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新部落的構思

“也許能種。”在聽過百耳的構想之後，罕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說。“以前我看到止花的果子很好看，就摘了一些回家給我的伴。果子爛了以後，紮蘭捨不得扔，把它埋在了我們帳篷外面，後來我家帳篷外面長出了一片止花……”說到這裡，罕的神有些黯然，顯然是想到死去了的伴。紮蘭正是他伴的名字。

其他人默然，這樣的事是無法安的。

“我看止花能這樣種，後來又帶了一些藥草的種子回來灑在土裡，有的長了出來，有的沒有。”看大家都在等他，罕收斂了心中的傷和思念，繼續說。“所以，百耳說種刺刺木，黑薯，還有苦紫麻，也許是可以的。”

聽到這裡，眾人登時興起來，仿佛大片大片的苦紫麻和黑薯就在眼前一樣。

百耳卻是心中一，問：“你懂草藥？”他常常想起族巫給人們療傷的景，一直有些擔憂，此時聞言，立即抓住了其中的關鍵。

“年輕的時候，我當過上一任族巫的守衛，所以知道一些。”罕有些奇怪他為什麼會轉開話題，但仍認真地回答了。

“那等雨季來時，你教我們識草藥吧。”百耳臉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他沒想到一時好心收留這些老人，竟然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穫。

罕自然不會不答應。事實上，在人們眼中，草藥並沒有太大的用，治病療傷的效果也不好，族巫都很用，以致於現在部落裡認識草藥的人越來越。

其他人對草藥不興趣，也不明白百耳在高興什麼，他們的心思還在建新的部落上。

“我記得從部落往南邊走……”允掰著手指數了一下，才又說：“兩個白天，有一個山谷，四周是高高的山，只有兩個出口，裡面有我們黑河部落好幾個那麼大，還有一條小河和大片的長草地。我們有一次打獵進去過，當時大家還說如果部落能建在那裡就好了。不過回來跟族長說起，族長沒答應。”

諾點頭證實他所說的是事實，因為那時兩人都沒殘廢，常常一同出去打獵。

“按百耳說的，我們只要把山谷裡的猛捕殺或者驅趕出去，然後再把山谷的兩個口封住，就不怕猛襲擊了。”諾說。

倒真是個好地方。百耳眼中出深思的芒，如果是往南方走的話，那樣離換鹽的大山部落又近了一些。

“不過用什麼封呢？”有人提出意見。因為那山谷出口雖然比較窄，那也是相對於別的地方來說的，真要封起來只怕要花費不的功夫。

這問題一出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向百耳。百耳愣了下，不由笑了起來。

“到時咱們再想辦法。這只是一個初步構想，要真正實施也得等咱們熬過了雪季去看過那塊地方再說。既然大家都願意，以後有事沒事的時候也跟著想想，想的人越多，咱們建出來的部落才會越好越安全。我可不是什麼都會的。”

他最後一句話帶著玩笑的意味，人以及亞們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想起他在看到亞們做飯以及補皮時皺眉溜得遠遠的表現，都不由跟著笑了起來，心裡對他不免親近了幾分，再沒了之前那種高高不可的覺。

說了會兒話，大家又各自去忙碌起來，但是也都把百耳的話放到了心中，無論是做事還是閑下來的時候，都會想想新部落的事，其中充滿了憧憬和期待。

只用了大半天，口便被填平了，還收回不刺刺果。第二天，百耳帶了閑下來的人們出去，在遠近山林裡有野路過痕跡的地方布下幾陷阱。之後人們分兩組，流出去打獵。可惜像剛搬進山時那樣的好運似乎已經用完了，連著好幾天都沒遇到一頭野，倒是陷阱裡落了只小的齧兔，連塞牙都不夠。於是大家的伙食再次由一天兩頓或三頓，改了一頓。好在還有刺刺果頂著，不然日子又要難熬了。

過了幾天，亞們的皮都好了，掛上牽好的藤索，隔出好些空間來。有伴的自一家，單的人兩個或三個住一間。百耳本來想一個人住的，但是還有一個老年的亞是單，不能占一間，於是兩人住在了一起。諾則是跟允父子住一間，大家關係好，自不需要像在部落裡那樣分開。

早上依舊要練功，漠和穆已經漸漸習慣了，另外的幾個小人以及角也加了進來。至於其他殘疾人，則聽從百耳的意見，各自尋找合適自己的訓練方式。比如允就加強訓練靠聽力，皮覺以及嗅覺等辨別周環境的能力，諾則鍛煉三條的撲咬以及閃躲能力，務使在獨自一人時也能生存下來。

至於老人們，則各自開始用石頭打磨起石斧石矛等。因為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材料，所以百耳心中有遠距離殺傷力的弓還是沒能做。倒是給諾以及另外一個也同樣瘸了後的人各做了兩支拐杖，讓他們在山裡時可以不必一直都保持形了。

跟百耳住在一起的老亞名字喬央，是個很勤快的老人，將兩人住的皮隔間整理得井井有條，又琢磨著給百耳做了一套皮，雖然跟百耳以前穿過的那些服沒法比，但卻比他自己做的好了不知多倍。百耳上一世是習慣了人伺候的，所以也不覺得彆扭，不過也沒當理所當然，而是對老人逾加照顧了。

因為挖了陷阱，後來出去打獵，百耳不再每次都參與。而是把人分為兩組，一組由漠帶領，讓格比較沉穩的允在旁輔助，另一組則是由角帶領，諾輔助。兩組流出去打獵，平時百耳也讓他們注意配合默契以及互相間的協作能力。他自己則是挑著參加，偶爾與這組出去，偶爾與另一組出去。這樣倒不由形了一種良的競爭，兩個組暗地裡較著勁，比著誰打的獵多。不過因為有兩個沉穩的人陣，倒也沒有因為打不到獵而出現太過冒險的況。

雪季裡的獵，有時能打到一兩頭，有時會白跑一天，加上偶爾掉落陷阱裡的獵，以及不小心誤闖進外陣法中的野，和著刺刺果核，裡三十個人時時飽地總算熬到了第一棵綠芽頂著雪破土而出。

雪季終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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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耳，百耳，你看我打到什麼了！”傍晚時分，穆像道小旋風般從外面沖進中，肩膀上扛著個黑乎乎的東西。

從進了雨季開始，小人中，除了古外，穆也開始跟著人們出去狩獵。雨季食足，但是危險卻並不比雪季，因為沉睡的植蘇醒了。小人們需要年人的指點，辨認哪些植有危險，需要遠遠避開，哪些類看上去溫馴可，卻有著暴躁的脾氣與強大的殺傷力……百耳也需要學習。

大半個雪季相下來，所有人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百耳確實不是無所不能的。他會的東西都很奇怪，而他不會的，卻是人們眼中的常識。於是，能為他的引導者，眾人到非常驕傲。至於“神垂憫弱者的使者”這個份，在百耳被一叢鬼手藤纏住無法彈的時候，便被人們拋棄了。也許，百耳只是奇怪點而已，既不是妖，也不是神，但他們對他的尊敬並沒因此而有毫減。所有人都清楚，沒有百耳，他們或許已經死在了剛過去的雪季中。

百耳拎下穆肩上的黑東西，發現是一個山羊大小的，沒有，溜溜的皮又黑又亮，包裹在上，可以看清其下隆起的紋理。只有兩隻腳，頭不大，上面長著紅的大冠，又又扁，也是紅的。有點像……還是鴨？

“這是什麼？”他撥過來過去看了半天，發現在那東西的脖子上有著幾個深深的牙印，仍在向外淌著，便知致命傷就是此。從牙印大小可以輕易分辨出是沒年的人咬的，除此以外，沒有別的傷痕，可見穆是在沒有旁人幫助下捕殺了這只奇怪的野。對此，百耳表示很滿意。

“是嘎嘎，那啄人可疼了。”穆洋洋得意地說，還不忘把自己被啄得烏青的大給百耳看。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捕到獵，心中實在興得很，就算了點傷，也不在乎。要知道，比他只大一點的古早在雪季的時候就跟百耳一起捕殺了連年人們都害怕的多足，而到雨季來臨後，古捕到的獵已經快要跟年人比肩了。穆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次終於讓他開了狩獵生涯的頭，自然高興得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不錯，今晚讓海奴給你加餐慶祝。”百耳哈哈大笑，手拍拍他的肩，贊道。

“加什麼餐？小古打了那麼多獵，也沒像他這樣得意過，他倒好意思啊！”出去打獵的人們也6續回來了，正好聽到百耳的話，允大聲接了話。雖是如此，他臉上卻笑意滿滿，顯然也為兒子的首獵功而到自豪。

“阿父！”穆也不惱，笑嘻嘻地撲了過去。

允耳朵一，準確地將人給接住了，可見一個雪季的訓練還是很效的。而被他們無辜牽扯進來的古就像是沒聽到別人在說他似的，沉默地走到百耳面前，將一個長蹄放下，然後一聲也不吭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