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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撲哧一笑。

“你舍不得我死嘛。”石頭爬起來，推著秀的腰出了壟。

天快黑了，村子里傳來孩子喊吃飯的聲音。

“你帶我回去吧。”秀說。

石頭帶著秀朝村子里騎去，秀抱著他的腰，兩個的團團得很。石頭又想，秀笑著往后躲。

“男人的跟人的有什麼不一樣嗎？你自己的屁-好了。”秀說。

“自己的沒覺，你的，我就來勁。”石頭說。

“來什麼勁？”秀問。

“反正覺很好，你讓我一輩子都愿意。”石頭不敢說一著秀的小會大起來。

兩個人到了村口，正著李國在小店前磕瓜子。秀石頭快些，一團躲在石頭后面。

“石頭，你……你了我家的自行車，送你去公社！”李國認出了自家的小凰。

“哥，沒得事。”秀從車架上跳下來。

“秀，我跟你說過多遍了，不要跟他在一起。芙蓉灣最不要臉的人就是他，跟自家小嬸在野地里搞。”李國說。

“李國，放干凈點，不然揍你。”石頭把自行車給秀沖了過去。

“石頭，別跟我哥吵。”秀停好自行車擋在兩人中間。

石頭往后退了一步，看在秀的臉面，他不想跟李國干仗。

“石頭，打秀的主意，你配得上嗎？秀可以倒芙蓉灣的姑娘，你呢，沒了爹，姆媽病在床上。哪個人跟你都活遭罪。”李國昨夜沒在方桂枝上占到便宜，心里窩著火，對著石頭吼。

石頭咬著牙齒，拳頭握得。

“哥，說幾句。今天下午車子丟了，石頭幫我找回來的。”秀說。

“反正我不同意你跟他來往。要是我再看到你們騎同一輛自行車，一定告訴姆媽。”李國說。

“哥，我的事不用你管。石頭，我們走。”秀把車子往前推了一下，賭氣石頭帶。

石頭說小路回去，讓秀騎車子走。

“不要生氣好嗎？”秀說。

石頭點點頭，拐進小店邊上的小路朝家里走去。

是啊，自己怎麼能給秀幸福呢？作為頂梁柱的父親過世后，家里一點點衰敗下來。

石頭回到家，跟姆媽說星期五去縣城看病。姆媽不同意，舍不得花掉最后一點積蓄。石頭方桂枝勸。方桂枝勸了半個小時，姆媽不為所，只去尋個婆把秀娶過來。

“大嫂，石頭和秀還在讀書，這事急不得。”方桂枝說。

“以前，我也覺得早，現在這個，只怕挨不到抱孫子那一天。”姆媽說。

方桂枝和石頭聽著傷心，背過臉去眼淚。

吃飯的時候，石頭跟方桂枝商量，不管姆媽同意不同意都送去縣城醫院。

可是家里的積蓄藏在哪里石頭不知道。沒有錢，什麼事都辦不。石頭和方桂枝都很苦惱。方桂枝說去借借。石頭坐在院子里等。

等了半個多小時，方桂枝回來了，兩手空空。

“石頭，去跟姆媽說，讓把錢拿出來治病。”方桂枝沒有其他辦法。

“嬸，沒有用的。”石頭說。

“那怎麼辦？再拖下去，恐怕……”方桂枝也擔憂起來。

兩個人坐在院子，看著暮越來越濃。他們仿佛了黑夜的兩個餡兒。

“嬸，我不想姆媽死，我要救。”石頭撲在方桂枝上大哭。

“石頭，姆媽會沒事的，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救。”方桂枝拍著石頭的后背安他。

“嬸，我有辦法。”石頭附在方桂枝耳邊說。

“這樣行嗎？”方桂枝有些擔心。

“這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先治好姆媽的病再說。”石頭說。

方桂枝進去跟石頭姆媽說，大隊書記愿意把秀嫁給石頭，明天是個好日子先送點錢過去來個小訂。

“桂枝，太好了。秀這孩子生得漂亮，人也好，跟石頭真是天生一對。”姆媽顯得很高興。

“大嫂，明天行嗎？”方桂枝問。

“行。桂枝來，錢在這里。”姆媽拉起鋪卷，鋪卷下方是貨倉。指著一塊看似補起來的木板方桂枝撬開。

方桂枝撬開木板，下面有個暗匣，暗匣里放著一個布袋子。把布袋子提出來給姆媽。姆媽解開布袋子，里面都是整十的大鈔，有好幾百元。這筆錢在當時算是大數目了。

“大嫂，送多？”方桂枝問。

“兩百二吧，你去把秀來，我想給個見面禮。我這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鬧不好連兒媳婦的面都沒見著。”姆媽欣地笑著，卻很虛弱。

方桂枝回到院子里，石頭問了沒。

“了，也沒。”方桂枝說。

“嬸，快說，我急死了。”石頭說。

方桂枝告訴石頭，姆媽想見秀。

“我們是假訂婚，秀怎麼肯來呢？”石頭犯難了。

“石頭，你跟秀關系不錯，去求求吧。”方桂枝說。

石頭沒有辦法，只好著頭皮往大隊書記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