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剛和彭大鵬睡上下鋪。大鵬原在下鋪，現在搬到上鋪，下鋪讓給馮志剛。這個房間住了10個人，五張雙層床。大鵬是彭家村的，過去就認識，其他人有幾個覺得面，肯定也是鄰村的。

同房間的幾個民工圍著兩個由木箱架的桌子打牌，一桌推牌九，另一桌爭上游，都是玩錢的。大家收都不高，打得也很小，一晚輸贏也就幾百塊錢。

馮志剛問大鵬：“你平時也打牌嗎？”

“打啊。不打牌干什麼呢？天這麼熱，現在房間里的熱氣還沒有散去，睡不著覺。要到12點以后才能睡。”

“早上幾點起床？”

“6點半。”

“真夠辛苦的。”

“還好。中午可以把覺補回來。”

“除了打牌，就沒有干干別的什麼事？比如看書看報。”

“也有啊。你看。”

大鵬從床頭翻出十幾本雜志出來，什麼《故事會》、《上海故事》、《傳奇》等等，還有一些小報，看標題都是些私奔、賣、吸毒等等犯罪裁的低俗容。馮志剛把《故事會》等雜志拿過來，覺得這些還可以讀讀。打算明天下午清閑時來消磨時間。

這時推牌九的那一桌有一個人輸了，便結束了。其中那個短發、長臉，長得有點像高倉健的大叔走過來，問馮志剛：“你是新來的吧？馮志剛？小伙子神的，跟我們曬兩天，保證你就蔫了。”

大鵬說：“他是全發叔，也是彭家村的。”

全發叔著馮志剛的腦袋，說：“小伙子，知道咱們這里最缺什麼嗎？”

馮志剛狐疑地看著他，猶豫著說：“缺錢？”

全發叔說：“缺錢，但更缺人。知道嗎？最缺的是人。”

馮志剛看看大鵬。大鵬點點頭。

全發叔說：“你沒看到嗎？咱們工地六七十號人，就三嫂一個人。你見過人屁沒有？”

見馮志剛瞪著眼不作聲，全發叔說：“你才18歲，應該沒有見過，有過人你就知道，這麼多男人，怎麼解決那個問題？苦哇。”

很快馮志剛就知道，在這里工人們最喜歡的娛樂活不是打牌，而是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