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這樣了，過猶不及。”紀莞對清的手藝很滿意，抬手制止了拿著脂再添兩筆的手。

清也不堅持，朝鏡子里看了看，又從妝奩里取了一支紫水晶發釵別在紀莞的發髻上，與上的淺紫素雅羅相配，更襯得晶瑩，整個人著有一輕靈之氣，看起來愈發的弱可憐，還有一優雅尊貴。

“小姐這樣裝扮也是很呢，二小姐平日里最這種打扮了，可與小姐比起來簡直是云泥之別，若是被看到了，估計又要氣得三天吃不下飯了。”饒是清是個子，也不由得被紀莞此時的模樣看呆了。

紀莞皺了皺眉，清子爽利，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說話有時難免容易失了分寸，平常還好，若是重要場合得罪了人，就是自己也保不住，當下斂了斂神：“這話在我屋里說說也就是了，可不能常掛在邊，如今我在府里的境你們也都看得明白，你們幾個都是我邊伺候的，更要時刻謹言慎行才是，莫要讓人抓了把柄，”

清與言冰聞言皆是神一凜，連忙道：“是，奴婢謹遵小姐教誨。”

“好了，你們也不必過于張，只要記在心里便是，清，你去將陳嬤嬤請過來，嬤嬤是肅國公府的老人，一會就由老人家一起陪著過去吧。”紀莞見們神很是凝重，不由失笑道。

清心里明白自家小姐也是為們好，也不扭，得了吩咐就往外走去。

陳嬤嬤雖然上了年紀，可是子依然健壯，腳利索，一聽是紀莞的吩咐，很快就過來了，反而是跟在后頭一路小跑著。

“老奴見過小姐。”陳嬤嬤最是規矩嚴苛，饒是紀莞多次說了不讓行禮也不管用。

“嬤嬤快起來，今日舅舅他們過來了，一會兒嬤嬤陪我一起過去吧。”

陳嬤嬤眼眶紅了紅，自小被人伢子賣肅國公府，在肅國公府長大，國公爺與國公夫人為人隨和，對待下人也十分寬厚，那里就像的家一樣，幾位主子都是看著長大的。

“小姐，前院來人了，奴婢已讓他在門外侯著了。”言冰說道。

“如此，我們也過去吧。”

言冰與清扶著紀莞的手，一行人朝外走去，門外侯著的小廝見紀莞出來，松了一口氣，低著頭跟在后也不敢瞧。

紀莞到前廳的時候，紀然已經到了，正被冉氏一臉疼惜的拉在前。

紀莞一出現便將眾人的目吸引了過來，著一素雅的淺紫緩緩走來，子單薄羸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致的小臉上一片瑩白沒有一點，額角著的紗布還出些紅痕。

的雙手疊平放在腹部，行走間角也只是微微浮，就是做了多年世子夫人的冉氏也不由得暗自贊嘆。

“莞丫頭？”秦烈有些不敢認眼前這個眉目如畫，氣質清冷出塵的小姑娘就是紀莞。

“二舅舅。”紀莞綻開一抹微笑，宛如初融的冬雪，朝秦烈點了點頭，清冷的聲線里夾雜著一糯憨。

二舅舅對最是包容，都可以說是溺了，哪怕是做錯了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重話。

紀然一見紀莞過來，一雙眼睛陡然亮了起來，朝紀莞懷里撲了過去。

“姐姐。”

紀莞被他撲了個踉蹌，好笑的了他的頭：“小心些，冒冒失失的，摔倒了怎麼辦。”

“不怕，姐姐不會讓我摔倒的，就算摔了也沒關系，我是男孩子，不怕疼。”這幾日他被父親拘在屋子里讀書，自那日起都沒能再去過棲云苑。

“多大了，還摟摟抱抱，何統，平日怎麼學的規矩。”紀安不悅出聲。

紀然聽到紀安如此說，瑟了下，低著頭站到紀莞后。

紀莞眸子微閃，舉止從容的向紀安行了個禮：“兒見過父親。”

“起來吧。”紀安板著臉瞥了一眼，皺了皺眉，心里總覺得有些異樣。

紀莞挨個行了禮，舉止間規范得挑不出一錯。

秦恒倒很是欣，這個外甥以前有些膽小怯懦，如今瞧著倒是長進了不。

冉氏道了聲好孩子，拉住了的手輕輕拍著。

紀莞與秦昭秦燦是平輩，略服了服子算是見了禮。

秦昭眼里劃過一探究，眼前的似乎與記憶中那個順木訥的表妹有些不一樣了，里噙起一抹滿含深意的微笑，輕道了一聲：“莞表妹。”

秦燦則是翻了個白眼，目不屑，無論這個死丫頭變什麼樣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哼！

紀莞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微頷了頷首便不再管他。

秦烈已經高興得合不攏，手想要拍拍的肩膀又生怕自己力道太大拍壞了人家小姑娘，只得回手尷尬的在外袍上蹭了蹭：“莞丫頭出落大姑娘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隨后又皺了眉頭，語氣沉沉的道：“怎的虛弱這副模樣，這額頭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紀莞在信里只說了紀府寵庶滅嫡卻沒有細說詳。

紀安聞言目銳利的朝紀莞看去，眼里劃過一冷意，暗含威脅。

大有敢說話，以后在府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的模樣。

紀莞面上浮現出糾結，似是不知該如何說是好。

“莞兒，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出來，自有舅舅舅母為你做主，你為相府嫡，又是我們肅國公府的外甥，份尊貴，可不是誰都能欺了去的。”冉氏見面掙扎，知定是守了委屈卻不敢說出來，心疼極了。

清已經忍不住了，掙開言冰的手：“小姐，你就說出來吧，世子爺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紀莞忍不住在心里贊嘆清的機靈，面上還是一臉哀戚。

“小姐不說，就讓奴婢來說吧。”清面決然，無視于紀安吃人般的目，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我們小姐真的太苦了，奴婢斗膽，請世子爺為我們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