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惱怒，抬手推他，那人不如山，慢條斯理的品嚐著。

就在秦意快要暴走的時候，周牧澤鬆開了。

秦意的臉和一樣紅，眼裏快噴出火來：“周牧澤，你，你混蛋！”

罵完馬上灌了一大口茶漱口。

“還玩麽？”周牧澤淡淡問。

秦意恨不得一碗茶潑他臉上，可一想到自己不但被占了便宜，還沒達到目的，怎麽能甘心？生生將一口氣下去，坐回座位，讓緒冷靜下來，冷冷說：“繼續。”

“三、二、一，出——”

秦意出“剪刀”，周牧澤出“布”。

贏了。

真是天道好回！秦意吐了一口惡氣，抬眸看著周牧澤，周牧澤輕描淡寫道：“真心話。”

秦意本不想知道他的真心話，誰知道是真是假，故意刺激他：“為什麽不選大冒險，你是不是怕自己有做不到的事？”

“諸如懷孕生子這種事我做不到，這不可恥。”周牧澤說。

秦意：“……”

秦意決定問點實際的：“要你改變決定，有其他的辦法嗎？”

周牧澤沉，隨後看著，“證明我的決定錯誤。”

秦意：“……”

周牧澤角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弧度，“如果你再贏一次，我可以告訴你其他辦法。”

秦意咬牙，再次出拳。

這次，出“石頭”，周牧澤出“剪刀”。

又是贏了！

結果周牧澤說：“大冒險。”

還說什麽再贏一次就告訴其他辦法，秦意磨著後槽牙，“你上天好了！”

“如果是坐飛機，我確實經常上天，如果不借用工——”周牧澤瞥一眼，“你能做到？”

秦意一噎。

“自己做不到就不要要求別人。”周牧澤帶著教訓的口吻說。

秦意真是嗶了狗了，想不出什麽自己能做到但周牧澤做不到的事，所了解的周牧澤近乎全能，而又做不來那種辱他的事，最終隻能泄憤似的說：“你吃芥末吧。”

周牧澤隨即傭人拿一管芥末來，跟吃國宴一樣，作優雅，麵不改地吃完。

秦意完全不到懲罰地爽快，考慮要不要繼續玩下去，或者換一種玩法。

第四局開始。

這次，秦意出“石頭”，周牧澤出“布”。

秦意怕他又提過分要求，馬上說：“真心話。”

周牧澤目深沉看著，給反悔的機會：“確定？”

“確定。”

周牧澤的眼瞳漆黑如墨，看不到底：“……你還我嗎？”

秦意僵住。

還他嗎？

覺埋在心底最深的驟然被開，在自己都沒準備好的況下，浮出一個不願麵對的結果。

周牧澤的目牢牢鎖定，讓無所遁形。

指尖下意識死死抵住掌心，用力到差點抖起來，移開目，低聲說：“……我認輸。”

靜默著，狠狠盯著某個不確切的點，用盡全的力氣將浮的心緒忍回去，隨即站起來，對上他的視線。這時的目清明冷靜：“我會盡力準備考試，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周牧澤看著轉離開，始終沒出聲。

秦意快步走出院落，步子越來越快，最後奔跑起來，直到筋疲力竭，著氣停下來，就著邊的大石頭隨地而坐。

這一坐就坐了一個多小時，太越來越大，曬得人直冒汗。

帝都的秋老虎果然厲害。

秦意站起來了額頭的汗，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回到住，看了下時間，找到屋裏的固定電話，撥了時雨的號碼。

剛吃過午飯，時雨又一頭紮進實驗室，小李看了勸他：“休息一下吧，不差那點時間。”

當初時雨進研究所的時候，大夥都被他的簡曆震驚了，尼瑪18歲雙料博士，20歲已經獨立主持研究項目，更過分的是他明明可以靠才華吃飯了，卻長得比那些當紅小鮮還帥，更更更過分的是，這麽一個智商值超標的人還非常非常努力，將一眾凡人遠遠拋在千裏之外，小李已經被打擊得麻木了，現在看他連休息時間都不放過，覺打擊又深了一層。

時雨搖搖頭，他隻怕時間越來越不夠了。

或許，他應該重新考慮一下研究方向……

這時，電話叮鈴鈴響起來。

陌生號碼。

時雨的手機裏隻有四個號碼，秦意，顧教授和小李，還有一個國號碼，平時本不會理陌生號碼，這次隻看一眼，就麵無表地按了接通鍵。

做實驗的手，不但穩，且快。

秦意聽到電話秒接，有些怔然，旋即覺得窩心，知道時雨不接陌生電話的習慣，角不由彎起一個溫暖的弧度：“時雨哥。”

“嗯。”

“你在休息嗎？”秦意問，這時候應該剛吃飯，恰好在午休。

“做實驗。”時雨如實說。

“努力的時雨哥。”秦意笑，天才努力起來，那效果，真是天怒人怨。

時雨聽著，沒有接話。

秦意卻能過那頭的靜默明白很多，時雨應該已經知道即將要做的事。周牧澤安排的房間東西非常齊全，一看就不是倉促準備的，也就是說他早有決定如此做，或許昨天在S市他就跟時雨談過。

而時雨，是同意的。

“時雨哥，我要考高新院了……”秦意還是低聲告訴他，“上了高新院，我就要留在帝都，以後工作可能也要在這裏，我……對不起……”

“帝都到S市高鐵1小時46分。”時雨說。

秦意忽而一笑，滿滿的顧忌和糾結因為這句話都衝開了。

“謝謝你，時雨哥。”秦意眨眨眼，把水在眼底，“我過兩天考完試就回去。”

“嗯。”

時雨放下手機，小李在一旁黑聽，聽得雲裏霧裏的，“什麽帝都的高鐵？剛才是秦小姐嗎？去帝都了？”

時雨嗯了一聲。

“什麽時候去的帝都啊？難道是昨晚？”小李黑人問號臉。

昨晚秦意送客，直接送到沒回來，結果直接去了帝都？他可還記得秦意昨晚出門時穿的是一套居家服，出門再隨便也不是這麽打扮的吧，聽時雨的話好像要留在那裏？

什麽鬼？

時雨卻關了機，再次紮進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