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不敢摟著石頭了，溜溜的書包架真不好坐，顛簸得厲害的時候，差點倒下去。秀石頭停車。走路，石頭推車。

這段來時的下坡路，現在變了上坡路，秀背著兩個書包有些吃力。石頭把書包拿過來掛在龍頭兩邊，兩個書包像親的人，隨著車子的顛簸不時撞撞。

“秀，楊老師為什麼不教《生理衛生》的最后一課？”石頭問。

“不好意思教唄。”秀說。

“你說男人和人真像書本上畫的那樣嗎？”石頭停下車子，好奇地盯著秀。

“石頭，別想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楊老師我們好好讀書呢。”秀紅了臉，眼前浮現出男的那副圖。

“秀，我想看看你的。”石頭憋不住了，終于說出自己忍耐已久的念頭。

“你流氓，不理你了。”秀氣得快哭了，拼命往前跑。

石頭知道說錯話了，推著自行車猛追。兩個書包在龍頭上晃來晃去，車子搖擺不定，他追不上秀。

“秀，你不要車子，我騎回家去了。”石頭沖著秀喊著。

秀停了下來，凰牌自行車整個中學沒幾輛，何況這輛是新的，姆媽一再囑咐過了，車子千萬不能借人，更不許丟掉。這輛自行車是家最值錢的家當。

石頭推著車子跟上來，說自己錯了。秀沒跟他搭話，不不慢地跟在車子后面。石頭知道沒有真的生氣。

到了坡頂，是一段下坡，整個村子都看得見了，裊裊升起的炊煙顯示著村子旺盛的生命力。石頭踮著腳，把著龍頭等秀。

“把車子還給我。”秀說。

“你……你不要我帶了。”石頭張地說。

“我自己騎回去，反正你快到家了。”秀說。

“那你帶我。”石頭坐了上去。

“不行，會摔倒的，還是你帶我吧。”秀把車子讓給石頭。

車子飛快地朝村子里沖去，耳邊風聲呼呼，秀又抱了石頭，讓石頭到很安。秀的生氣只是生的一時害。石頭想秀的遲早要給自己看的。張三嬸說過了，想怎麼看就怎麼看。石頭充滿了期待。可姆媽說的兩年好像太長了。

下坡走完，是一個轉彎，車子的速度依舊很快，石頭把著龍頭，應付自如，沒料到路中央突然彈起一繩子來。石頭趕剎車，可是來不及了。自行車被繩子一攔，沖進了路邊的大麥地里，哐當一聲，自行車倒在麥地的矮墻邊，石頭和秀被摔進大麥叢中，麥子倒一大片。

“秀，石頭不保險，還是跟我好吧。”趙德理和一個同黨在高坎上哈哈大笑。

石頭的腦袋昏乎乎的，一時爬不起來。秀在他上，一不。

“秀，你醒醒。”石頭抱住秀使勁搖著，的兩個晃來晃去。石頭的心狂跳起來，他住秀的紐扣，手抖得厲害。

大春和胡翠珠纏的聲音在石頭耳邊響起，他到自己里的那只小要跳出來了。石頭重重抹了一把臉，扶著秀靠在矮墻上。

“石頭，我們怎麼啦？”秀問。

“趙德理給我們下套子，明天我絕不饒他。”石頭說。

“石頭，別惹他，他是校長的兒子，老師們都向著他。”秀說。

“我要打斷他的。”石頭咬著牙齒說。

秀搖搖頭，說只要考上縣里的學校，就不會趙德理欺負了。

“要是他也考過去呢？”石頭問。

“怎麼可能呀？他的績一塌糊涂。”秀說。

“那不一定，他老爸是校長。”石頭說。

秀撿起書包。石頭把自行車扛回到路上。兩個人都沒摔傷，只是自行車的龍頭撞歪了。秀好不心疼。石頭用夾住前，扭了扭，把龍頭矯正。

“你真行。”秀笑了，騎著自行車走了。

石頭背著書包了一條小路往家里跑，這個時候小嬸桂枝已經做好晚飯在院子里等他了。父親下村回來遲，姆媽落戶做裳有飯吃。晚飯經常都是石頭和小嬸小叔三個人吃。有時小叔吃得早出去下棋了，方桂枝也會等石頭。

院子里圍了很多人，吵得很。石頭喊著小嬸，沒人應答。

石頭開人群到里面，只見大隊書記老婆在院子里高聲罵，小嬸桂枝在勸架。那些看熱鬧的人私下里指指點點，說個不停。

“爛表子，滾出來，看我不撕爛你的東西。讓你到我家做裳，你竟跟我的男人做到了床上。死不要臉的，滾出來給大家看看呀，你的東西是黃金鑲的嗎？”大隊書記老婆一邊罵一邊要往屋里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