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苗移種后,農學C班暫時沒有了種植任務，又開始為積分發愁。

　新生福利結束后，他們吃飯都要自己出錢,就算吃便宜的套餐,一天至也要有三百積分的開銷。

　所以c班學生紛紛去論壇接任務。

　趙離濃也不例外,因為多種了一些東西，質量也好,上學期積分賺的比其他人多，但開銷也大。轉了五萬積分給風禾,自己又買了蔥種、農用工和三托車,還有一把短軍刀，再不接任務,可能吃不上飯了。

　最近秋播剛剛開始,農學園藝班都沒什麼人發布任務，林學那邊剛一發布任務就被搶了,剩下其他專業的任務也被人盯著。

　農學C班群。

　包打聽何總:【小道消息，今天下午兩點，畜牧班有學長學姐發任務，大家記得搶!】

　救命要:【謝謝何總!】

　AAA種地小趙:【謝謝何總!】

　群里一水的刷屏。

　趙離濃得到消息后，就開始盯著論壇，時刻刷新，準備接任務。

　距離兩點還有三分鐘，畜牧專業的學長學姐提前發布了任務,早就在蹲守的農學C班學生立馬就開啟瘋狂點擊模式,趙離濃也不例外,拿出當年在大學搶課的速度，終于搶到一個任務。

　【招/員:為期一周,一日三次，時間為5點、12點和19點，地點在東區6-15牛場，總報酬19999積分。】

　趙離濃著論壇已接任務半天，這事還沒有干過。

　原來跟著導師參觀過一個大型牛場，但那時候已經多半為機械，人工費時費力。不過當時是為了牧草課題，注意力沒在牛上。

　包打聽何總:【你接到什麼任務了？】

　AAA種地小趙：【一周/員。】

　包打聽何總：【怎麼都是這個？我也是。】

　AAA種地小趙:【你也接任務？】

　包打聽何總：【有錢不賺是傻子！快兩萬積分呢，還不是農作。】

　AAA種地小趙：【因為早上要起來很早。】

　包打聽何總：【早起而已，明天你坐我車去。】

　第二天凌晨三點，何月生就開著自己的皮卡在外圈等到了趙離濃。

　“走。”等趙離濃坐上副駕駛座，何月生一踩油門就往東區開去。

　牛場不小，至比危麗的養棚大兩倍，里面有幾個學長學姐，也是剛剛過來。

　更多的還是在外面等著的農學C班學生。

　這次養牛場的/員基本被他們班包圓了。

　“先講一下/需要的工作。”一名學姐站在眾人面前道，“你們需要清洗牛/房，再進行按，最后迅速/，一鼓作氣，不能拖長/，否則會影響牛量。”

　“我們會指導你們做一遍。”學姐舉起一個通訊碼，“掃我加群，備注好名字和班級，干完打錢。”

　眾人——加群進牛場。

　學姐低頭看著備注名字班級，和旁邊同學嘀咕：“怎麼全是農學新生C班的人？”

　“趙離濃那個班？”

　“誰，你認識？”

　“不認識，聽說過名字，就那個把資料分出來的新生。”

　學姐恍然大悟，隨后群員，指著一個名字：“是不是？”

　旁邊同學探頭看來：“是這個名字，剛才你記得長什麼樣了沒？”

　“記得，瘦高的生，不太像C班學生。”學姐道，“開始我還以為上面的人來巡查了。”

　所以還多看了幾眼趙離濃的名字。

　這麼一說，旁邊同學也記起來，自己出來時見到的人：“是不是那個斯斯文文的那個生？”

　趙離濃確實不像種地的，言行舉止慢條斯理，不急不緩，自帶一文氣，仿佛天生適合當研究員。

　另一邊，何月生和趙離濃已經進牛場，兩邊站著一欄又一欄的牛，里面還放著輕緩的音樂。

　眾人被分幾組，分別跟著學長學姐過去，觀看學習如何牛。

　“先用溫水打巾洗/房，再涮洗擰干巾，將其干，務必清洗干凈徹底，防止/過程中的污染。”蹲在牛旁邊的學長邊說邊做，“然后再進行按，雙手可以用一定力量，刺激過后，立刻開始/，但前面兩把不要，到后面就可以接。”

　他又做了一遍，然后才讓這個組的人開始學著做。

　因為機械化的力道不好控制，會對牛產生傷害，一定程度上或許會增加牛發生異變的概率，因此現在多用人工。

　畜牧專業的農學生平時還有其他研究要做，因為有周千里在，他們比農學那邊的學生要學得更深，所以這份量大的工作干脆直接發布任務。

　“好了，你們自己做，記得一天要來三次，不可以錯過這個時間。”

　趙離濃和何月生分在一個組，同組的還有另外兩個同學，都是認識的，大家互相打過招呼，就開始干活。

　趙離濃蹲在牛旁邊，盯著它看了許久，才猶豫地去拿布打，開始清洗。

　雖然在種地方面，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趙離濃都算擅長，但這麼接近還是頭一次。

　罕見有點慌。

　反倒是旁邊何月生利索的很，已經開始給牛干水，正準備開始按，他從牛屁后面探頭看趙離濃：“你怎麼不手？”

　趙離濃沉默：“……”

　莫名有點怕這種熱乎乎的。

　但趙離濃年紀輕輕，卻向來習慣做一個沉穩的人，于是表面不聲：“馬上。”

　趙離濃戴上手套，屏住呼吸，作生疏地開始給牛清洗按，整個人陷一種機械行狀態。

　手還在不停作，但魂魄早已經離開了。

　趙離濃以前沒發現自己還怵這個，至面對異變植，甚至還能冷靜分析異變植屬于什麼科，有什麼價值。

　完幾頭牛過后，大部分農學生逐漸練，趙離濃/倒是沒問題，向來學東西快，只不過起走路時，同手同腳的厲害。

　等到眾人做完早上的任務離開時，何月生終于發現趙離濃不對勁。

　“你怎麼了？”何月生盯著趙離濃僵四肢問。

　趙離濃飛快遠離欄中牛，冷靜找借口：“沒事，可能了。”

　何月生從口袋出一粒質水果糖，丟給：“哈瓜味的。”

　趙離濃下意識接住后，攤開手看著那顆糖，綠塑料包裝上印著哈瓜的圖案，看起來很甜的那種。

　“謝謝。”

　猶豫了一下，沒立刻吃。

　“吃吧。”何月生攤開自己另一只手，挑眉得意道，“我還有。”

　他自己撕開包裝，將那顆綠哈瓜味的糖丟進口中。

　趙離濃見狀，這才拆開包裝，將那顆糖放進口中。

　兩人并排走出牛場，趙離濃了手指，覺指尖上古怪的漸漸消失，才漸漸松了口氣，恢復如常。

　“先去食堂吃飯，中午還要過來。”何月生道，“明天凌晨出來記得帶點東西吃。”

　“好。”

　兩人坐進皮卡車，剛掉轉頭出來，沒開多久，途中便遇到一個人在拼命追著一只野貓，口中嘶聲裂肺喊著:“我的魚！我的畢業績！”

　“停車。”趙離濃突然開口。

　何月生不解其意，以為落了什麼東西，還是立刻踩下剎車。

　車還未完全停穩，趙離濃便迅速下車，那只野貓正好往這邊撞來。

　彎腰拎起野貓脖子，野貓立刻瘋狂掙扎，趙離濃快速從它里奪出了一條魚，這才松開野貓。

　野貓沖著趙離濃哈氣，直到遠的人追過來，它意識到吃不到魚了，才飛躥離開。

　追過來的那人上穿著件連雨，腳上套著雨靴，導致笨拙，追過來后，見到趙離濃拿到了魚，長長舒了一口氣。

　趙離濃將魚遞給他：“沒死，鱗片掉了一點。”

　其實這麼抓著魚的也不舒服，但趙離濃并沒有之前牛時，那麼張僵。

　對方連忙手接過來道謝：“謝謝謝謝，沒有你幫忙，我畢業績要泡湯了。”

　趙離濃：“舉手之勞。”

　當初的畢業論文的試驗田也被毀，十分能理解對方此刻的。

　這種離譜狼狽的況，對外人而言，是一件說出來會惹人發笑的事。

　但對他們這種靠實驗數據寫論文的農學院畢業生而言，那一刻大概就是五雷轟頂，功虧一簣的憤懣。

　“窗戶沒關好，被那野貓抓住機會進來了。”白大褂男生心有余悸，“還好魚還在。”

　“學長，你的魚得早點放回水里。”趙離濃提醒。

　“對對，我這就回去。”白大褂男生連連點頭，臨走還道，“學妹，這次真的謝謝你。”

　……

　“走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何月生從車上下來，站在旁邊等趙離濃。

　趙離濃回神：“走。”

　重新坐上車。

　駕駛座上的何月生偏頭看片刻，隨后從旁邊拿了一瓶水遞給：“你手被抓傷了，先拿水沖沖，我帶你去醫院。”

　“謝謝。”趙離濃打開車門，側沖了沖手背上的抓傷。

　“謝什麼，你將來可是有可能當上研究員。”何月生嘖了一聲，“我這是提前抱大。”

　趙離濃關上車門，也笑了笑。

　路上，看著車外田區風景沉默。

　今天接連上的事讓趙離濃不想起了原來世界發生的事。

　當時站在田埂上注視著一片狼藉的試驗田，里面種的東西全部被糟蹋完，兇手最后只留下了一堆堆牛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