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印象。”顧疏衍說。

　蘇沅沅見他記得又繼續開心地往下說。

　什麼李涵雙的變化好大變得更漂亮了更時尚了,和依然聊得來的之類的話。

　最后又說起本來李涵雙是要來找他的但是最后還是走了，覺得有點慫大膽點上來就好了。

　言語間輕松又坦然。

　顧疏衍眼睛安靜地看著前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好了,不提。晚上想吃什麼？”

　蘇沅沅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過去,開始思考晚上吃什麼。

　——

　回到家已經八點，蘇沅沅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沙發上。

　疲憊的只能用三倍的工資來安。

　坐了一會兒就打算去洗澡,抬手想把頭發上的豆發夾取下來,手了好久都沒到。

　蘇沅沅連忙拿出鏡子照了照,頭上空的，的豆發夾不翼而飛。

　這可是最喜歡的發夾！

　又可又有食。

　蘇沅沅起在沙發上找了個遍,又把包里的東西都倒出來一個個找。

　還是沒有！

　難道掉在顧疏衍的辦公室了？不可能,出來的時候還特意了的。

　那麼，要麼是掉在了他的車上,要麼是掉在剛才吃飯的餐廳里。按照時間的分布,很大可能是掉在餐廳里，估計是找不回來了。

　蘇沅沅的心在滴，這可是特意找店家定做的,還有點貴的呢。

　——

　第二天午餐間隙。

　蘇沅沅一邊吃飯一邊看《星發現》第二期。

　第一期的容是介紹規則再加上每個選手的背景介紹以及一部分員的才藝首秀pk,第二期是接著播接下來的員的展示。

　而考核,現在就已經開始。

　才藝展示是兩兩一組,贏的晉級,輸的淘汰。第一就會淘汰掉五十個人。

　不得不說,來參加節目的都有一定的真本事,幾組看下來蘇沅沅就看到古典舞，唱歌,樂,甚至還有口秀等等各種各樣的才藝。

　但有真本事的絕對不包括蘇星河。

　蘇沅沅早就說了,蘇星河唱歌跑調，跳舞比機人還僵，樂啥啥不會，真的很懷疑他會第一就被淘汰。

　沒過多久終于到蘇星河和另外一個男生組一隊展示。經過第一期的作，蘇星河的‘熱度’比其他人真是高出一大截。

　在蘇星河沒有出場的時候，彈幕上基本都是“哈哈哈哈哈”，“喲，有點厲害哦。”這樣比較和諧又稀疏的彈幕。

　結果等他一出場，屏幕頓時滿！

　“蘇星河退賽！”

　“走開，誰要看你個丑。”

　“哇偶，銀河系第一深種來啦。”

　“哈哈哈哈哈，蘇星河，這就是你的福報。”

　“退賽退賽退賽！”

　彈幕刷滿了整個屏幕，麻麻地害得蘇沅沅差點連蘇星河的臉都看不見。

　該說不說，他這熱度確實是居高不下。

　在彈幕上刷了好幾句【蘇星河大帥哥】之后。注意力重新放回節目上，到蘇星河開始表演，蘇沅沅的心都高高提了起來，真不知道他會作什麼妖來丟他們老蘇家的臉。

　果然蘇沅沅不愧是連弟弟肚子里有幾條蛔蟲都知道的人。

　只見蘇星河走到舞臺中央，站了一會兒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從后拿出兩個黃澄澄明亮亮的——鈸。

　蘇沅沅沒記錯的話那不是他們隔壁老六叔的家伙事麼？

　接下來演播廳響起一陣震耳聾嘈雜又剌耳朵的噪音，“霸，霸霸，霸霸霸”。

　蘇沅沅：“……”

　一段要向觀眾耳朵道歉加賠錢的表演過后，演播廳里死一般的寂靜，評委老師手中的筆‘啪嘰’一聲緩緩掉在了評分卡上。

　彈幕：

　“……”

　“……”

　“對不起，我真的找不出什麼爛詞來形容他這段表演了。”

　“我們村口的二大爺打得都比他好。”

　“這不淘汰？”

　蘇沅沅也覺得蘇星河估計熬不到洗白就要被淘汰了，哪想，和他一組的人上前開始表演，他的才藝竟然是：背詩。

　“鵝鵝鵝

　曲項向天歌

　白浮綠水

　紅掌撥清波”

　蘇沅沅再次：“……”

　看來和蘇星河一樣啥都不會的人也是有的哈。

　因為兩人都很差，差到離譜的那種差，但是蘇星河至用心準備了，所以最后的結果是——蘇星河晉級。

　這種離譜但又不得不服氣的結果讓屏幕前的觀眾連罵都不知道怎麼罵了。

　“這個蘇星河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唯一一個比他差的都讓他到了。”

　“真是二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放心吧，他下一必定淘汰。”

　蘇沅沅抖著手發：“只有我一個人覺得蘇星河其實還是可的嗎？”

　毫無疑問，被一群人的激反駁淹沒。

　“對只有你，你就是宇宙的中心行了吧？”

　“在這里裝什麼特殊。”

　“你是你是電你是唯一的煞筆。”

　……

　真的已經盡力了。

　艾琳見蘇沅沅迷到連飯都忘了吃了，湊過來也看了眼，安：“沒事兒，其實咱弟弟還是帥的……哈哈哈哈哈。”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蘇沅沅：“……”

　謝謝，有被安到。

　微信突然彈出一個信息，是李涵雙給發來的：“沅沅，你朋友圈發的那個投票鏈接我幫你投啦，66號是吧。”

　“我看你弟弟是里面最帥的一個。”

　蘇沅沅為了給冤種弟弟投票，不僅每天拉人投票，朋友圈還發了好幾條，因為的朋友圈是沒有限制時間的，所以李涵雙還能看到幾天前發的投票鏈接。

　沒想到竟然還主幫投票，特別是在今天蘇星河這種傻瓜表演后。

　蘇沅沅的激之簡直無法言喻。

　“謝謝你啊。”

　李涵雙：“害，多大的事兒啊，不客氣，我也是看在弟弟帥的份上哈哈哈。”

　“對啦，我們公司發了幾張明知溫泉酒店的套票，環境很不錯的，我反正最近也沒時間用，你幫我用用吧。”

　明知溫泉酒店蘇沅沅還是知道的，最便宜的票都要一千多一張，突然給這麼貴的票給。蘇沅沅怎麼可能收啊，連忙拒絕表示自己不好意思。

　見態度堅決李涵雙也沒有再堅持。

　兩人就著蘇星河參加節目的話題又接著聊了幾句。

　幾年過去，其實蘇沅沅也是能覺到李涵雙的變化的。

　高中的李涵雙為人大氣，愿意幫朋友的忙，連和蘇沅沅這種‘敵’都能聊幾句，偶爾還請喝飲料。

　所以即便大家都說不要和那些混混玩在一起的生走得太近，但是蘇沅沅從沒這種想法。

　重逢后和李涵雙幾次聊天下來，蘇沅沅覺得到比以前了很多，說話也沒有以前那麼大大咧咧。

　不過人長大了嘛，一點也不是壞事啊。

　——

　下午六點。

　到了下班時間，部門的人陸陸續續離開。

　沒過多久就剩下幾個人。周三就要進行轉正考核，雖然蘇沅沅的報告已經完善過很多次，但還是準備再檢查一下。

　檢查下排版，潤潤語言，以及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完得很好的任務忘了寫上去。

　這一檢查就留到了七點，部門的人幾乎全部走。

　蘇沅沅了懶腰，準備收拾收拾東西走人。這個時候狄夢菲也從工位上走出來，看見還在位子上的蘇沅沅，角一撇，嫌惡地說了一句：“裝模作樣。”

　然后踩著高跟鞋‘登登登’離開。

　蘇沅沅懶得搭理，把的話當放屁。對于這種人和吵幾次就算了，繼續給眼神都是浪費時間。

　拿出手機好心地發了一條朋友圈：“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照片是養了好幾天放在座位上的多。

　然后才發現一個小時前有人給發了微信。

　&：“這是你的發夾？”

　下面發了一張照片過來，照片里，顧疏衍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個小小的綠豆。

　的豆發夾！

　蘇沅沅：“對對對！”

　&：“蘇沅沅，你非要連發夾都做吃的東西嗎？”

　蘇沅沅：“嘻嘻，你不覺得很好看很有食嗎？”

　&：“不是人人都有你的好。”

　看顧疏衍的第一條消息的時間已經是一個小時前，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公司，在的話剛好去拿啊。

　蘇沅沅：“你現在在辦公室嗎？我可不可以去拿一下。”

　幾秒后。

　&：“上來。”

　就知道他這個大忙人還在加班。

　……

　蘇沅沅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有禮貌的人，想著顧疏衍幫撿到了發卡，就決定去公司外面買杯咖啡請他喝。

　可是想來想去這個時候喝咖啡可能對胃不好，蘇沅沅最后又換了牛。

　付完錢從便利店出來，剛走到公司樓下。

　李涵雙腳步匆匆地從側面走過來，見到蘇沅沅還驚訝了一下，“咦，沅沅你還沒走啊，這都七點了啊。”

　蘇沅沅點了點頭：“嗯，我加了一會兒班。”

　“對了，你怎麼過來啦？”

　李涵雙這才想起手里封好的文件袋，語氣自然地說：“我們公司和顧氏不是有個合作嘛，我爸讓我把這份文件送過來。”

　“可是我還有一個急的會要開呢。”說著著急地看了下手表，然后忽然轉過頭來，“對了沅沅，你不是進過顧疏衍的辦公室麼，要不你幫我給他吧？我是真的有急事。”

　李涵雙讓，蘇沅沅的第一反應就覺得奇怪：“可是這是你們的公事啊，我去送不好吧。”

　“還是你自己去吧。”

　這種涉及到公司合作的大事，是顧氏的員工怎麼能幫別的公司送呢，如果是別的肯定就幫送了。

　而且自己不是來了麼，上樓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很快的呀。

　“沒什麼不好的，你就去樓上直接幫我給顧疏衍就好了。”李涵雙滿不在乎地說。

　蘇沅沅還是遲疑地搖了搖頭，“那你們肯定還要接一下的吧，我又不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要不我陪你一起上去吧，剛好我有東西落在那里。”

　李涵雙忽然換了為難的神，支支吾吾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其實還怵顧疏衍的，是我爸非要我來——”

　話說到一半，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李涵雙接起，神變得凝重，“好，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后李涵雙把手里的文件往蘇沅沅手里一塞，語氣焦急地說：“沅沅我公司出了點問題，真的很急，文件就麻煩你幫我轉一下。”

　“和顧疏衍說是我送來的就行。”

　“麻煩你了，下次我請你吃飯。”

　說完轉頭快步走到路邊上了車，匆匆離去。

　剩下蘇沅沅一個人拿著文件愣在原地。

　等李涵雙的車尾氣都消失不見，蘇沅沅這才苦惱地拿起那份文件看了眼，紙質文件袋的線卷得很嚴實，看不見里面的容。

　蘇沅沅想了想，既然有事，還是幫送上去好了。

　——

　七點的三十九層依然燈明亮，恍如白晝。

　蘇沅沅抱著文件夾從電梯里出來，經過自應大門，進辦公區域。

　林助理已經等在了門口，見過來快步上前，“來啦。”

　“顧總還在開會，等會兒就出來了，你先去他辦公室等一下。”

　蘇沅沅點點頭，關心地問：“林姐，你們一直都這麼忙的嗎？”周末加班林助理就在，現在還在，看來當總經理的助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司加班他們就得跟著加班。

　不僅如此，蘇沅沅稍稍往里看了看，辦公區此時也有不人在加班。

　林助理笑了笑，解釋道：“我們工作是會比你們忙一點，但也還好。最近是因為國外分公司那邊即將上線一個比較重大的項目，顧總的行程，會議很多，所以才會額外忙一點。”

　原來是這樣。

　這些天以來蘇沅沅其實也能到顧疏衍的忙碌，但是沒想到他這麼忙。自己還因為一個小夾子的事麻煩他，還真是有點愧。

　……

　蘇沅沅跟著林助理進了顧疏衍的辦公室之后。

　正在忙碌工作的眾人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互相看了眼，紛紛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八卦的神。

　有幾人拿出手機在八卦群里流：

　“我靠，這就是周末來顧總辦公室的人吧？”

　“應該就是，哇塞，的眼睛好好看，太大了吧，水潤潤的看上一眼覺心都化了。”

　“長得好漂亮，值和娛樂圈的當紅小花有得一拼。”

　“嚶嚶嚶，原來高冷的顧總喜歡的是大眼萌妹這種類型嗎？那我不是沒希了嗚嗚嗚嗚。”

　“醒醒，你本來就沒有希。”

　“哈哈哈哈哈，太刺激了嘻嘻，待會兒顧總就開完會了吧，是來等顧總下班的嗎？”

　“等會兒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八卦群聊得如火如荼，閉的會議室大門突然打開，這群人立即做鳥狀散去。

　……

　林助理出去以后。

　蘇沅沅一手拿著牛，一手抱著文件袋，安安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夜景。

　絢爛的霓虹燈照亮整個城市，b市是名副其實的不夜之都。

　可是夜空中卻蒙著一層白霧，看不見一顆星子。

　看來明天天氣可能不好。

　后的門被人推開，蘇沅沅立即轉過頭，見到顧疏衍的影，大眼睛彎了彎，“顧疏衍，你開完會啦？”

　“嗯。”顧疏衍抬眼看見角的小梨渦，莫名地心好了一點。手扯了扯領帶，在沙發上坐下。

　長時間的會議讓他有些疲倦，不輕不重地了酸痛的眉骨。

　蘇沅沅見狀連忙走過去把手里的牛遞給他，睜著大眼睛很真誠地建議：“喝點牛說不定會好一點哦。”

　顧疏衍輕笑了聲，把牛推回給，一副哄小朋友的語氣：“你自己喝。”

　“你真的不喝嗎？”蘇沅沅眨了眨眼。

　“嗯。”

　下一秒看見顧疏衍從西口袋里拿出一個青綠的夾子，蘇沅沅連忙開心地接過來，“是我的小豆，謝謝。”

　說著小心翼翼地把發夾收回到包里。

　顧疏衍抬手看了眼手表，七點半，到投喂的時間了。

　“晚上想吃什麼？”

　“嗯？”蘇沅沅扣好包后抬起頭，眼睛眨了眨，思考了一秒才說：“顧疏衍你又要請我吃飯嗎？可是你已經請我吃了好多次飯了呀。”

　“我不能總是占你便宜。”

　就請他吃了一次火鍋，還是為了謝他的幫忙。這麼一想，真的占了他好多便宜。

　蘇沅沅了鼻頭，怪不好意思的。

　見小臉上表糾結，認真地說著不能占他便宜的話，顧疏衍薄勾了勾，低淡的嗓音里含著一和，“沒關系。”

　輕緩的三個字落在寬闊明亮的辦公室。

　蘇沅沅表一松，愣了愣。一時間沒完全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還沒想明白，忽然間記起了李涵雙給的東西，趕把手里的文件遞給顧疏衍，直接說起了這件事：“這個是李涵雙要給你的。”

　聽到李涵雙的名字，顧疏衍眼角抬了抬，從手里接過來：“讓你送的？”

　蘇沅沅有點了，拆開牛的吸管，聞言笑瞇瞇地說：“嗯嗯。”

　顧疏衍沒再多問。

　李氏集團一直想要和顧氏合作，可他們的樣品遠遠不達標，甚至還想收買檢測人員。

　李氏的負責人多次邀請他全讓林蕓擋下，這樣的公司，他絕不會和他們合作。

　這里面不出意外就是李氏公司的項目書。

　蘇沅沅不知道其中的原委，被李涵雙拜托送過來，這也無妨。

　他會和說清楚，下次不要再接李涵雙任何東西。

　手指拉住線頭慢慢將文件袋打開。

　里面卻空的只有幾張，并不是什麼項目書。

　顧疏衍手拿出來，兩張音樂劇票，還有一張便簽：顧總，時間流逝，顧總依然是存在我心底的那個人，我十分懷念當初能見到你的時，聽說您喜歡看艾文的音樂劇，盼與您共賞——李涵雙。

　便簽上曖昧示好的容讓顧疏衍眉頭皺了起來。

　這種東西他從來不會多看一眼，邊的助理也向來都會幫他把這些東西嚴地攔下來。

　更何況蘇沅沅。

　不會不知道這些。

　沉默了一瞬。

　抬頭靜靜地看著正忙著喝牛玩手機的某人，顧疏衍了眼睫，平靜地問：“你知不知道這里面是什麼東西？”

　蘇沅沅在回蘇星河的信息，聞言看也沒看他手里的東西一眼，下意識地說，“知道呀。”不就是文件麼。

　滿不在乎又不以為然的語氣。

　顧疏衍眼眸暗了暗，之前的好心然無存。

　明明知道是向他示好的東西卻依舊愿意幫李涵雙送上來，倒是……大方。

　將東西放回文件袋，隨意丟在桌上，下頜線繃，扯了扯角，“既然知道，還送上來？”

　蘇沅沅低著頭有點無奈地說：“非要讓我送，我想著也是要上來的，就順便幫一下好了。”

　話音落下，辦公室陷安靜。

　落針可聞。

　顧疏衍神越發得淡，不再問無意義的話。

　緩緩閉上眼，輕哂了聲，“蘇沅沅，你倒是助人為樂。”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嘶啞。

　完全不是夸獎的語氣讓蘇沅沅頓時停了下來，抬起頭愣愣地看了過去。

　他臉上的神冷淡，平直的薄沒有一弧度。

　是在高中的時候經常見的模樣。

　蘇沅沅眼睛眨了眨，有些不明白他緒突然變化的原因。

　只是送了個文件，如果不對他可以告訴，下次就不送了。

　可為什麼，他突然又變得這麼冷漠。

　輕輕咬了咬，蘇沅沅想了想認真地解釋了一句，“李涵雙說不敢送，我才幫送過來的。”

　顧疏衍聲音很沉：“不敢，你就敢了是不是？”

　“嗯。”

　蘇沅沅還點了點頭，含著淺淺期待，試探地輕聲說：“我們不是朋友麼……”

　一直抑的緒，因為‘朋友’兩個字，徹底挑斷了他理智的神經，太突突直跳，顧疏衍冷冷地牽了牽角，有些話未多加思考就那麼說出了口：

　“那真是讓你失了蘇沅沅，我不可能和你做朋友。”

　冷的話音撞耳，蘇沅沅僵地愣在原地，眼睫微微。

　臉上的紅潤一瞬間褪去。

　蘇沅沅，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蘇沅沅，你能不能別這麼煩人。

　蘇沅沅，我不喜歡你。

　蘇沅沅，我不可能和你做朋友。

　從高中起，從他這里聽到的，幾乎全是這樣否定的話。

　冷漠的語氣，永遠不變的拒絕。

　那種強烈的，令人傷的覺好像又一瞬間鋪天蓋地把包圍。

　幾乎是在瞬間，蘇沅沅的腦海里的弦像是繃后忽然斷掉，一片空白，讓徹底無法思考。

　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和確信在腦海里盡數崩塌，白的手指無意識在一起。

　他說不可能和做朋友，只會讓下意識地認定，他依舊對高中做的事耿耿于懷。

　本來還以為，他已經沒有那麼討厭了。

　“對不起。”

　蘇沅沅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表調整好，然后誠懇地道歉。不管有沒有覺得自己做錯，可是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把李涵雙的東西帶進來給他，是欠考慮了。

　這種涉及到公司業務的事本來就不應該手。

　停頓了一秒，蘇沅沅明亮的大眼睛里像是遮著一層霧，仰起臉看他，帶著一若有似無的傷和不解，脾氣也發了，“可是你為什麼永遠對我這麼兇啊。”

　以前是，現在也是。

　已經沒有要喜歡他了啊。

　嚨不控制地哽了哽，努力忍回去，讓自己的聲音清晰，氣狠狠地說：“我現在，也很討厭你。”

　干嘛總是兇，也是會生氣的好嗎。

　作者有話說：

　淺一下，后面絕對甜甜甜啦~溜了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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