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半小時左右到賬了，于薇卻毫沒有驚喜。因為錢到賬的幾分鐘后，警察趕了過來。

眼睜睜看著劉思遠被帶走，恐慌到極點。

趙坤事件上，惹出的麻煩很大。但基本沒跟警方打道，事就消弭無形。

這次不同，他在面前被帶上了警車。

那些人似乎都認識魏慶，態度很詭異。

魏慶滿的，臉腫的看不出原貌。

只有幾近怨毒的眼睛，冰寒至極。

周邊群眾，食客。

有的在議論，有的在拍照錄像。

“聽說挨打的是這兒老板？”

“何止哦，那年輕人闖禍闖大了。”

“好像是因為老婆跟人搞到一塊，才鬧了起來。”

“真傻，老婆再漂亮，人進去以后，還不是變別人的。要是我，能忍就忍，不能忍就三人一塊死。”

“這飯店老板還是代表吧我記著……”

“總之那年輕人估計完蛋了。非法拘，故意傷害，隨便哪一條都夠喝一壺。”

“唉，可憐又愚蠢。”

于薇聽著那些聲音，讓柳雯開車跟上了警車。

跟到了局里，打過好幾個電話找人通融，仍然見不到人。

劉思遠就像失蹤了。

從被警車帶進去，再沒有消息。

夜濃無月。

呆呆等在車里，時而出神，恍惚。

柳雯心同樣很。

不過是下去找一下魏慶的車子，再上去的時候，不得不變了看客。

不知包廂里發生了什麼。

就靜很大，嚎聲響徹周圍。

也不敢問，拿手機搜索著一些能讓人微微心安的法律知識。

眨眼凌晨。

于薇終于煎熬的忍不住，拿手機打給秦文龍，把事經過說了一遍。

“姐夫，你幫幫他，我怕他在里面會被……”

秦文龍人在都城的家里，穿著睡在走廊中踱步。

他比于薇要穩重冷靜的多：“你別著急，說一點。”

聽著人斷斷續續的哽咽，秦文龍若有所悟：“你早點休息就，他沒事。”

“可是……”

“你留在那也幫不上他什麼，宛城那些人不會來。再說，思遠做事心里有數，什麼該做不該做，他一清二楚。”

“再等等，今晚他還沒消息的話，明早我給你們市里面打聲招呼。”

“謝謝姐夫。”

“一家人，謝啥。別讓你姐知道，容易瞎擔心。”

于薇被秦文龍態度影響，心里稍安，頹靡的神振作許多。

……

王菀在值夜班，無巧不巧，得知劉思遠人暫被關在訊問房。

打聽著事經過，看同事準備好材料要過去問話，執拗一并前往。

幾個警察也不敢強拒絕得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負責這件事的張林并不知曉王菀跟劉思遠的同學關系，退后幾步，帶著討好：“小菀，你說今兒抓的這人還真是有點病，誰都敢打……還拿桌子堵門，生怕構不非法拘……”

王菀目斜視，俏臉若冰霜：“你還沒審，這就得出結論了？”

“明擺著的事實，你信不信我十分鐘就能讓他把該說的全代出來。”

王菀心中不屑，懶得接話。

張林有意在面前好好表現，整了整臉，帶著漠然無形的氣勢，直接推開訊問房的門。

王菀人在最末，隨之進去，坐在了最邊上。

低著帽檐，見劉思遠沒注意到。似模似樣的低頭整理東西，打量。

這是倆人幾年后的第二次見面。

第一次是劉思遠被綁架。

這家伙，上學跟校領導打道。畢業了，難不變跟警察打道了？

陸軍學院那麼牛的學校，咋就沒把人教好。

張林瞄了眼王菀白膩的側臉，聲音響在幽閉的空間。

“說說吧，為啥抓你！”

“不知道。”

張林冷然：“你看看這是哪？好好說話會不會。”

劉思遠對視：“問話流程不是這樣的，你真是警察？證件呢？”

張林巧合沒帶證件，一句話堵在嗓子里，險些沒憋死。

砰！

他按桌起立，疾言厲：“你懂不懂今天事有多嚴重，影響多大！”

劉思遠還是搖頭，意思很明確，不懂。

張林愣住，深深的注視。

他啥人都到過，酒后難纏的，有恃無恐的……這些是數，大多數人被帶進來，先就怯了。

王菀眼底有笑意，臉上仍如冰雪未融。

白凈的鵝蛋臉揚了揚，跟著張林問：“幾歲了？”

悉的聲音，劉思遠不由多看一眼，才發現是王菀。

可畢竟這麼多年的生疏，加上王菀此刻像冰塊，不好確定現在到底是何個。

沉默了兩秒，劉思遠老老實實回答。

“二十四。”

“份證號報一下。”

劉思遠依言報出。

王菀查了查，接著問道：“說說事全部的經過。”

“從哪說。”

“從你想說的地方開始說。”

張林視線在兩人臉上依次掠過，瞬間想弄死劉思遠。

自己作為主審，對方不配合。王菀陪同來此看熱鬧，他態度倒端端正正。

這特麼是看臉？

他窩火，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劉思遠。

劉思遠沒理他，只道：“把手機給我。”

王菀沖旁邊使了個眼，很快有人把裝好卡的手機遞還過來。

劉思遠打開錄音，先讓幾人聽一遍。

王菀忍笑快忍不住，咳了一聲，面無表：“這個不能作為證據，你知道不？行為是違法的！”

劉思遠翻了下眼睛：“你學的是啥法律？訴訟實踐中，錄音可以為判決依據，前提是需要備幾個條件。”

王菀不生氣：“那你備這些條件嗎？”

“這不重要，等起訴的時候再討論這個不遲。”

王菀發怒：“注意你現在份，沒問你不要妄自說話，你當這是你家啊！”

“好，你問。”

王菀挑重點道：“為何堵門？”

“魏慶是餐廳老板，他嚷嚷著要讓服務員過來圍毆我，我出于害怕才把門堵上。”

“那筆錢呢，為何你老婆公司財務會在那個時間點收到巨額款項。”

“合同所要求而已，誰知道他為啥突然打錢。要是認為我有勒索嫌疑，錢我隨時能退，錢貨兩退，大不了不合作了嘛。”

“合同在哪。”

“在我老婆公司。”

“你們打架，你怎麼沒傷？”

“我哪都是傷，是被區別對待，沒送我去醫院。手也是他先手，只不過我年輕點，他沒占到便宜而已。”

“他跟你說的不一樣，誰在說謊？”

“我反正沒說謊，我老婆能幫我作證。”

“家屬證詞一般不被采納。”

“那你們就好好查。”

“你有點猖狂……張哥，先出去，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他！！”

王菀捋了捋袖口，將人趕出訊問房后反鎖，哐當把椅子踢翻，走到劉思遠面前。

對視。

王菀終于裝不下去，薄抿出了笑意：“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

劉思遠確定。

“那一會我讓他們進來，你配合把口供給錄好，大家都省點事。”

“意思我今晚還能回家？”

“不回家你還準備住下啊。”

“你能做主？”

“我能做主放你，不過你不能跑。”

“跑哪去？沒必要跑。”

“那不一定，萬一對方施，連我爸都扛不住，你是非坐牢不可！”

“這樣我就放心了，魏慶沒那能量。”

王菀看了眼他那張悉又陌生的臉，斂著視線：“我去讓他們進來，你按照剛剛的說法答復他們。萬一需要你媳婦出面，我會安排好……”

“謝了，等事過去請你跟一白吃飯。”

“能不能單獨請我，我不想看到他。”

劉思遠定了定，室一時無聲。

王菀笑著打破僵持：“別忘了請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