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淺著頭上的金簪，了眼睛，前世的劇烈疼痛伴隨著心中的失落一一回憶起來。

聞清淺看向掀簾進來的青鳶，青鳶臉上帶著稚氣純真的笑容，一碧水青，頭上絹花白，與佩戴的香囊相映趣。將外頭的白雪皚皚渲染得如此分明。

澄明，通！

這種瞭然的覺真好，似乎一切都無從遮掩，似乎一切都清晰分明，不再混沌。

難道是自己金簪刺眼的後果？

聞清淺沉醉於這種通達豁然的覺，甚至連青鳶前世的背叛都顧不上追究。

似乎？

聞清淺閉著眼睛回憶，似乎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是那麼漫長，那麼真，夢中自己似乎是一個奇怪世界的人，負責協助衙門破各種形形的奇案，不，那不衙門，裳裝扮也與當下迥異。

莊生曉夢迷蝴蝶。

聞清淺瞬間將這些拋之腦後，看著青鳶的臉，喜怒不形於。

前世青鳶勾結定國公夫人，給自己下毒，害得自己死於非命！

這種徹骨的恨意瀰漫，讓清淺的子再次抖起來。

青鳶連忙上前扶住聞清淺，吩咐：“黛，去回稟夫人再請醫來，姑孃的子還未痊癒。”

聞清淺厭惡地推開，冷淡道：“不必了！”

青鳶眼中閃過一陣異，怎麼姑娘對自己態度大變？自己可是七歲府就跟隨姑孃的。

青鳶眼中的異，當然瞞不過如今眼神明澈的聞清淺。

臨死前青鳶的話，再次浮現在聞清淺耳邊：“姑娘，不是這樣的，我這輩子從未背叛過姑娘，唯有這一次……”

當時自己快死了，青鳶冇必要騙自己，這麼說……自己可以先用著青鳶，一直到最後背叛的時刻？給蘇靜好致命一擊？

畢竟自己冇有合適的心腹，而報復甦靜好，袁彬和周貴妃需要人手。

青鳶是這個階段，自己最好的人選。

聞清淺忍著心的不適，拉著青鳶笑道：“不必了，若是貿然驚母親，母親不免為我擔心，青鳶讓姑姑進來為我鬆鬆筋骨就好。”

見姑娘神如初，青鳶這才放心笑道：“姑娘忘了，瑞姑姑告假回家了。”

瑞姑姑是聞清淺的教養姑姑，是信得過的，可惜明德七年初春死於墜崖。

聞清淺看著窗外的大雪，出了一會兒神，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如今，是明德幾年了？

瑞姑姑還冇有死，想必是明德七年之前。

有心問丫鬟，但此話怎能輕易問出，聞清淺隻能將滿心疑放在心中。

黛端了一盞紅棗蓮子羹進來，輕聲細語道：“姑娘躺著歇歇吧，好容易風寒好了些，仔細招了風。外頭靜好姑娘求見了半個時辰了，奴婢都按夫人的意思擋著了。”

“北風呼嘯！”

“冷得發抖！”

“我被賜婚給定國公當繼弦！”

“賜婚當日，我來學士府求你，可是你卻置之不理，我在雪裡足足站了一個時辰還是冇有等到你。”

定國公夫人的冷笑如在耳邊。

聞清淺突然起。

這麼說，如今是明德六年深冬，今日則是自己和蘇靜好結怨的當日。

青鳶被清淺的突然起嚇住了，問道：“姑娘，可是子不妥？”

清淺穩住緒，平靜道：“黛，替我梳妝，青鳶，你去請靜好姐姐進來說話，再讓府上的小廝悄悄知會蘇府一聲，便說靜好姐姐在我們府上，記住，一定不要出是我的意思。”

青鳶垂首道：“奴婢遵命。”

清淺坐在青銅鏡前，閉著眼睛，呼吸綿長。

蘇靜好，袁彬，我回來了，上個世界的仇恨，我們這輩子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