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春節前幾天,莉姐才放心回北京。

這段時間不管是沈棠還是儲冉，還算有寸分，即便看對方不順眼,也沒正面剛。

導演在給沈棠說戲,儲冉坐在一旁休息,但凡有空就刷趙馳意微博,一小時前他點贊了一條微博，前天開播的一部都市劇。

主演是沈棠。

去年十月份在某衛視招商，現在才一月份,就已經安排上了。

最近幾天熱搜上熱門話題都是這部劇。

沈棠在劇里飾演了一個跟格截然相反的主，劇里的聰明俏皮，笑鬧撒。

原本蹭熱度的營銷號早就準備了各種黑的文案，都以為沈棠那種傲得不行的格,飾演可型主得尬出天際。

結果播出當晚，事實打臉。

主在男主懷里撒,跟男主索吻的那個畫面,看化了多男人的心。

不說男人,就連都反復看了那個圖很多遍。

沈面癱走心笑起來,眼里如同住著一片星河,極染力。

這個撒和索吻，一點表演的痕跡都沒有。

一度懷疑沈棠是不是跟男演員假戲真做,談起了,各種撒狗糧才會這麼真流,可現實告訴，沈棠跟蔣城聿是男朋友。

有了蔣城聿這樣的男人,一般男人本不了沈棠的眼。

儲冉又點開那個撒的經典圖,撒讓人無法拒絕。

趙馳意點贊了那條博,其實是想給沈棠點贊吧。

他說他不喜歡沈棠。

直覺告訴，他在自欺欺人。

之前送來橫店，到底是真的為了送，還是為了借此看一眼沈棠？因為那晚沈棠沒來，他興致缺缺，吃到一半就提前離席。

說什麼回去有視頻會。

鬼知道。

“儲冉。”導演喊。

到了跟霍騰那場戲。

“來啦。”退出微博，將手機遞給助理保管。

挨到沈棠中場休息，閨溫笛打來慶祝的電話。

那部劇的收視率、同步網絡播放量還有各種話題度，打破了不記錄。

“當初那麼拼命總算有回報了。”溫笛替高興。這部劇去年拍攝，是沈棠不擅長的人格。

還勸過沈棠，謹慎接這部劇。

一旦演不好，砸了口碑。

那三個月沈棠沒接任何商務工作，在劇組一呆就是三個月，天天翻劇本揣人心理，連蔣城聿都沒聯系。

“這部劇現在收視長虹，是你請客呢還是我請客？”溫笛笑著道。

沈棠毫不客氣：“當然你請，你們家嚴賀禹冠名的廣告，他賺大發了。”

提到嚴賀禹，溫笛角的笑意一點點淡去。

之前在上海的慈善晚宴，和嚴賀禹算是和好了，他主聯系，也就沒拿喬，可最近，總患得患失。

不安，總覺嚴賀禹有什麼事瞞著。

在床上時，他莫名會看許久。

“行啊，那等《笙簫》殺青，我請你吃麻辣燙。”溫笛沒讓沈棠發現自己的異常，還在沒心沒肺地開玩笑。

還有幾天就到春節，溫笛問怎麼安排，有沒有時間回家陪爺爺過年。

“導演給了我四天假。”沈棠說：“先去北京一天，在家陪爺爺三天。”

“嘖嘖，不容易啊，終于知道要關心你們家蔣小可憐了。”

“......”

和溫笛斗了一會兒，沈棠掛了電話。

下一場戲還早，套上羽絨服出去走走。

橫店下雪了，薄薄的一層。

沈棠特意找了一沒人的地方給蔣城聿打電話。

響鈴結束，那邊沒人接聽。

沈棠把手機揣兜里，原路返回片場。

走在冰天雪地里，突然特別想蔣城聿。

幾分鐘后，蔣城聿回了消息：【在開會，晚上打給你。】

剛要退出微信，有個小群聊天信息不斷。

【我去！我眼沒瞎吧？你跟田清璐的訂婚宴？@嚴賀禹】

截圖是策劃公司設計的迎賓水牌。

所有人都在等嚴賀禹回應。

之前一直在傳，大家也權當玩笑，直到這個水牌出現。

蔣城聿也在等嚴賀禹說話。

嚴賀禹只回了那人兩個字：【沒瞎。】

眼沒瞎，那就是承認了訂婚這事。

群里有人@蔣城聿：【蔣哥，你危險了，蔣伯母說不定就在去催你結婚的路上。正好春節，該回來的人也都回來了。】

蔣城聿沒在群里說話，關了手機。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他才有空給沈棠打電話。

沈棠正在酒店廚房，這幾天已經學會了三道菜。

他電話進來時，正在理蝦線。

助理接聽，將手機在耳邊。

“喂。”一邊干活一邊說話，聲音沒那麼集中。

蔣城聿聽聲音很小，像沒什麼神，“睡了？”

“沒。”也不能告訴他在學做菜，“還沒收工。”

蔣城聿看手表，“這都十點半，今天有夜戲？”

沈棠順著他的話：“嗯，還要有一會兒。”

蔣城聿應酬剛回來，好不容易打一次電話還遇到拍夜戲。

他沒急著切斷：“想不想我？”

沈棠定定心神，“旁邊還有人。”

蔣城聿微微抬起下頜，單手松領帶，“你這個回答風馬牛不相及。”

扯下領帶，他低聲說：“你要不說，那我也不想你了。”

這個男人猝不及防的，無法招架。

這回他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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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那天，蔣城聿從公司出來回了趟老宅。

大院路上，巧遇到要出門的嚴賀禹。

他摁了兩下喇叭，會車時兩車慢慢停下來，車窗相對。

嚴賀禹靠在汽車后座，面無表，面對蔣城聿時他才緩和不，打招呼：“剛回來？”

蔣城聿手指敲著方向盤，一下一下，沒吱聲。

嚴賀禹心里有數，知道蔣城聿在等他說什麼。

可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在扶手箱找出了煙和打火機，從車窗扔了一支給蔣城聿。

蔣城聿沒要，撿起來丟回給他。

嚴賀禹連幾口，還是沉默不語。

蔣城聿沒想到嚴賀禹真要跟田清璐訂婚，他開口：“溫笛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煙霧繚繞，沉默被無聲放大。

嚴賀禹完一支煙才說話：“我會理好。”

蔣城聿還能說什麼，上的事，他這個外人沒立場摻和太多。

輕踩油門，兩車錯過去。

到家，侄和母親正在客廳看電視。

“小叔。”

“嗯。”蔣城聿了風，“在看什麼？”

黎箏微笑：“我神的電視劇。”

蔣夫人像看到救星一樣，騰地站起來，“城聿你來陪箏箏看，我去樓上看看你爸在干什麼。”

拿上羊絨披肩，逃一樣離開。

黎箏倒在沙發里笑出來，讓陪看沈棠主演的青春劇，說要試著培養跟神的。

看著那些甜甜膩膩的鏡頭，眼神無安放。

“小叔，”指指電視屏幕，“這個劇你追沒追？”

蔣城聿倒了一杯溫水過來，他最近忙，空追到了第九集。

喝了幾口水，他說：“沒，什麼劇？”

黎箏‘呵呵’兩聲嘲諷他，坐起來，“你就睜眼說瞎話吧，我不信你不看熱搜，鋪天蓋地都是這部劇。”

蔣城聿在侄邊坐下，面不改道：“忙得哪有時間看手機，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

黎箏瞪他一眼，“你就口是心非吧。”換了臺。

“我到書房跟我爸視頻去。”順手捎帶了遙控。

蔣城聿想換臺，沒找著遙控，對著樓梯上那個一蹦一跳的小人得志背影：“箏箏。”

“我聽不見。”黎箏雙手背在后，嘚瑟地晃了晃手里的遙控。

管家忙找來一個遙控，型號一樣，通用。

蔣城聿調回剛才那個頻道，順便調小靜音，差點調靜音。

一會兒要是家里其他人問他怎麼看這個言劇，他已經想好了理由，就說是被侄給著看，不看完不行。

剛看了半集，沈棠給他打電話。

“今天收工這麼早？”他靠在沙發里，盯著屏幕看，正好播放到跟男主吵架和好這一幕。

沈棠已經在北京，馬上就到別墅。

中午的航班飛北京，想要給他一個驚喜，事先沒告訴他。

“拍的順利就收工早。”一句話帶過，問他：“你呢？公司還沒放假？”

“今天放假了。”蔣城聿告訴，他在父母這里，“等等就回去。”

“沈棠。”

“嗯？”

蔣城聿看著屏幕上，跟劇里的男朋友在撒，“你什麼時候也跟我撒撒。”

沈棠：“？”

沒跟上他如此跳躍的腦回路。

蔣城聿索調大聲音，沈棠聽清了，是在劇里的臺詞，“你在追劇？”

“家里正好在放。”蔣城聿撐著額頭，仔細看屏幕上每一個表，對他從來沒那樣過。

沈棠解釋：“那不是照著劇本演的麼。”

蔣城聿：“那你就照著劇本，對我演一遍。”

“......”沈棠代他，理解他此時的心，“等見到面的。”

蔣城聿摁了暫停，專心跟打電話，“橫店又下雪了，多穿點。”

畫風突變，沈棠差點沒反應過來，“還行，不冷。”

朝車外看了一眼，汽車已經拐進別墅區，“先不聊了，我要背臺詞，那部劇你還是不要看了。”

蔣城聿：“嗯。”

掛了電話，他取消暫停，接著追劇。

另一邊的別墅里。

阿姨和所有工作人員都放假，家里空冷清。

沈棠放下行李箱，換了服直奔廚房。

怕家里沒有蝦，從機場回來路上順便買了一些。

這次回北京，就是專程給蔣城聿做他最吃的麥片蝦。

學了這麼久，這道菜現在做起來游刃有余。

九點半，麥片蝦做好。

蔣城聿還是沒回來。

想到他在父母那邊，不便催他。

沈棠去泡了個澡，換上睡在樓下客廳等他。

拿過手機定時，春節期間機票難搶，莉姐好不容易給搶到一張明早八點鐘飛深圳的機票，四點半就得起來趕去機場。

現在十點鐘，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最多六個半小時。

然而蔣城聿還沒回。

麥片蝦已經涼了。

沈棠打開電視，追自己演的那部劇。

追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時往院子里瞅瞅，看看有沒有汽車進來。

快凌晨，靠在沙發里不由犯困。

起去煮了一杯咖啡，怕發胖，兌了一半的水。

沈棠拿了一條毯搭在上，支著腦袋追劇。

什麼時候睡著的自己也不知道。

睡得并不深，半睡半醒間，被手機震吵醒。

沈棠一個激靈，以為蔣城聿給打來電話，過手機一看，四點半的鬧鈴。

偌大的客廳，還是一個人，蔣城聿徹夜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