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優璇和隋益的母親是發小知，后來兩人分別結婚生子，還過指腹為婚的念頭。因為隋益父親的反對，沒有事。不過兩家的孩子自小就在一起玩，從兒園到小學、高中，兩人都是同校。何優璇膽小卻善良和誰都能聊得來，隋益高冷孤僻基本沒有什麼至好友。兩個格南轅北轍的人，卻是青梅竹馬，兩小無嫌猜，擁有著最最純粹的。

可如今青梅枯萎，竹馬又怎麼會輕易放過罪魁禍首。

在接到這通莫名的電話之后蘇澈猶似被一通冰水迎頭澆下，如何能像個傻瓜一樣，做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看著桌上的菜，蘇澈瞬間就清醒過來，居然以為他們兩個人還能平和的對坐吃飯。

他帶自己過來這里，應該不是來做這種無聊事的。所以，他不回來也不會打電話給代。反是讓唐北北打來那通示威電話，來提醒自己的份。

蘇澈在那邊恍悟的時候，隋益這邊正視著唐北北，“你到底想干什麼？”

按照本來的打算，他這時候應該是和蘇澈在逛街。結果臨下班前接到陪客戶應酬的任務，到了地方卻發現是唐北北找人設的局。他本想一走了之，但因為現場相的同事不，拖著不讓走，唐北北又可憐兮兮求他原諒。

“隋益，那天我不該這麼沖的，我話說重了。你原諒我吧，我以后會改的。”

其實唐北北并沒有告知旁人其中究竟，但眾人這回都是被打了招呼來說合的，自然七八舌的起哄。隋益到底不是肆意妄為的年了，心知這時候不是說事實的好時機，不得不耐著子陪演了場戲。

之后一桌人席吃吃喝喝，中途他上了趟洗手間，沒想到轉頭拿著他手機打了蘇澈的電話。

兩人在酒店的消防通道間對質，唐北北眼眸泛淚，滿腹的委屈，“我干什麼？這句話應該我問你，隋益，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隋益移開了視線，不愿看，“你沒錯，從一開始做錯的就是我。”

他不應該鬼迷了心竅，以為能代替心里的那個人而選擇貿然開始。

唐北北并不明白他心里的想法，頻頻搖頭，“那既然一開始就錯了，為什麼不把這個錯誤進行到底？”

“既然知道是錯的，那有什麼必要繼續下去，浪費彼此的時間來慢自殺嗎？我并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唐北北你這麼聰明，肯定知道及時止損的道理。”決絕起來的隋益是難以轉圜的。

但唐北北猶自不放棄，自進公司就對他有好，這麼些年下來好容易守得云開見月明，不過三個月就要被單方面分手，怎麼甘心。

“那麼你和蘇澈就能繼續下去嗎？的份，的曾經，你父母會接嗎？你可以承份被曝之后旁人的指點嗎？”

聽唐北北提到蘇澈，他冷冷看了一眼，“你說的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

“為什麼和我無關，我喜歡的人是你，你能不能對我公平點？”唐北北激了，上去挽他手臂。

隋益不耐的掙開了，“公平？這世上不是所有東西都能講公平的。”

比方何優璇，在這件事里完全沒有任何的錯誤。一直都是個善良熱的人，看誰都是好人，結果那件事就這麼發生了。

公平嗎？

“隋益，你就一定要對我這麼殘忍嗎？”唐北北在他后哭。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甚至都沒有進包廂和眾人打招呼。

到家的時候，蘇澈已經將所有東西都清理完畢了。聽到他進門的聲音，忙忙迎了過去。還未近到他側就聞到了噴薄的酒氣，蘇澈屏了息道：“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很累，有事明天再說。”他解開了襯衫領的兩顆扣子，并沒有正眼看。

看著他略有些虛浮的腳步，喏喏道：“……那我明天再來。”

“你剛說什麼？”隋益以為自己喝大了幻聽，略略不耐的轉頭看。

蘇澈此時已經走到了玄關正換鞋，聽著他的詢問垂了眸又乖乖重復了一遍，“我說我明天再來。”

“明天再來，為什麼？”隋益猶有些不解，遲疑的著。

“我住你家里不方便。”蘇澈做出了解釋，同時鞋子也已經換完，轉自去開門。可剛拉開道，耳邊突然出一掌在了門扉上。而后，那道就生生被推閉合了。蘇澈緩緩轉頭，向站在自己后的隋益。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眸中泛著的紅意，死死的盯著。蘇澈心下一，垂眸別開了視線，合到了后的門板上想盡可能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可呼吸間依舊都是他上濃郁的酒氣，不適的皺了眉，聲音里帶了輕微的煩躁，“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你。”他的吐詞極為模糊，蘇澈本沒有聽清，下意識的抬了眸去看他，“你說……”

什麼二字被他上來的生生堵了回去，與前兩天那個充滿掠奪的親吻一樣突然，蘇澈整個人都懵了。以的認知，全然不明白隋益為何會對做這樣的事。畢竟，這是屬于人之間的行為。

和他的關系，顯然并不在這個范疇。

怔愣間，覺到他的吻移到了頸項，手也放肆探了自己。蘇澈的本能警覺終于被激發，似乎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有些慌張的掙扎，可他只用一只手就輕易化解了所有的抵抗。

襟撕裂的聲音似是某種刺激，蘇澈終于意識到隋益這突兀行為的由來了。他要報復，要為何優璇報仇。經歷了什麼，他也要經歷什麼。

蘇澈終于放棄了所有的抵抗，閉了眼，不敢再看上這個男人陌生的表。當異侵帶來撕裂般的疼痛時，干涸已久的眼角沁出了水。

這種痛不單是來自生理上，還有心理上。

恐懼、絕、無助。

這就是逃不開的原罪。

當一切混結束之后，兩人上粘膩至極，很不舒服下意識的要掙開。他卻將攬在懷中擁著，煩躁起來，突然睜了眼，四目相對。他眼中紅意盡褪，只蒙著層霧氣般看不真切。

那些抑在心底的能量再次奔涌出來，想起了李瑞哲冰涼的指尖，而后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直到齒間泛起了濃郁的腥味，他卻連眉頭都未分毫，只凝著懷里的。

頃，他再次將在下，肩頭被咬傷的地方有鮮滴落，溫熱的粘膩。這一次除了疼痛之外還有些難言的，恍惚間似乎聽到他說，“我不后悔。”

死死咬著，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敢開口，就怕發出些自己都難以接的怪聲。

第二天，在他房間的床上醒來，未著寸縷。

在沖淋房的水流下足足沖了大半個小時，從溫水到涼水，覺怎麼都洗不干凈。環抱著自己在沖淋房蹲下，蘇澈以為早已忘的眼淚終是跟著那些涼水一道噴涌而出。在水聲中，是抑的嘶啞哭聲。

十年了，那個記憶中的年終是消散在了塵埃里，帶著蘇澈所有的青春希翼碎了齏。可并不能恨他，即使明知道他和李瑞哲的死不了關系，依然恨不了他。如果上天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依然會選擇收起那條手環。

所以，恨的只有自己。

因為當年父親帶走母親卻獨獨留下了，所以想要有人自己，終究一手造了現下的結局。

李瑞哲的死，何優璇的瘋，連同此刻隋益的萬劫不復。

早起去公司的隋益突然的心神不寧，昨晚事的發展徹底離了他的掌控。大概是因為喝了酒又聽到蘇澈想要離開，他終是控制不住格里的黑暗面，不顧的意愿強要了。

可是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并不后悔，因為這本就是他們的萬劫不復。

即使沒有這樣的事，他和之間的關系也不可能正常。

何優璇的存在，終究是他們放不下的現實隔閡。更遑論，還有那個死去的李瑞哲。看著鏡子里襯衫肩頭沁出的跡，隋益眸轉沉。

昨天那樣狠的咬他，是現實的互相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