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小皇叔既然看中秦綰，朕直接下旨賜婚有什麼不好？”皇帝也很郁悶。

雖說老寧王的救駕之功他還在李暄上了，但這些年李暄立下的功勞也遠遠超過他的賞賜，君王對臣子賞無可賞并不是一件好事，何況他比李暄年長二十多歲，怕是將來太子更制不住寧王。

所以說，好不容易李暄終于對一個子有點意思了，皇帝還是很想給小皇叔辦個隆重的婚禮的。雖說寧王本人已經快賞無可賞了，那不是還有他的妻子和未來的世子嗎？

“不著急。”李暄平靜地喝茶。

“怎麼不著急，你今年二十四，都十九了！”皇帝怒道。

不說東華十九歲還未定親的子絕無僅有，就是李暄這個年紀府里別說正妃側妃，連個侍妾都沒有也不正常好嗎？

他不是沒賞賜過，只是這些滴滴的人都被總管李游發配去各個莊子上做活，竟然還有放到摘星閣專門接待眷的！

“陛下，王爺心里有數的吧……”一直在旁邊當形人的蕭無痕終于說了一句。

“還有你！你比小皇叔更年長！”皇帝一拍桌子。

“這怪我麼。”蕭無痕了頭嘀咕。就他那名聲，誰家肯把兒嫁給他？

皇帝聞言，臉變幻幾番，終于嘆了口氣。

“我自有打算。”李暄道。

“說起來，你讓無痕去接近，是想試探什麼？”皇帝問道。

“是個有的人。”李暄答道。

“所以？”皇帝挑眉。

“有的人，自然擅長保守。”李暄道。

“不過是個子，就算做了你的王妃，也接不到這些機。”皇帝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

“大概是圣山的人。”李暄道。

“噗——”皇帝直接噴茶了。

圣山可是大陸各國最眼熱，但又都不敢出手的圣地！位于大陸中間，同時與東華、南楚、西秦、北燕接壤，山勢連綿千里，復雜之極。千年之前盛世皇朝分崩離析，大陸硝煙四起，群雄逐鹿的時候，一些高人士避山中，建立了一座無名閣，專用來收容那些不愿意參與戰爭，被各方諸侯拉攏煩了的人才。隨后各國建立，大家都想拉攏無名閣為己用，然而這地方選得太好，與四國接壤，任何一國都無法輕舉妄。

無名閣經過千年演變，逐漸分化無數宗門，而那座山脈，也被稱為圣山，獨立于大陸，不屬于任何國家。

多年來，圣山各宗都有弟子世修行，無不是驚才絕艷之輩，各國皇室既想多招攬人才，又不想急了把圣山推向敵國，同樣不敢輕易下手。不過好在圣山規矩松散，從不偏向哪國，弟子出山究竟幫助哪邊也只看其個人心意，這才保持著平衡。

當然，只要有圣山弟子世，一向是各國皇室爭相招攬的目標。

“你確定？”蕭無痕也收起了輕浮的笑意，一臉的正經。

“七、八分把握。”李暄想了想道。

“哪一宗的？”好一會兒，皇帝才問道。

“那丫頭確實聰慧，智宗的？”蕭無痕興致地問道，“也不對，虞清秋就是智宗出來的吧，他師父天機老人還是智宗宗主，好像不認識的

樣子。”

“圣山的人很散，就是同一宗門，素不相識也不出奇。”顯然，皇帝也同意蕭無痕的判斷。

秦綰這個子，除了棋，其他才藝似乎都不出眾，而擅棋之人無不心思縝，有城府，尤其是能在棋上勝過虞清秋，更是不易。

不過，一個子，專出謀士和軍師的智宗啊……

“武宗的。”李暄道。

“……”

“小皇叔，你認真的？”半晌，皇帝才艱難地問道。

一邊的蕭無痕還在目瞪口呆中。

“之前我傷躲進房里的時候，被當賊，過了兩招。”李暄面不改道。

“武宗的路子？”皇帝追問道。

“只能說，有點像，所以不是十分把握。”李暄斟酌著用詞，謹慎地道，“的招式有武宗的影子，但力太淺，似乎達不到武宗弟子世的標準。”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吧。”蕭無痕笑道，“都十九了，再不回來，還真不打算嫁人了不？”

“也是。”皇帝點頭道，“看來安國侯府里那個瘋了十幾年的秦綰是個替了，瘋了，一個人關在小院里，沒人發現換人了也正常。”

李暄喝了一口茶，沒有接口。

事實上，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武宗弟子……那為歐慧收尸也算是事出有因，那是……師姐？雖說沒人知道歐慧的出，但最大可能就是圣山。唯有圣山才能教導這樣的弟子，還讓人查不出來歷，就是不知道歐慧屬于哪一宗了。

不過太子大概會有麻煩。雖說圣山素來有不許為牽涉進皇族斗爭的弟子報仇的規矩，但以秦綰的份和能力，就算不報仇，要為難一下太子還是不困難的。

抬頭看了一眼皇帝，李暄很淡定地把話咽回肚子里。

之前他也沒跟皇帝說過歐慧是圣山的人，現在就更不會提起了。反正皇帝一直不滿李鈺寵信一個出江湖的子，如今李鈺倒是下決心把人給除掉了，皇帝心不錯，就不刺激他了。

反正秦綰也干不出行刺太子的事來，別說的武功辦不到，就是圣山的規矩也不允許。之所以他堅持去了秦綰幫他殺人的那一段，主要是因為那馭蛇之分明出自南疆，一旦暴牽扯實在太大，不過秦綰的武功是遲早會暴的，他推一把也算不得什麼。

這麼一來，秦綰反而在皇帝面前徹底洗白了上的，也算是報答的救命之恩了。

李暄素來恩怨分明，一個承諾換取秦綰幫他擺追殺，但后面秦綰出手相助之，送幾個人幫管酒樓卻太輕了。

“小皇叔，你給朕一個準話。”皇帝回過神來，也沒想讓李暄就這麼把剛才的話題混過去，“你看中秦綰，是因為是圣山弟子想試探一下，還是你有意思想娶這個人？”

要說之前他對秦綰還有些不滿意，唯恐將來還會發病，那給李暄指了這麼個妻子就壞事了，但現在知道那個瘋子是故意裝出來的替，他倒是不在意了。

只要人沒問題就行，不就是名聲不好嗎？朕是皇帝，給整個好名聲有什麼難的！

“……”李暄無語，他都把圣山搬出來了，皇帝怎麼還惦記這個？

“其實……秦大小姐好的。”蕭無痕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