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司的路上，劉思遠開車有些無打采。

他自從離開公司，除了有些時候于薇要求，平時基本不會去。即便是去了，沒進過公司。

跟于薇的婚姻在公司還屬于。

他一個離職人員沒事往那里跑，會顯得很奇怪。

副駕駛的于薇穿著一件黑的過膝半，黑包裹著勻稱白皙的小。上是白襯衫，頭發束起。氣質顯得干練，絕俗徹的小臉上強撐著為老板的高冷。

沒主聊天，用微信群通知員工準備開早會后，忍不住問：“你讓顧蘭幫你辦什麼證呢？”

“煙草證。”

劉思遠全神貫注觀察著路況，頭也沒轉。

他犯困，特別在車里這個相對封的空間。想著早點把于薇送過去，他好在車里補個覺。

于薇盡量的讓自己聲音沒毫反常：“你們很？”

“跑步經常到。”

“所以連朋友都不算，你輕易找人辦事合適不。”

“鄰里鄰居有啥不合適，我又不準備虧欠。打聽過，正常想辦快點幾萬塊錢的事。能幫忙省錢，我就把省下來的錢給……”

于薇打斷：“我幫你辦，不用找。”

劉思遠知道于家在宛城那麼多年，這點小事肯定不難。主要他話都說出去了，顧蘭也已應下。再出爾反爾，有點耍別人的嫌疑。

“要不再等幾天，能辦下來最好，辦不下來你再幫我想辦法。”

于薇沉默，不再接著聊。

等到公司，將要下車之時才又看向他：“你不進公司？”

“困，我在車上睡會。”

“我辦公室不能睡？”

劉思遠總覺沒事找茬，但這人脾氣太多面，容易看不明朗。困意，亦讓他沒力過多琢磨。

“離職了，睡你辦公室什麼樣子，在車里瞇一會就……”

話沒說完，砰然間車門就被關，香風渺渺。

劉思遠隔窗看了眼背影，心下頓時冒出倆字兒。

有病！

……

于薇那點無名火在進到工作狀態的時候，便消散的差不多了。

那批堆積著的貨雖賠了許多錢，畢竟是理了出去。

債務危機緩解，接下來工作要重新回到正軌中。需要暫時摒棄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腳踏實地的把加工這塊業務重新做起來，做的更好。

財務有了生機，才有資格去實現野心。

只不過一場會議下來，聽著員工匯報完工作，自信輕易被削減了許多。

公司這一陣子沉寂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很嚴重。

淡季，能不賠錢就該萬幸的時節，主要加工業務丟了三分之一。五百左右的員工剩下三百多，接單數量本維持不住這些人的基本工資……

忙了一上午，一刻沒閑著，麻煩還是一樁接著一樁。

“對了小雯，你去財務問問，魏總那邊答應的錢打過來沒？”

剛進辦公室的柳雯過去倒了杯水，跟著就去往財務確認。

魏慶答應的錢并沒到賬。

于薇知道自己有些急迫。

可是魏慶明明答應貨送到他的倉庫，馬上就會撥錢。

昨天將貨送到后沒好意思催問，沒想到今天還沒打錢。并不是節假日，不存在銀行那邊有拖延的可能。

忍著沒追問，準備再等一下午。

淡下心思，記起來了說要在車里睡覺的劉思遠，順手撥了號碼：“你睡夠沒？過來吃點飯，我讓小雯去訂餐了。”

劉思遠了下眼睛，應著掛斷電話。

沒一會，于薇就見他走了進來。

懶洋洋的樣子，t恤有被出來的褶皺。剛睡醒，那雙平日烏黑明亮的眼睛，彌漫著一種霧蒙蒙的呆頭呆腦。

于薇抿，笑意來而即散。早上那點氣早沒了，聲音和緩許多：“你這兩天沒要事的話留公司幫幫我。很多事，小雯做起來吃力。”

“行！”

劉思遠答應著，拉張椅子坐在了對面，隨手翻著桌上的各種材料。

他之前在公司說是司機，實際上比柳雯接工作還要多。

略翻了一遍，他有些驚訝：“這個月收支比例差這麼多？員工多半按計件拿工資的，加工單這麼，很難留住人吧！”

于薇無奈：“這季節沒辦法，多數公司都這樣。可以預見，這倆月加工單量如果還上不去，離職的會越來越多。”

“那得想想怎麼不讓人離職，招工多難呀。”

“這還用想，收高就沒人離職唄。可我哪有錢補給他們……只能等魏總錢到賬，我適當先一些，慢慢來。”

劉思遠追問幾句細節，直覺上不對勁。

“你跟魏慶在合同上聲明打款日期沒？”

“聲明了，質量驗收合格后的一周。這是形式上的，飯桌上談的是他當即就會給錢，他提前找人看過那批服的質量，沒問題的。”

“錢我倒不擔心他會賴，沒道理這麼下作……”

劉思遠委婉：“按道理來說，你公司都不該于這種境地。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魏慶真對你這批服裝興趣，你應該要求提前打款，或者至打一部分。”

“現在這況，別人若是按照合同一直拖著不給錢，你有什麼辦法應對？”

“合同……”

“合同申明的是你服質量沒問題之后才是打款，有沒有問題別人一句話的事。”

于薇黛眉頻頻蹙起，被說的有些心慌。

劉思遠微微搖頭：“算了，可能是我多想，再等等看。”

于薇坐不住：“我打電話問問。”

看打電話，劉思遠翻找出了公司跟魏慶簽署的合同。越看，覺越是不對。

他之前跟于薇關系較冷，對公司況疏于考慮。隨，咋咋滴。

此刻倒有些后悔近些天沒陪著工作。

于薇這人正經做生意很厲害。勤勞，有主見，聰明膽大。但國這市場，有多正經做生意的空間？特別邊還圍著一堆爛人，心不正者。

他提醒過一次于薇讓當心李河，看出來不愿意聽且不放心上，沒再提醒過。

如今看來這筆款要是能正常到賬，屬于自己想多。若到不了賬，恐怕自己的直覺就是事實。

趙坤也好，魏慶李河也罷。

極有可能是同一類的人。

他唯一沒想通的就是李河這麼做的機？他跟于薇是同學，是于薇的前男友。接其人雖不愉快，但劉思遠始終沒往太壞的方面考慮。

這世界終究還是正常的人居多，哪來這麼多變態都讓自己跟于薇接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