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跟了陸瑾年許多年，早已可以從陸瑾年一些細微的神舉止上，判斷出他的心。

當他角繃的時候，十有八九是心不好的表現。

只是，他明明吃完晚飯的時候，心還是不溫不火的樣子，怎麼獨自一人上了一趟樓，再出來就變了這樣？

助理心底雖然疑，卻也沒有膽量去詢問陸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在車子開上主路的時候，公事公辦的開口：“陸先生，我們現在直接去機場嗎？”

陸瑾年沒有出聲。

車顯得愈發安靜。

陸瑾年的子本就偏冷，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覺，此時更是有一冰寒的氣息，夾雜著一迫，從他上彌漫出來，使得車的氣氛，變得抑而又低冷。

助理直視著正前方的道路，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專注的開著車，可是他的心底，卻越來越張。

車子從二環開到三環上的時候，突然間好端端的天氣，下起了雨。

助理為了舒緩自己的張，再一次開口：“下雨了。”

隨著助理的話音落定，雨下的大了起來，車充斥著劈里啪啦的雨點聲，卻始終沒有陸瑾年的聲音響起。

助理連續兩次說話，都沒有得到回復，這次徹底的死心緘默了起來。

雨越下越大，視野不好，車速也就跟著慢了下來，在車子準備拐彎開向機場道路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陸瑾年，忽然出聲：“停車。”

陸瑾年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助理完全的聽見，隨即，車子便一個猛剎車，停止。

助理轉頭，看向了陸瑾年：“陸先生，怎麼了？”

陸瑾年長久沒有出聲，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車窗外一對穿著校服的男，那對男在大雨中急急忙忙的跑著，最后躲到了路邊一棟大樓的屋檐下，那對男不過躲了兩分鐘的雨，一輛出租車來開，兩人便鉆車中離去，可是陸瑾年的視線，卻依舊停留在剛剛那對男躲過雨的屋檐。

助理并不明白陸瑾年在看些什麼，看到男子喊了停車，遲遲沒有任何吩咐，忍不住再次出聲：“陸先生？”

陸瑾年還是沒有說話，人卻有點走神，他的腦海里突然間浮現出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大雨天，他和喬安好同時跑進一個破舊的樓屋屋檐下躲雨，那是他和第一次見面，兩個人誰也沒有跟誰說話，只是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從對方上的校服里知道兩個人是同一所學校的。

“陸先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再次響起助理的聲音，陸瑾年眉心微微了，人淡淡的轉過頭，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的沒有任何彩和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