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盛和羨慕過秦墨嶺的結婚照,還跟上海長輩酸過，說秦墨嶺的結婚照是找人P的。

以后不用再羨慕，很快他也會有。

他從來不關心工資獎金什麼時候到,今天是頭一回：“第三季度獎金什麼時候發？”

“就這個月了，一般月底前。”

琪把東西都收起來,五展示結束,笑：“我贏了。”只是贏在了表面，心里清楚，蔣盛和跟有關的東西遠不止這些。

他也不會一次都告訴，或許有些事，他就不打算讓知道。不過今天總算知道，他第一次見到是在哪里。

蔣盛和甘心輸給,“給你做一個月早飯。你再向我提一個要求。”

“你也不算輸。”琪想為他做點什麼，“公平起見,你給我做早飯，我答應你一個要求，隨便提，只要我能做到。”

蔣盛和想讓睡主臥,但又不想勉強。

他手：“過來坐我上,給我抱兩小時。”

“…就這個要求？”

“嗯。”他說：“不做別的。”

只是抱抱。

琪緩慢起,在想是側著坐還是怎麼坐。

蔣盛和看看手表,兩個小時后是四點,那時臺已經不暖和。

“先把東西送回去。”

傘沒再收到箱子里,豎在臺旁，預報明天又有雨,應該能用得到。他把箱子拎到帽間，拿了自己的西裝過來。

琪看見他手里的西裝,猜到是給穿。

“我把包也放回去。”

回臥室不是為了放包，把擺最長的睡找出來換上，睡很薄，有他的西裝應該也不會太冷。

蔣盛和以為換子是想要穿他的服，于是直接把西裝給。

他在椅子上落座，征求：“你想怎麼坐？”

連坐姿都讓選擇。

琪鄭重其事道：“我想好了。”

蔣盛和把手給他，讓扶著。

不管怎麼坐，無非是側坐或是坐在他上，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盤而坐，長長的擺將的雙遮得嚴嚴實實。

的膝蓋幾乎頂著他的小腹。

蔣盛和啞然失笑，“不該讓你選。”

他擔心從后面仰下去，抬手攬著后背，“你這麼坐不累？”反正他看著都覺累。

琪搖頭，“我從小就練舞蹈，基本功扎實。后來練瑜伽，韌還不錯。”

蔣盛和角含笑看，無奈又寵溺，“那就這樣坐，看你能不能堅持兩小時。”

琪提出：“只能抱著，誰要犯規的話，擁抱結束。”

這個誰除了他還能是誰。

蔣盛和點頭，答應。

他西裝的袖子長，蓋住琪的手背，索把手回袖子里，甩袖玩。蔣盛和看著，看著他的西裝袖子。

兩人什麼也不做，他就看著各種小作，蔣盛和以前很難想象，這樣談他能得了？原來不止得了，還很。

他沒過，也從不關注邊的人怎麼談，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大都如此，旁人覺得無聊頂，當事人卻沉浸在其中樂此不疲。

“蔣總，我給你畫畫，畫個好看一點的。”這一次不把眼鏡片涂黑。

蔣盛和提醒：“一次。”

“蔣總，給我找紙和筆。”

“兩次。”

這是第一次敢跟他開玩笑，雖然也不算好笑。

言歸正傳：“雨暫時借住我那里，我在別墅多住兩天。”也可能三天，到時看況，需要的時候再補一聲蔣總。

蔣盛和盯著看，領證第十一天，終于會半開玩笑跟他說話，想不出黏著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再多住幾天，住一周。”

琪未置可否，反正自己也不會拒絕他。

說到雨，想到雨種草了油畫，也想要一幅。將事來龍去脈告訴蔣盛和，惆悵：“雨讓我問你那家店在哪。”

蔣盛和沒有毫猶豫：“讓把想臨摹的照片給我。”

“你不了解雨，如果種草的東西，不可能只畫一幅，說不定要湊齊十二幅。”虞老師怎麼可能有空一直給人臨摹畫。

蔣盛和若有考慮，虞老師的確不出那麼多時間。“先送一幅。挑個時間，告訴我們是什麼關系。”

琪問他一幅油畫到底多錢，付不起所有費用，材料費必須得付。

“那幅畫到時當新年禮送給雨，錢我出一部分。”

蔣盛和笑了笑，“跟你的畫一樣，收你三千五。”

“肯定不是這個錢。”

“我說是就是。”

蔣盛和還想著要給他畫畫，去書房給拿紙筆，“先下來？”

他想抱去，但盤坐，可不就是要跟他保持點距離。

琪放下，坐著，“不是說抱兩個小時嗎？”

往前，幾乎在他前，環住他脖子，“不下來。”

蔣盛和托起，琪順勢攀他的腰。

剛才覺得盤坐是不想與他那麼親，現在又發現自己解讀錯了，是以自己的方式來適應他。

蔣盛和抱到書房，筆筒里應該有需要的筆，“你自己拿。”

桌上有紙，琪隨便拿了一張，筆也是，隨手一，出一只黑簽字筆。

“我沒學過畫畫，都是瞎畫的。”

“看出來了。”

“......”琪明知故問：“那你覺得好不好看？”

蔣盛和看著，“好看。”

對視那刻，他想去親，但心里時刻還想著如果親了擁抱就結束，他還沒抱夠，于是忍了又忍。

回到臺，蔣盛和換了一張椅子，逆坐下。

背對著，方便畫畫。

桌上有財經雜志，琪拿了一本墊在白紙下面。

不需要一整張白紙，對折，財經雜志上半截出來，是最新一期月刊。突然想起，他前幾天也接了專訪，不知道刊登在哪期發出來。

琪還需要一個道，看向他：“想畫你戴近視眼鏡時的狀態。”

“可以。”眼鏡在書房，蔣盛和不嫌麻煩，再次抱起。

相比坐著，他更喜歡站著抱，整個人都在他上。

原來談是這樣，什麼都還沒干，二十分鐘就溜過去。

拿了眼鏡，再次回臺。

原本滾燙的咖啡已經沒多余溫。

琪打開眼鏡盒，拿眼鏡給他，遞出去又收回手，自己幫他戴上，指尖著鏡，小心不再小心，沒有到他任何地方。

又順手給他撥弄一下額前的碎發，只在床上時，手指穿過他的發間。

及時打住呼吸想，琪一本正經給他調整眼鏡。

蔣盛和想拍下這一幕，手機卻不在旁邊，放在了桌子另一側，手拿不到。

眼鏡戴好，琪端起咖啡喝，正好咖啡涼了，能降降溫。

借著喝咖啡，暗暗換氣。

剛才給他戴眼鏡，不由就屏住呼吸。

琪抬高雜志，不讓他看到怎麼畫，然后像模像樣開始筆，“給你畫的時候你盡量別，保持一個表不要變。”

蔣盛和想笑，又忍住，“好。”

一筆下去，下頜線畫歪了，歪得太明顯，無法補救。

這一筆只能作廢，琪換到空白接著畫。

他下頜線清晰又流暢，畫不出那種覺，磨蹭了幾秒后終于可以抬頭觀察他，從狹長深幽的眼睛到高的鼻梁。

以前沒機會、也不敢這樣放肆看他，今天借著畫畫，能夠明目張膽仔細地看看他。

以前都是他盯著看，蔣盛和第一次被人這樣凝神注視，還是被喜歡的人長久凝視，竟然局促。

也是他人生第一次有局促。

琪注意把握時間，盯著他看了一分鐘左右，又低下頭在紙上接著畫。

其實看了也是白看，本就畫不出。

蔣盛和問道：“多久能畫好？”

“二十多分鐘吧。”

簡筆畫，幾分鐘就勾出來，但畫畫不是目的，想看看他才是。

畫畫停停，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觀察他。

十分鐘后，蔣盛和不好奇：“畫得怎麼樣了？我看看。”

“畫得不好。”琪把紙豎起來給他看。

蔣盛和：“......”

跟他半點關系沒有。

“我不是說了沒學過畫，都是畫的。”琪給簡筆畫補了頭發，‘巨作’完。

蔣盛和現在才反應過來，并不是真的要畫畫。

從手里拿過紙筆，寫了一行字：領證第十一天。

琪的功坐麻了。

緩了半晌那酸麻勁兒才過去。

從蔣盛和上下來，示意他站起來，“我抱你一下。”

穿著西裝不方便，琪掉。

“下來不冷？”

“涼快一下再穿。”

蔣盛和以為只是擁抱他一下，他拿過西裝打算給披在肩上。

琪兩手箍住他的腰，使出所有力氣，想將他抱離地面幾秒，他太長，覺離開地面了，其實沒有。

“琪你干嘛，你抱不。”他真擔心把趴下。

等松開他，蔣盛和給胳膊。

“沒事，不累。”穿著吊帶冷，忙把西裝套上。

蔣盛和坐下，把另一張椅子給：“不抱了，你坐椅子。”剛才麻掉，難了好一陣。

琪扣好西裝扣子，“答應你的，兩個小時。”

沒再盤坐，坐在他上。

一開始不適應，拿過手機看。

工作群里有未看的消息，順手點開。

蔣盛和低頭就看到了聊天背景圖，正是他當屏保的那張。

“喜歡這張照片？”

“嗯。”琪說：“之前就喜歡，那時你是老板，不敢多問。”這個坐姿有點曖昧，搜腸刮肚找話說：“照片什麼時候拍的？”

“七年前。”

“這張屏保你用了七年？”

“嗯。”

只要是跟這個數字有關的，意味著跟有關。

“你在時代廣場遇到過我？”又覺得沒那麼巧。

蔣盛和答非所問：“你看看照片上哪里特別。”

琪放大照片，從最上面開始找，一直找到最下面，在人流里，看到一條悉的子，穿子的人正是。

把自己屏保也設置這張照片。

抬頭跟他對，自從不加蔣總后，跟他的距離似乎近了一點，“你到底還有多事，是我猜都猜不到的？”

蔣盛和淡笑：“沒多。”

琪自然不信。

他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還在，摘下來，拿眼鏡布給他眼鏡。

“晚上我請你吃飯。我們出去吃。”

蔣盛和想了想：“還是在家吧，你不是擔心被遠維的同事到？”

“我有辦法。又不是逛街，被撞見了解釋都解釋不清。”琪接著眼鏡。

蔣盛和問：“去小酒館？”

“不是。去我跟你去過的一家餐廳，蔣司尋請我們在那吃過飯。”

眼鏡好，琪沒放到眼鏡盒里，又給他戴上。

蔣盛和笑了，一副眼鏡玩了十幾分鐘。

領證第十一天，似乎也是他們的第一天。

時間過得很快，兩小時像兩分鐘那樣短。

蔣盛和手機響了，琪幫忙拿給他，屏幕上赫然顯示：天敵

琪看他，蔣盛和解釋說：“我爸的電話。”

“......”琪并不是很意外，早就知道他跟他父親水火不容，“你接。”找借口離開，“我去洗手間。”

“不用。”蔣盛和用力扣住的腰，沒讓。

劃開接聽鍵，“喂，爸。”

“你媽媽怎麼去蘇城了？還說要裝修別墅，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況？”他跟妻子之前爭執過兩句，也不算吵架，就要分居？

蔣盛和：“之前的裝修風格，我媽不喜歡。”

問了等于白問。

蔣父：“你媽媽哪天回來？”

“不清楚，沒說。”

一問三不知。

蔣父跟小兒子的關系有所緩和，但也沒話說，“行，你忙吧。”

蔣盛和掛電話前又關心了一句：“這幾天降溫，爸您多穿點。”

突如其來的關心，蔣父有點不知所措，“嗯。”‘你也是’這三個字，怎麼也沒說出口。

通話結束。

晚上要去餐廳吃飯，兩人各自回房間換服。

蔣盛和本來要穿休閑裝，但剛才琪特意叮囑他，穿商務裝。

不知道所謂的好辦法是什麼辦法。

蔣盛和換了新襯衫，西裝也是新的。

經過琪房門口，正好出來。

跟他一樣，穿的是襯衫西裝，一手拿著幾個檔案袋，另一手里拎著電腦包。

琪淺淺一笑，“這都是道。檔案袋里隨便填了點東西。”舉高電腦包，是空的。

“這樣遇到人就不尷尬了。”

假期公司食堂不開，加班后去餐廳吃飯很正常，以蔣盛和的份，工作餐在高檔餐廳吃也不奇怪。

蔣盛和：“檔案袋我拿。”

慢慢進兩人相的狀態，能靜得下心來想方設法去外面約會。從昨晚到今晚，一天的相趕得上之前十天。

琪開車，去餐廳路上，跟蔣盛和提前說好，在外面一律稱呼他蔣總，這個不算在懲罰里。

蔣盛和坐在副駕無事可做，找說話又怕影響注意力，他刷朋友圈，五分鐘前賀栩發了條朋友圈，只有一個字：呵。

看來被雨氣得不輕。

他也發了條朋友圈，只有兩組數字：

9.25

10.6

最近一年就沒發過朋友圈，突然有了態，一群發小留言。

秦墨嶺私發給他：【什麼意思？9.25第一次表白被拒？今天又被拒了？】

蔣盛和：【你要實在閑得慌，回去P你的婚紗照。】

秦墨嶺不跟一個還沒朋友的人計較，撤回了那條消息。

蔣盛和想了想，也撤回。

他問秦墨嶺：【你婚紗照是找誰拍的？】

秦墨嶺回懟：【我自己P的。】

蔣盛和：“......”

秦墨嶺沒以為蔣盛和是認真問他婚紗照攝影師是誰，還以為故意兌他。

想到琪應該有自己喜歡的攝影師，蔣盛和沒再多問。

到了餐廳，琪有助理的直覺，走在蔣盛和后，幸好小心謹慎，準備得充分，還真遇到了人。

路銳今晚請客戶吃飯，沒想到遇見集團大老板蔣盛和，還有即將出任銳普總經理的琪。

琪手里提著電腦，蔣盛和拿著檔案袋，看來他們假期也正常上班。

“蔣總，經理。”路銳主過去打招呼。

蔣盛和微微點頭，“一起？”

“不了，我約了客戶。”又聊幾句，路銳去包間。

蔣盛和跟琪訂了大廳靠窗的位置，吃飯是次要的，主要看夜景，一下約會的心。

琪看著路銳的背影，若有所思。

路銳最記恨的人就是蔣盛和，因為蔣盛和得他走投無路，無奈之下只能出讓銳普的份，而又是蔣盛和最信任的下屬，自然也了路銳的眼中釘。

去了銳普，不管什麼決策，路銳不可能配合，其實跟他的目標一致，想讓銳普走得更遠。

但路銳肯定不相信，已經認定是來解散原管理團隊。

得反其道而行之。

“在想什麼？”

蔣盛和打斷了的思緒，琪說：“想到怎麼跟路銳周旋。”

“那就好。”蔣盛和沒指手畫腳，讓自己去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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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一結束，琪就去了銳普，上班時間再也見不到蔣盛和。

跟蔣盛和同一屋檐下的日子，比預想中要順利一點。仔細回想，三天似乎也沒干什麼事，但時間就那麼匆忙過去。

真草莓也沒種，在有意無意把他往那個方向暗示，目前他還沒接收到信號。問他，種點什麼合適？最好能吃的東西。

他說：南瓜？

不知道他的腦回路是什麼。

后來回味過來，喜歡吃南瓜糯米餅。

他有次問，早飯吃了什麼，說了南瓜糯米餅，他就記在了心里。

昨天中午，網購的南瓜種子已經到家里，天冷了，溫度不適宜栽種。今天早上出門時，家里工人開始在院子里支大棚，南瓜已經種上。

種草莓大概無了。

上任第一天，九點半開高管會議。

路銳先將拉到工作群里，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表面上，是路銳上司，代表控東遠維集團。然而實際上，研發和市場都掌握在路銳手里，沒有任何話語權。

之前蔣盛和讓整理過銳普管理層的個人履歷，對他們不陌生，名字與人都對得上號。

會上，路銳簡單說了一下銳普目前面臨的困境。

遠維集團當初把銳普收購過來就是要讓其自生自滅，不給任何支持。

琪翻了翻會議資料，該了解的早就了解過，“還有其他事嗎？”

路銳：“等總安排。”

他說話滴水不，琪上次陪蔣盛和去研發中心就領教過。

琪合上資料，“我沒有什麼安排。你們以前向誰匯報工作，現在、包括以后，都照舊，不用向我匯報。”

看向側的路銳：“那就要辛苦路總了。如果你那邊遇到實在解決不了的問題，到時我們開會討論。”

“既然大家都沒問題了，就這樣吧，散會。”

路銳沒揣什麼意思，擒故縱？

“總，晚上給您接風，大家悉一下。”

“謝謝你們的好意，上班第一天，有假期后癥，大家都累，我自己就不喜歡下班后再應付領導、陪領導吃飯。己所不。晚上大家該干嘛干嘛，以后聚餐的機會多的是。”

起，最先離開會議室。

書池心跟上，惴惴不安，是老員工，跟不是同一陣營的新上司相，可以預見未來工作有多難干。

琪離開，會議室里十幾人面面相覷，準備好的刁難招數，一招沒用上，琪就沒接招。

“總。”池心敲門，“您有什麼吩咐嗎？”

琪看著池心，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只想把工作干好，拿一份安穩的工資，并不想參與到公司高層的爭斗中。

笑笑：“沒有，你忙你的日常工作。”

“好。總那您忙，有事隨時我。”

池心舒口氣，小心帶上門。

中午，公司前臺收到兩束花。

收件人是琪，落款都是：9.25

只是分開了一個上午，覺好像很久都沒看到。之前習慣了上班第一天看到他，習慣了去敲門，習慣喊一聲蔣總。

現在竟有些不習慣。

不知道他現在在干嘛，是午休，還是在開視頻會。

琪發消息給他：【我收到花了。怎麼還買兩束，一束就足夠。】

蔣盛和很快回過來：【好事雙。】

又關心道：【第一天上班，覺怎麼樣？】

琪：【還好，在適應。想念總裁辦。】

蔣盛和：【但我不是總裁辦的人。】

琪認真回道：【某種意義上，也算。】

想念總裁辦，也有點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