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流難道敢憑一己好惡，無緣無故，強行更改眾將議定的軍策”

如果能找到古道，攻克渡口，連下七城，必是奇功一件，憑借這一功勞，秦桑直接升任提督，都沒有人敢置喙。

秦桑知道王流看他不順眼，肯定不想他立功。

“倒也并非無緣無故，”馮副將輕嘆道，“前天，士兵抓了一個進山采藥的藥民，說是幾天前古靈山深地山搖，群山震、萬奔走，持續了大半天，這就了王流的借口。王流宣稱古靈山就算有古道，也被石埋了，找到也無用，平白貽誤軍機。”

“是地龍翻”秦桑皺了皺眉，他剛古靈山，才剛開始行，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不是”

馮副將語氣有些怪異，“那個藥民信誓旦旦說看到兩個神仙從頭頂飛過去，仙人在古靈山大戰，才會地震。”

“他真的看到了神仙”

秦桑眼睛猛然一亮。

馮副將嗤笑道：“秦老弟你別聽那藥民胡言語，拙荊就是附近人氏，古靈山里從來沒有過神仙傳說。這個藥民原本有幾個同伴，都命喪虎狼之口，只剩他一個人跑出來，滿臉驚惶，估計是被嚇瘋了。王流也不傻，偏信一面之詞，真正的目的還是針對你我。”

秦桑不予置評，想了想道：“我能不能見見那個藥民”

馮副將會錯了意，“你想用他當突破口他現在被王流的手下押著，恐怕不容易”

話音未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聽外面有人道：“馮將軍，可是秦將軍回來了末將奉提督大人之命，請秦將軍去中軍帳議事。”

秦桑和馮副將對視一眼，看來王流那小子已經迫不及待了。

跟著王流的親兵，秦桑進到中軍大帳，耳先聽到一陣笑，抬頭一看，王流坐在帥案后面，左擁右抱。

王流放形骸，兩個手不知去了哪里，兩個貌婢依偎在他懷中，一個給他斟酒、一個給他夾菜，吃的正歡暢。

“末將拜見提督大人。”

秦桑抱拳行禮，王流好似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和婢嬉戲，聲穢語，不堪耳。

秦桑默默站在原地，面無悲無喜。

“喲原來是秦將軍啊”

晾了秦桑好一會兒，王流好似才看見他，故作驚訝，滿怪氣，“秦將軍可是人中龍，不滿二十歲就已經參將大人，你們可得好好結才行，要是能拜個兄妹啊、姐弟啊、夫妻的，你們可就飛黃騰達，不用對老子賣笑了你說是不是啊，秦將軍”

兩笑著不依。

這兩個子風塵氣極重，王流讓他們結拜，這是存心侮辱秦桑。

秦桑臉上依舊古井無波，“提督大人說笑了，秦桑不敢。”

“不敢怎麼會不敢”

王流一臉玩味的笑道：“秦將軍這次再像和寧縣那樣，立下不世奇功，老子也得給你讓位，到時候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可惜啊可惜，你說那些狗屁神仙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偏偏這個時候出來打架，攪了秦將軍的好事，是不是太讓人失了啊哈哈”

秦桑擺出躺平任嘲的態度，王流嘲諷了一會兒就覺得沒甚趣味，面一變，厲聲道：“古道之事不許再提，以后休要用這種報糊弄本提督本提督現在命你進古靈關刺探軍，如果貽誤軍機，定斬不饒”

秦桑目一閃，古靈關重兵把守，堅壁清野，進去刺探報，與送死無異。

“末將遵命”

秦桑領命，退出大帳，回頭深深看了一眼。

在營寨中走了幾圈，秦桑回到自己的軍帳中，跟水猴子耳語了幾句，水猴子領命而去，秦桑在帳中枯坐沉思了一會兒，便沉心修煉幽冥經。

整整一天過去，云銷雨霽，暮四合。

水猴子匆匆返回帳中，手里拿著一張紙條，小聲道：“秦將軍，鄭坤傳信過來，三天前，古靈山中確實有一場震，但他們沒有找到看見神仙的人。另外，有一隊斥候發現疑似古道的位置了，張文奎正親自過去查看。”

秦桑接過紙條掃了一眼，在燭臺上燒灰，擺擺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深夜。

帳外僅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秦桑停下修煉，帳外的火映照進來，秦桑目異常明亮。

秦桑取出閻羅幡，神識附在閻王上，雙目微闔，命令閻王向王流的軍帳潛去，就像自己的眼睛長在閻王上，這種覺非常神奇。

中軍營寨不大，很容易找到王流的軍帳，守在外面的親衛本想不到，有個惡鬼就在他們眼皮底下潛帳中。

看到軍帳里的景象，秦桑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

現在帳里是也是三個人，但白天那兩個風塵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和一個婦，被繩子捆著，滿臉驚恐甚至絕。

王流拿著酒杯，笑著喝酒。

剛烈，晃頭不喝，牙齒把都咬破了，被灌進去兩口，張吐了王流一，被狠狠打了兩掌。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流然大怒，婦水蛇似的在王流上，聲音，“將軍息怒，小孩不懂事，惹惱了將軍，奴家先幫您消消火”

王流拿起桌上藥酒悶了一大口，用力在婦懷中了一把，“還是你識相，先讓老爺舒坦舒坦。伺候好老爺，等計完功，就把你那死鬼丈夫放了，讓你們夫妻團圓，哈哈”

婦連連應是，主承歡，眼角含淚。

秦桑冷眼看著，他認出來這個婦的份。

前段時間宣威營攻下古靈山前的小城，縣令被抓后誓死不降，被王流綁在馬后面活活拖死，婦正是縣令的夫人。

轉眼間，王流悶哼一聲，正抖時，閻王趁機撲了上去。

深夜子時，宣威營火把通明，將領齊聚在帥帳前，包括秦桑。

王流的尸用白布蒙著，親衛在下面跪了一地，瑟瑟發抖，有幾個甚至嚇尿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