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南下準備二十四___回家

李威說，馬馱架已經備好，買了一些，定做了一些。人員也雇好了，一共二十名都是專業趕馬人，每人都有自己的馬，送一次，每人要五兩銀子。這應該是不小的數，但張知木沒猶豫，只要貨安全送到，比啥都強。採購的貨，一批一批的都運到到馬場，按五十斤分量，分別捆好。馬草都用鍘刀鍘好和馬梁拌好裝在麻袋裏。馬樁子也用繩子捆好。

最後開始賣車，把趕來的木馬車都賣了，馬匹留下。賣了三輛鋼簧馬車，里王子一輛、楊蔣兩家各一輛，每輛車五百兩銀子。三家對價格都沒二話，就把車歡天喜地趕出去，城裏城外的轉去了。鋼簧馬車留下一輛，是陳玉鋒的主意，他說現在不缺馬，套上四匹馬，跑的不比馱貨的馬慢。

看所有事都準備好。張知木給每個人都分了幾兩銀子，告訴大家，明天分上下午，各放半天假，可以逛一逛，買些自己的東西。其實，大家早就分別出去逛的差不多了，只是看著那些中意東西，手裏沒銀子，著急。這次，張知木給了幾兩銀子，一個個高興地都合不上了。都覺得自己很有福氣，跟了這麼好的東家，好吃好喝的不說，還有銀子，這是他們許多人做夢都不敢想的。其實，這次殺胡口之行，真的為他以後的發展，打下了一個很好的基礎。不論是自己的最忠誠的一個核心隊伍，還打通的商路，都意義非凡。多年以後，他這些夥計，向自己部下吹噓時，最多的也是最牛的就是：「當家的第一次北上，老子就跟著。」不管以後張知木的實力發展到什麼程度，這些人都沒改口，一直張知木為當家的，這也是這些人最自豪的。

第二天，張知木剛想向守備王世昌去辭行，秦鵬夫人來了，問：「那還有一些配軍家屬沒有去，可不可以一起住進那個院子裏。」張知木說：「沒問題啊，這裏的事就給你啦，以後一切你就都做主吧。」

此時的張知木還不知道，這一善舉，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回報。

見到守備，兩人一說明天就要分別了，都有些容。王世昌讓張知木一定記住他家裏在京城住址，張知木說，爭取秋天再來一趟，也為他回京打點做些準備。王世昌當然明白張知木的意思了。連說可別太破費了。王世昌說明天不方便去送行了，就祝賢弟一路順風吧。臨別時，張知木把一個掌大的紫檀木小小匣子，遞給王世昌，說：「這次沒準備，就把這個送給嫂夫人，就請代嫂夫人笑納吧。」王世昌收下時：「連說幾個客氣。」他當然知道張知木送禮的手筆。儘管這樣，張知木走後，王世昌打開匣子一看還是驚呆了。裏面是一個晶瑩明翡翠玉佩，不論是材質還是做工都堪稱極品。王世昌知道，這寶貝價值連城啊，慨道，賢弟真是大手筆啊。就憑這個，進京覲見丞相也得給個笑臉啊。

當天晚上，大家就把客店辭了，都住到了馬場。臨出城時，張知木又去買很多牛乾、酪等吃的東西，還有做工不錯的皮帽子，皮手套、皮靴等。陳玉鋒知道張知木這是給孩子們買的。

早晨，大家起得都很早，把馬都喂好、飲（讀四聲印）好。把捆好貨的馬馱子，都一一放在每匹馬的旁邊。前天晚上就過來的趕馬漢子們，也都跟著忙的一頭汗。張知木看著心裏很高興。最後，大家把馬糞都掃乾淨了。這樣大家才吃飯，看時間還早，張知木和陳玉鋒又都轉了一圈兒，實在沒啥落下的了。就讓大家上馬馱子，上完馬馱子，又都把馬韁繩一個一個拴好。把馬場給來接管軍們。

劉雲帶著兩人在前面開路，李威領兩人在後面斷後。在晨中，浩浩的馬隊出發了，走到關卡，關卡的兵剛上崗，見這麼大的馬隊，沒敢怠慢，馬上把路障拒馬推開，直接放行。

開始，張知木一直騎著馬跟著，不久就不了了。最後有些堅持不了了，沒辦法，只好去坐車了。這才明白，為啥陳玉鋒非要留下一輛車，不由得心中稱讚，陳玉鋒是個有心人。

由於馬匹都是輕載，天沒黑就到了范家營。由於馬匹太多了，沒法進鎮子，就在鎮外找了一片樹林，把馬分別拴在樹上。四周搭幾頂帳篷，住人看著。李雲鶴等人，早就等得心急火燎的，這看管的東西太重要了，那也不敢去，陳玉鋒一再要求，不準喝酒。所以乾等著，更是難，只能沒事練練拳腳功夫打發日子。把張知木等人盼到自然非常高興。張知木告訴店家多準備些吃喝，送給那些看馬的人。到了范家營，張知木才想起，這還有二十幾位人呢，讓他們騎馬，恐怕不行。跟陳玉鋒說這事，陳玉鋒說，唉，人那沒那麼貴，騎馬還是比走路強，給他們的馬鞍子墊一點就行，實在不行，就換著下來坐車。張知木又問閻伯駒，還有五頭牛呢，那牛走得慢，怕跟不上馬隊。閻伯駒說，沒問題，這牛空載不馱東西和驢在馬隊前面，一樣能行，只是喂點好料就行。李雲鶴也說，沒問題，這幾天看還剩不糧食，這幾頭牛和驢沒喂糧食。

就這樣，一路向回趕，除了那些人們累的苦連天外，還算順利。遇到幾次綠林中人，有的一看鏢旗就放行，有的一看牛頭山的銅牌就放行，還真沒有不開面的。陳玉鋒說：「我們這麼大的商隊，沒人劫，都給面子，連過路錢都不收，是件怪事。」張知木說：「這也有我們打出來的威風，我們掃了野豬嶺的事，綠林中恐怕早就傳開了。沒了解況前沒人願意和我們手。這可能對我們南下也有好。」陳玉鋒說：「很可能是這樣。」

就這樣是曉行夜宿，大家齊心用力，一路順利。一起來幫著趕馬的都覺得奇怪，這一路都知道有幾道鬼門關，一般很難通過的，就是有最也得留下銀子才行啊。他們回去，把這一行的經過一說，在殺胡口，張知木他們簡直就神了。一直趕到還有兩天的路程，張知木跟大家商量，家裏不知道我們一下子運回來這麼多的貨，沒有準備不行。得有人回去報個信，讓家裏有所準備。張知木覺得，劉雲辦事穩重，就讓他帶兩人每人雙騎，提前往回趕。一是準備好木桿，現在河道里沒水，就在河道上搭好圍欄，再準備好一些馬料，苫貨的席子等。

劉雲看出了張知木對自己很重，也就格外的用心。早飯後，就選了兩人，都背上火槍帶好**，每人雙騎絕塵而去。

這樣，張知木和陳玉鋒就在前面開路了。可是就在他們開路這天下午，出事了。幾人正騎著馬，踏著碎步，向前趕路，前面傳來呼救聲。張知木幾人把火槍上好子彈，點燃火繩，策馬向前，一看，由十幾個蒙面人，拿著刀正在搶劫，其中兩個人正在地上撕扯一年輕子的服，子拚命掙扎大，旁邊一四十多歲人，苦苦跪地哀求，被一腳踹翻。

張知木實在看不下去了，衝天通的放了一槍，鎮住了眾人大喊：「住手。」

這些歹人，見張知木他們來的人，也知道火銃，放一槍就完了。哈哈大笑，陳玉鋒上去和他們盤道，也不上道。十幾人揮刀就衝過來。張知木對陳玉鋒說，在這手就不能留活口。陳玉鋒讚賞的點點頭，他最擔心的就是張知木心太。今天見他也知道該心就心，很高興。張知木沖著沖在最前面的匪徒頭上就是一槍。鉛彈直接把他頭打掉一半，是紅的白的流了出來，跟在後面的哪見過這事兒啊，嚇得都一收馬，可是一下子哪能收的住。沒等他們收住馬，陳玉鋒帶人沖了過去，一會功夫，剩下的幾人，就都頭和子分家了。

扶起驚魂未定幾人，張知木讓拿些水給他們喝了點水。這些人才算穩定下來。原來被劫的是兩伙人，是路上搭夥一起走的。其中四十多歲的男子和那三個二十左右歲的是一夥，兩個是他侄子，一個是他兒子。另兩個人是一對母，兒十七八九，還有一位是這母的家人。他們都是從張家口過來的，路上遇到了，就結伴而行，沒想到在這遇到土匪了，以為今天一定命不保。恰好被張知木他們救了。幾人回過神來，就趴在地上給張知木等人磕頭，張知木趕扶起。張知木明白了，這個時代的人，生活太艱難，命也太不值錢，所以人一點幫助就磕頭致謝。那母騎著兩頭驢，由家人趕著。那四人是三頭騾子馱著一點貨和行李。見他們驚嚇的不輕，就讓他們先坐車，在車后牽著牲口。

路上，一說才知道，這爺四個都行陸，分別是陸祥，帶著兒子陸俊和侄子陸琪、陸雲。這陸祥是張家口一家大商行的掌柜的，買賣做得很大，京城都有分號。可是老東家，死後，他那兒子不爭氣，買賣越做越差。結果這新東家的把買賣都兌出去了，才告訴他這個大掌柜的。張知木一聽就明白了八九分。接過話頭說：「主弱臣強，好日子不長。」這陸掌柜的一聽眼睛一轉，心想遇到高人了。一拱手：「哎呀，恩公一句話，是醍醐灌頂啊。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啊！」

張知木判斷的不錯，好多買賣家，是靠請的掌柜的支撐生意的，這掌柜的東家一般是不敢得罪的。慢慢的掌柜的說話辦事就常常忘了自己的份。張知木想這老東家在世時，掌柜的得給老東家面子。這東家家接管生意，掌柜的就更強勢一些了。東家一想，我現在也不愁錢吃喝，就不你這份氣了，我把買賣賣了有了銀子，買地僱人種多省心，就悄悄地把生意都兌出去了。否則哪有兌完生意才通知掌柜的道理。這陸掌柜的只好帶著家裏人，拿著行李走人了。好在家裏還有幾畝薄田。只是在外闖這麼多年，這麼回去不甘心，也沒面子。張知木心想，這是人才難得啊。但現在還不能做聲，他那點小稜角先挫一挫再說。那母倆，是奔張家口奔喪的，那人的男人在張家口一商鋪當賬房，病故了，家裏沒人，只好母倆帶著家人，千里奔喪。可是東家心黑，沒給任何恤，娘兩隻好賣了一頭驢做盤纏，往家趕。

接著趕路又歇了一夜，次日起來大家格外的神，都知道，順利的話今天就到家了。

當馬隊走到下午時，見前面有兩匹馬迎面奔來。遠遠一看，前面的是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