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枝這樣不會做生意的才會這樣算賬。

　做早餐得早上四點多起來, 面也好，煮湯底也好，都是很費工夫的, 早市六點半左右就要開，所以做早點是最累的事。

　所以一般最多就做個早中午, 要麼就做午市跟晚餐。

　兩頓飯基本就是一天工作量。

　唐小麗心說這鉆進錢眼里頭的人果然不一樣，竟然比安排生產隊的驢還明白，翻了個白眼：“我還有萌萌呢還有家, 不能早上三點鐘起來, 干到晚上十二點吧。”

　于晚枝噎住。

　頓時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估計在麗麗心里, 就是冷無的人, 當賺錢機。

　收拾好了東西, 最后一個就是小馬扎, 唐小麗把小馬扎往推車把手上一掛，從口袋里頭掏出來一塊錢，塞給于晚枝, 跟客氣了幾句照料家里為先, 因為跟于晚枝講話可真讓人神崩潰，還不如笨手笨腳的唐爸呢。

　于晚枝剛開始還不好意思推了一下，不過最后還是收了。

　一, 竟然是一塊。

　又賺了一塊錢，于晚枝有點喜滋滋的。

　早上做魚丸賺了一塊, 下午又有一塊, 比上班的工資還高了。

　那麗麗得多掙錢啊。

　于晚枝的好奇心起, 又慨一句, 難怪那麼多人愿意干個。

　兩人就在小攤上分道揚鑣。

　要是老頭子以后忙就來, 反正麗麗這邊確實需要幫手。

　而家里，陸琴跟唐大龍兩口子搭班子做飯。

　今天老頭說是檢修，不回來吃飯，婆婆就去攤子上幫忙了，唐大龍去菜市場買了菜回來，早上還剩了點魚丸，煮個湯炒個青菜再炒個素菜其實也簡單，一般家庭基本上一周才吃一次。

　陸琴面上和氣，肚子里頭早一肚子怨氣，煮飯基本不會的，這麼多年都是婆婆做飯，把米丟下鍋，到底要多久才能撈起來蒸？

　不停從里頭撈米上來，。

　就連唐大龍都看不過眼了：“陸琴，你不會燒米飯？”

　煮飯可是個技活，很考驗功底。

　這會兒可沒有電飯煲，吃的是瀝米飯，淘米——下鍋煮——瀝出米湯來，再放進飯樽里面蒸，撈米飯這個環節就很重要，了不行了也不行，第一步放水也很重要，放多了米湯太稠，放了米湯沒味兒。

　嫁進來這麼多年，陸琴沒煮過一頓飯，被丈夫這樣一嘲笑，陸琴索勺子一扔。

　“你親爹親媽去幫忙，也沒說讓我們沾沾，憑什麼啊，別人都顧著兒子，你們老唐家的風水奇奇怪怪，公婆兩個都幫著兒。”

　明明是給兒打工賺點外快的事，在這里就了幫兒。

　陸琴平常上不說，在外頭都是好媳婦的模板，其實心里頭非常有主意，而且早就聽人說過了，唐小麗那個小攤子別提多掙錢了，有人說一個月能賺五百，也有人說一千，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南方人對做生意人的包容度也比較高，賺錢二字馬上就過了丟人的勢頭，現在連陳蘭蘭都不拿這事兒笑話他們家了。

　但賺這麼多錢，也沒見分大哥幾塊錢，反而嚴重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活質量。

　以前家里是于晚枝做飯，唐爸收拾，兩個兒媳婦下了班只用管自家孩子。

　現在好了，一個個都去幫忙，老二兩口子一聽說要做飯，立馬就去吃食堂，就到他們兩口子做飯，招誰惹誰了不是？

　唐大龍倒沒什麼，做也是做他們小家庭幾個。

　“陸琴，咱媽可是給咱們做了十幾年飯了，你自己做一次都不行？”

　“咱媽咱媽，你眼力就只有你媽是不是？”陸琴想的一肚子都是火，人長得漂亮，現在又是乘務組組長，經常聽些奉承話，早就忘了自己當初怎樣才進到鐵路單位，現在好了就覺得唐大龍配不上：

　“我嫁到你們家，一天福都沒過，盡一肚子的窩囊氣，你瞧瞧這房子憋屈的我沒計較吧，我就是不喜歡做飯不喜歡干家務也不喜歡帶孩子而已，連這個都不能滿足我嗎，嫁給你圖的什麼，還不是圖你家爸媽能幫上忙，現在好了你爸媽都去幫你小妹，就沒咱們什麼事兒了吧，老二媳婦說的對，你們家最自私的就是小妹。”

　王明明不在家，在家估計要懟回去了，可沒有這麼編排小妹。

　唐大龍讓媳婦說的噎住了。

　但大家伙不都這樣住嗎，單位不好的還沒分房子的盼頭呢：“等咱們有自己的房子就好了，咱單位不是快分房子了，咱們兩個都是在單位有很長工齡的老人了，這次準能分個套房。”

　見家里頭沒人，陸琴也嚷嚷上了：“套房，你張就來是吧，誰出錢呢唐大龍，別人家里頭結婚，都是娘老子置辦家業，你爸媽肯掏錢給咱們買房子嗎，我聽說可不便宜啊，一平米得好幾十塊上百，一套房子好幾千塊。”

　這次分房覆蓋廣，不是福利質，聽說單位沒補。

　價格貴是自然的了。

　而且這回單位分房，聽說可是下了大手筆，包括唐爸唐媽這種老職工都有，工齡越早的越占優勢，像唐爸唐媽這種干了一輩子的老人肯定能分到房子。

　但唐大虎兩口子工齡不夠，又是單職工，分到的房子要小些。

　這樣一來，可不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了嘛。

　要是都爸媽掏，且不說唐媽這種摳摳搜搜的同不同意，就連老二家里肯定也不會愿意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要求很簡單，集資建房你去找爸媽要錢，要他們贊助我們把房子買了，我也好搬出去住，以后他們幫誰幫誰，反正我丑話說在前頭，他們要是幫著小妹做生意，以后我可是不會給養老的！”

　于晚枝喜滋滋的，剛好走到門口。

　這話，落在剛好還沒進門的耳朵里。

　沒聽錯吧，平常乖乖巧巧的老大媳婦，背著老兩口親口說不給養老。

　自問陸琴嫁進來這十二年，連服都沒讓陸琴自己洗過，就一頓飯沒給做了，就揚言不給養老？

　于晚枝一時氣節，腦子一氣往上涌。

　“老大媳婦，你說什麼？”

　“媽.......”陸琴訕訕的，完蛋，以前樹立的好媳婦形象怕是沒了。

　“媽，陸琴說氣話呢。”唐大龍忙攔住于晚枝，沖陸琴拼命使眼。

　“你剛才說什麼，我幫麗麗做生意，你就不養老，這話是你親口說的吧。”于晚枝怒了，這才去賺了一天的錢，陸琴就這樣了，讓寒心的是這是長子啊，老輩兒人有長子養老的心結，連長子都撂挑子，可真夠失敗的：“唐大龍，我不就幫你妹妹一個鐘頭的忙，你們倒好連養老都給我撇開了，唐小麗可是給我開了工資，給了我錢的，一個小時一塊，你給嗎？”

　雖說于晚枝在出錢上頭是摳了一點，但在出力上面比哪個婆婆都不差。

　于晚枝拿出幾十年干人的氣勢出來：“陸琴，你結婚這麼多年，煮過一頓飯沒有，就連我生病了也是大龍煮飯，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陸琴：“那還不是您偏心，現在單位里的人都說妹妹有單獨的房子住，同一個家里差距怎麼這麼大呢，你們二老還去幫的忙，你們就是偏心。”

　于晚枝：“什麼妹妹有單獨的房子住，那房子合著是我安排的？”

　陸琴撇撇，單位里的人都說，你公婆對妹妹真好呢，妹妹自己住單間，就他們一大家子在一起。

　這種玩笑話說的多了，陸琴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這才是的心里話。

　于晚枝一時腦子里頭涌出來幾乎，倒退幾步，撲騰一下往地上坐了下去。

　————

　唐小麗推著推車，照例先去兒園接了萌萌。

　這段時間多虧劉斯幫忙照料著孩子，唐小麗都還沒空謝人家，賺了錢唐小麗就大方了起來，買了一箱子飲料送給劉斯。

　接到了萌萌，母兩個往宿舍方向走。

　一天沒見媽媽了，萌萌那張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停，都是兒園里頭的事，一會兒是王小明扯小辮子了，一會兒又是王佳琪給小餅干吃，小叭叭叭基本上沒停下來過。

　這會兒的公立兒園就是把孩子管飽，不弄丟，到兒園就是玩游戲，小孩兒們是真心喜歡去學校。

　講完話還要唱歌。

　“小燕子，穿花，年年春天來這里，我問燕子你為啥來——”

　完了，忘詞兒了。

　萌萌轉了轉眼珠子：“媽媽，咱們換一首歌吧。”

　唐小麗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好啊，萌萌在學校還學了什麼歌？”

　這孩子，對新環境適應的很快，很快又到了一大堆好朋友。

　用以后的話來講，這社牛癥。

　萌萌想了想：“老師教了加法，還教了唱歌，還教了——”

　又想了想。

　這麼大的孩子記憶力沒有那麼好，但唐小麗有意識的鍛煉的記憶能力，發現萌萌其實各方面正常的。

　跟劉斯流過，劉斯的評價也是這樣。

　當時劉斯還一臉驚訝的問：“萌萌有什麼不正常的，比一般孩子學的還快，作為班生來說已經很優秀了。”

　唐小麗把心放進肚子里。

　母兩個回到了家。

　這段時間韓學禮也忙，唐小麗早上去菜市場買菜順道買點豬骨頭，每天換著花樣的燉湯給家里人增補營養。

　韓學禮的飯票只夠吃飯，菜就要自己想辦法，剛好家里也不缺菜。

　晚上用湯煮了個淮山，慢燉十幾分鐘就可以吃了，看一眼時間也到了六點多，韓學禮回來吃飯，一家人能齊整的湊個晚飯，等吃完晚飯韓學禮收拾一會兒或者陪兒玩上一會兒后要去圖書館，那邊安靜一些，也便于韓學禮學習跟工作。

　這種生活節奏唐小麗也習慣了，看見韓學禮回來，萌萌就會一溜煙跑回來，沖到最前面。

　唐小麗忙關火，給湯里灑上一把蔥花，食堂搭配家里的小灶，伙食改善了不，韓學禮跟萌萌兩人的臉也眼可見的好些。

　有了湯搭配，韓學禮也就只打兩個素菜，跟別人家一樣，也是差不多一周吃一次。

　不過今天湯里面還有魚蛋丸子，那魚蛋是海魚做的，香味道很明顯，煮了湯，湯的味道都格外的鮮，這樣的味萌萌以前可沒有吃過，比之前的味道要好很多，萌萌吃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先把湯咕咚咚喝完，才開始吃飯，等到吃飯時，已經沒什麼好菜了，砸吧著吃白米飯。

　唐小麗哭笑不得，夾了一筷子葉子菜：“要吃點蔬菜。”

　又跟韓學禮說：“萌萌還挑食的，要是你不給夾到碗里，就想蒙混過關，真是個鬼機靈。”

　韓學禮：“萌萌要吃蔬菜，吃蔬菜才能補充維生素。”

　在這方面，韓學禮可一點都不慣著孩子。

　家里沒有飯桌上不說話的習慣，唐小麗喜歡把今天到的事兒跟韓學禮說，賺了多錢也喜歡跟他講，現在家里頭的開支基本上都是韓學禮負擔，大二時他拿到了一筆獎學金，足夠他能改變生活。

　飯桌上其樂融融。

　唐小麗把唐媽來幫忙的事一說，有幾分意外的慨：“看來風向是真的變了，至在南方是變了，換做以前，我媽肯定會覺得在街上吆喝丟人死了，現在居然會主跑過來幫忙，雖然還有幾分抹不開面子吧，但是至還能來幫忙了。”

　最開始出攤做生意，最大的阻力就是家里頭帶來的，當時還預想過最差的況，是不是唐媽帶著人來砸攤子。

　韓學禮靜靜的聽著，有時候也會幾句，有時候也會給一些建議。

　家里頭的話題基本上都圍繞著唐小麗的小攤子，或者是萌萌在兒園做了什麼。

　唐小麗在這個小區的朋友幾乎沒有，除了每天見到劉斯跟聊聊，能聊天說話的人就只有韓學禮。

　有時候唐小麗羨慕他的，讀書有讀書的圈子，而且這個時候的友誼也很珍貴。

　吃完晚飯兩人一起收拾，在這方面韓學禮一點都不大男子主義，他洗碗唐小麗負責桌子，完擺在邊上，家里頭要簡單搞一下衛生，萌萌這個時候就跑出去跟小伙伴們出去玩，大概八點半左右散伙了會回來，這個時候洗洗弄弄就能回來睡覺了。

　家里沒有電視機，唐小麗也沒打算買，不過想買個自行車，畢竟步行或者坐公車，在三公里范圍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學禮，我想買個自行車，你覺得怎麼樣？”

　“行，但自行車票不太好找。”

　“我找找我同學，看看能不能走別的渠道買一輛？”

　“你自己賺錢自己花，不用問我的意見，我負責家里的基本開銷。”韓學禮從屜里拿出一瓶墨水出來，給鋼筆吸飽了墨水，晚上他還要去圖書館，一天不知道要寫多字，每天都要打墨水。

　他的鋼筆還是糖廠獎勵的，他自己其實很節儉，但是努力對們好。

　以前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心里面埋著對婆婆的怨恨，連帶著看韓學禮也滿都是病。

　“學禮——”

　韓學禮突然抬起頭，看了外面一眼，萌萌不在家還在外面玩呢。

　他走過來，手唐小麗的頭，像是擼貓那樣還了幾下，眼神深邃的看向.....

　唐小麗默默的把手放在后。

　“韓學禮......”

　“小妹，小妹，你在家嗎？”氣氛被一道聲打破，唐小娟大踏步從外頭走了過來，語氣急促的喊著唐小麗的名字。

　“怎麼了？”唐小麗從主臥出去，看見了匆匆跑過來的大姐。

　“阿姨，阿姨。”唐小娟是一路跑過來的，一邊著氣一邊彎腰扶膝，話講了一半繼續。

　于晚枝進門的時候唐小娟都大了，不太會像唐小麗那樣“媽”，著急起來都管“阿姨”。

　唐小麗趕把扶著往邊上靠，韓學禮又倒了杯涼白開過來：“大姐。”

　這小伙兒比老皇有眼力價，唐小娟很滿意的看了韓學禮一眼。

　唐小娟喝了水，才勻了氣，才說：“阿姨進了醫院了。”

　唐小麗一驚：“什麼?”

　于晚枝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

　送去醫院中間其實還耽擱了一些時間。

　唐大龍先是以為他媽裝病呢，還是發現不對勁趕過來掐人中，等送到醫院的時候都過了黃金治療時間。

　他害怕死了。

　陸琴拉著他的手：“等下你別說話。”

　唐大龍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陸琴黑著一張臉：“總之你別說話，別往自己上攬，誰都沒看見誰都不知道。”

　醫生從手室走出來：“病人有高，你們一直不知道嗎，這回是中風，要是了管就麻煩了，這次回去了以后要長期吃降藥了，要定期測，高病人是不能停藥的，飲食上也要注意一些，吃點腌制食品，飯菜鹽。”

　“人的腦管腦神經都非常復雜，要是迫了神經一直醒不來的況都存在，你看看我們腦外科的住院部里住著多病人就知道了。”

　醫生都是往最差的況說。

　說完，找家屬簽字。

　陸琴問：“醫生，我聽人說中風可大可小，有的會影響行，我婆婆以后會不會——”

　是想問會不會癱。

　醫生：“這個暫時還不能確定，要等病人醒了才知道。”

　陸琴看了看里面，婆婆還睡著呢，要是醒來了會不會跟別人說是被氣的啊。

　兩人是吵了一架的，忐忑的看向唐大龍。

　暗示，唐大龍是大哥，又是親兒子，該他去錢。

　“家屬去錢，辦理住院手續。”醫生低頭填寫著什麼：“病人家屬去費啊？”

　“我我我。”唐大龍手。

　“你干嘛——”陸琴趕拉住了他，對他使眼呢。

　都是當孩子的，憑什麼唐大龍錢。

　了錢，反倒是他心虛了，陸琴心里有了主意。

　而且剛才掃了一眼繳費單子上面的數字，上面寫著預繳一百元。

　陸琴一看那數字，直接給嚇到。

　怎麼這麼貴啊，冒發燒才花五錢。

　中風是大手，后續還要住院觀察，繳費就比一般病要高一些。

　現在國企跟事業單位雖說是報銷，但要預繳，預繳完了再去單位工會報銷，但陸琴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唐大龍不接，唐大虎一把就接了過來：“我去費。”

　陸琴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麼多錢萬一不能全額報，當冤大頭的就是了。

　王明明本來也對他使眼，老大不出錢憑什麼讓他們出呢？

　真是傻不拉幾的。

　不過人命關天，總不能倆兒子都不掏錢，眼睜睜看著老娘去死吧。

　這會兒還是老派思想，家里頭是男孩子擎家業，也該是兒子們養老，到母親生病要墊錢的時候一個男的往后面，算怎麼一回事？

　周圍還有人看著呢。

　唐小娟帶著唐小麗到的晚了那麼一點，剛巧見著這一幕。

　呵，老大這個大兒子，就是這樣孝順老娘的。

　雖不是親娘，但于晚枝養兩姊妹長大，多也有些分在，所以唐小娟姐妹也該到場。

　全家也就只差唐爸還在單位沒回來，所以沒來。

　唐小娟問：“怎麼一回事？”

　陸琴冷冰冰的開口說：“今天媽是去小妹攤上幫忙，一回來就中風了。”

　就連唐大龍聽了都是臉一變，這話，倒是把病因推到唐小麗上了。

　唐小娟是什麼人，還能瞧不出門道來？

　陸琴這是心虛不。

　聽說于晚枝病了是唐大龍兩口子送過來的，難不這里頭有什麼蹊蹺。

　“老大媳婦，東西可以吃，話可不能講，你也別欺負咱們不懂，高導致的中風，那是本來就有那個病，現在大家都在說治病的事兒，你就往人家上推卸責任，我就問問你，你這是解決問題的態度？”

　唐小娟這席話擲地有聲。

　責任是不想抗，要是全家人知道于晚枝是被氣的，照顧病人的責任不是要往頭上倒？

　陸琴：“我只認是在小妹攤子上幫忙了才出事的，這事兒我不會負責，我也不會管，你們怎樣就怎樣，我是不會伺候的，告辭！”

　王明明也看不過眼：“大嫂，醫生也說是高引起的呢。”

　陸琴這才訕訕的不說話，再看唐小娟，又被狠狠的剮了一眼，頓時就更心虛。

　還是平常咋呼的厲害的王明明醒事些：“今早上也沒看咱媽哪里不舒服啊，這一天到晚爬上爬下的，也不會剛好跟小妹幫個忙就中風對吧？”

　婆婆不是那種弱的。

　唐大龍聽著這些話，臉都要燒的慌了，他沒想到陸琴先推卸責任，里全是要賴給小妹的話。

　且不說小妹又不是他媽親生的，就算是親生的，爹媽生了病也該是兒子負責。

　他是兒子，又是長子，怎麼能把責任推到小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