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村的合作社辦得如火如荼。

　經過好幾天的激烈爭吵、思索,有那麼1/2的農戶都加了進去。

　大家帶著一點忐忑上門，簽下合同，在竹笙這邊熱招待中漸漸放下那一忐忑。

　“大家放心,馬上就是春節了,價格又能漲一點,今年一定能讓大家過個好年……”

　他們一想到到時候可能有的收,什麼土地不能丟的觀念都拋之腦后了,激地手，“那,那還需要我們做啥？”

　“現在先不急，后天吧，咱們再統一召開社員大會，進行指導。”

　除了這些加的,也還有1/4的在猶豫，1/4的在不屑。

　總有那麼些人是不想加的。

　好比王秀榮和竹有實他們，再比如去年還和竹笙發生過沖突的孫老太太家。

　當初的梁子都結了，現在要讓他們對一個娃低頭……那咋可能？

　就算孫父自己理智上知道也許加了好，可是他心也有自己的傲氣。

　讓竹笙當什麼合作社社長，還要領著大家種地,這不是開玩笑嗎！

　什麼統一種植、技指導……就聽吹吧。

　他們家搞其他的,照樣賺錢！

　“老孫,你們真不加？”

　“不加！”

　這幾天過去,竹笙這邊最后有2/3的村民都確定還是加，并且愿意以土地經營權。

　他們等于沒有什麼錢，合作社還是需要資金經營，竹笙則是拿出一筆資金，今年收可不。

　竹笙這邊馬不停蹄地找其他幾個種菜大戶商量搞技分會,參與的作為講師將能再獲得一筆收，同時也讓村長和農業部門聯系，看看有沒有什麼技指導員也能來參與一下。

　這合作社的技部門還是個空殼子，哪里能薅來人，當然就要拉幾個過來了。

　水利設施問題也被擺上了案頭。

　竹笙準備搞一個大作了。

　種的菜更好，一方面是靈泉靈壤，一方面是自己修煉過，上輩子作為植，天然就知得出來很多問題在哪兒。

　既然如此……如果把靈泉靈壤的使用范圍再擴大一點呢？

　就算其他人種不出來那片地里的作，顯然也能再好一點。

　至于水利設施，村長說賣家一聽他們是竹溪村就想抬價，就不打算買那種了。

　村長沒有更好的人選，但是有啊。

　竹笙寫了封信給張大年，讓他去一趟青城山上那個門派。

　張大年一聽這命令，手都抖了一下，“老板，你說啥？去哪兒？”

　“你去送封信。之前不是去過嗎？”

　張大年苦著臉，去是去過，但過去都是作為找事兒的時候去的啊！

　“沒事兒，你這回只是送信，他們也不一定認得出你。”

　張大年只好去了。

　這封信算是給徐鶴的。去年過年時，他作為青山觀代表送來了水車，那是一個用靈力運行的水利設施，竹笙回頭就在自己那片地上用上了。

　這一年，為了保持良好關系，也留了足夠份額的靈米、靈蔬還有靈和竹蓀給他們。

　眼下，這就不到用上的時候了嗎？

　在信中，竹笙寫道，“……貴觀法寶冶煉技實在令人驚嘆，恰到好地解決了我們的用水問題，但目前況有變，我們還需要一種名為噴灌設備的東西，不知道貴觀是否有所研究？若能提供給我們，提升我地靈蔬產量，明年的易份額或可再次協商。為了了解況，貴觀可在年后先派幾人前來考察地形……”

　.

　一整個冬天，竹溪村，尤其是加合作社的社員們，都于忙碌狀態。

　該定的定下來了，竹笙便展現出的行力。

　今天是土壤施，獨家料，竹笙一加上去，他們著就覺得這土著實不錯，適合作生長，都猜是不是小竹老板把自己的獨門配方拿出來了。

　明天是技分析會，不農戶自己種菜時其實有些疑，但是找別人，這能賺錢的事兒誰樂意告訴你？他們只能自己琢磨，或是本不知道怎麼琢磨，都靠經驗、靠細心照顧。如今大家相互一分，哦，原來是這樣，懂了！

　后天又是找來的專家答疑解，大家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專家有時還能說出來個啥。

　趕在年前又有一批長得快的蔬菜，賣去了超市、菜市場等各個地方，家家戶戶都賺了一筆錢，那分紅真的拿在手上時，大家盤算著今年的收，笑開了花。

　這合作社真是神奇！

　他們把土地經營權給出去了，但是自己還是能種地，種地還有工資，種出來的作還有分收……

　哎呀，過去哪兒有這樣的好事兒？

　大家一直忙碌到大年二十七，差不多才能稍微歇一歇，但是家里過年的各種事兒又得忙活起來了。

　這回的忙，卻又是幸福的忙了。

　“當家的，咱們是不是能換個彩電視了？”

　“買！”

　“都二十七了，家里還沒啥呢，快快快，去割幾斤回來！”

　“，納鞋底這活您就別干了，費眼睛。今年我們家種的菜賺了一筆錢，不用這麼費勁兒了！”

　“前天去趕場，我給你帶了兩新服回來，快看，好不好看？”

　“哇！謝謝媽！今年過年真好！”

　……

　當德旺在村子里走時，時不時就能聽見這樣的對話。

　偶爾有放假的小孩子在邊跑過，險些把他撞到了，他也笑呵呵的，不怎麼生氣。

　“跑慢點兒，你們這一個個的都不怕摔啊？”

　他們一個個刺溜一下跑得更快了。

　德旺瞧著他們的背影，搖搖頭，繼續慢慢走。

　他年前的事務差不多也忙完了，今年統計出來的數據啊，嘖，他忍不住扯開角笑起來，原本貧困的家庭，有一大半都貧了！

　但還是得努力，讓大家繼續提高生活品質。

　像村子里的土路，明年有錢了也可以化拓寬一下，方便行走運輸。

　之前一直是在曬谷坪商議村事兒的，要是能再蓋個小廣場就方便了……

　竹笙忙得腳底生風，前幾天趕場的時候，順便從鎮子上取了幾個快遞回來。

　合作社里的東西一點點添置，漸漸有個正經樣子了。

　就是要招的人，還沒多靜。

　留在這兒的村民大多都是自己種地的，只能寄希于回鄉的人。

　但愿招聘告示出去后，大家會有所心。

　.

　最后這幾天，外出打工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像丫丫的姐姐，帶著大包小包東西回來，丫丫迫不及待地沖過去，里一個勁兒哇地喊著。

　“哇！巧克力！”

　“哇！餅干！”

　“哇！牛糖！”

　知道這些好吃的都是帶給自己的，挑挑揀揀翻出來現在最想吃的幾個，抱在懷里，一邊拆了吃一邊聽姐姐和母親講話。

　“你這出去一年又瘦了……”

　“沒事兒，媽，在外打工哪有不累的？總比在家種地一年上頭才賺那幾個錢強啊。”

　母親言又止，半晌，問道，“大丫，你曉得我們村里頭新開設的合作社不？他們好像在招人嘞，要不你去試試？”

　“合作社招人？在合作社里干啥啊？他們發得起工資嗎？”

　“要不你去問問牛莉？也在里頭干活嘞？我瞅著整天不都在村里頭，也沒那麼辛苦……你不知道，咱們村的合作社，是竹笙牽頭搞起來的，可厲害著呢！”

　大丫聽母親這麼一說，漸漸有點心，“我回頭打聽了瞧瞧去！”

　……

　另外也有人家，丈夫風塵仆仆回來，里穿的服都破了好幾個，家人看著心疼，“你還去外頭打工？要不就在咱們村兒干活吧？”

　出去搬磚、當泥瓦工這些，一天天的，都把人累啥樣了！

　“我這不是得給娃攢學費嗎……”

　“我加了合作社，把咱們家里的土地流轉過去了，以后每天干活能拿工資，種出來的菜也有分，要不你就留下來吧，這規模擴大了，說不準不比你在外頭掙得……”

　“真的？”

　“你瞧瞧，我這收到的分紅，這錢還能有假？對了，合作社最近還在招聘，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是開過車？給咱們村兒當司機也強一些啊！”

　“那我回頭去看看……”

　.

　在竹溪村熱熱鬧鬧忙忙碌碌準備過年時，有的人家卻正是張憂慮之中。

　北方，大雪紛飛。

　紀家所有人都守在一套豪華別墅里，視線若有若無地往一個房間看去。

　醫生護工來來往往，儀的滴答聲仿佛響在人心頭。

　里面的人是紀家主，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

　親手打下了紀家這偌大基業，膝下只有一個親生兒，并兩個收養的養子。

　紀家主的兒于商業上并無多天賦，又因為早年跟在紀家主邊吃過不苦，不好，老人便親自為選了個婿，讓和和地過了一生，也誕下一個孩子。

　可惜這對夫婦，在十年前已經因為車禍去世了。無數流言蜚語頓時傳出，誰也不知道這和紀家主的兩個養子有沒有關系。

　之后，紀家主便把孫子親自帶在邊養著。

　但十天前，噩耗再次傳來，紀延年在西省游玩結束準備回來的時候，路上遭遇意外，失蹤了。

　紀家主一口氣險些沒上來，直接暈倒，此后十天一直纏綿病榻。

　“……找到人了嗎？”穿著典雅的貴婦人站在客廳，小聲問道。

　邊是的丈夫，對方搖搖頭，“暫時沒有找到什麼蹤跡。”

　貴婦人是紀家主的外甥，喊紀家主一聲大姨。

　嘆息一聲，怕大姨醒來得知還是沒有消息，又會暈過去。

　其實也懷疑，是不是大姨收養的那兩個表哥對延年下了手。

　畢竟他是唯一和大姨有緣的直系繼承人，以大姨以往對延年的喜，誰都不懷疑最后會有多份到他的手上。

　但崔鳴也知道，延年并沒有奪權重新掌控公司的想法。

　他自出生以來，家里對他的期就只是健康長壽，一直由著他的興趣來。

　這會兒，醫生從房間里走出，來到他們這一堆家屬面前，搖了搖頭，“紀士早年損較多，這次了刺激，恐怕之后時日無多了，還是早日準備后事吧，這段時間盡量滿足老人憾，讓過得快樂點……”

　崔鳴頭腦暈眩了一瞬，和丈夫邊就是紀家另外兩房的人，他們也都帶來自己的兒來。

　這會兒，所有人涌進了房間，紀家主顯然已經醒了，面蒼白，虛弱，只有一向嚴厲的神還掛著，卻又好似缺乏幾分說服力，瘦弱得好似一陣風都能把吹倒。

　“行了，我人還沒死呢，都在這里圍著干什麼？出去，除了江媛這幾個小家伙，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和你們可沒什麼話講，讓他們留下來陪我就行。”

　大人們不得不又退出去，囑咐著孩子抓時間多獻殷勤。

　崔鳴倒是沒有那樣對兒江媛說，只是著的頭，“多陪陪你姨吧，現在肯定不好。”

　廚房煮的有湯，參湯給老人吊命，另有湯等等，看老人醒來想喝什麼。

　紀家老大和老二的孩子都被吩咐端碗湯進去，江媛也跟著端了一碗——端的是自己喜歡喝的，最近從網上買的干竹蓀做的竹蓀烏湯。

　減不減什麼的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好喝。這幾天呆在這別墅中都沒忍住又買了幾份干竹蓀。

　紀榮是紀大家的，他自己端的是參湯，瞧著表妹端的那湯，搖了搖頭。真是小孩子氣，這會兒不就該喝參湯嗎？

　紀茂是紀二家的，他端的是桂圓紅棗蓮子羹，瞧見表妹端的湯，也搖了搖頭。老太太這會兒肯定不得藥味兒，喝不下這些油膩的東西，吃點甜的再舒服不過了。

　三人進去。

　紀家主每個人的湯都很給面子地喝了一口，順帶問兩個問題。

　先喝的是紀榮的參湯，說實話，不大好喝。

　“紀榮，你進公司實習幾個月了吧？覺怎麼樣？”

　“，我已經參與了幾個項目，我覺得公司目前的發展……”

　紀榮回答得中規中矩，就是著重把自己工作上的貢獻拿出來說了一下。

　紀家主又喝了口紀茂端著的桂圓紅棗蓮子羹，有點甜，還行。

　“你也差不多快畢業了吧？想進公司還是自己找點兒事兒做？”

　“，我想進公司多幫大哥一把。咱們自家人怎麼能不幫助自家人？我在學校也參與了這些比賽……”

　紀茂晦地表達了自己也想進公司摻和一腳的想法，還拉出自己在學校參加過的比賽為例。

　紀家主同樣只是說了幾句勉勵的話，沒有說贊同亦或是其他，只是垂下眼睛。

　的病其實沒有這麼嚴重。

　前兩天有些不舒服，很快就醒了，然后和醫生商量好了做這場戲。

　一方面，想順勢看看，自己邊的這些人，到底在這種時刻會搞什麼小作。

　另一方面，給延年帶的有衛星電話，知道延年現在沒什麼事兒，已經逃，就是暫時不好回來。

　不回來也好，現在回來了也危險。

　現在看來，無論延年的事他們父母有沒有參與，這兩個孫子還算是老老實實的。

　輕輕咳嗽兩聲，用手遮掩了下臉上的妝容。

　剛剛喝湯，掉了一點點，不知道會不會被看出來。

　剩下一個是江媛，就熱多了，自己端著竹蓀烏湯，看見紀家主咳嗽，趕快拍了拍的肩背，然后舀一勺喂過去，“姨，你嘗嘗這個，可好喝了，還能潤肺止咳強健呢！”

　竹蓀確實有這個功效。

　紀家主對怎麼看都不可能摻和進去的江媛態度溫和一些，就著勺子喝了一口。

　湯都是熱的，剛剛也不是沒有喝參湯。但這口湯給紀家主的覺還是不大一樣，麻木了好幾天的舌頭仿佛驟然醒來，敏銳地品嘗到了那鮮甜滋味。

　到底是老了，沒有病得那麼嚴重，卻也不是沒有生病。好久都沒有嘗過這滋味，沒忍住，又喝了幾口。

　隨著那一口口湯下肚，這運轉了七十多年的老舊像是重新被加了潤油的機，諸多滯塞淤堵的地方仿佛被無聲地沖開，緩慢運作的像是被拭到煥然一新的零件，咔嚓、咔嚓……

　這些都無聲地加快了運轉。

　暮氣沉沉的覺逐漸被一掃而空，點點滴滴的力從油然升起！

　“這湯不錯……”紀家主訝然道，咽下去了后半句話。

　“就是好像差了點兒？”江媛十分理解地接上。

　也是看了節目的人，深這竹蓀就是不一樣，普通的烏本配不上！

　但是也沒有其他。

　好在，玉華餐廳進了竹溪村的貨，那是真的好吃。

　“篤篤！”管家敲了敲門，為難道，“家主，江媛小姐定了一桌玉華餐廳的酒席，說是要送進來……”

　“，你嘗嘗玉華餐廳的竹溪，絕配！”

　紀家主點點頭，“送進來。你們幾個也還沒吃飯吧？那就陪我一起吃點兒，嘗嘗江媛這桌菜點的怎麼樣。”

　紀家主的房間，自然不小。

　管家招呼其他人搬進來一張桌子，玉華餐廳負責外賣的廚師就帶著食材過來在廚房現做，沒讓他們等太久，幾道菜緩緩端上來。

　什麼白果湯、上湯竹蓀、清炒時蔬、竹筍片……

　照顧病人，沒有什麼重油重辣的菜，只是些清脆爽口的菜。

　紀家主原本那些試探之類的念頭都被拋到十萬八千里外了。真真切切地到了的舒適，隨著菜肴吃下去，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候一般！

　“還是江媛懂我……”老人欣地夸獎道。

　人是老了，但誰不喜歡吃點兒好吃的？

　紀榮和紀茂本來還打算在和老人談的過程中多獻殷勤，討好老人。

　他們都覺得江媛是在胡鬧，可是眼前的況不似作假，興致竟然真的一下子就起來了！

　是怎麼做到的？

　就憑一碗湯？

　就憑眼前這一桌菜？

　太不可思議了！

　吃到一半，紀家主看著湯碗里映照出的面容，忽而神一僵。

　“行了行了，我老婆子累了，把這些撤出去吧，你們繼續吃，別打擾我休息……”

　不明所以，因為老人只是真的累了的三人走出房間。

　房間，紀家主看著被蹭掉的地方，自己紅潤的面都出來了，哎呀……得虧那三個孩子都不是什麼細心的人，不然這裝病豈不是裝得餡了！

　爬起來在床頭柜里翻出化妝品，對著鏡子自己給自己又補了一道妝。

　手指在皮上輕輕按了兩下，又停頓兩秒。

　好像真的好多了……生病前似乎也沒有這麼好的面？

　房門外，紀榮和紀茂已經把江媛堵在角落了，“表妹，你那碗湯……是用什麼做的？”

　“哪里買的？”

　江媛本來嚇了一跳，一聽是這個問題，頓時松口氣，“烏就是普通的烏，竹蓀倒是特意訂購的干竹蓀，和外面的不一樣。”

　“怎麼訂購？”

　江媛瞧他們這樣，把手出來，幾個指頭在一起了，“兩位表哥，懂嗎？”

　他們了然，“行，零花錢立刻轉你。”

　聽到手機上滴滴兩條短信，江媛特意出來看了一眼，才繼續說道，“諾，可以通過這兩個電話訂購，就是不大好搶，有時也有可能打不通，反正哪個能通你們下訂單就行……”

　收了零花錢，特意把那個訂購電話給他們發過去。

　紀榮和紀茂收下，走開，有些防備地看了彼此一眼，出一個假笑。

　“大哥，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這看著就是什麼三無產品，怎麼還有用電話訂購的？”

　“二弟，這話該我說才是，在公司做出一番績才是正道。”

　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門一關，都迫不及待地開始打起來。

　嘟……嘟……

　紀茂先打通了，電話那頭是石厚。

　石厚習以為常地報出來一串話語：“第三批已售完，下一批請等一周。減效果看人，不是太胖都能瘦一點，效果參照綜藝《平平生活》趙明雅，容養效果看個人底子……”

　不等石厚念完，紀茂就掛了。

　“這是什麼奇怪電話？”

　他以為是自己打錯了，又打了一遍另一個電話，這回是張大年接的，“竹溪村沒有熊貓觀看項目、沒有熊貓投喂項目、沒有斗抓項目，不負責自己闖圈被啄傷后的一切責任……”

　啪。

　紀茂又掛了。

　這兩個電話都太奇怪了吧！

　他不好意思找表妹再問一遍，更不想找和自己有競爭關系的大哥，在網上搜了下，沒想到還真搜到幾條吐槽消息。

　“竹溪村的減藥也太難搶了吧？”

　“趙明雅真是世另我，喝水都能胖，啊啊啊啊啊好想要這種效果的竹蓀！朋友買了，真的瘦了一點，還不傷！”

　“主要是好吃，吃著沒有心理力，吃完了還想吃，除了有點點貴沒有任何病！”

　……

　看了半天，紀茂終于明白，這干竹蓀是被其他人當減藥搶的！

　他在和別人搶減藥？？？

　艸！這也太魔幻了吧？

　弄清楚那兩個電話沒錯，紀茂第三次打過去，“我要訂購兩斤干竹蓀！”

　石厚照常報出那串話，“第三批已售完，下一批請等一周……”

　紀茂終于能把那一串話聽進去了，合著對方一開口就告訴他沒貨了。

　但是你們不就是賣產品的嗎？怎麼還能沒貨呢！

　“我加錢，我這里況嚴重，十分需要，你必須給我勻一點出來，我告訴你，我可是紀家二公子。你們這怎麼還能當減藥賣？以后不準這樣賣了……”

　啪，這回是石厚把電話掛了。

　張大年難得瞧見石厚主掛電話，他飄過來問，“發生啥了？”

　“遇到一個神經病。”石厚說。

　他向來是不會和他們爭論的，浪費時間。

　.

　竹笙來到竹溪村后第二個年很快過去。

　今年開年，合作社開始工作，來應聘的人陸陸續續就到了。

　竹笙坐在桌子前，看到了丫丫的姐姐，看到了村子里去年見過的幾個年輕小伙兒。

　他們走來，忐忑地問道，“有什麼工作是我們可以做的？工資怎麼樣？”

　“來來來，看看這張表，合作社現在可缺人了，你要是愿意出去跑可以考慮做銷售部門銷售，不想出門可以考慮行政或者客服，會作電腦的話還可以做電商運營……工資有底薪+提的，也有直接三千一個月的……”

　竹笙趁著過年，配了幾臺電腦在合作社里放著。

　線下的渠道，年前就開拓了一些，但是網上的渠道卻沒有。

　準備把這個網店先開起來，現在商品不多沒關系，剛好可以拿到鎮子上再寄出去。過兩天開社員大會集思廣益，看看大家有什麼能賣出去的，同時也可以找快遞站駐進來。

　先來的幾個年輕人選了崗，在一旁填寫自己的簡歷，準備一會兒面試。

　灑進堂屋，暖洋洋的，曬得竹笙心好極了。

　很快，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長長的影子一直拉到了竹笙后，他靠近了，竹笙才看清面容。

　他有著一副清冷的眉眼，薄微微抿著，上服從材質上來看較為高檔，但有些破，好像遭過什麼罪，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問，“包吃住嗎？”

　屋所有人抬頭看向他，都出兩分驚訝的神。

　這是一個外鄉人。

　竹笙上下打量一番，也愣了兩秒，然后說道，“如果你需要的話，包。”

　他點點頭，在職位表上看起來，一手拿起筆，邊填寫資料邊說道，“我會用電腦，可以做電商運營。”

　整齊的空白簡歷上，落下兩個干凈的字：紀年。拉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