代價是, 隔天姜迎頭昏腦漲, 咖啡也不頂用，太突突跳, 一整天效率低下。

困得不行的時候，是所里的八卦拯救了。

據說新上位的功夫了得，胡主任被哄得暈頭轉向, 竟然給在某個不錯的地段首付了個小戶型。澤卞房市天價, 再小的戶型，也是筆大數目。于是便惹怒主任家中紅旗。那位主任夫人也不是個簡單人，手握所里不份, 如果有意與丈夫抗衡，所里高層或生變。不過就算有變也不關他們這些小蝦米的事，他們只管站著說話不腰疼。

姜迎頭暈眼花，聽完清醒是清醒了點, 可從這麼個大新聞中提取出來的信息只有：男人真不是好東西！

于是憤怒地炸了孟璟書很多個表包。

他看到后立即來電，問怎麼了。

姜迎瞇著眼道：“反應這麼快，很清醒嘛, 一點都不困嘛。”

“是不……”他琢磨出語氣，頓了一下, 改口，“有一點。”

改口也沒用, 已經很明白了。這個男人需要的睡眠時間比短，常常頂著黑眼圈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穿戴整齊神采奕奕了。所以, 每回激戰后都只是一個人在品嘗惡果罷了。

氣呼呼地：“我困得字都看不清了今晚該加班到半夜了不跟你玩了哼！”

一口氣說完掛斷。

回頭，小曼目瞪口呆：“你這兇狠的樣子前所未見，我得重新認識你了……”搖頭嘆息，“我可從來不會這樣跟我男朋友說話……”

姜迎甩一個白眼。

罪魁禍首，罪有應得。

晚上兩個人都要加班，姜迎還真的弄得比孟璟書還要晚些。結束時，他過來接，說已經到樓下了，姜迎借口還要打印資料再關燈鎖門，又磨了會兒，故意讓他等著。

實際上靠著椅子在刷論壇。

正看一個各大導演夫人的皮看得津津有味，忽聞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行近。

轉頭看門口，來人拔的形出現在玻璃門外。

他看向，從容扣門。

篤、篤。

兩下。

的心便像QQ糖被人了兩下。

不作反應，孟璟書自行推門而。

姜迎幾秒前點開的鏈接加載完畢，適時開始播放：

“日前，第十三屆XX電影節圓滿落幕。開幕式上，著名導演XX攜其妻子、著名演員XXX共同觀禮。只見兩人全程形影不離，恩有加，真是羨煞旁人……”

孟璟書見狀，眉峰輕挑。

呃！

被抓現行了。

姜迎眨眨眼，把手機給他看，試圖轉移話題：“你看，是不是很？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喜歡的端莊淑？”

孟璟書現在偶爾也能猜出一點的小心思了。

他掃一眼，說：“是漂亮。但我喜歡的是鬧別扭的小朋友。”

“……”姜迎頓時臉紅爛番茄。

他笑，上手去了，問：“還要不要打印，小朋友？”

“哼。”

姜迎桌上已經收拾好了，起關了空調和燈，很快關門走人。

走道的應燈熄滅，又應聲而亮。

孟璟書握的手，出來，再握，再。

他停住，看。

回以挑釁的目。

他突然低頭在眼皮上親了親，趁閉眼時不備，抓手來放進手心，十指扣，彈不得。這下終于安分了。

來到電梯前，忽然說：“我們走樓梯吧，就三層樓。”

孟璟書自然沒意見。

打開消防門，姜迎朝著漆黑的樓梯跺了跺腳，豁然明亮。

兩個人初時參差的腳步聲漸漸合為一，在空的樓道回響。

其實，他們要走去負一層停車場，一共應該是四層樓。

他好像又懂了什麼。

他看了看表，十點四十多分。

他說：“姜迎，晚自習下課了。”

微怔，看向他，抿笑了。

在學校時，每升一個年級，就要換一次教室。高二和高三，他們搬了教室，卻換樓不換層，連著在四樓待了兩年。

姜迎兼任副班長和紀律委員，晚上要把最后一節小測的試卷收齊，放到樓道邊上的教師值班室去，有些同學寫得慢，就會等一等，所以經常是最后幾個離開教室的人。

而孟璟書白天活富，晚上則毫不松懈，常常提前寫完了小測試卷，留在教室繼續完學習任務，直到教學樓斷電前。

因此，他們倆共了很多個一起走下那四層樓的夜晚，雖然大多時候旁邊還有數幾個其他人。

去年今日此門中。

他們擁有了那首詩的上闕。

兩個人都有心靈相通的愉悅之。

這時，應燈到時熄滅，一秒之一片黑暗。

他們笑出聲。

更像了。

那時他們常常走到一半就跳電閘，整棟樓乃至整個教學區烏漆嘛黑，要靠手機黯淡的線繼續走。

不過現在他們只需跺腳。

燈又亮起。

“想吃宵夜了。”姜迎忽然說。

孟璟書思索：“烤和小餛飩？”

那是他們母校的招牌宵夜，窗口的隊列永遠能繞樹三匝，需要提前沖出教室一路狂奔才有可能排的上號。

“走！”姜迎興致。

有幾次，有幸能吃到這兩樣招牌，那是校運會或者大晚會前夕，晚自習用于排練而不用小測。

第一次的時候，姜迎和黃彥菲幾個室友約好早早沖過去排隊，買到后吃一口就被驚艷，沖之下一人又多買了幾份，于是幾個孩兒手里里塞滿食，都顧不上走路，就在食堂邊上的空地站著，埋頭猛吃。

然后被來遲的許嘉宏看到了，他被生的食量震撼到，又或許是嫉妒們買到這麼多稀有味，當下就拉著邊幾個男生“快看快看，們吃好多！”，甚至回了宿舍還將此事廣為傳播。

導致第二天有好多男生跟姜迎打招呼，都是：“嗨紀委，好吃嗎？”

姜迎想對許嘉宏使用滿清十大酷刑。

聽到這里，孟璟書問：“我是其中之一嗎？”

姜迎想了想：“應該不是，否則現在挨罵的就是你而不是許嘉宏了。”

“……”

說到許嘉宏就來氣，繼續罵：“長得人模人樣的，他怎麼就這麼大！怪不得……怪不得現在還單！”

他們來到車子前，孟璟書面無表給開了副駕的門，等人坐上去，他也跟著上去。

姜迎被，費力地問：“……你干嘛？”

他說：“他單不單，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姜迎故意說，“那有時候，也要關心一下朋友的人生幸福啊。”

接著口就有點發疼。

“哎呀！”

他狠狠了幾下才作罷，冷聲警告道：“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明天會不會困。”

“……”

對哦！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晚上才恢復了點神，就忘了他的惡行，對他和悅了。

駕駛員先生從車前繞了半圈坐上駕駛座，門才關好，就收到了來自副駕的狠狠一聲“哼！！！”

孟璟書：“……”

失策。

分明哄好了，不該再提這事。

……

他們去了附近的小吃街。

毫無疑問，燒烤攤人滿為患，姜迎著脖子喊了兩聲，覺老板并不能在吵雜中接收到他們的訂單。

天空飄起小雪，冰冷刺骨。

姜迎不想再吹冷風，他們退而求其次，去了一家還有幾個空位的餛飩店，要了兩碗小餛飩，四舍五當是吃過了。

盲選的店，味道意外地好。

上也不冷了，姜迎強裝的怒火被溫飽舒適趕跑，尤其是在對面的人很快吃完，意猶未盡地看著時。

“再要兩碗？”他問。

他把湯喝完了，淺淡的薄泛著紅，冷峻的面容也沾了煙火氣。

姜迎不笑了：“我吃不了那麼多，你再要一碗自己吃吧。”

他有點憾：“那不要了。”

姜迎想他腦袋了。

“那再要一碗，我們分著吃，我吃一點。”

他很快點頭。

分第三碗小餛飩時，孟璟書角一直微微勾著，看得出心很好。

他告訴姜迎，自己明天要出差，去B市參加一個研討會。

姜迎第一反應是：放假啦！終于可以好好睡覺了！

立刻問：“去多久呀？”

驚喜之溢于言表。

孟璟書頓時角了下來：“周末兩天。”

“啊~也不久嘛~”

他放下餐：“我不在，你很開心？”

姜迎忍笑：“也沒有吧。”

“你就是很開心。”

可以哄，但沒必要。

姜迎：“嘻嘻。”

……

孟璟書訂的是明天夜里的機票，在公司做完事直接過去。所以回家洗了澡，他就開始收拾行裝。

兩天的很輕便，他三兩分鐘挑好服，然后就一直在四翻找些什麼。他不吭聲地滿屋找，姜迎故意在他面前走來走去，他都沒搭理。從餛飩店里出來就這樣，在跟生悶氣。

他跟沒頭蒼蠅似的轉了好一陣，姜迎實在看不下去，問他：“找什麼呢。”

他視線挪過來，有些不不愿的：“我是不是有個平板在你那？”

“啊，是啊。”迷上了平板里的幾個小游戲，孟璟書也無所謂里面有什麼資料，直接丟給玩了。這段時間天天往外跑，怕路上犯困坐錯站，就放包里帶出去消遣提神。

“你早點問就不用找了。”有點想笑，但臉上扶著面，沒笑出來，聲音也僵，“就在玄關那，那個大一點的黑挎包里。”

“哦。”他轉去尋。

面時間到，姜迎去浴室洗臉。洗完正要研究是否有什麼奇妙變化，就聽見孟璟書腳步沉沉，從外面回來了。

“姜迎。”他的聲音被霜雪浸泡過。

心驀地一驚：“怎麼了？”

他尋聲來到浴室，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淡，也失了。

“這個是什麼。”

他手上抓著一樣東西。

是被棄用的干草，包裝的塑封袋上印著幾個字：澤卞大學農學院。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

明天又要出門……這幾天更新時間不能保證，當天能不能更新會在微博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