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連拉帶拽的把中年人拖到后門外的胡同，麻將館里不人都湊過來看熱鬧，龍哥叼著煙一臉沉不定，神越發變得猙獰。

這麼多人看著，我想龍哥肯定是騎虎難下，就算他有心想放中年人一次，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果這次理不好，以后他的麻將館可就了套。

“兄弟，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在我們這一行最忌諱打牌出千，來玩的都是憑本事靠運氣贏錢，今天我必須要給所有人一個代。”

龍哥一揮手，旁邊立刻有人開始手，中年人瞬間被打趴在地上，接著就是一頓拳腳猛打，看的我是心驚跳。

“我真沒出老千，我真沒有啊……”

中年人不停的解釋著，可沒有人聽他的解釋，也沒有人相信他上帶一張牌不是為了作弊，此刻我的心里很張，我害怕看到接下來的一幕，卻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周圍看熱鬧的都在好，還有人說打死他，剁手之類的話，卻沒有任何人對他心存憐憫，其實他們都是賭徒，但我卻沒想到他們心里都懷著恨，也許所有人痛恨的并不是他這個人，而是因為他出老千作弊……

一頓暴打之后中年人已經站不起來，躺在地上臉上全是，可憐的樣子讓我有些于心不忍，可我也幫不了他什麼，他也怪不到別人，要怪就怪賭博，怪他自己控制不住心里的，如果不來麻將館賭錢，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龍哥剁他手指，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出千！”

“對！對待老千絕對不能留！打死他！”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在起哄，哪怕中年人已經被打的很慘，卻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龍哥著煙臉越發的沉，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等著他拿主意，也在等著看中年人的下場。

我覺得龍哥肯定不想把事鬧大，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中年人并不是一個老千，只是輸急眼之后想到作弊的，如果他真的是一個老千，那他還會輸掉這麼多錢嗎？還會看不出針對他的騙局嗎？

“龍哥我錯了，給個機會，求你給個機會……”中年人躺在地上乞求著，整個人無比狼狽，我已經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龍哥臉沉，狠狠咬著里的煙屁，眼神飄忽不定應該是在思考，周圍一片死寂，都在等著龍哥拿主意，接下來的一句話，也能決定中年人的命運。

龍哥深吸一口氣丟掉手里的煙，一字一句的說：“各行各業都有規矩，沒有規矩不方圓，不管是誰都不能壞了麻將館的規矩，今天你出千在先，那就別怪我心狠！”

話音剛落龍哥一揮手，幾個人上前死死抓住中年人的手，龍哥從上拿出一把彈簧刀，我嚇的全一個哆嗦，刀子在黑夜里閃爍著令人心寒的芒！

“不要啊龍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給錢，要多錢我都給！不要……啊！啊——！”

慘烈的嚎劃破夜晚寂靜的天空，中年人捂著手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嚎，痛苦的樣子讓人不忍心看下去，龍哥親手切掉他的一手指，這一幕讓我陷了巨大的震驚之中！

我在所有人的臉上看到心滿意足的表，此刻我覺這些賭徒就像是惡魔一樣，沒有人沒有憐憫，如果不是他們起哄慫恿，龍哥肯定不會打過他之后還切他的手指，這些人太可怕了！

“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現在去醫院還能接上，以后不準再來這里！”說完龍哥把手指丟在地上，轉帶著所有人回到麻將館，只留下中年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嚎，我真的想上前幫他，可是卻邁不開。

這一刻我的心里是說不出的復雜，我親眼見證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可是我卻無力改變什麼，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害怕這里所有沒有人和憐憫的人，此刻我只想盡快離開這里……

突然菲菲姐過來，拉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拽回麻將館，關上后門對我說：“看什麼看，這不是你應該看的，跟我上二樓去睡覺！”

我一步一步走著，腦子里全是剛才發生的一幕，我心里害怕極了，以前聽說過很多次出千被抓的下場，可我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沒有任何興和激可言，有的只是恐懼和害怕。

菲菲姐帶我來到二樓一個小房間，空間很小只有一張的床，空氣中彌漫著一香水的味道，周圍掛滿士的服，其中還有各種各樣的，地上散落著七八雙的高跟鞋。

稍微整理了一下，把床上堆著的服收拾起來，算是騰出來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說：“這個是我睡覺的房間，別這里的東西，今晚我通宵值班，你先在這里睡一晚，衛生間在走廊拐角，有什麼事就下去找我。”

“謝謝菲菲姐。”我木訥的點點頭，覺自己有些魂不守舍的，也許是看出我的不對勁，拍著我的肩膀說：“你不應該跟著過去看熱鬧的，有些事不是你能接的，早點睡吧。”

菲菲姐關上房門，我立刻過去反鎖了房門，一個人坐在床上，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眼前總是浮現剛才的一幕，久久不能釋懷……

我不明白那些同為賭徒的人為何那麼心狠，為什麼一定要把中年人上絕路，其實他們都是來麻將館的賭徒，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怨氣和仇恨？

曾經二叔說過，大部分人都是愚昧無知的，對于搞不清楚的事都會充滿恐懼和害怕，這是人的本，人越害怕就會越憎恨，越憎恨就代表越害怕！

難道今晚所有人憎恨的，并不是某個人某件事，而是害怕老千？

以前二叔說過，千比魔可怕很多，魔師站在舞臺上表演，誰都知道是假的卻看不穿，而千只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賭桌上，讓人防不勝防……

懷著復雜的心我和而睡，我忘不掉中年人聲嘶力竭的嚎，也忘不了圍觀人的冷漠，更忘不了龍哥丟掉手指的那一瞬間，所有一切都回在腦海里，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會出現在眼前……

我極力蜷著，可是卻覺不到任何的安全，約還能聽到樓下傳來麻將的聲音，我在心里告訴自己沒事的，可總是不能說服自己，心里的恐懼和害怕讓我輾轉反側無法安然睡。

一整晚的時間我驚醒無數次，每次在噩夢中都能看到中年人的哭喊，還能看到大軍那張丑陋猙獰的臉，每次驚醒全都被冷汗，我不知道如果被大軍抓住，會不會和中年人有同樣的遭遇？

在抖中蜷在床腳，蓋著被子卻覺不到熱，這一夜是我經歷過最難熬的一夜，也是做噩夢最多的一夜，好像一直都在噩夢中無法掙……

第二天一大早房門被人拍的震天響，我迷迷糊糊起來開門，整個人覺糟糕了，腦子嗡嗡作響全都沒點力氣，以前上通宵也沒有覺這麼累過。

開門是一臉疲倦的菲菲姐，眼神復雜的看了看我，又朝著床上看了看，我知道忙了一晚上要回來休息，我肯定是要騰出地方的，進門在床頭柜拿出一包面，轉就要離開。

“菲菲姐，我這就走給你騰地方，我已經睡醒了。”

“沒事，你繼續去睡，我只是拿點東西，不用反鎖房門的。”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些復雜。

“噢！”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繼續回床上睡。

可是我突然發現，床上竟然有一個黑的罩，已經被的變形，好像被在我睡覺的時候當了枕頭，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為什麼菲菲姐看我的眼神那麼復雜……

我心說真是日了狗了！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啊！

迷迷糊糊睡了個回籠覺，醒過來已經是中午一點，整個腦袋就像炸了一樣，菲菲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在衛生間洗了把臉來到麻將館一樓。

大中午是午休睡覺的時間，麻將館里寥寥無幾沒有人，只有幾個老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收錢的已經換一個不認識的人，三十多歲穿著黑連，看起來比菲菲姐一點，也更大一點。

以前我大白天沒來過麻將館，所以不知道白天是什麼況，但是覺這個人一直都對著我笑，好像是認識我的樣子，可我卻不記得見過，更沒見過這麼大的！

“熊三明，過來。”人沖著我招招手，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一頭霧水的走過去。

近距離下我聞到一清香的香水味，也看清楚的臉上化了一層淡妝，皮白凈覺氣質很好，很有氣質人的韻味，我想能來麻將館收錢的，肯定都是龍哥挑細選過的，最起碼能讓人看著賞心悅目！

“姐，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聽龍哥說起過你，你是東哥的侄子吧？我蕓姐，一般我不太過來，今天場子有人鬧事我才過來幫忙。”

“噢！”我一頭霧水的答應著，其實心里本就不認識，也沒看出哪里有人鬧事，好奇的問：“哪里有人鬧事？”

“龍哥在市里的電玩城有人鬧事，龍哥剛才帶人過去了。”一聽這話我明白過來，原來龍哥還有生意，如果早知道就跟著過去看個熱鬧。

我若無其事的拿出煙，趁著點煙的時候瞄鼓鼓的口，心說真的太大了，讓人挪不開眼睛！

正在過眼癮的時候突然有人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當場就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