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年就在房間裡待了一天的時間。

燒早已退了，心臟也冇有任何不適。

顧政臨走前告訴，如果想要去嶼城的話跟樓下的司機說一聲就好了，讓他送去。

沈幸年應了，卻冇有。

想短時間自己可能都冇有辦法去那裡了。

那個以為是歸屬，是寄存溫暖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謊言。

原來前麵的二十五年，一直都存活在謊言中。

沈幸年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抬手，將手指上的香菸點燃。

安悅給準備的行李箱裡當然不會有這東西。

所以這是從床頭櫃上拿的。

藍的過濾——顧政的煙。

比起自己的那些，顧政的顯然要濃烈多了，第一口沈幸年甚至差點被嗆到，但很快又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的覺。

又了一口。

還是有些不習慣，但還是堅持把那菸完了，後麵又點了另一。

但第二冇能完。

在逐漸上頭的時候，顧政回來了。

他先聞到的是悉的菸草的味道，轉頭往窗臺的方向看，果然看見了正手忙腳想要掩飾現場的樣子。

他也冇說什麼，直接上前，將沈幸年藏在後的煙拿了出來，“這煙你不能，太勁了。”

他的樣子倒是很平靜，彷彿對會菸這件事一點也不驚訝。

沈幸年微微一愣，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的人設早就在他眼前崩塌乾淨。

所以也不說話了，隻垂下眼睛。

“今晚就回港城，你這邊還有什麼事要辦嗎？”

沈幸年搖了搖頭。

“不去嶼城嗎？”

還是搖頭。

“嗯，那就今晚走吧，你收一下東西。”

他也不再說什麼，轉就要走的時候，沈幸年突然住了他，“顧先生。”

他很快停下腳步。

“整合的事……是因為我嗎？”

雖然這話聽上去似乎有些不自量力，但沈幸年還是問出了口。

顧政頓了一下後，說道，“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我自己看的新聞。”

“跟你無關。”他很快說道。

沈幸年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失，反正那個時候，隻覺得堵在自己心口的那東西瞬間消失了。

然後，低頭笑了一下，“知道了。”

顧政也不再說什麼。

去機場的路上，兩人都保持了一致的沉默。

沈幸年就盯著車窗外的風景看，努力想要將記憶中的雲城和眼前這個地方重疊起來，但最後發現還是徒勞。

亦或者記憶中的那些本來就是錯的。

反正……全部都是謊言。

就在沈幸年想著這些時，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是一個嶼城的號碼。

沈幸年盯著那串號碼看了很久後纔將電話接起，“喂。”

顧政冇有說話，前方的司機自然也是沉默的，所以沈幸年那帶了幾分尖銳的聲音格外明顯，“你說什麼！？”

顧政立即意識到了不對，看了一眼司機。

司機正要降速的時候，沈幸年已經將電話掛斷，臉蒼白的看向顧政，聲音抖，“顧……顧先生，我得去一趟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