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賓樓,二樓雅廂。

沈筠曦與蕭和澤對坐，沈筠曦小口飲了一口茉莉花茶，水泠泠的明眸漾著波，低低嘆了聲：

“今日桂花馬蹄糕竟然售罄了。”

聲音又又,說這話時蛾眉如黛似蹙非蹙,如蝶翼的翹睫似非,不點而紅的丹微微嘟起，聲音憾中帶了些俏，讓人心都化了。

蕭和澤端著茶盞的指尖微微一，瞄了一眼沈筠曦靡膩理的小臉,忙垂眸,結滾,輕輕咗了一口清茶。

“烘培糕點的師傅家中有事休沐,確實有些不巧。”

一口清茶咽下，蕭和澤緩了一瞬，方開口溫聲安道：“方才遣了小廝去稻香樓買糕點，他腳伶俐,許一會兒便回。”

沈筠曦微微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平日里沒有甜點，不吃也就算了，今日心來想吃口糕點，卻逢著興賓樓平日里吃的糕點盡數告罄。

“二皇子殿下，您先用膳,不必等我。”

沈筠曦見蕭和澤也小口抿著清茶，有些不好意思，聲相勸。

蕭和澤含笑，搖了搖頭,眉目清潤，溫文爾雅：“沈姑娘不必客氣，我也恰好口。”

他說罷，撥了撥茶盞蓋，垂眸又飲了一口清茶。

沈筠曦了肚子，今日就想先用口甜的，不然總有些食不下咽，真是莫名其妙。

柳葉彎眉蹙了蹙，一對盈盈秋水瀲滟波，沈筠曦細如青蔥的玉手捧著白瓷茶盞，丹輕嘟，小口吹了下纖細勻的綠葉。

氤氳的熱氣騰空，迎面撲來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

茶香裹著茉莉花香，綠茶的淡雅又暈著茉莉花的清甜，沈筠曦飲了一口，齒帶了清甜，似乎胃口也開了一分。

不過，沈筠曦仍是想著稻香樓的糕點，此時就想吃口甜的。

恰此時，門口響起了一重二輕的敲門聲。

沈筠曦眸一亮，杏瞳直勾勾盯著門口，俏生生遣云巧去開門：“云巧，快去看看是不是我的糕點到了。”

見孩子氣心急的模樣，云巧掩而笑，雙手去拉門扇，笑道：“估著時間，許是到了。”

門外，蕭鈞煜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門扇上收回，眉目輕注視著門扇。

門扇從里面緩緩拉開。

“你可終于到了，姑娘都等急了。”云巧眉梢眼角帶笑，眉開眼笑朝門外的人道。

門外哪里是小廝，長而立一緋袍俊如玉，這是大盛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云巧的話梗在頭，聲音愈來愈小。

云巧朝蕭鈞煜行禮，卻被他抬目制止：幽邃清冷的眸淡淡一瞥，便讓人知曉，他不想多做聲張。

蕭鈞煜目越過云巧朝后去，隔著一道花鳥錦繡玉屏看到了沈筠曦綽約娉婷的倩影。

蕭鈞煜清冽的眸一時仿若春水初融，菱微不可查翹起：

他不曾想沈筠曦專門為他留了座，心中一時又又甜，如同飲了一口。

蕭鈞煜朝云巧頷首，抬步就要進來。

云巧是沈筠曦的丫鬟，知沈筠曦近來不耐蕭鈞煜，提起太子殿下都神郁郁，可不敢放蕭鈞煜進來。

眼見著蕭鈞煜錦靴踏門，云巧不假思索，兩手唰得拉上了門扇。

蕭鈞煜英眉一蹙，立在原地，狹長的眸微微瞇起，審視云巧。

“這是何意？”

蕭鈞煜的聲音清清淡淡，卻讓云巧汗流如注，著頭皮諂笑著正想解釋，忙聽沈筠曦俏的聲音傳來：

“云巧，可是我要的稻香樓的點心到了？”

蕭鈞煜面微微一僵。

踏出的錦靴又落回原，菱不知何時抿直，立在原地看著錦繡玉屏。

沈筠曦等了半響，沒見心心念念的糕點進來，角暈笑，兩頰梨渦淺淺，半歪著頭，朝玉屏外去。

“姑娘，不是。”云巧轉小聲朝沈筠曦回稟道。

云巧一轉，出了雅廂開了兩掌的，沈筠曦瞥見了緋銀紋錦袍的角，面攸得一冷。

蕭鈞煜一毫不錯，看到沈筠曦盈盈含笑到面無表。食指不由得敲了一下中指。

沈筠曦淡淡收回視線，坐直子，眉梢眼角的笑意退，執起竹筷，不不慢夾了一瓣潔白的百合，漫不經心叮囑道：

“云巧，不是遣去稻香樓的小廝便關了門，我在用膳，莫要無關的人等擾了我的胃口。”

聲，卻綿里藏針。

蕭鈞煜角微抿的弧度更直，俊無儔的面龐如同籠了一曾薄薄的寒霜。

“沈姑娘，是我。”蕭鈞煜對著錦屏的方向淡聲開口。

蕭和澤著杯柄的指尖微微一，脊背不由得直。

蕭鈞煜聲音如清泉激石，極其悅耳，沈筠曦以前就他的聲音，喜歡坐在他膝上，出纖指，掌心虛虛在他結，聽他發音。

圓潤的結慢慢滾，如溫熱的玉珠輕輕捻過掌心，沈筠曦如電擊。

細細的微電流從手心開始蔓延，耳連著心臟都開始麻麻，得秋瞳瀲滟，得面紅耳赤，整個人在蕭鈞煜心口。

這樣聽得多了蕭鈞煜的嗓音，沈筠曦一耳便聽出了蕭鈞煜不悅了。

不悅了，與何干。

沈筠曦輕哼一聲，瓊鼻微蹙，沒有轉，也沒有回眸，又慢條斯理夾了一瓣百合，放檀口細嚼慢咽，漫不經心道：

“門外的公子是哪位？我沒約其他人，公子可是走錯了雅廂。”

坐在了雅廂，遠了熙熙攘攘人群，蕭鈞煜又沒有主暴份，沈筠曦懶得搭理蕭鈞煜，裝作不認識。

蕭和澤清潤的桃花眼中飛快暈開一抹淺笑，他低下頭，角微翹一抹不可察的弧度。

“沈姑娘，吃口糖醋排骨。”

蕭和澤目不斜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為沈筠曦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沈筠曦不明所以睇了一眼蕭和澤，卷翹的眉睫忽閃，水靈靈的杏瞳閃過迷茫。

蕭和澤眸清清潤潤，眸底澄凈，面坦然，目溫繾綣凝視沈筠曦，又為沈筠曦夾了一塊裹著糖、晶瑩剔、琥珀的糖醋排骨：

“興賓樓的糖排骨也是一絕，甜而不膩，瘦相宜，外里，口即化，沈姑娘嘗嘗。”

他真摯得向沈筠曦介紹道，聲音徐徐若春水流淌。

他托著腮含笑看著沈筠曦，見沈筠曦不筷子，輕聲問：“沈姑娘怎麼不吃？”

沈筠曦被他灼灼目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尾漾著一抹淺的緋暈，在蕭和澤含脈脈的目下，只得豎起筷子。

門外的蕭鈞煜眉頭陡然一蹙，抬步了雅廂。

過花鳥錦繡玉屏，看著沈筠曦面前小碟中的糖醋排骨，蕭鈞煜浮掠影般淡淡睨了一眼蕭和澤，冷聲道：

“不吃糖醋排骨。”

蕭鈞煜同沈筠曦共餐多回，沈筠曦不吃糖醋排骨等裹了糖醬的菜肴，吃一口必吐，必惡心難耐。

這菜肴最好也要離沈筠曦遠些，近了些，聞著味道，沈筠曦都能胃里翻滾。

蕭和澤筷子還懸在空中，一時面上有些無措，抿朝沈筠曦致歉：“沈姑娘，抱歉，我并不知曉。”

沈筠曦卻反蕭鈞煜這一副似乎對甚是了解的模樣，烏溜溜的剪水明瞳瞪了一眼蕭鈞煜，鼻翼翕，瑩潤的櫻微微撅起，曼聲嗔道：

“誰說我不吃。”

說著，執起竹筷，夾起了碟中一小節糖醋排骨。

剛夾起，紅亮油潤的澤映眼簾，沈筠曦纖眉飛快得蹙了一下。

蕭鈞煜眸一暗，抬指按下了沈筠曦的筷子，沖搖了搖頭，冷聲制止：

“不要勉強自己。”

沈筠曦撥開了蕭鈞煜的手指，氣鼓鼓瞪了他一眼，心里升出了一執拗，脆生生道：

“怎麼我連吃自己喜的東西都需經了太子殿下應允。”

這話從何而起？

蕭鈞煜眉峰隆起，眸里的困一閃而逝。他后退半步，恢復了往日的清雅疏淡，背手而立，聲清冽：“自是不需。”

沈筠曦看著他這平淡模樣就來氣，蕭鈞煜總是這般清冷高高在上，偏又自持端方，似乎對世間一切都可冷眼旁觀。

沈筠曦眉睫一，不再看蕭鈞煜。

剛說的也不是氣話，不會與自己子過不去，今日聽蕭和澤詢問糖醋排骨時，竟心中一，想試試。

沈筠曦將竹筷上半寸有余的小排放在邊，本是用舌尖輕輕點了一下，登時，眸一亮。

酸甜可口，不油不膩，只一小口，竟一時齒生津。

沈筠曦檀口微開，將小排整個放口中，細嚼一下，外里，質鮮，沒幾下，掩吐出一節潔的骨頭。

第一次知曉糖醋排骨如此開胃，沈筠曦低頭，將碟中另一塊小排夾住。

見沈筠曦真真咽下糖醋排骨，竟還要再夾一塊，蕭鈞煜眸濃沉，心中揪痛，如鯁在。

他下頜繃，結緩而慢滾，抬手再次按住了沈筠曦的竹筷，沉聲道：

“你不愿見我，我走便是，不要與自己過不去。”

沈筠曦一怔，不曾想蕭鈞煜如此誤會。

盈盈秋瞳流一轉，沈筠曦放下竹筷，轉眸睇著蕭鈞煜，勾盈盈笑道：“請。”

沈筠曦眼里的疏離和不歡迎不加掩飾，蕭鈞煜心口一滯，只覺一塊大石頭在心口，堵住了氣管。

又悶又痛。

垂在廣袖中的右手握拳，蕭鈞煜面冷如霜，角抿，眸晦難辨，轉離去。

等云巧關上了門，沈筠曦因為蕭鈞煜擰的眉心方才舒開，將碟中的糖醋排骨放檀口，小口，小口，嚼得津津有味。

蕭和澤坐在對面，只見纖長而濃的眉睫垂下，遮住眼簾。

不施黛的丹染著一層，愈發潤飽滿，沈筠曦雪腮一一，半響沒說話。

蕭和澤手指住了竹筷，指尖因為用力有些清白，面有些暗淡，啞聲道：

“皇兄不在，沈姑娘不吃糖醋排骨，不要勉強自己。”

“以前不，現在方知曉真是暴殄天，還要多謝二皇子殿下推薦。”

沈筠曦抬眸淺笑，杏瞳彎淺淺的月牙，笑靨如花，哪有一一毫的不愿。

蕭和澤看著沈筠曦一時間燦若春曉的，手指又住了竹筷，忙垂下頭，心臟怦怦直跳，震耳聾。

……

蕭鈞煜出了雅廂，早在一邊窺視良久的孫霞薇忙迎上來，淺笑款款，聲雅：

“太子殿下，要不要一同用膳？”

蕭鈞煜眸淡淡掃來。

孫霞薇連忙屏住呼吸，不著痕跡出自己瓷白細膩的秀頸和對著鏡子尋了幾日的自覺最的側。

卻不想蕭鈞煜的目并未做停留，腳步一步一尺，路過時亦是沒有停頓。

孫霞薇鼻子有些發酸，手指擰著帕子，悄悄抬起眸子，覷蕭鈞煜。

蕭鈞煜面如冠玉，眉目清冷矜貴，遠遠看著皎若夜空中高懸高不可攀的明月，近了看，姿容更勝，抿角也難掩霞姿月韻。

這是盛朝風霽月的太子殿下，真真的人中龍，龍章姿。

這樣的人，許了要娶。

孫霞薇心頭又開始狂跳，目不轉睛看著蕭鈞煜疏離的目，心思倏冷，回頭看了眼雅廂的方向，貝齒咬在瓣。

剛在悄悄躲在一旁，聽到了太子殿下對沈筠曦說的話，那聲音中不加掩飾的擔憂和關心，遠遠聽著都眼紅得咬帕子，恨不得撕了沈筠曦。

沈筠曦不過一個商家，不過有幾分臭錢，哪里應得太子殿下青眼相待。

孫霞薇剛涂的丹蔻嵌掌心，又覷了眼蕭鈞煜，心頭有種強烈的危機。

有些事，需早早定下來。

倏爾，孫霞薇深吸一口氣，咬牙近蕭鈞煜，紅著臉眉睫輕：“太子殿下，父親前些日子摘了幾個吉日，讓我同您商量。”

孫霞薇的父親是禮部侍郎，負責皇上與太子嫁娶等諸多禮儀事宜。

蕭鈞煜腳步攸得頓住。

他立在那里，狹長的眸睨著孫霞薇，漆黑如墨的眸沉不見底。

孫霞薇掐著掌心，心中惴惴，一顆心不住得下垂，卻忽聽頭頂傳來蕭鈞煜清冽磁雅的嗓音：“帶路。”

孫霞薇心中一喜，掩莞爾，提著角先蕭鈞煜半步，曼妙的姿窈窕有致，一步一扭，周洋溢著喜氣洋洋。

步至雅廂，房門慢慢關上。

孫霞薇抬手上髻上的點翠步搖，扭著婀娜的腰回眸笑，正要開口，卻對上蕭鈞煜沉靜如潭的目。

孫霞薇心頭一跳，不著痕跡將柳腰立直，角的弧度笑不齒，一派大家閨秀的嫻雅淑。

纖纖作細步，抬手為蕭鈞煜斟了一杯清茶，聲雅謙和：

“太子殿下，您先用茶，我不知您喜用什麼，還未點膳。”

蕭鈞煜沒有接，淡淡掃了一眼孫霞薇，啟，聲音平波無瀾：

“孫姑娘，孤隆福寺那日與你的口頭之約作廢。”

孫霞薇一怔，猛得反應過來，瞳孔一，手里的茶盞登時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熱水飛濺在手背，渾然不然。

倏爾，手背一痛，孫霞薇回神，卻來不及看手，擰眉潸潸泣，沖蕭鈞煜哭訴道：“太子殿下難道想要忘恩負義，不守承諾？”

蕭鈞煜眉心倏得一冷，皚皚如高山積雪，睨了眼孫霞薇上香芋的曳地長：

“隆福寺那日，當真是孫姑娘救了孤的命？”

他目清淡若水，卻如同千鈞萬鈞的力道下，孫霞薇脊背一寒，熱熱發抖，指尖深陷掌心，抿堅定道：

“自是。”

蕭鈞煜看著，不置可否。

瞟見蕭鈞煜面一如既往疏離，孫霞薇脊背一松，后背沁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春寒料峭，細汗涼人，孫霞薇強忍著不哆嗦，可還未等長舒一口氣，便聽低低一聲嗤笑在空中靜謐的室炸開。

孫霞薇心又高高懸起，抬眸瞄蕭鈞煜，只見他面陡然霜冷，眉眼里鋒芒攝人。

“欺瞞當朝太子，冒領功是大罪，當杖斃。”

孫霞薇面一變，臉煞白如紙，忙去拽蕭鈞煜的袖角：“民怎會欺瞞太子殿下。”

蕭鈞煜淡淡退了半步。

孫霞薇抓了一個空，踉蹌差點摔倒，額角一下子磕在桌角，一時鮮直流。

蕭鈞煜冷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孫霞薇捂著額角，鮮從指里泄出，花了致的妝容，不暇顧及，簌簌落淚，一對水瞳含著綿綿意纏在蕭鈞煜上，哀婉哭訴：

“太子殿下莫要與民說笑。”

“孫姑娘可知，上巳節那日，你表兄手里的那枚玉佩，是孤隆福寺那日送救命恩人的信。”

蕭鈞煜聲音不高不低，不不慢，卻讓孫霞薇膝蓋一，咣當雙膝跪在了地上。

孫霞薇子如糠篩，卻掐著指尖，擰眉凝睇蕭鈞煜，哭得梨花帶雨，聲音聲似水：

“民不知殿下何意，那日殿下在民廂房昏死過去，一是，是民徹夜守著殿下，不顧清白名聲，親自為殿下浴，理傷口，不眠不休守了殿下一夜，民的丫鬟與寺中小沙彌皆可為民作證。殿下親口承認民救了您，親口道民是您的救命恩人，承諾要娶了民，如今卻想毀了承諾——”

蕭鈞煜的目冷若數九寒天的冰錐，孫霞薇骨子里打，兩，聲音越來越小，著不敢再說。

“如若，不是你曾幫過孤，你不會毫發無損在這里。”

蕭鈞煜眸凌厲如刀，周凜然，氣勢煞人，負手而立，仿若天神下凡。

孫霞薇渾汗倒立，被蕭鈞煜氣勢得捂著口無法呼吸，面憋得通紅，額角的鮮迷了眼。

孫霞薇忙垂眼拭，趁勢掩住眸里的惶恐不安，不敢確定，是不是做的事被蕭鈞煜發現了，小心翼翼咽了咽口水，心臟突突。

“民不懂太子殿下在說什麼。”

孫霞薇指尖死死掐在掌心，掌心里一片黏膩，咽著口里的唾沫，秀眉鎖，豆大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聲聲帶著控訴：

“明明民救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反而忘恩負義。”

“孫姑娘，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不適合紫系，穿不出孤救命恩人的風韻。”

蕭鈞煜眸含冷霜，只一眼，駭得孫霞薇面如土，驚懼惶惶，一時頭暈目眩，整個癱在地上。

孫霞薇整個人跌在破碎的杯盞碎片上，上登時幾道口，殷紅的鮮染花了裳。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把太子和二這段寫到，一看時間凌晨2:15，寶子們等久了。年底三次元工作和生活各種事太忙了，翠兒手速又太慢，一坐五六個小時，真得一點一點破晚睡記錄，想哭，但堅持日更絕不放棄！明日除夕，提前祝寶子們除夕快樂，翠兒也爭取早點睡，不然真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