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池嬈拍完一組雜志頁畫報從攝影棚里出來就看到手機上的消息閃個不停。

　【蘇野】：最后一次決定的機會, 《逃》那邊已經看在以前的上很給我們面子了，現在就等你最后的回復。

　【aa】：嬈嬈，最近有時間回家嗎？我們有些事想跟你好好談談。

　池嬈的手在屏幕上頓了一下, 先把其他不是那麼難思考的消息回復了，看著這兩條消息輕聲嘆氣。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連旁邊的冉西都聽出語氣里的不對勁。

　“怎麼了？覺你最近心事重重啊。”冉西說, “是不是行程太滿了不習慣？要不我跟上面說一下，稍微給你推掉一些工作。”

　本來一開始冉西也給池嬈灌輸要不斷斗的觀念的。

　跟著池嬈這麼久，其實也很了解池嬈的為人了, 要是是什麼覺得值得去做的事, 那池嬈是真的會拼命的，只是現在這些事, 池嬈覺得并沒有什麼必要。

　人和人之間一定是會互相影響的, 冉西現在也覺得就這麼隨著去好了, 做什麼事，果然還是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池嬈微微斂眸, “沒事兒不用。”

　池嬈想了好一會兒才回了剛才那兩條。

　——【嗯知道了, 我晚點給你答復。】

　——【好, 你跟爸爸一起定個時間吧。】

　剛剛上車, 池嬈想閉著眼養會兒神，手機拿在手上就又震了一下。

　覺得自己的太突突直跳, 緩緩睜開眼低頭看了看。

　【一會兒來云間會所。】

　【有幾個陳輕的人，這個機會可以抓一下。】

　池嬈的眸忽然一凝, 對前面的冉西說：“我先不回家了, 送我去云間會所。”

　“怎麼突然去哪兒？”

　“有點事。”

　消息是一個大學同學發來的, 以前他跟齊希關系也算不錯, 齊希自殺以后這件事他也一直有在關心。

　池嬈當然不會吧這麼重要的事給傅忱斯一個人, 更不會把希全部寄托在別人上。

　別人終究是別人。

　…

　云間會所的私很強，很多名人都來這邊，一個八卦娛樂記者怎麼都鉆不進來的地方。

　畢竟這家店頂上的老板也不是什麼一般人。

　要調查一個人并不是一件簡單輕易的事，池嬈花了兩年的時間才終于讓自己的目標接近了一些，要了解敵人，當然就要打敵人部。

　一起幫忙的同學找了個線人邢亨，跟陳輕他們算是一個圈子的，是他到門口接的。

　“池嬈啊，久仰大名。”邢亨跟打個招呼，“老辛跟我說過了，我一會兒直接帶你進去。”

　“行。”池嬈微微頷首。

　其實沒有那麼容易信得過別人，但朋友從很久之前就在做這件事，邢亨的事也多知道一點。

　“不過還是要謹慎，估計得花點功夫，一會兒我也會給你想辦法接話的。”邢亨說著，“畢竟那里面的人都還是跟陳輕親近的。”

　“那確實還難的啊。”池嬈笑了笑，但語氣里卻沒有什麼溫度。

　“你朋友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之后應該也能幫上點忙。”

　“謝了。”

　他們的包間開得很里面，站在門外的時候，池嬈忽然覺自己的心跳稍微加快了一些。

　不是一個怕事的人，但是格一直是直來直去，從來沒搞過這麼拐彎抹角的事，完全就是宮斗劇的覺。

　按照小說電視劇里的套路，甚至現在邊這個邢亨都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

　沒有絕對的好人。

　邢亨對點了點頭，隨后推開門，說：“行了啊，給你們帶了個絕世大過來，都來招呼招呼唄？”

　里面的人正喝得熱火朝天的。

　池嬈也算是看到幾個悉的面孔，包間里的燈很昏暗，其實算不上看得清晰，但是也能一眼看出里面的混。

　有兩個看著眼的生，平時的印象一個是乖乖的小生，一個是平時滿臉寫著生人勿進的。

　這會兒泡在這充滿酒意的包間里，坐在都不認識的男人上。

　池嬈和邢亨一起站在門口，里面的人本來吵吵鬧鬧的，慢慢的也安靜了。

　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人開口。

　“邢亨，真有你的啊，池嬈都能釣到？”

　有人起了個頭以后，起哄聲不止：“喲，池嬈，這不是知名的妖嗎？今天來專門收人魂兒啊？”

　“嘖嘖，難道剛才走那麼急，這麼個人兒在懷，真有你的啊。”

　“這麼漂亮你一個人獨占不好吧？”

　池嬈覺到有幾道停在自己上的目充滿打量，帶著意味不明的覺。

　覺得到一不適，但還是著頭皮扯了一下角。

　圈子里很，這件事本不用別人來告訴，但是不得不承認一直被保護地很好，因為是關系戶，蘇野什麼資源都能給，這麼兩年來，想要什麼都可以。

　不像別人，有的資源需要出賣自己的靈魂才能得到。

　池嬈知道自己其實一直算得上是輕松，所以這種況還沒有遇到過。

　平時的其他場合之下，這些人也不敢隨便地開這種玩笑，但是現在既然池嬈敢來這里，顯然就是默認這種規矩。

　這可是私下的聚會。

　邢亨低了聲音，說：“放輕松，很多人就是口嗨一下。”

　池嬈住自己心間翻涌的惡心。

　這個社會對的惡意太大了，很多男人都喜歡開各種不合時宜的玩笑，明明已經讓覺到冒犯了，但他們也不會道歉。

　——“開個玩笑而已嘛，不要這種玩笑都開不起啊。”

　——“又沒真的對你做什麼，是不是太上綱上線了點？”

　池嬈忽然在想，齊希之前應該也被開過這樣的玩笑吧。

　指甲陷掌心。

　無論如何，都要報這個仇。

　邁步走進去，跟邢亨一起坐在了旁邊的某個位置，因為池嬈是剛來的，這里坐著的人其實很多都有手段，他們才不會彎腰來給池嬈敬酒。

　只有邢亨帶著池嬈一個個過去。

　不知道喝到第幾個人，池嬈已經覺得稍微有一點點上頭。

　聚個會竟然能上這麼多人來，這個圈子的人際關系網還復雜的，以后不知道還要在他們這邊費多功夫。

　要抓點時間了。

　大概是因為本來例假才第三天，狀態也沒有那麼好，加上很久沒這樣喝酒，沒撐上太久就犯暈。

　這些人都是能喝的。

　本來以為一人一杯轉一圈就行了，沒想到幾乎每個人都要跟喝上個兩三杯。

　包間里的空氣有些悶，昏昏沉沉之間，后的門忽然再一次打開了，一陣外面稍微清新一點的空氣鉆進來，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幾分。

　池嬈回頭看了一眼。

　酒一下子醒了一大半。

　門口站在的男人樣子影影倬倬的看不真切，但是他那散漫又讓人移不開眼神的氣質永遠都不會變。

　后有人笑了一聲，招呼著：“傅爺來了啊，今天有個你的人呢。”

　池嬈看著他，傅忱斯長一邁走進來，本來以為會是肩而過的劇，但是他就這麼在面前停下了，他剛才一邊走一邊從大兜里著什麼東西。

　周圍過于吵鬧，池嬈聽不清他那邊的靜，只能看到他人走近了。

　站在池嬈面前，傅忱斯低頭，手上不知道拿著什麼，他就說了兩個字：“張。”

　池嬈愣愣的，就很聽話，就這麼任由著傅忱斯把手上那顆糖塞進里。

　悉的味道。

　是悠哈的薄荷糖。

　后的人還在招呼傅忱斯：“怎麼回事兒啊，你們倆關系這麼好？”

　傅忱斯甚至懶得周旋，他微微皺了下眉，低聲說：“你們玩，這人我帶走了。”

　話剛剛說完，他就手握著池嬈的手腕準備把人拉走。

　“欸等等啊。”有個人醉醺醺的起來，步子都走不穩還朝著他們倆這邊來。

　那人手拍了一下傅忱斯的肩膀，笑嘻嘻地說：“池嬈這麼漂亮的人，就讓你一個人玩兒啊？”

　傅忱斯的臉眼可見的沉了幾分。

　池嬈都覺到傅忱斯握著自己的手收了一點，想掙但是傅忱斯今天一點機會都沒給，只是越來越用力。

　說話的人喝了酒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繼續跟傅忱斯開玩笑：“人兒要共啊。”

　傅忱斯忽然一聲冷笑，拽著池嬈，一把把拉到自己后，彎了一下腰看著那個人。

　他的高放在男人堆里都扎眼，傅忱斯比那個人高出一些。

　他湊近了一些，意味不明地接了一句：“是麼，那我也是個人兒呢，怎麼我來的時候不說要共呢？”

　那人被傅忱斯這麼一句說得有點懵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趕打個哈哈，說：“那能一樣嗎，你是男人啊。”

　“一視同仁啊。”傅忱斯的舌尖抵著后槽牙，“怎麼，見到男人就慫了？開人玩笑的時候，不是很行嗎？”

　在場的其他人都聽出來傅忱斯的語氣有些不對勁。

　這時候又有別的人加了對話，火上澆油。

　“傅今兒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啊？”

　“開個玩笑而已，不至于不至于，來，都來喝兩杯算了。”

　那些人自認為打了幾句圓場，給足了面子，沒想到傅忱斯完全不領，他的眸更為冷冽。

　“那我也跟你們開個玩笑呢。”傅忱斯勾了一下角，從桌上端起一杯酒直接潑在了面前那人臉上。

　傅忱斯的聲音冷：“好笑嗎。”

　被潑酒的那人當場愣住，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包間里一下子就安靜了，所有嬉笑打鬧的聲音全部都停住。

　都知道傅忱斯和池嬈的關系不好，上個節目都是針鋒相對的。

　傅忱斯是陳輕介紹過來的，他們跟他一直都還算是相得來的，說起池嬈的時候，他們其實都不怎麼看得上。

　畢竟是陳輕的競爭對手。

　但也時常開玩笑說做這種極品要是能搞到手里玩一玩，也是不虧的。

　平時說起這些的事，傅忱斯總是一言不發，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這麼反常。

　終于有人開口：“行了啊傅忱斯，你跟池嬈那關系還維護呢，假不假？”

　“你他娘的欠啊？為了一個婊子跟人手？”

　這會兒被潑了酒的人終于反應過來，“呸”了一下，手了一下糊臉的酒，抬眸看著傅忱斯：“找打是吧？”

　說完，他揮拳而來，傅忱斯另一只手握住了那人的拳頭。

　“想打架是嗎。”傅忱斯的聲音淡淡的，似乎沒放在心上，“你們上幾個？”

　“老子還能干不過你一個小白臉？就你那張臉，呵呵，你說得沒錯，確實是個人兒呢，老子還沒干過男人，一會兒把你收拾了給爺爽爽。”

　池嬈站在傅忱斯后，看著這陷混的局面。

　看到傅忱斯偏了一下頭，似乎在活筋骨，這時候終于松開了握著的手。

　“別廢話了，幾個人？”傅忱斯問。

　那人被傅忱斯的挑釁氣得牙的，他說：“老子一個人就行！別的人都別上！”

　傅忱斯輕蔑地笑了笑，尾音懶洋洋的：“行啊——”

　池嬈看到傅忱斯的肩膀了，他的手抬著，不知道在弄些什麼，過了幾秒，他忽然轉，手上拿著剛剛解下來的領帶。

　愣著。

　傅忱斯抬手把那領帶系在了眼睛上，擋住了的視線，還在耳邊輕聲說：“就在這兒等我，打架場面不好看的，別看了。”

　很多次傅忱斯在耳邊輕輕呼氣，很多次他吊兒郎當地跟自己說些模棱兩可的話。

　但是沒有哪一刻。

　池嬈覺得自己的心跳速度竟然那麼快。

　傅忱斯把帶到旁邊，讓站在那邊等，只有耳朵里有聲音，視線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靠聽到的聲音在腦子里描繪畫面。

　聽到杯子破碎的聲音，連呼吸都收。

　似乎還聞到了傅忱斯上的香水味，飄在這空氣之中，剛才覺得沉悶的空氣，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是真正的度秒如年。

　池嬈本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的掌心都滲出了細的汗珠，心跳一直在起伏不定。

　終于，在忐忑不安的時候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的手。

　一地掰開的手指，細心地用紙巾幫把手干凈，男人似乎是覺到的不安，竟然在這個時候笑了。

　“我打個架，你那麼張干什麼啊？”傅忱斯又是那種語氣。

　池嬈：……

　那能不張嗎！！！

　從小到大見過很多大考試或者別的大場面，都能不驚毫不慌，本來池嬈以為自己的世界中都要沒有張這兩個字了。

　但是。

　真沒見過別人真格地打架。

　原來這樣的事會讓人張的，因為是跟生命攸關的事，會想萬一他傷了怎麼辦。

　把的手干凈，傅忱斯才終于幫把蒙在眼睛上的東西取了。

　重新能看見眼前的東西，第一個映視野的就是傅忱斯那雙眼睛，他湊得很近，連睫都看得清晰，像個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的。

　傅忱斯微微抬眸池嬈就看到他眼下的那顆淚痣。

　實在是。

　太勾人魂了。

　池嬈頓了頓，“你沒事嗎。”

　“沒事。”傅忱斯挑了下眉，竟然有幾分意氣風發的年，“我打架沒輸過。”

　池嬈：……

　這個驕傲的小表是怎麼回事？

　這是！！應該！！值得驕傲的事嗎！！！？

　池嬈覺自己因為呼吸急促口都在上下起伏，了自己的緒，視線越過他的肩膀落在后面的位置。

　那人已經被傅忱斯甩到地上爬不起來了。

　側還有些碎的玻璃渣。

　傅忱斯知道在看什麼，緩緩開口：“杯子不是我摔的，我這人還是講道德的。”

　其他人竟然真的沒手。

　在這一點上，池嬈勉強承認這些人也算是真的男人，答應單挑別的兄弟就絕對不手。

　“別看了。”傅忱斯說了句，“走。”

　池嬈本來也是想直接走，鬧出這麼大的事，今天也是沒得呆了，但是這會兒一下子覺得有點事沒做完。

　“等我一下。”說。

　“怎麼了？”

　“我也有點帳要算一算。”

　池嬈繞過傅忱斯，冷著個臉走過去，彎腰在桌上拿起瓶子倒了杯水。

　用酒浪費的，還是個節約的好青年。

　高跟鞋踩在地磚上，聲音很響，端著這個杯子，徑直走向剛才那幾個人。

　作快到，這一次也沒有人反應過來。

　池嬈一杯杯冷水直接澆下去，跟剛才傅忱斯潑人水的作如出一轍，趾高氣昂地揚著下。

　“清醒了嗎。”

　“剛才你們開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呢。”

　“我知道我的玩笑也不好笑，不過，禮尚往來不是嗎？”

　“剛才有人罵我婊子是嗎，我這人啊，缺點還多的，小心眼、錙銖必較、有仇必報。”

　“但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要跟你們打架我肯定是打不過了，要是各位有什麼想報仇的呢，就想辦法讓我滾出娛樂圈吧。”

　“看看到時候，是你們贏還是我贏？”

　“我可以大發慈悲的，讓你們所有人一起挑戰哦。”

　-

　車。

　池嬈坐在副駕駛，車窗開著一點隙，風聲在耳邊呼嘯。

　都說人緒反復很難哄，其實男人也是一樣的，池嬈從前方后視鏡看了一眼傅忱斯的表，他臉上的神十分冷淡。

　池嬈看了好幾眼才確定傅忱斯是在生氣。

　一路上沒怎麼說話，一直等到車停到停車場，傅忱斯的剎車踩得急，池嬈系了安全帶都往前面猛地傾了一下。

　本來今天心也算不上好，這會兒也要被傅忱斯惹火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池嬈松開安全帶，看著他。

　傅忱斯的手還握著方向盤，沒有很快回答，池嬈氣不過，這會兒覺得有點事上頭。

　“你跟我發什麼脾氣？”池嬈語氣也差，“我好不容易參與進去的局，本來好好的，你橫這麼一腳，現在攪了我所有的計劃，你知不知道？”

　剛才在包間里也上頭，覺得自己不能忍氣吞聲的，干脆就把這一圈人都惹了。

　傅忱斯終于應了，不過沒回頭，他看著前面，問：“你去干什麼？”

　“你覺得我去干什麼？”池嬈一聲輕笑，“你這麼一說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攪局了，我要搞定陳輕是很輕易的事嗎？你壞我事我還沒生氣，你在這兒跟我擺什麼臉？”

　說完，覺得腦袋有些疼。

　除了生氣，好像還有點委屈的緒摻雜在里面。

　本來就不是多好的事，已經盡力去做了，結果現在一團糟，完事兒了還要被傅忱斯兇一下。

　緒一下就上來了，池嬈第一次覺自己有時候還是弱無力的。

　一向覺得自己的人生不會有什麼事讓有這樣的覺，但是這麼一瞬間，眼眶一下子都熱了。

　好像馬上就要掉眼淚。

　池嬈馬上打開車門邁下去，不想再跟傅忱斯說一句話，人剛剛下車，那邊兒傅忱斯就追上來了。

　男人長，三兩步就追上來了，他摁著的肩膀，讓面對著自己。

　“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傅忱斯氣得牙，“你是什麼事一定要讓自己陷到那種局里去？那你知不知道那里面的人多？”

　“要不是我今晚剛好也在，你知道你今天面臨的是什麼事嗎？”

　“今天例假才第幾天？你又出去喝酒是吧？還跟這種七八糟的人鬼混？”

　“你覺得自己過去是安全的嗎？你耍心機玩得過他們嗎？你現在相信的人都能反手把你賣了你知不知道啊？”

　傅忱斯忽然訓了一大堆，池嬈完全沒反應過來，但是無法控制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就往下面掉。

　眼眶紅著掉眼淚。

　這是池嬈覺得在別人面前怎麼都不能表現出來的樣子，太弱，太丟人，會給人留下把柄的。

　已經這樣了啊。

　池嬈一瞬間有些自暴自棄，被傅忱斯質問到無法控制自己心深的想法。

　手抓著傅忱斯的領，很用力，眼底還有一幾近絕的倔強。

　“那你告訴我怎麼辦？傅忱斯，你懂什麼啊？”

　“我朋友在我眼皮子底下被陳輕害死了，我不給報仇我怎麼能安心地活著啊？”

　“我真的有蠢到連這點事都不知道嗎？但是我還能怎麼做選擇？你本不知道我到底在為了什麼，更不要高高在上地這樣說我做得不對！”

　齊希自殺以后，池嬈覺得自己連睡覺都睡不好，夢里時常見到。

　其實齊希會溫地跟說，沒關系啊嬈嬈，我的死跟你沒關系，你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了。

　可是越是這樣，越是想要讓陳輕那樣的人付出代價。

　憑什麼的朋友躺在冷冷的墓碑下，而陳輕還依舊鮮亮麗被閃燈環繞。

　池嬈的聲音哽咽著，還有些聲嘶力竭地沖他吼。

　“是我沒有保護好，是我活該行嗎？”

　“你能不能別管我了！！”

　話說完，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視線被淚水模糊，池嬈腦子里一直在轟鳴，下一秒，忽然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眼淚似乎就這樣黏在了他的服上。

　池嬈的手下意識地收了一下，口還在起伏著，呼吸很難穩定下來，很哭，因為覺得這種從胃部一直翻涌的酸楚實在太讓人難了。

　傅忱斯的手放在的背上，結上下滾了滾，低聲說。

　“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