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幾口水喝了有一分鐘,嗓子終于被潤得舒服一點。蔣盛和依舊環在懷里，他特別喜歡抱，剛才結束,他在床上抱了十幾分鐘，沒,都被他得發麻。

琪扭頭看他,只能看到他肩膀，“蔣總，這麼晚了你要出去？”

他拿了西裝，看樣子是要出去。

“去院子里支煙。”蔣盛和低頭，在臉頰上吻了吻，“如果換了地方睡不著,去找我聊天，我房間門不關,你什麼時候想過去都可以。”

琪‘嗯’了聲，沒說什麼時候去主臥睡，是今晚還是明天。

問他：“你喝不喝？”把自己的杯子給他。

同喝一杯水，不知道這算不算給他點心里安。

蔣盛和握杯子,連同的手一起握住,他微微仰頭,把剩下的水喝。

琪轉面對他,把西裝下來給他,“院子里冷,完快點上來。”

“好。”

西裝拿下來，琪胳膊冷,兩手不斷著手臂，疾步回了臥室。

關了燈,躺到枕頭上，總覺得了一點什麼，心里有點空。

想著明天要怎麼跟蔣盛和相，想著他說的那句‘想你了，我就去蘇城’，還想著要給他發條晚安，結果一件事也沒干，迷迷糊糊睡著。

很累，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半。

假期里起得最晚的一天。

琪捶捶酸疼的大，放松了幾分鐘才去洗漱。

手機快沒電，昨天過來匆忙，充電忘記帶來。

今天應該不出門，選了一件冰長袖睡換上，口有塊紫紅，勉強遮得住，一彎腰便若若現。

沒化妝，只把頭發打理順。

出去前，又去照了照鏡子。

蔣盛和的房門開著，他似乎不喜歡關門，辦公室的門一直敞開，書房也是，原來連睡覺都不喜歡關上。

猛然又想起他昨晚說，房門不關，隨時可以過去找他。

不知道不關臥室的門是習慣，還是因為。

琪敲敲，房里沒人，浴室有水聲。

“蔣總，我進來了，充電沒帶來。”

蔣盛和剛沖過澡，他今天也比平時起得晚，關了花灑，對外面道：“充電在床頭，你先用，一會再找一個給你。”

琪徑直走到床頭，床上還沒整理，被子有點，坐在床邊，把他的手機拔下來，給自己手機充電。

昨晚進來過他的房間，當時被他親的缺氧，沒注意看房間布局，今天好好看了看，跟他的人一樣，冷淡風。

蔣盛和穿了浴袍出來，驚訝不是直接拿了充電就走，而是愿意坐在他的床上，昨晚執意分開睡，他以為不高興了。

“換了地方睡沒睡著？”蔣盛和問。

“嗯。”

睡得很香。

琪拿過手機玩，刻意不看他。

一夜過去，昨天的各種親，接得差不多，已經能面對蔣盛和，雖然還算不上自然。

還不到開暖氣的時間，雖然換了長袖，但不夠暖和。蔣盛和彎腰把拖鞋了，輕松的一個公主抱，將抱床上，讓靠在床頭玩手機。

順手把他的被子拉上。

琪著蓋著他的被子，比昨晚還要繾綣旖旎。

蔣盛和俯，兩手撐在枕頭兩側，淺淺親著的。

琪擱下手機，他剛刮過胡茬，下上干凈清爽，“蔣總，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這個時候還喊蔣總？”

“......”

蔣盛和再次跟約定：“不是說過牽著你抱著你時不準喊我蔣總，怎麼就記不住？以后喊一次，就多過來住一天，上不封頂。”

琪習慣了這麼稱呼，以前在遠維資本喊他英文名，后來他回國，在公司遇到他都是稱呼蔣總。

當助理一年，每天喊蔣總的次數都要以百次為單位來計算。

“你這個懲罰，讓我不好選。”

蔣盛和溫和笑笑，“怎麼不好選了？”

“不喊的話我就不用多過來，你會以為我不想過來。喊的話，可以過來，你又不高興。”

“那一周最多喊四次，以后都住在這里。”

“......”

“你以前不是答應過我，不喊。之前你喊我蔣總，一直給你放水，以后不放水了。”

他親的額頭，眼睛。

琪不說話，抱住他。

蔣盛和含住的，輕吻。

仰著頭，他俯著，姿勢維持得很難。

蔣盛和托起，將平放在床上。

躺在他睡過的地方，被子枕頭都是他的，琪的心跳快起來。

昨晚在次臥，并沒有這種悸。

也可能當時一切發生得太快，來不及慢慢。

“你昨晚在院子里待了多久？”

功沒稱呼他蔣總。

蔣盛和想到昨晚眼眶了，可能是覺疼，今天盡量輕緩，邊親哄著，邊跟磨合。

等徹底進，他間輕滾，深吸一口氣，這才回：“了半支煙就上樓了。”

話落，他又吻。

幾個小時里接連三次，琪嗓子不舒服。

蔣盛和停下，床頭柜上有他的水杯，他拿過來。

琪想說，算了，躺著喝水本就不方便，如果起來還很麻煩。

“拿著水杯。”蔣盛和把杯子給，他一手撐在床上，另一手托著的背將扶起來。

琪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左手開水杯，喝了幾口。

兩人的始終沒分開。

放下杯子，琪湊近他，主吻他。

蔣盛和抱，沉淪在他的懷抱里。

晨從落地窗進來，時間過九點半。

琪緩了許久，找到自己的睡，的洗漱用品還在次臥，回自己房間，發里都是汗，還得再洗一遍頭發。

心都與昨晚不同。

早飯沒吃，洗過澡只喝了一杯果。

還沒到中午，廚師過來給他們做午飯。

手機振，堂妹打電話給。

琪拿著手機去了臺。

雨已經逃到堂姐的出租屋，總算安全，賀栩不知道這里，以后還想登門算賬，門都沒有。

“姐，我到你這里了。”

冰箱里都是食材，足夠吃幾天。

“姐，你怎麼買那麼多東西？算準了我要借住？”

買那麼多是給蔣盛和備著，沒想到臨時決定搬來別墅。

“沒算到你要借住，但你肯定會過去。”

雨坐在琴凳上，不會彈琴，小時候學過幾個月，太難了，哭著喊著不愿再去琴行。

在看琴蓋上的那幅畫，種草了。

“姐，你這幅油畫找誰臨摹的？把網店推給我，我也想找店主臨摹一幅。”

琪：“......”那可是出自虞老師之手，哪有什麼網店。

“是我們老板幫忙找的畫家，我不知道是誰。”

“你們老板這麼好？還幫員工解決問題。”

是的。

親自解決。

雨：“那等你方便的時候問問你們老板，那家店在哪。也算給這個畫家帶來收，不算麻煩你們老板。”

“......我盡量問問。”

“行。我不急，你等老板心好的時候再問。”雨又麻幾句，掛電話。

這麼瞞下去不是辦法，看來得跟雨慢慢點底。

琪放下手機，趴在臺俯瞰花園。想在院子里養兩只狗，不知道蔣盛和喜不喜歡，如果他不喜歡就不養。

院子的一角，當初種黃瓜的設備閑置在那里。黃瓜藤早就理掉，等明年春天天暖了才能再種。

出租屋臺上的種植設備被栽了綠植，長得還不錯。

琪思忖著，閑置的設備里種點什麼合適，還又有新鮮。

“琪？”

蔣盛和從書房出來沒看到人，次臥里也沒有。

“蔣總...”意識到口誤，接下來的聲音莫名拔高：“我在臺。”又畫蛇添足：“你找我？”

企圖蒙混過關。

蔣盛和笑著走過來，“聽到了你喊蔣總。”

琪：“...還記不記得我剛到總裁辦，在小酒館聚餐？”

“想說什麼？”

“你當時給所有人三次犯錯的機會，現在也給我三次，行嗎？”

蔣盛和背靠在臺上，對從來都沒底線：“行。剛才的不算，再給你三次機會。”

琪滿意了，撐著下看院子里的種植設備，在想種什麼合適。

“蔣...”及時打住。

蔣盛和似笑不笑看，等找什麼借口。

“蔣...董最近怎麼樣？”

蔣盛和：“算你過關。”

問：“下午想去哪？我開車帶你去。”

琪想到了要種什麼，“今天不出去，在家種草莓。”

蔣盛和還是懂種草莓是什麼意思的，他抬手解襯衫紐扣，把左手遞給：“過來。不準你喊蔣總，你就開始想著法子撒氣。”

琪一頭霧水，撒什麼氣？

看他解開了兩個扣子，“你不冷？”

“你不是要出氣種草莓？”

“......”

琪忍著笑，估計他長這麼大還沒社死過。

挪到他前，有了早上的那次親，沒以前那麼別扭，抬腳，在他脖子里親了兩下。

蔣盛和結滾，“這就解氣了？”

“嗯。”琪從他懷里站直，若無其事看花園。

蔣盛和沒想到是這樣撒氣，“再多允許你犯幾次錯。”

“......”這才是誤打正著，得來全不費工夫。

關于真草莓，還得再另選個時間種。

午飯好了，兩人下樓。

廚師做好飯離開，餐廳只有他們倆。

琪想著下午做點什麼，陪他加班又同助理跟老板的相沒什麼區別，想知道他過去的幾年，他又不愿提。

“下午跟你玩個比賽，贏的人隨便提條件，輸的人除了滿足贏的人一個條件外，還得再做一個月早飯。”

蔣盛和問：“什麼比賽？競技游戲？我很玩。”

“不是。我們換跟對方有關的品。”

正好借此了解他。

蔣盛和說：“那你肯定輸。”

琪激將：“不好說。”

蔣盛和知道心里想什麼，還是陪玩這個游戲。

同居后的第一頓飯，因為比賽的話題，餐桌上沒怎麼尷尬。

吃過飯，各自去整理跟對方相關的品。

琪準備了一個手提袋，東西不多，占空間。防止提前被他猜出是什麼，套了兩個袋子，又找了帶扎口。

臺上，蔣盛和煮了兩杯咖啡，他的東西簡單，收拾了幾樣放在箱子里拎到臺。

琪聞著咖啡香過來，看到休閑桌旁邊豎立的最大尺寸行李箱，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中號手提袋，首先氣勢上就輸了。

拎了拎箱子，還好，不算重。

“你這個嚇人。”

“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對我特別，對你不一定。”蔣盛和替拉開椅子，“怎麼個換規則？”

琪坐下，把手提袋放腳邊，包放在上，“你不是喜歡打牌嗎，我們就當打牌，先亮出最小的牌，王炸肯定最后展示。”

跟他有關的品，把能湊數的都拿出來。

“我先展示。”

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時間久了，折痕被磨破。

“這個跟無關，當時我還不是你助理。”

展開那張紙，把簡筆畫那面對著他。

‘來自老板的死亡凝視’

蔣盛和笑，“我用電子版的品你這張牌，可以嗎？”

“可以。”

蔣盛和點開‘珍貴的影像資料’這個相冊，放大那張簡筆畫，把手機送到面前，“這是升級版。”

看到簡筆畫上被涂得烏黑發亮的鏡片，恨不得把他的眼給糊死，琪愣了下，這不就是的大作嗎？

“你怎麼會有！”

反應過來后，尷尬捂額頭，失笑。

蔣盛和把手機拿過去，“不巧，那天翻你的資料，正好翻到。”

琪端起手邊的咖啡，還沒放到邊，蔣盛和長臂一，攔住，“等等喝，太燙了。”

琪:“......”

原來在他那里早就社死過。

第二出牌。

蔣盛和先開始，他從錢包里拿出一張發.票，金額196，洽談會那天中午，他跟第一次在外面吃工作餐，也是他請的第一頓飯。

琪記憶深刻，那是他們第一次在那家飯店吃飯，他讓點第三道湯。

蔣盛和把發.票又收回去，放在錢包里，問：“這你出什麼？”

琪說：“我也有。”

從包里拿出錢包，拿出同一家飯店的發.票，金額199。

這是目前為止，他們最后一次在那家飯店吃工作餐，當時沒有點第三道湯，換了一道其他口味的。

蔣盛和拿過發.票看，“你怎麼沒報銷？”

“因為當時已經決定要去銳普，想請你吃頓飯，謝你的照顧。單獨請你不合適，就找了個吃工作餐的機會。”

那時，他在心里已經有點不一樣。

說如果不調走，再相個一年半載，也會暗他，不是信口拈來的好聽話。

“這個送我。”蔣盛和把這張發.票也放到錢包里，與剛才的那張一起，“這一，你贏。”

琪：“沒贏，算打平手。”

不像第一時那麼輕松，他們看彼此的眼神不再一樣。

琪到現在依舊抵擋不住他的凝視，假裝低頭拿東西，“下面該我出了。”

第三出牌。

琪拿出半截紙片，從項目方案上裁下來的一段。

結婚那天，他寫給的祝福語，祝新婚快樂，永遠幸福。

他隨手一寫的小紙片，居然還保留著。蔣盛和手，想拿過來，作沒琪快，被按住。

“這個不給你，我自己留著。”

琪示意他：“你出吧。”

蔣盛和把行李箱放平打開，“你那張紙片是從遠維集團項目方案上裁下來的，我這里有遠維資本的項目方案。”

他把厚厚一疊裝訂好的資料給，“歸原主。”

是七年前，在遠維資本實習時的項目方案，當時紙質版也留在了他辦公室，沒想到他一直保存完好。

琪翻開，旁邊麻麻做了備注和修改，都是他的字跡。

“你從國外回來，東西那麼多。”卻還想著把這個給帶回來。

蔣盛和道：“東西不多。”

當時跟有關的東西太，他能回憶的也太。

琪又翻看了幾頁，“這一你贏。”

“打平手吧。”蔣盛和拿出第四要展示的東西，一把黑長柄雨傘，“蘇城酒店那把。”

原來那麼大箱子是放這把傘，琪驚詫：“你買下來了？”

“嗯。那幅畫對我意義不一樣，這把傘也是。”

這把傘太過普通，是酒店批發買來，排擺在大堂免費借給客人用，他擔心哪天跟其他傘混了，還專門讓人在傘柄上做了記號。

蔣盛和好奇：“你手提袋里的是什麼？”

琪解開帶，拿出昨晚給他買的家居服。

本來想等悉悉再送，但夫妻之事來得太突然，至比預想的要提前了很多天。

“送你的，普通一個牌子，別嫌棄。”

又道：“跟我那套是款。”

從他臉上很能看出心這種東西，今天他毫無掩飾，驚喜與滿足都在他眼角眉梢，還有角。

他角有個微微的弧度，琪能想象出，他心有多高興。

蔣盛和起，接了家居服，越過桌子，單手抱：“謝謝。昨晚，我以為你不高興了。”

“沒。我只是沒適應。”琪后知后覺：“你昨晚去院子里煙，是在擔心我不高興？”

“不全是。”

蔣盛和坐回去，把服翻過來覆過去又看了看。

“我還有最后一樣，在我這里算是個小王炸。”琪問他：“你呢，還有嗎？”

“還有一個。”蔣盛和把家居服輕放在一邊，再次打開錢包，拿出一張電影票，七年前的一張票，當時他們都在國外。“和你一起看過一場電影。”

這是不多的回憶之一。

琪看票面上的信息，這部親治愈電影他們在海城沙灘上還看過一遍，第一次看確實是在國外影院，原來七年前他就陪看過。

“那時候我還沒去遠維資本實習，你第一次看到我是在電影院？”

“嗯。”

琪在影院看過太多電影，不記得看這場電影時，坐在幾排幾座，問他：“你當時坐我后邊？”

蔣盛和收起電影票，說：“坐你旁邊。”

琪：“......”

“你最后一件品是什麼？”蔣盛和轉移話題。

“不是實。是送你的領證禮。”

蔣盛和看，“你忘了？已經送過。”

“那個不算。”

喊他一聲老公實在算不上禮。

琪先問他看沒看過秦墨嶺和簡杭的結婚照。

“看過。他們婚禮上不是播了？拍得不錯。”

琪知道他很羨慕，跟他說：“等第三季度的獎金發了，我們去拍一套婚紗照，拍貴一點的。我付錢，送你的禮。”

七年，太多的憾無法彌補。往后，有很多驚喜可以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