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攢積分的新方式，程小棠心頭一片火熱，恨不得立馬列個表格記錄分析。

可惜手頭別說慣用的筆，就是連紙都沒一張。

這半個月多以來，程小棠覺記是越來越來越好了。

“爹，娘，棠寶以后會給你們蓋大房子！”

謝玲花吧唧親了兒額頭一口：“棠寶真孝順。”

【宿主行為寵謝玲花一次，獲得一積分。】

“我閨就是有志氣！”程大牛笑得見牙不見眼，抱起兒舉高高。

【宿主行為寵程大牛一次，獲得一積分。】

程小棠一拍腦門，又給忘了，不能帶著賺積分的雜念。

“快把閨放下，沒輕沒重的！”謝玲花還以為兒被嚇到了，“棠寶乖，不怕不怕啊。”

“棠寶才會不怕，是不是？”程大牛有心替兒練膽，還往上拋了拋，“有爹爹在，什麼都不用怕。”

“棠寶不怕！”程小棠被拋得咯咯樂。

真是令人懷念的快樂。

“行了，小心棠寶吃進去風，又要肚子疼。”謝玲花無奈。

程大牛這才把兒放下來，語重心長道：“棠寶，要強壯，心志要堅韌。”

“嗯！”程小棠用力點頭。

“棠寶要強壯，堅強！”

蕭崇在旁聽著，不對程大牛刮目相看。原以為只是個仗義的鄉野漢，沒想到教育兒的方式，卻比那些酸儒們強得多。

夜幕降臨，蕭昀舒練地在牛車里鋪床。

他量尚小，剛好可以在兩邊的座位中間鋪上被褥，比幕天席地要舒適許多。

蕭崇坐在牛車邊發呆，前方是一無際的旱地，后是不斷燃燒的山火。

似曾相識的場景，讓他腦海中浮現出許多往事。

啪——

一個布枕準地落在了他前，轉頭就看到蕭昀舒神冷淡地站在牛車上。

“小魚兒，出來一趟，是不是在寺廟里好？”

回答他的，是無放下的車簾。

蕭崇咧一笑，將枕頭擺好躺下，仰著似乎從未變過的星空。

應該是變了，只不過太細微，才看不出來。

一夜無夢，蕭崇早上是被程小棠聲氣的甜言語喚醒的。

“，以后我會種很多很多糧食，讓你每天都吃白饅頭和大米飯。”

“大哥，等我有氣力了，幫你推車。”

“二哥，棠寶最喜歡你了！”

【宿主行為寵程天祿一次，獲得一積分。】

“大姐，你長得真好看！”

“二姐，你長得真好看！”

“三姐，你長得真好看！”

【宿主行為寵程三蓮一次，獲得一百二十積分。】

“三哥，你——”

謝玲花攔住一大早就四忙活的兒，點點的額頭，“怎麼突然這麼甜？說了，家里可沒水給你喝。”

“阿娘長得最好看！”

“爹爹呢？爹爹長得好不好看？”程大牛一邊綁著板車上的繩，一邊湊熱鬧。

“爹爹長得第二好看！”

程小棠毫不猶豫地答道，等半天系統沒靜，才開始分析早上的收獲。

一波行猛如虎，一看戰績2-8。

只有程天祿和程三蓮被系統判定【行為寵】立，一個是表達，一個是夸獎外貌。

爹娘昨天還有獎勵，今天又沒了。

這破系統八是個半品，規則全靠自己索。

程小棠三歲的小腦瓜，委實轉得很辛苦。

“蕭爺爺，您是我見過最威武的人。”

被蕭崇抱上馬車的時候，程小棠趁機又試了一遍。

“小棠寶真是有眼。”蕭崇將準備好的油紙包悄悄塞給程小棠，“這是我們之間的，不要告訴爹娘哦。”

程小棠乖巧糯地應下：“好！”

蕭昀舒撥佛珠的手一頓，第一次聽到蕭老頭用這種語氣說話，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宿主行為寵蕭崇一次，獲得二十積分。】

“謝謝蕭爺爺，謝謝蕭大哥！”程小棠雙重收獲，禮儀周全地道謝。

程小棠打開油紙包，是撕小塊小塊的干和馕餅。

之前蕭崇好幾次以“棠寶年紀小”的理由，想要分吃喝，可惜被程老太婉拒了。

程家人雖然窮，卻不會平白占人便宜。

他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不能消磨小輩們的志氣。

程小棠自然聽的話，可不想浪費蕭家的干糧。

誰挨，都不到。

蕭家祖孫看著是大戶人家，但逃荒路上沒地方買糧買水，也不寬裕。

再白的小年，沒有水滋潤，也得干了。

想到這里，程小棠突然有了好奇心：“蕭大哥，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

蕭昀舒睜開眼，正對上小丫頭期待的眼神。

什麼意思？

他可沒有糕點餞給。

【宿主行為寵蕭昀舒一次，獲得零積分。】

程小棠出一個標準的乖巧笑容，心里吐槽蕭昀舒還真是個堅定不移的零號機人。

不過有了蕭昀舒的反饋，程小棠大概知道口頭寵的判定基準了。

必須要對方認可說的話，系統才會給出獎勵。

比如程天壽相信程小棠會給他買很多，程天祿認可自己是程小棠最喜歡的人。

爹娘相信會孝順，卻不認為自己長得最好。

至于眼前這位散發著佛的年郎，還自信。

程小棠雙手合十，閉眼向如來佛祈愿：

信愿一生葷素搭配，以求小佛陀在同行期間始終不染塵埃，做最好的工人。

稀枯黃的頭發扎小抓髻，一灰撲撲的棉麻小服，表作卻像模像樣。

蕭昀舒淡漠的眼神劃過一波瀾，奇怪的小娃娃。

重新閉上眼，蕭昀舒開始例行默誦經文。

還有九個月。

程小棠將重要的愿向佛祖和菩薩重復了三遍，就蜷一團，到了角落睡回籠覺。

早上起太早，扛不住。

蕭崇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就那一句話，頗為憾。

趕了大半天的路，眾人終于看到遠有村落，咬牙加快腳步。

然而逐漸看清楚后，村長就有些不想進去了。

村口的石碑上寫著“蓬溪村”三個大字，附近的樹都被了皮，地上也沒有一野菜野草，像之前好幾個村莊一樣。

不同的是，家家都門戶閉。

也不知是全村鎖上門逃荒了，還是有人躲在里面。

“村長，俺的騾子快死了，進去看看有沒有井水吧？”程有糧急著地想進村，“要是有人，俺拿糧食跟他們換都行！”

村長看向程大牛：“大牛，你怎麼看？”

自逃荒以來，村長愈發信任程家人，尤其是他們現在還帶著明顯更有見識的蕭家祖孫。

程大牛清了清快要冒煙的嗓子，正要開口，就看到村口的屋子里有人扔東西出來。

“危險！都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