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汐心頭一，還來不及收斂緒，便開了口。

“你說什麽？”的聲音有些僵。

“魏家出大事了，大爺……倒下了。”李奎的肩膀搭攏下來，模樣有些憔悴，“他不吃飯不喝藥，大夫說再這樣下去，隻怕是……”

後麵的話，李奎沒有力氣再說出來。

堂堂七尺男兒，在一個人麵前紅了眼眶。

“魏家……怎麽了？”素汐約覺察到了異樣。

前些日子，程父要來看自己，被門口的士兵攔住，後來帥主又過來看了自己。

這一切，都太過奇怪。

想起帥主代過的事，李奎無法對素汐道出全部實。

“二爺……葬火海了……老夫人也……”李奎抬起手背了眼睛，重重吞咽了兩下。

素汐腦子嗡的一下，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喜歡穿素大褂的魏梓驍，沒了？

那個說要繼續給自己彈琴的魏梓驍，死了？

素汐下了床，將木盒放回床底，然後對李奎說道：“我跟你回去看看。”

李奎對醫生說明況，醫生連忙給素汐拿了幾個藥，提醒一定要隨攜帶。

深秋已涼，素汐穿得單薄，許久都沒有從病房出來，更是覺得渾發冷。

李奎看著抱臂哆嗦的樣子，猶豫片刻還是下了自己的外套，遞給了。

“素姑娘若不嫌棄，先用這裳暖和一下吧，等到了魏府，再讓下人去拿你的裳。”李奎小聲說道。

素汐點點頭：“謝謝。”

現在的子可算弱不風，這帶著溫的外套，的確能幫自己寒不。

魏府。

李奎將素汐往魏梓禹房間帶去，卻想先去祭堂。

“我願意回魏府，主要是想來看看二爺。”素汐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

李奎僵了僵，選擇了妥協。

素汐走得慢，彎腰蹲下的作也像個岣嶁老人一樣緩慢。

“咱們不是打過賭，說看誰能活得更久一些嗎？”素汐拿起錢紙放火盆，閃爍的火印紅了蒼白的臉頰。

“罷了，死亡……對你我而言，也是一種解。”

素汐在魏梓驍的靈位前呆了一會兒後，便去了魏母那邊做了跪拜，但沒有久留。

李奎一直在不遠看著，看著朝自己走來。

明明心底非常著急，希能再快一些去看魏梓禹，可又希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不前，就讓他可以這般肆無忌憚地目視著，而唯一的目標便是朝自己走來。

隻是走來，不需要再走開。

李奎掐了掐手心，讓自己清醒。

他在心底暗罵了自己一聲，不該在這種時候還心懷雜念。

素汐將上的外套了下來，還給了他：“謝謝，我不冷了。”

李奎接過裳，上麵還有上的氣息，藥水中混合著一抹花香，是他說不出來的味道。

臨到臥房門口，李奎頓住了腳步。

“素姑娘，在下在門口候著，您有需要，隨時我。”

他像往常一樣，想給他們二人空間。

但素汐搖了搖頭：“你隨我一同進去吧，我怕我喊聲太小，你聽不見。”

話雖是這麽說，但李奎也清楚，如今的不願和魏梓禹獨。

李奎推開門，素汐抬腳，輕輕過那矮門檻。

屋子裏彌漫著濃厚的中草藥味，苦中帶。

魏梓禹躺在床上，上蓋著厚厚的棉被，麵蒼白。

這樣的魏梓禹，素汐還是頭一次看到。

“魏梓禹，你難過嗎？”素汐站在床邊，眼眶中沒有一波瀾起伏。

床上的男人聽到了一個久違的聲音，有些費力的睜開了眼。

他定睛看了看素汐，隨即又沉沉閉上了眼。

“做夢也不給我好臉……你這是在夢裏笑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