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素質“白雪王”的升級, 其對應的特技“七號冰”與“冰十八”，也一并升到了燭級。

　“七號冰”的結晶速度與晶度都得到了提高，徐徒然對于結晶的把控力度進一步加強。

　打個比方。假如有一玻璃杯的水, 以前的徐徒然只能在其中凍出冰層, 至于冰層的厚薄, 這個取決于的神狀態, 甚至還有些看臉；而現在的徐徒然……

　起碼可以確定自己凍出的冰層到底有多厚。如果狀態好的話, 甚至可以一次將整杯水都凍上。

　……就是有點費玻璃杯。畢竟冰的積還是和水不太一樣, 全凍上后積膨脹, 有點容易炸杯。因此徐徒然只是簡單試了兩次，確認了下手后就作罷了。

　至于“冰十八”, 依舊為消耗點數概率發的模式，只是技能發率從50%提升到了65%。徐徒然覺著這個概率看著夠高了，遂試著連氪了二十點作死值。二十連過后卻一無所獲, 遂默默放棄，打算回頭挑個黃道吉日再說。

　……也就沒法對作死值系統的面板進行調整，不然這個特技已經滾出的技能欄了。

　值得一提的是, “七號冰”使用后會發“非正常理智”的概率并沒改變，依舊是10%。考慮到自己略顯糟糕的手氣，徐徒然似乎突然明白，為什麼之前自己七號冰用了那麼久依舊活蹦跳，直到后期為了作死連用，才功發了“非正常理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種手氣也算有利有弊了。

　至此，已經有兩個能力傾向完了升級。“混”為燈, “天災”為燭。“野”與“秩序”都依舊停留在“螢”的階段, 且沒有獲得對應特技。

　而對外, 所稱的能力傾向，則為“天災”、“野”和“永晝”——因為“野”不重視，“永晝”又純為謊言，因此這段時間以來，主要的培訓方向，只有“天災”。

　照理來說，組織里面一般是很支持天災傾向的能力者進行升級的。不過徐徒然心里也清楚，自己也升級速度快到有點變態了，直接說出去未必是好事，于是悄悄瞞了下來。

　只在隔天進行最后一次培訓時，故作無意地提到幾句自己好像在夢中進了“服務”，姑且算是為日后的炸裂做一個鋪墊，讓培訓老師有點心理準備。

　徐徒然這人吧，不犯病……不是，不搞事時，其實容易讓人心生好的。起碼從外表上看，安靜淡漠有禮貌，為人大方不計較，也沒什麼脾氣，是招長輩喜歡的子。

　帶那個的培訓老師正好年紀也有點大，就照顧徐徒然的。再加上幾次任務表現都不錯，雖然有點“手腳”。慌中容易跑，而且“膽子小”，容易“被嚇到”，但整來看，不拖后，作為新人來說算是合格了。

　總之那個培訓老師對徐徒然還有好的，聽說已經到了升級的門檻，好一通鼓勵，還主教如何通過多做任務，去換能夠幫助升級的藥。

　“哦對，你有考慮過找搭子嗎？或是找一個老師？”末了，培訓老師話頭忽然一轉，“你現在等級低，一個人的話，其實能拿到的任務機會不多……當然，你是兼職，還要讀書，這種任務本來也該參與。但如果想換藥的話，還是得爭取……”

　徐徒然當然不需要換藥。有自己的升級路子。不過能夠多點任務機會，對來說總是好的。

　“請問這事能詳細說說嗎？”好奇道，“搭子和老師？”

　“搭子就是一同出任務的伙伴，固定隊友。你們賬號綁定下，組任務時能一起。老師嘛，就是找個老員工先跟著，平時托他帶帶你。類似一般公司的老帶新。”

　培訓老師解釋道：“畢竟我們的任務質特殊，基本都是團質。有幾個固定搭檔，彼此培養點默契，有時能事半功倍。”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不知為何，第一反應就是楊不棄。

　不過那家伙，不就被急出去，應該沒什麼時間帶新人吧？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楊不棄能參與的，一般都是大事件。這種任務，能榨到的作死值總歸比一般的多……

　徐徒然默默想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作死值的描述，已經從“撈”升級了“榨”。

　沒辦法，之前那三個任務油水太了。好不容易才出一百多點，盡力了。

　不管怎樣，楊不棄暫時聯系不上，徐徒然也沒多想這事。告別培訓老師，一個人在樓里溜達，無意識走到了楊不棄辦公室所在的那層，忽聽見一陣敲門聲。

　好奇過去看了眼，看到個穿著紅服的孩，正站在楊不棄的辦公室輕輕拍門。

　徐徒然安靜觀察了幾秒，好心開口：“他不在。”

　孩“誒”了一聲，轉頭看一眼，有些尷尬地搔了搔臉：“這樣啊。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去外地了。”徐徒然道，“你找他有急事？”

　“也不算急事。”孩更尷尬了，“茶水間的咖啡機壞了，我想問問能不能蹭一下楊隊的……”

　楊不棄先前去徐徒然家照顧時，曾用過一次家的咖啡機，十分驚艷。回來后就往自己辦公室也放了個同款。這臺咖啡機價格相當不便宜，質量也確實不錯，一時引起艷羨，楊不棄索就直接在大群里說了，需要用的直接過來借就是。

　只可惜這妹子來得不巧，正好撞上他出差。

　徐徒然“哦”了一聲，轉離開。沒走幾步，就聽后噠噠腳步聲響，那紅妹子又跟了上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朱。朱棠。”那孩道，“那個，你是徐徒然吧？我之前留意過你。”

　徐徒然深深看一眼，嗯了一聲，若無其事地打了聲招呼。

　孩，姓朱——想起之前晗和說的，那個同樣是“混”加“野”的妹子。

　而且不止留意過徐徒然，徐徒然實際也留意過——慈濟院部食堂的小甜品和茶都很不錯，徐徒然有時培訓課結束了，會過去買一些。有幾次撞上飯點，正好看到這孩和朋友在食堂吃飯。

　每一次，們的目都會在自己上停留好久。憑借出的聽力，徐徒然還總能聽見們的一些竊竊私語。

　“就是……最近和楊不棄走很近……”

　“……也是個公主……楊不棄……很有競爭力……”

　“得想個辦法……先下手，搶過來……”

　徐徒然：“……”

　不知為啥，總覺得似乎卷進了什麼麻煩。再次瞟了眼旁邊的孩，剛準備開口說拜拜，朱棠已經搶先道：“今天食堂里有藍莓華夫餅和金桔檸檬茶，你要去看看嗎？”

　徐徒然腳步一頓，懷疑地看了過去。朱棠笑容僵了一下：“那些是餐廳的明星菜品，我猜你可能會喜歡而已。”

　徐徒然：“……”

　想了想，主往樓道里面走了走，又朝朱棠招了招手。朱棠左右了，不明所以地走了過去：“怎麼？”

　“沒怎麼。想先跟你聊一聊。”徐徒然直接道，緩緩抱起胳膊。

　“我這人呢，不太喜歡把事拖到吃飯的時候。而且你也說了，藍莓華夫餅很容易賣。所以，我們倆還是速戰速決，好吧？”

　沖著朱棠笑了一下，不帶任何惡意：“你和你的兩個小伙伴，盯著我起碼有三天了。不是在食堂，之前培訓課結束也有見到你們在外面晃悠……”

　“請告訴我，你們到底想干嘛，行嗎？”

　朱棠：“……”

　徐徒然耐心很好地偏頭：“怎麼，是不方便說嗎？”

　“……倒也不是。”朱棠搔了搔頭發，默了一下，竟是不太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本來是有準備計劃的，循序漸進的那種。但你突然來這一下，反客為主了……給我整不會了有點……”

　徐徒然：“？”

　“就……稍微有點難以啟齒……”朱棠閉眼斟酌了片刻，呼出口氣，“算了，我還是直接問吧。”

　“你和楊不棄，現在的關系算是固定下來了嗎？”

　徐徒然：“……”

　莫名其妙地看著朱棠，剛要開口，對方又急急補充一句：“別誤會，我說的是老帶新。”

　“我知道你說的是老帶新啊。”徐徒然更加莫名其妙了，“沒有。怎麼了？”

　朱棠：“也沒有什麼約定是嗎？”

　徐徒然蹙眉看：“沒有。”

　“那就好。”朱棠如釋重負，“行，那我直接說了——那個，你不是白雪公主嘛？”

　徐徒然：“……？”

　“而我們這邊——就你之前看到的那兩個小伙伴。們的素質分別是長發公主和仙教母。各有一個傾向為燭級。”

　徐徒然：“……？？”

　“我們其實想組一個主題固定隊。隊名都想好了，就‘話鎮’。”朱棠一本正經，“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

　徐徒然：“……？？？”

　“等等，我捋捋。”抬起一手，閉了閉眼，“所以你們……是想拉我當同伙？”

　“是當同伴。”朱棠認真糾正，“我們是正派，不能用這種奇怪的詞——不過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徐徒然簡直要被逗樂了：“就因為我有個素質是‘白雪公主’？”

　“也不全是啦。”朱棠笑了下，“我其實在你加慈濟院之前就見過你了。”

　“？”

　“郊區民宿那起事件，我有跟進。”朱棠認真道，“你同伴把你從民宿里面抬出來的時候，我還見過你呢。只不過你那時候昏著。”

　事實上，后來楊不棄用道在民宿中回溯“域”中的況，當時就對徐徒然印象很深。后來發現也來慈濟院做培訓，素質又正好是非常話的“白雪公主”，當即就起了無論如何要把人拉過來一起出道的心思。

　“……”徐徒然神復雜地看著，一時竟不知該擺出什麼表，“那你一上來先問楊不棄干什麼？”

　“我看你倆以前進出總在一起，怕你倆已經綁上了嘛。”朱棠無奈，“楊不棄等級和職位都比我們高。明著和他搶人也是需要勇氣的。”

　徐徒然：……活這麼大第一次知道自己這麼搶手。

　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沉出聲：“也就是說，你們組現在是三人，拉我就是四個……”

　“也有可能是五個。”朱棠立刻道，“院里還有一個新人，素質是小人魚。我們也正在接中。”

　……你們這到底是組隊呢，還是在搞主題公園啊？

　徐徒然頗有些微妙地看了過去，一時打不定主意該怎麼回復。朱棠看沉默，主道：“當然，你也不用立刻答應。我有準備PPT的，你留個聯系方式，回頭我發你。你可以再考慮下。”

　語畢，頓了頓又道：“而且，反正是找隊友，又不是找爹。到時候磨合一下，覺得不合適可以再散了嘛。”

　“我知道你和楊不棄關系比較好。但他現在又不在，這段時間，你完全可以先和別的方面接看看……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嘛。你可以多在幾棵樹上掛繩子啊。”

　朱棠循循善。徐徒然微微挑眉，好奇道：“在此之前，我比較好奇。你的素質是什麼？”

　朱棠還在構思措辭，聞言一怔：“誒？”

　“你的素質啊。”徐徒然道，“你們不是話鎮嗎？你又是哪個話人？”

　朱棠眨了眨眼，神變得放松下來：“你猜呢？”

　徐徒然掃了眼上的紅，不太確定道：“小紅帽？”

　“不是哦。”朱棠捋起袖子，給在看自己的手腕，只見上面正覆蓋著一層細的鱗片。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惡龍！”

　……？

　“西方的那種，火龍。雖然我不會噴火……不過我能長鱗。”朱棠眨著眼睛，“這鱗片防高溫、防利。很好用的。所以別看我等級不高，經常有人拉我去高危任務……”

　徐徒然作一頓，迅速捕捉關鍵詞：“高危？”

　“嗯。”朱棠肯定地點頭，“不過你放心。如果我們功組隊了，我肯定會從全隊的利益去考慮，盡可能選擇適合所有人的任務……”

　徐徒然：“……”

　“倒也不用。”默了下，道。

　朱棠一怔：“？什麼意思？”

　徐徒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垂眸打量著朱棠腕上的鱗片，面上出幾分思索。

　*

　又一天后。

　楊不棄將手機接上充電頭。才剛開機，就見一大堆消息接二連三地跳出來。

　浮在最上面的，是來自晗的一句臟話。楊不棄不明所以地點開對話框，越看越是莫名其妙。

　晗：

　【楊不棄，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剛看到的一切！】

　【一開始就綁定的關系，過命的。鋪墊都鋪到這兒了還能讓人挖墻腳，真服了你了。】

　【嫂子對你很失！！】

　【上面那句話是菲菲敲的。】

　【你真的，反思一下吧。都不忍心說你。太可憐了。[搖頭.JPG]】

　楊不棄：……？

　？？！！！

　不是，我怎麼可憐了？雖然我出差到現在才回來是很辛苦……但也不算可憐吧？

　他怎麼又“不行”了，都什麼七八糟的？？

　楊不棄一頭霧水。徐徒然正坐在他辦公室沙發上看手機，聞聲抬頭：“怎麼了？”

　“……沒事。晗又犯神經呢。”楊不棄搖了搖頭，將手機擱了靜音，放在桌上，“你繼續。你剛才說，姜黃的火炬文化衫？”

　“嗯。”徐徒然認真點頭，“我這幾天去那家淘寶店試探過了。從那客服里什麼都問不出來。晗說，或許得你去打聽下……”

　“行。”楊不棄不假思索地點頭，“我想辦法托人問問。有結果的話就給你答復。”

　徐徒然點了點頭，又略顯遲疑：“不過，我記得你是不太喜歡那家店的吧？如果這事覺得為難……”

　“沒什麼好為難的。一個能和鬼屋71號做易的能力者，他手里肯定不干凈。我們本就有將他找出來的義務。”楊不棄語氣肯定，“再說了，在這圈子里，本來也不全都是非黑即白的。不喜歡就不接，那才是不的做法。而且……”

　而且這事對你很重要。

　后半句話被默默咽了回去，他扯了下角，將一個銀小方盒遞給徐徒然：“喏，晗托我給你的。”

　他昨晚，前腳才回慈濟院，后腳晗就找上門，要他將這個盒子還給徐徒然。所以他今天才會將徐徒然約過來，又正好問了下他前陣子不在時錯過的報。

　徐徒然接過方盒，掀開蓋子看了眼里面躺平的筆仙之筆，很快又合上蓋子。

　“晗沒事吧？”問道，“我昨晚收到信息，他說自己有喜了，要閉關……”

　然后就失聯了。

　徐徒然當場震驚，還以為是楊不棄完了生命傾向的大升級，順便幫晗的構造也升了個級。

　“……我懷疑他想說的‘有喜事’了，打字了而已。”楊不棄一臉無語，“你別想歪。我得到的報是他前兩天晚上在升級上有了進展。或許可以沖擊下一個等級，所以要提前做些準備。”

　“辰級？”徐徒然訝然，“那麼厲害？”

　“我也不清楚。不過估計是和你手中這東西有關。”楊不棄指了指徐徒然拿著的銀方盒，“有些高階的可憎，哪怕只是存在，也能帶來一些玄妙的影響。”

　徐徒然：“……”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盒子，想起那天晗借走它時說的話——他說，他也不知道要借筆仙之筆干什麼，只是菲菲要他來借而已。

　這麼看來，菲菲所預見的這支筆帶來的“好”，實際并不只是針對自己而已。

　而菲菲只是一個“輝”級，現在還很不健全，都能預見那麼多的事……那麼假如是更強大的預知者呢？他又能預見到多。

　徐徒然挲著方盒的表面，眼中騰起些思索，很快又了下去。向楊不棄道了謝，起便準備離開，忽又被人住。

　“那個。還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楊不棄停頓了一下，似是還沒想好之后的措辭，“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的培訓老師和你說過沒有……就新人剛開始的話，可能會需要一些固定隊友，或是帶出任務的老師……”

　“哦，搭子是吧。”徐徒然點頭，“我聽說了。”

　“是嗎？那就好。”楊不棄目飄了一下，“是這樣的，我覺得有默契的固定隊友，還是重要的……”

　“嗯，我知道。”徐徒然繼續點頭，“搭子的話，我已經找好了。”

　“而知知底的固定隊友，更重……等等，什麼？”楊不棄一怔，“找好了？”

　徐徒然點頭：“朱棠說組了個組合。我看了下，妹子們人都好的。能接的任務范圍很大，彼此技能也比較互補，就答應了。”

　楊不棄微微張大了：“……還是組合？”

　“嗯。一共四個妹子，也有可能是五個。說可以搞個‘話鎮’的小團隊，似乎還有意思的。”徐徒然道。

　楊不棄：“……”

　“朱棠？”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個名字，“我記得。當時民宿事件也有跟進……你倆什麼時候認識的？”

　“就昨天。我路過你辦公室，正好上來借咖啡機。就聊了聊。”徐徒然道，“人有意思的，還有鱗片。看著怪拉風的。”也想要。

　楊不棄：“……”

　楊不棄默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總算明白晗剛才發來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但他又能怎麼樣呢？

　徐徒然不想打擾他休息，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剩下楊不棄一人，坐在辦公桌前沉良久，打開手機淘寶，默默又下了個單。

　兩天后，慈濟院辦公樓的茶水間里，每間都多出了一個嶄新的咖啡機——據說都是楊隊捐的。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

　另一邊，徐徒然拿回了筆仙之筆，半點猶豫沒有，徑自回了在星星公園的住。

　那間屋里現在就一人。早早就備好了一個房間，地板墻面上都畫好了的符文，一回家就將筆仙之筆拿了出來，丟了進去。

　同時丟進去的，還有一本空白本子。

　“這上面寫的所有東西我都會拿去給楊不棄看。一句謊言一頁題，上不封頂，你自己想清楚。”悠悠說著，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筆仙之筆的對面。

　“我還是上次那個問題。你的答案呢，想好怎麼糊弄我了嗎？”

　筆仙之筆：……

　四周都是符文，它連飄都飄不起來，只能用絨爬到空白本子上，一筆一劃地慢慢寫：【我有權保持沉默。】

　徐徒然嗤了一聲：“提醒一下，如果你實在不愿意配合，我也可以把你給晗。你應該知道，我上次看的那個記憶珠子就是他從鬼屋71號上提取出來的的吧？”

　“哦，不過提醒一下，那個珠子，只有在可憎被徹底封印的時候，才有可能拿出來。”

　察覺到筆仙之筆瞬間的僵，徐徒然微微挑眉，從旁邊的書包里拿出幾本高數筆記，咚地扔到了它旁邊：“再給你一次機會。”

　筆仙之筆：…………

　筆仙之筆：【我再想想。】

　“還要想啊。行，那我再幫你回憶下。”徐徒然好整以暇地向后靠在椅背上，“還記得我們剛見面那會兒嗎？我問你是怎麼死的，你呢，你是怎麼回我的？”

　筆仙之筆僵了一下，慢慢在本子上寫道：

　【你才死了。】

　【你全家都死了。】

　徐徒然面不改：“我全家都死了，這句話是怎麼來的？”

　筆仙之筆：【……】

　【看到的。】它慢慢寫道，【你戶口本上就你一個人了。】

　原的養兄年后就遷出他們家戶口了。而父母又全在意外中亡，這話倒不算錯。

　徐徒然笑了下：“那前面一句呢？”

　“你第二句是據‘看’到的容說的。那第一句呢？”

　筆仙之筆：……

　通紅的筆上瞬間蓋上一層細細的絨，紅的墨水止不住地從筆尖滲出。徐徒然冷眼看著它，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自從知道鬼屋71號是有人安排在此之后，就一直在懷疑，筆仙之筆，是否也是同樣。

　雖然從事件的發展上來說，是菲菲先暗示去要全知傾向贈品，依言照辦，淘寶店又只有這支筆仙之筆，才會將它拿回家……但怎麼知道，這一切，并不是某個更強大的存在早就安排好的呢？

　菲菲可以預判。其他人也可以預判的預判。一只曾經興風作雨，又暗中蟄伏的輝級可憎，怎麼會那麼巧就出現在淘寶店的倉庫里？在被拿走前，它難道真對的存在一無所知嗎？

　更何況，那個與鬼屋71號流的男人，上穿著淘寶店供的文化衫——而筆仙之筆，就出現在這店的倉庫里！

　徐徒然相信這個世上有巧合。但對這個巧合，絕對持懷疑態度。

　抿了抿，坐直，微微提高音量道：“回答我。”

　“你的第一句話，是怎麼來的？”

　【……】

　“是不是其他人告訴你的？”徐徒然繼續問。話語充滿引導。

　這一回，筆仙之筆終于再次有了回應——它在紙上畫了一個勾。

　徐徒然心中一：“是誰？”

　筆仙之筆躺在符文陣中，不知是不是徐徒然的錯覺，它似乎正在抖。

　不知過了多久，才見它在紙面上移著，艱難地寫下三個字：【不能說。】

　徐徒然：？

　【有約束。】

　【不能說。】

　筆仙之筆寫道。

　徐徒然：……

　“行，那我換個問法。”默了片刻，道，“你和那個人，是怎麼接的？”

　筆仙之筆：【……網。】

　……？

　“哈？”徐徒然愣了一下，“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于是筆仙之筆寫得更詳細了：【企鵝。】

　徐徒然：……

　“不是，等等……企……”這個發展有點跟不上了，“你哪里來的網啊？”

　【蹭WiFi。】筆仙之筆一字一頓，【我以前撿過一個老人機。再蹭倉庫附近的WiFi，就能用。】

　反正讀個WiFi碼對它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

　“……”

　這一瞬間，徐徒然竟不知是該嘆姜老頭那邊的倉庫安保差，還是該嘆這筆的神頑強。

　“也就是說，你當時用企鵝號和外界聯絡，然后和某人產生了聯系，從而知道了我的存在？”徐徒然隨口道，“回答我，是這樣嗎？”

　知道自己這話揣測腦補居多，問出來本也是想著排除一個錯誤答案。沒想到筆仙之筆居然愣了一下，跟著在紙上又劃了一個勾。

　徐徒然：……

　“你企鵝號多？”頓了一下，立刻道，“還有碼呢？”

　那人曾和這支筆用企鵝號聯系過——若是這樣，說不定可以通過一些作去鎖定他的存在。

　就算不能，或許也能找到蛛馬跡……

　徐徒然心臟一下子懸了起來。那筆默了一會兒，卻是道；【都沒了。】

　【被封號了。】

　徐徒然：……？

　？！！

　“封了？”一腦門子霧水，“為什麼？”

　【我想利用企鵝群重新召集信徒。】筆仙之筆老實道，【被人舉報了。】

　事實上，它還被舉報了好幾次。封掉的號起碼有兩個足球隊。

　不止企鵝號，郵箱也被封掉不。前幾年管理不嚴的時候，它還能下個游戲登上去，在世界頻道喊話。當然差不多也是喊完就被封……

　徐徒然：……

　默了片刻，一手撐在扶手上，抬手了額角。

　老實說，之前就覺得，這個筆仙之筆好像有點……有點腦子不太夠用的樣子，但一直認為，這是被技能影響的。這個家伙本，或許相當機智且難搞……

　所以這次問話前，才做了這麼多準備。前幾天書上看的厲害符文，能畫的全畫上去了。

　然而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想多了。

　這家伙的弱智，實際和一錢關系都沒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