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進了清風樓，小二一見到來，立刻殷勤備至。

“姑娘您來了……”

微微一笑，正要開口，小二便討好的道：“我們東家正在對面的鋪子里呢，小的這就去請，您先上樓歇著。”

“多謝。”

凌若上了三樓，一盞茶的功夫顧清風便上來了。他面上喜不自，不由得又生了幾分關切。

“前幾日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我一直憂心你只是不便過去找你……”顧清風盯著看，見到一切都好才安心。

凌若不好意思，“前幾日出了一些變故就沒有按時赴約，真的抱歉。”

“說起點心，你之前說的月餅我已經安排人做了，異常歡迎，所以新開了鋪子，專門賣這些點心。 ”

他一揮手，四五個小丫鬟有序的端著點心上來。

各的月餅，形狀各異。

其中花瓣形狀的點心最歡迎。凌若也只是隨口一提，卻不想師傅這麼好的手藝，一一做了出來。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胃口大開，自然會歡迎 。

顧清風滿心笑意，“姑娘出了這麼好的點子，我到不知道如何謝你？”

“不用謝，我也沒做什麼。”凌若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

若不是凌若提出的主意，也不會引來這麼好的生意。孩子家無非就是喜歡著首飾，于是他一早便讓人去顧家的綢莊和錦華閣給凌若定了許多。

他邊的小廝借口出門，片刻之后抱著四五件大小不一的錦盒上來。

“姑娘，這些都是我們東家特意為您定的，這些個珠寶首飾滿州都是獨一份兒。”他獻寶般的將這些件兒夸的天花墜。

凌若還未起推辭，一邊的李清已經自懷中掏出來一疊銀票。“既然這些東西極好，那只當我家將軍買下了。”

那小廝橫眉冷對，“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都是我們東家的心意！”

“心意不需要，凌姑娘是我們將軍府的貴客，這些首飾都有專人打點，不需要旁人心。”李清面無表的講銀票放在桌子上。

凌若有些尷尬，雖然心里不想收，不過李清如此不留面，讓場面有些難堪。

“抱歉，他不是有意針對您，不過這些東西我不能收。”

凌若拒絕。

“今日來就是那日答應過來瞧瞧月餅的事，點心師傅做的甚好，東家無別的事，我便告辭了。”

轉就走，毫沒有給顧清風挽留的機會。

走在大街上，秋日的風過，樹葉枯黃，多了幾分寂寥，似乎也多了幾分安逸。

明日便是中秋，凌若心中悵然，不知不覺來到這里已經幾個月的時間，似乎慢慢適應的這里的一切，只是不知道何日可得解。

將軍府。

李清殷勤的將今日自己攔下顧清風獻的事，本以為可以得句夸贊，結果衛昭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的道，“你花著府里的銀子大方？”

“日后從你的月銀里扣。”

“將軍……”李清不敢置信的看著衛昭，心里暗自慶幸凌若不肯收下那些禮。

不然他賣一輩子也賺不了那許多銀兩。

夜深，凌若四下閑逛，府里張燈結彩，一派熱鬧的景象。

讓秋羅做了不小紅燈籠掛在梅樹上，顯得多了幾分生機。

秋羅手藝很巧，做了不兔子燈籠，哄的月兒笑的合不攏。

月清明，凌若腦海里忽然浮現出衛昭的影，足足兩日不見他了，也不知道他整天忙些什麼。

出了尋梅苑閑逛，子不聽使喚的走到了衛昭的書房。

房間亮著搖曳的燈會，一片寂靜。

凌若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前，仔細聽了聽房間里的靜，偶有翻書的聲音。

安靜的坐在門前，不想進去打擾，也不想離開。

月輕的灑在院落里，景如畫。從前看到秀的水墨畫，都以為是想象，如今瞧著此景卻又覺得此間景沒有畫出萬一。

天階夜涼如水，坐著覺得有些涼意。慢慢的困意涌上心頭，天越發晚了，衛昭還沒有歇息的意思。

繼續坐著，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過了一個多時辰，衛昭推開房門，看到臺階上坐著睡著的凌若。

他咳嗽一聲，不見凌若醒來。

便解下外袍給披上，就著坐的位置順勢坐下。

凌若依稀覺得一暖意，忽然驚醒。

“將軍，您忙完了……”試圖了角的口水，睡眼朦朧。

“你來了多久了？”衛昭盯著，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見底。

“我……”凌若著頭皮道，“我就是出來閑逛走的累了坐在這里歇歇，卻不想一下子睡著了。”

裹了裹上的袍子，上更加溫暖了幾分。

“來了也不進去，書房里暖和些。”

他起，凌若跟著進了書房。

房間里一暖意涌上心頭，衛昭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給，“喝了。”

乖巧的一飲而盡，衛昭低頭看到握著杯子的手，嚨一。本想試探一下冷不冷，轉念又想到那日說的話，便悶聲又倒了一杯水讓握著暖暖。

“將軍……明日團圓節您……”話到邊，一時不知道如何表達。

“明日團圓節要宴請諸位員，很忙。”

“既然忙，您還不早些歇著。”凌若打趣的看著他，眉眼帶笑。

他也不過年紀輕輕，卻要孤一人撐起這許多。聽府里的人說他爹娘離世的早，他十七歲時便孤帶兵，殺伐果決，隨后接過三州十二城的政事，理的游刃有余。

凌若想著沒有人天生就能應對那些事，沒有人天生文武雙全，心里清楚，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不知道用了多功夫，了多為難。

甚至那位年也曾躲起來掉眼淚……

凌若深的看著他，眼神中多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衛昭發現的異常，“你這是凍傻了？”

“衛昭，你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凌若口而出的夸獎，真誠而熱烈。

“你……”衛昭盯著看了看，“你是不是又惹了什麼麻煩？”

“我何時給您惹過麻煩？”

凌若不滿，本來滿心崇拜，卻被他這麼不解風的人當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是，你向來乖巧。”

衛昭看了一眼窗外，“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

“好。”凌若上答應，腳下卻一寸步不。

“那我送你回去。”

衛昭走在前頭，亦步亦趨的跟著。月將兩個人的影拉的長長的。

夜晚的風吹過，帶著寒意，過了仲秋，便要更加寒冷了。

凌若跟著他，似乎覺得這漫長的黑夜并不可怕。甚至想，要是一輩子無法離開這里到也不錯。

翌日，一大早上衛昭便離開了將軍府。

凌若在府里閑來無事，四逛逛，無奈府里的人都為了夜宴的事忙的飛狗跳，自己一個人清閑到無趣。

按照平常的，自然是想搬著一張藤椅躲到一個清閑的地方，看看風看看景。

可是今日熱鬧，在府里都能聽得到外頭長街的歡聲笑語。

一時忍不住，便想出門去看看熱鬧。

只是月兒跟著問東問西的，看著什麼都覺得新鮮。轉眼一上午的時間便過去了，晌午時，月兒睡下了，才勉強得了清靜。

正想去睡一覺，秋羅過來送信。是清風樓的東家有事請一見，凌若欣然赴約。

顧清風早早的備了馬車等在外頭，因為團圓節的緣故李清休沐回家，也無人跟著。

“凌姑娘~”他見到凌若立刻笑逐開，他備了許多吃食送給月兒。

既是給月兒的凌若也不好推辭，只能道謝。

“顧公子可是有事？”

“倒也無事，不過今日將軍府必定忙的不可開，想必你在府里也覺得無聊。”顧清風一眼看穿了，才笑笑，“我帶你去個好去。”

“那可要多謝你善解人意！”凌若滿口答應。

馬車奔著城南一路而去，雖然沿路熱鬧，可似乎也沒有不尋常的事。

凌若起先還滿是好奇的東張西，慢慢的有些失。他們到了城郊的一片湖，湖水連著蜿蜒而過的護城河，曲折看不到盡頭。

四周都是草地，不過多已枯黃，難得有些綠意。草地盡頭竹林茂盛，偶爾還有些桂花樹。

兩岸酒家茶館林立，雖然行人甚，但是做生意的卻不。

凌若看著四空的，興致缺缺，“這就是公子說的好去……”

不忍打擊顧清風，顧清風不以為意，“你安心等等。”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隨著顧清風在河岸邊信步走著，吹著秋風，到也不錯。

夕西下。

凌若本來想著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抬眼看到西邊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

火一般的給大地渡了一層余暉，極為壯觀。

金的竹林草地，河水波粼粼。

顧清風道，“這也不是最好看的，一會兒了夜，城里的許多人都會來這里放河燈……”

“到時候河里和河岸上都是熠熠燈火。”

凌若看著夕，心里暗想若是衛昭瞧見這景，想必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