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上下都充斥著疼痛。

不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的痛苦，反而更接近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后的酸麻。

里塞著巾，嚨里傳來了一陣陣的反胃。

路言嘗試著活手腳，但卻彈不得。

的雙手被反剪到后，用繩子地捆在一起。不僅綁住了路言的手腕，還向下延到腳踝，將的雙足也卡在了后。

無論是使用手還是腳，都一定會扯到其他肢。

考慮到繩子的有點接近麻繩，路言掙扎了兩下，就因為糙的而放棄了。

如果再貿然晃的話，有可能會磨破皮。

“嗚……嗚？嗚嗚！”

吐不出來。

明明是在這樣的場合，路言卻突兀地想起之前曾經在某乎上查過的問題。

里塞巾原來真的吐不出來啊。

在這種況下，還能莫名其妙地跑歪思緒，從塞的巾里傳出幾聲細碎的笑聲。

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聲。

“嘖嘖，這還能笑出來的？”

“你進去看看唄，掐著時間算也快醒過來了。”

對話聲很嘈雜，并不像是只有一兩個人能發出的聲音。

“看有啥意思，現在又不能玩，看得還糟心。”

“都不去？那我去看一眼得了。”

有人要進來了嗎？

瞇起眼睛。

肯定是綁架自己的人無疑，而且那些聲音明顯是男才能發出來的。不過并沒有任何作。既沒有嘗試解開繩子，也毫不打算躲起來。

別說是手腳都被捆住，就算路言能自由行，也不可能徒手打贏一名年男。方形房間只有一個能離開的房門，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雜，只要是個視力正常的人，都能對房間里的況一覽無。

咔嚓！

門被推開了，帶起一陣刺耳的木頭聲。

燈照進黑暗的房間，從門框開始將房間分隔兩半，一半是被照亮的房間，另一塊則是被門框和墻壁形的影。

路言在影中，死死地盯著門口。

一個男人站在那里，投出了巨大的人形黑影。燈沿著他的照下來，讓路言看不清他的面容。

男人開口說話了：“呦，大小姐好啊。”

“嗚噫……嗚？”

再次試著張，但卻沒能吐出里的東西，只能繼續發出無意義的聲。

（“開學第一天就能遇著綁架，真是……”）

倒霉了。

不過，也不能說是倒霉，應該說幸好是。

如果換路璐被抓到這里，那事可就麻煩了。便宜姐姐雖然可以輕而易舉地跑掉，甚至做掉這幾個綁架犯，但卻沒法讓這事收場。

無論是死幾個人，還是綁架犯把事供出去，對于兩個家庭而言都是個大難題。

而路言則和不同。

看著男人掏出手機，練地按幾下，讓攝像頭旁的閃燈亮起。

“來，大小姐看這里，笑一個。”

閃燈快速閃了兩下，發出“咔咔”的響聲。

“放心好了，錢沒到手你就不會有事。”

男人發出幾聲獰笑，手平西服上的褶皺。他在路言面前俯下子，出大手了的臉頰。

、。

不像個正常的高中生，反而真的如同嬰兒一樣。

發出幾聲嗚嗚的聲音，惡狠狠地瞪著男人，似乎是在表示的不滿。

男人先是欣賞地看著路言的臉，而后卻頓在了原地。

“……等等。”

他皺起眉，原本著臉的手掌上抬，抓住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東西。

——一副眼鏡。

“這眼鏡是哪來的？”

男人變了臉。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將惡意藏在臉皮下面，那現在可就真的毫不掩飾地表了出來。

男人清楚地記得，負責綁人的人帶回了一副眼鏡的殘骸。似乎是在擊暈的時候摔碎的，為了減慢警方的追蹤，索一并帶回來了。

雖然男人提出了問題，但他也沒有指孩能回答。

“你們幾個，有沒有誰給東西？”

他向外面大吼，一把扯下了臉上的眼鏡，作異常暴，讓吐出無意識的嗚咽聲。

隨后，男人快步走出房間，重重地拉上房門。

隨著“砰”的重響，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

楚輕舟是個普通的男高中生。

準確的說，是新晉的普通男高中生。

盡管有著非常不同尋常的經歷，但總歸仍然只是個學生。

有著上班族老爸和全職主婦老媽，是個單獨長大的獨生子。不過和大多數人不同的是，小時候玩得很要好的青梅竹馬并沒有隨著年齡增長而和他分開，反而直到現在都有著聯系。

以至于到了今天，他們考到了同一所高中。

“對面四班才真突出一個離譜，那質量啊……”

同桌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這個同桌之前在軍訓時就已經和他相當絡了，分宿舍的時候也恰好分到了一起。因此年也就坐到他旁邊，順勢加了他們之間的話題。

除了楚輕舟之外，前桌的兩名男生也在和他們閑聊。但懾于講臺上還有值班的老師，只能低著頭聽他扯皮，時不時才上一句。

同桌似乎是個喜歡拉近距離的人，無論話題轉到游戲、運，又或是生，他都能很快接跟上話題。

不知道小悠現在在哪。

“四班好看的很多嗎？”

“只能說，你去看一眼都會后悔的，后悔考到這個班里。”

同桌拍著大，不由得一陣唏噓。

盡管招生時標明著“隨機分配”“不設置重點班”之類的字樣，但又有誰能信呢？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這可不只是一句玩笑之言。

楚輕舟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態，對一事并不在意。

“不是說后面還會有一次分班嗎？那時候再考過去也來得及。”

“所以說嘛，高一還是得努力一下，要是們績差一點，那倒沒什麼，怕就怕在們是學霸啊！”

“……”

“學習比不上，臉也比不過，拿什麼追人家啊？”

同桌趴在桌子上，四看了看，頓時一陣唏噓。

確實，一班并不是他們純靠努力能考進去的。

要是真的有那樣的毅力去堅持學習，他早就考到市重點、乃至省重點的學校了，何必會進這個不上不下的高中呢？

“考不上一本沒啥關系，混個本科去三四線城市，一樣能湊合著活。”

“但條可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三年欸！”

“沒手機沒電腦，要過整整三年！”

似乎是為了強調他的語氣，同桌豎起三手指，作和聲音讓臺上的老師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

“你現在找到了，以后上了大學不還是得分開？”

楚輕舟裝模做樣地攤開書，但心思卻完全沒放在上面。

“高中嘛，就些小丫頭片子，玩到手了，那就是賺了。”

同桌咂了咂。

“你以為深涌這地方能多干凈的？我之前跟我哥出去，跑到新田區那邊。人人都是玩一晚上就跑的，比學生妹玩得花多了。”

周圍的同學都在悄悄聊天，因此也沒多人能聽到他們談的東西。

不然，周圍的生肯定會投來異樣的視線。

“舟哥，你以前沒有談過吧？”

同桌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用口語比了個“票”的口型。

“……沒。”

“那不就對了。”

他用力拍了拍楚輕舟的肩膀。

“你想想，在學校老老實實當個好學生，最后好不容易進了社會。在學校沒撈著經驗，進社會之后還有大把的渣蹲老實人呢。”

“人家可是玩得爽了，然后看著自己快過保質期了，找個老實人說幾句好話，最后讓人娶不知道幾手的便宜貨，你愿意當這個倒霉蛋嗎？”

周凡了幾口氣，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太大聲了。

“更慘的是那些的還和別人勾勾搭搭，你在外面辛辛苦苦掙錢，完事了錢再給人家跑去出軌，最后孩子都不是你的，你還不知道，多慘啊。”

楚輕舟了角，沒有說話。

反倒是坐在他前面的男生開口了，加到他們兩個的話題。

“凡哥，那你看看我們班里，有沒有哪個好一點的。”

“我倒是覺得，窗外邊那個就不錯的。”

聽著他們繼續扯淡，楚輕舟苦笑著搖搖頭，將視線轉到其他地方。

看到楚輕舟似乎是在思考他說的話，周凡也滿意地笑了笑，趴在桌子上繼續和前面的學生流。

（“高中啊……”）

雖然沒什麼實，但終究還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