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在平安夜這一天談嗎？”臧瑤看著欒念：“你知道這可能會毀了我這一生所有的的圣誕節。”

　“你剛剛說最開始我們都不想做朋友是什麼意思？我不記得我有對你表達過什麼特殊的。”欒念突然想起張欣說過的話, 說你真冷，你不是人。

　臧瑤點點頭：“那是我誤會了。”有點難過，一直以為欒念對是不同的，無論搬去哪里, 他總會去看。欒念是為數不多的舊時朋友, 知道所有的故事。

　“如果讓你到傷害, 我很抱歉。”

　臧瑤笑著搖頭：“別，你是欒念, 欒念從來不會認錯。何況這不是你的錯。”

　“我很憾。”

　臧瑤聳肩：“開心點～我回去還要搬家，我真的準備在北京住一段時間, 然后…我想去銀川。”

　“我有毀了你一生所有的圣誕節嗎？”欒念問。

　“不至于。”臧瑤朝他笑笑，心里卻無比難過。欒念是心中對男人最后那麼一點期待，從來都知道, 真的他，只是不敢而已。

　尚之桃會到煎熬。

　還年輕，喜歡一個人不懂掩藏, 想念也不懂。整天盯著手機, 希能跳出欒念的只言片語。有點卑微的指他能在快樂假期的間隙偶爾想起這麼個“床伴”。

　哪怕像從前一樣問工作都很好。但欒念沒有。

　直到圣誕節的傍晚才想起欒念要幫忙照顧他的魚。那條紅龍，尚之桃前兩次去的時候給它起了名字：小紅旗。

　“可我沒有鑰匙。”給欒念發去消息。

　“花園那棵樹上, 綁著的那個圣誕裝飾里。”

　“好的。”

　尚之桃穿上羽絨服出了門, 穿行在圣誕節的傍晚里。這世界真的熱鬧，令那顆心愈發的鮮活，想參與到這熱鬧中來。可是姚蓓出差了、孫雨有圣誕節友活、i一定泡在夜店里，不知道該找誰玩。

　到了欒念家里，發現他的院門沒有上鎖。欒念對他小區的治安真的很自信，推開門進去，看到他庭院中那棵樹綁上了一顆紅球。欒念敷衍的裝飾了他的樹。

　尚之桃摘下紅球, 從里面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開了燈，看到小紅在巨大的魚缸里游。尚之桃不懂照顧魚，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魚？

　“ke，請問我應該怎麼照顧你的魚？”

　欒念的電話來的快，尚之桃慌忙接起，聽到欒念說：“幫我給魚缸換過濾棉，過濾棉在廚房的儲柜里。然后看一下水溫，再投喂一點魚食。”

　“哦。”

　尚之桃跑去廚房找過濾棉，將電話放到一邊，乒乒乓乓折騰，欒念也不催，等取出過濾棉，又教怎麼換，怎麼看水溫，以及如何投喂魚食。尚之桃折騰了很久終于將小紅照顧完了：“都弄好了，那我走了，鑰匙還掛在樹上嗎？”

　……

　“鑰匙你帶走，等我回來你給我就好。另外，沙發上有一個購袋，里面是送你的禮。圣誕節快樂。”欒念掛斷電話。

　尚之桃愣了愣，也有圣誕節禮？

　沙發上擺著的方形購袋，那logo尚之桃也認識，又是一個昂貴的包，是的圣誕禮。

　尚之桃有點恍惚，這是短時間收到欒念的第二個包，覺得與欒念上床的報酬過于厚了。有圣誕禮本該愉悅，但沒有。寧愿欒念像孫遠翥一樣送一個蘋果，或者一朵花，都比一個包強。

　“ke又送了我一個包，說是圣誕禮。”給孫雨發消息。

　孫雨看到，回：“收著。”

　孫雨十分現實，伴不是永恒的，但錢能解決大問題，又不是□□，一個男人送的包有什麼不能拿？

　“收著，然后來我這里玩。”

　“好。”

　尚之桃心里那點關于的幻想始終作祟，在欒念上期待更多東西，可又覺得是多想。剛二十出頭，思想并不，左右搖擺不定，又覺得不重要，就是這樣千回百轉。

　“謝謝您的圣誕禮，太昂貴了。我并沒有給您準備禮。”

　“我不需要。”

　“圣誕快樂。”

　“圣誕快樂。”

　尚之桃突然想到，那個跟欒念一起在北海道的姑娘知道的存在嗎？知道喜歡的男人在北京有一個固定伴嗎？知道了會在乎嗎？又或者跟一樣，心知肚明，卻沒法介意？尚之桃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一路胡思想到了家，最終是道德占了上風。

　“那天您說我們兩人不管誰有新的對象，都可以提出終止關系。”

　欒念正在跟一群朋友喝酒，看到尚之桃這句話眉頭一皺：“怎麼？有新歡了？”

　“……我沒有。”

　“那你什麼意思，直接點。”欒念最討厭講話藏著掖著浪費時間，他不愿意去猜測別人的心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有其他人，也請一定告知我。我不想道德譴責。”尚之桃打完這句話長舒一口氣，卻在看到欒念回復的容后心涼了半截。

　他說：“炮友要道德約束？”

　“會染病。”

　“做保護措施。”欒念跟尚之桃杠上了，他并不喜歡跟尚之桃聊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尚之桃擺明了在說他濫。

　“所以您有其他伴了嗎？”今天是圣誕節，尚之桃卻過的遭了。欒念毀了的節日，他本不在邊，卻用他的態度輕而易舉左右了。為數不多的那點倔強又冒出了頭。讓想跟欒念把話講清楚。哪怕是炮友也要一對一，不接濫。已經這麼卑微了嗎？

　“有，怎麼了？”欒念放下酒盅，對大家說：“你們先吃，我有事。”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靠著專心與尚之桃聊天。卻不用聊多久，尚之桃展示了的決心和勇氣。

　“那我要終止我們的關系。”

　“行。”

　欒念干脆利落回復，而后把手機揣進兜里，進屋喝酒。欒念的緒突然很壞，他坐在他跟朋友們喝清酒，卻帶著十分的氣。對他來講，尚之桃不過是一個床伴，有沒有都可以，他不用勉強。更何況尚之桃對他的喜歡他心知肚明，他知道該怎麼理，這并不難。但他就是生氣了。

　尚之桃看到那個“行”字徹底認清了欒念對的態度，在他心中，無足輕重，不過是他的無聊消遣，有或沒有，都不重要。

　有一點想哭，卻哭不出來。將那個包帶回家，跟上一次那個放到了一起，都沒有拆開包裝，全新的。甚至不知道那包長什麼樣子，就那麼堆在那里。不喜歡奢侈品就是從那時確定的，奢侈品令覺得難過，那上面寫著和欒念之間的距離。

　難得畫了個妝，去參加孫雨的活。圣誕節可真熱鬧，單的人湊在一起進行八分鐘約會。尚之桃到的時候，孫雨已經講完了規則，大家正在準備自我介紹。

　孫雨湊到耳邊輕聲說：“看見藍襯衫的男人嗎？硅谷回來的，搞測試的，出了幾本書，有房子，也有車。”

　“我只是來幫你湊數。”尚之桃對孫雨說。

　“不。”孫雨搖搖頭：“尚之桃，你來這里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另一半。”

　“好的。”尚之桃并不覺得有什麼心里力了，已經結束了跟欒念的關系，現在是徹底的單了：“就那個嗎？還有誰條件好？”

　“灰那個也行。”

　“好。那我去了。”

　尚之桃并未參加過這種活，這種驗倒也新鮮，陌生人面對面，進行八分鐘的流，然后去到下一個。正襟危坐，認真回答對面男生的問題。問題千奇百怪，有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問尚之桃接不接丁克，尚之桃都不知道丁克是什麼，順口答：“接接。”

　還有一個二八分的男生問：“說說你對靈魂伴的理解？”

　“哈？”尚之桃沒理解過，滿臉寫著我不知道，男生失的撇撇。

　終于到了那個硅谷英，尚之桃坐在他對面，乖巧的笑笑：“你好。”

　英頭都沒抬：“介紹一下你自己，姓名年齡籍貫畢業院校目前職業以及經濟狀況。”

　面試工作一樣。但尚之桃還是認認真真答了，給孫雨撐門面呢。態度極其端莊，那男人終于正眼看：“你是幾號？”

　“什麼？”

　“幾號？待會兒投票，我會投你。我是六號。”

　“哦哦哦，我是五號。”

　尚之桃認真的記下了男人的號碼，投票的時候當真寫了六號，六號是當之無愧的魅力之王，而尚之桃只有一票。

　孫雨說：“我們會在結束后將介紹互投的朋友認識。”

　活結束了，尚之態問孫雨：“硅谷英的電話給我吧，我們說好互投了。”

　孫雨笑的直不起腰：“只有你這個大傻冒相信別人說要跟你互投的話！他投給了那個肩人。”

　“干。太不真誠了。”尚之桃也笑出聲，一邊幫孫雨收拾東西一邊問：“那那個肩人投他了嗎？”

　“那個肩人投給了一個生。”

　“啥？”尚之桃睜大了：“哈？”

　“不懂了吧。”孫雨臉：“你呀，到底知不知道社會遠比你想象的復雜？”

　“是復雜。”尚之桃有點服了，兩個收拾完東西都累癱在那，過了很久才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走吧，好朋友，圣誕節快樂。”

　圣誕節快樂。

　尚之桃著街上的積雪，莫名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