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農家樂 006 觀念問題

咬了口窩窩頭，伏秋蓮咯噔一聲，疼的臉都變了形——這窩窩頭也太了吧，好像石頭！糾結著用眼角餘一一掃過去，發現邊的其他人竟然吃的倍香兒，兩個孩子應該是老二家的，小的應該三歲左右，大的也不過就是五六歲，坐在炕邊上往裡飯，吃的一一臉的，脖子領上都是溼溼的，還不時的發出吧唧的聲音……

兩個孩子一邊吃一邊掉，一碗湯倒是灑了大半！

伏秋連看的有些咂舌，就這樣由著們自己弄一？

這一頓飯，伏秋蓮沒一下筷子在！

等到回了他們三房的廂房，連清有些猶豫的看著，“你要是不舒服就說。”不是說孕婦都要吃很多東西嗎，剛纔好像是一口東西都沒吃，要知道以前可是吃東西最多的一個，連清有些小心冀冀的眼神看的伏秋蓮頭疼，本來還有幾分胃口的，直接躺在了炕上。

只是一躺下去，得，問題又來了——以前也是北方人，也聽說過一些人講什麼炕，可聽過卻不代表真的睡過這種東西啊，現在穿了一回，竟然讓睡了回炕！可你說炕也罷了，反正都是睡覺的地兒，以前也不是在睡，就是想反對也不。

可問題是，你能不能下頭多鋪兩牀褥子啥的？

這綁綁的好像睡在土疙瘩上。不過也的確是睡在土疙瘩上。

炕不就是土壞盤的？

“你先睡，我再看會書，要是口就喊我——”連清細心的把燈焾又減了點，讓本就不甚亮的線又黯了幾分，那小心冀冀的樣子看的伏秋蓮直覺得牙疼，忍不住出聲反駁道，“你把那燈再弄大點，不用擔心我，我不怕線的。”同時也在心裡嘀咕著，他以前就是這樣看書的？線這麼暗，能看的清嗎？

“沒事，我看的到。”連清張了張，神有些複雜的看了眼伏秋連，瞬間又把眼神移開，沒一會，悉悉索索的聲音後，連清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在屋子裡唯一的那把椅子上看起書來，如同老僧定，目不斜視，明明他是認真讀書，可看在伏秋蓮眼裡，卻給一種覺——連清在躲！

“連清，連清——”連了兩聲，連清才聽到，放下手裡的書，一臉疑的看向伏秋蓮，似是這會才正視到伏秋蓮裡的稱呼，眉微微攏起，正看向半靠在炕上的伏秋蓮，“娘子，你不能這樣稱呼我，這是不合規矩的。”

規矩，好吧，伏秋蓮盈盈一笑，“那你說說，我要怎麼稱呼你？”

“你，你可以如同用飯時侯那樣我相公，或，或是夫君——”話還沒說完呢，連清自己先紅了臉，手裡的書被他用力握了下，他擡頭看向伏秋蓮，“娘子剛纔喚我何事？若是沒事，我還得繼續讀書，還娘子別打擾我纔好。”

“這炕太，硌的慌，我睡不著。”

“——”

“還有，這屋子太冷，別說火龍了，連個炭盆都沒有，冷的很，凍的慌，我沒睡意。”

“——”連清在心裡幽幽的嘆口氣，他就說怎麼晚飯時那樣平靜，原來，都在這裡等著他呢？放下手裡的書，他起竟是朝著伏秋蓮拱一輯，“讓娘子委屈，實在是爲夫的不是。可是娘子，並非爲夫推什以，我家條件實在就是這般的——”

“我可冷的睡不著。”伏秋蓮眨眨眼，著連清不出聲。

“可咱們家裡也沒棉被了啊。而且，大嫂二嫂家的炕都只鋪著稻草，就咱家的還鋪了褥子，娘子你還嫌棄——”連請後頭的話沒出聲，可伏秋蓮卻聽的明鏡似的，不就是嫌棄，覺得好吃懶做沒個正形，又挑三撿四幹不了活就知道折騰嗎？

“是，是我不知好歹，是我自作自，凍死我得了。”心裡也來了火，了下子，咕嚕，整個子一團鑽進了被窩，地下頭，看著突然發起火，連清有些不著頭腦，不是剛纔還嫌炕，被子，怎麼這會就突然睡下了？

可看著那在炕上的一團，連清還是認命的起，把自己唯一的一件早被磨破了邊的棉襖輕輕披在了伏秋蓮的上——好男不和鬥，更何況這個還懷著他的孩子，是將來他孩子的娘？他是男人，讓讓吧。

半夜，伏秋蓮被凍醒，手腳冰涼，全直打哆嗦。都要凍死了，昏黃的燈下，是連清認真看書的側影，伏秋蓮也顧不得欣賞了，再這樣下去得被凍死，扯了嗓子喊，“連清，相公，連清相公——”

聽的連清角直，難道還有別的名字的相公不？眉心，他看向伏秋蓮，“怎麼了，可是要喝水？我幫你去倒——”擡腳要走，卻被伏秋蓮給喚住，“等等，你站下，我不是要喝水，我是想和你說，我快要被凍死了，你給我想想法子升點火吧。”

“可，可怎麼升？”半夜三更，外頭的雪足足到了傍晚才停下，這會讓他想辦法升火？

“我要是有辦法還問你？”伏秋蓮瞪了眼連清，自己披著被子坐起來，脣都直打哆嗦，“家裡真的一牀被子都沒有了？要不，你再找找看？”

“不用找了，沒有。”

“那，要不，你幫我找個瓶子啥的，裝滿開水給我捂著？”

“開水得去燒，半夜去燒水？”連清著頭皮繼續小聲的勸著，“你以前不也是照樣墶來了，要不，我給我再多找兩件裳搭被子上頭？”搭個鬼啊搭，一層布有個屁用？籍著昏黃的燈，伏秋蓮四下打量，低頭地下看時，雙眼一亮，“我說連清，咱家這睡的不是炕嗎？不是能燒的？”是能燒的吧，記得好像家裡爺爺輩的那時侯常嘮叨著說什麼晚上睡覺前炕燒的旺旺的，很暖和的樣子，爲什麼連家的炕這麼冷？

難道，不是一樣的件兒？

“炕是可以燒，但咱家的炕——”連清略頓了頓，帶著一抹意道，“咱家只有爹孃，還有小四的炕是可以燒的。其餘的幾個屋都不準燒炕。”

伏秋蓮一聽就炸了，憑什麼啊，這是待，這是歧視！氣呼呼的瞪圓了一雙杏眼，“我不管，你現在拿柴去，我就是要燒坑。現在，馬上，立刻。”看著連清整個皺在一起的臉，又加一句，“對了，不止是今晚，從今個兒開始的以後，每一天每一晚上我都要燒。誰要是敢攔我，我，我，”連著兩個我字出口，最後伏秋蓮瞪了眼連清，“不讓我燒坑我就回家找我爹爹去。”

“……你現在燒了柴，明早的飯會不夠柴的。”

“我不管，你去不去拿吧？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伏秋蓮披下牀，起向外就走，纔不管什麼飯夠不夠吃，現在要是再不把炕弄的暖和些，撐不撐的到今晚都是問題！

－－－－－－題外話－－－－－－

求收求收求收求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