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回赤麻，白白送給社員，你是這個意思吧？」

「是」趙寶林點點頭。

「那我上山要是遇上狼呢？」

趙寶林「…………前幾回不是沒上嗎？」

「前幾回沒上那是我運氣好，現在整個村子都讓我去拔赤麻，我得去多趟？這麼多趟，有一次上狼你說我還能回得來嗎？」

趙寶林「………」回不來。

「那我要是被狼吃了，後果你能付嗎？咱們現在白紙黑字寫下來。後果全由你來承擔你敢嗎？」

趙寶林「………」他不敢，再說全屯子的事兒，他憑啥一個人承擔呀，他又不傻。

「話說回來，就算我僥倖沒死，赤麻拔回來了，以後我赤麻的任務，就由你們來完，行嗎？」

趙寶林「……………」當然不行，憑啥呀？

「你們拿赤麻去換個工分了，工分能給我嗎？」

趙寶林「……………」不能，憑啥呀？

「咱們再談談你裏面的好人和善良。

自從我爹娘死了以後，屯子裏的人誰家給過我一口飯吃？給過我一口水喝？

你們的善良呢？好人在哪裏？

我只記得孩子們用石頭扔我，一邊扔一邊罵我是二賴子掃把星。

村裏的大人不但不阻止，還鼓勵孩子打，這似乎不是好人該乾的事兒吧！

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呢？我是掘人祖墳了？人家房子了？還是殺人父母了？亦或是有奪妻之恨。還是我抱著你們家孩子跳火坑了？

都沒有，那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

憑什麼你們可以不做好人？可以做不善良的人。

而我必須得善良，你給我所謂的善良定義為，我得無私奉獻。不但無私付出還不能有一句怨言。

但凡我要求一點兒回報就是我不對。我不善良，我自私。

你們各家有沒有鏡子？要是窮的連鏡子都沒有。那就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張臉。有臉嗎？還要臉嗎？

這樣的善良抱歉我沒有，這樣好人我不屑做。

他媽的道德綁架，好像你們家孩子被狼叼走，就他媽的是老子指使狼乾的似的。

用我林茜的命去換你們的接納，呵呵，你們配嗎？你們算哪塊小餅乾？

剛才誰口口聲聲說要自願，不強迫的，我現在不願意你幹嘛拉著我呀？

真他媽的虛偽，最煩你們這種一邊做婊子一邊又立牌坊的。讓人打心眼兒里厭惡，噁心。」

在場的幾個村民都臊的臉通紅，遮布被林茜扯的稀碎。

他們能說啥？啥也說不出來。敢說人家林茜說的不對嗎？

那你倒是反駁呀？再不要臉也反駁不出來。

他們幾個早上商量好的，覺著這個事兒可行，就直接上大隊部找大隊長，幾個人以為不是啥大事兒，可是村幹部無論大小有一個算一個，都搖頭不同意。

他們明白，人家是幹部多一事不如一事。

萬一做了決定，林茜出了事兒，擔責任的就是他們，丟罷職是小，說不定還要分。

他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村裏面兒一個無足輕重的二賴子嗎？是死是活對村子裏能有多大影響？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的臉皮被林茜死死踩在腳底下。反駁，沒有理由。想走，太尷尬，不知道邁哪條出去。

幾個大老爺們兒脹的臉通紅，都看向村幹部，讓他們給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