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沒想到舅舅的作會這般迅速,快得的母親端敏長公主這一世竟然來不及尋了。

安國公府的婆子告訴母親同二哥都去了承恩侯府，世子夫人沉浸在喪弟的悲痛之中，公爺和二爺、世子、小侯爺都不在,府一片人心惶惶。

聽婆子說到二嬸娘和三嬸娘都忍不住帶著兒涌到祖母的福康堂去,姜昭蹙眉沉了片刻，讓人準備去福康堂的轎。

“祖母年紀大了，經不住嚇,六郎七郎還是稚心里肯定也害怕。本郡主上好歹還流著姜家一半的。”雖然和父族姜家疏離,但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只是到福康堂一次面安他們，不是大事。

金云等人應諾。

福康堂中,姜家的眷全都圍繞在老夫人的邊,便是最強勢不講理的二夫人何氏都難得臉蒼白，不說話。

安國公府占地面積大,和公主府一起幾乎占了大半條街，可們還是能約聽到府外的哭喊聲、刀戈聲,下人告訴們隔了不遠的府邸已經有兩家人被拖走了……

失去眼下的榮華富貴對們這些人來說是生不如死,尤其是眷們，從枝頭落下定會被碾落泥。

“我們府上應當會無事吧，大伯簡在帝心,公主伯母是陛下的親妹妹。”站在母親的后,姜晚小心翼翼地開口，實際上不怎麼害怕，也不能理解為何伯母姨娘們這麼驚惶。

“那承恩侯李家還是李太后的娘家,長公主的外家,還不是斬首流放？”老夫人聽了姜晚的話有些失,覺得果然是庶子之后,眼界太淺。

有哪個世家是干干凈凈的啊？陛下今日對承恩侯府下狠手，明日焉知不能置了安國公府？世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陛下幾乎斷絕了李氏一族，狠戾的手段讓他們這些人膽心驚。

“被剮的郭家子是世子的妻弟。”另有一人可能是府中的姨娘，幽幽地小聲開口。

眾人聞言一時都失了聲，就連涉世不深的姜晚都模模糊糊到了一些東西。陛下對郭二郎以極刑，完全沒有顧及公主伯母，聽說伯母一開始信誓旦旦郭二郎不會有事。

這是不是代表著陛下心中對安國公府的優待已經消失了？日后，安國公府若犯下過錯，陛下也會毫不留地置。

姜晚想到這里，一顆心也慌了起來，下意識地靠近自己的母親。

“明月郡主到。”福康堂外傳來婆子的稟報，就像一聲天籟，忽然解救了恐懼的眾人。

“母親，快，快請郡主進來。”三夫人陳氏騰地站起，眼睛不停地向門外張，口中急聲道。

其他人跟也是差不多一樣的作。

是啊，明月郡主，們怎麼忘記了安國公府還有另外一層屏障。郭家子冒犯郡主的事們都聽說過，陛下對郭家子下狠手是不是因為心疼郡主？

姜昭在眾人急切的目中緩緩而，繃著一張臉的老夫人見到也悄悄放松了。

安國公府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定定心神，而姜昭就是這個人。

“祖母，二嬸娘，三嬸娘，你們都聚在這里，品茶呀？”姜昭被請著坐在老夫人左手邊的空位上，笑眼彎彎地開口，手指頭撥了一下茶蓋。

眾人見這般放松的模樣，全都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提著的一顆心。

“郭二郎冒犯郡主，我們都覺得陛下的罰好。”三嬸娘陳氏率先開口，臉上掛著親熱的笑容。

“那人殘害了好幾條人命，正該千刀萬剮。”二嬸娘也跟著憤慨出聲，唯恐落了后。

“不錯，只是大郎媳婦懷了孕，你們記得此事不得在的面前提起。”老夫人也沉聲開口，目晦暗。

“祖母說得對，不如祖母讓大夫去為大嫂診脈，安一安大嫂的胎？”姜昭歪了下腦袋，干凈的眼睛滿是真誠。

老夫人對上的眼睛，愣了一下，吩咐心腹按照的話去做，若是孩子出了事，郭氏可能會鉆牛角尖將一切怪到姜昭和安國公府的頭上。

表明了自己對大嫂腹中胎兒的關心，又實為提前撇清關系后，姜昭又靜靜看向五堂妹姜晚。

姜晚因為的眼神而忐忑不安，然后就聽到一聲嘆息。

“五妹妹，你才及笄不久，可以慢慢地來。”姜昭真心覺得的眼一言難盡，上輩子姜晚是真的嫁給了郭二啊。

雖然有三嬸娘的推波助瀾，但姜晚自個兒又豈不是被郭二所代表的高門迷了眼睛。

“我，我知了。”姜晚聲若蚊鳴，瞥到母親難看的臉心中卻多了一分痛快。都是母親之前一直說必須得嫁高門，才忍下不適同郭二郎接。

“畢竟，二哥都還沒婚呢。”姜昭臨走前有而發嘀咕了一句。

在福康堂沒有待很久，但三言兩語卻安了眾多眷的心。

等到姜晗攙扶著母親端敏長公主回府的時候，一切都恢復了原狀。他得知了妹妹的慨，腦海中不知怎麼的就浮現出了方才在承恩侯府前看到的一幕。

略顯頹敗的百年侯府門前，一邊是軍毫不留地鎖著承恩侯府的人往外押著離開，一邊是著白素服的子跪在地上點燃紙錢祭奠亡父。

脊背直，眼神倔強而冰冷，發現他和母親的時候也不躲不閃，只向他微微頷首，眼中帶著激。

姜晗說不出那瞬間的覺，他親手將子送往玄冥司給了承恩侯府重重一擊，本該厭惡子欺騙利用他，可思及坎坷的遭遇，他的心中又滿是同，不忍怪罪。

“晗兒，我們去找你妹妹，讓去求你舅舅。”此時，端敏長公主的忽然出聲打斷了姜晗的復雜緒。

他看向面容扭曲的母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搖頭，“母親，陛下已經下了圣旨，您去找妹妹又有何用。外祖母貴為太后養大了陛下，都無力回天呢。”

再者妹妹弱，實不該被牽扯進這些腌臜事中，承恩侯府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端敏長公主，聞言卻猛地握住了姜晗的手，咬著牙想說他的舅舅和外祖母本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樣母慈子孝，可是看著次子的臉，終于頹然。

有些事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知道曾經的對待龍椅上的皇兄是多麼的惡劣，克扣他的膳食、不準宮太監服侍……

那時是母親李太后膝下唯一的公主，百般養，突然母親的宮里多了一個養子要奪走母親對的疼，年的氣急之下恨不得這養子去死。

順著回憶，端敏長公主想起了年和一起欺負人的李家表兄弟，一時眼神發怔，或許，的皇兄也是在向李家報復呢。

“是，不能去，李家敗了就敗了。”喃喃自語，姜昭是的兒，份量能重到哪里去。

帝王之心，從來難測！

安國公府遍布姜昭的眼線，晚上得知了母親和二哥的這番談，再也睡不得了。

寂靜的夜里，讓人將養在院里的小兔子提了進來，小兔子還很神，就拿了草喂它們，看著它們的三瓣一一地咀嚼，手指點了點它們的腦袋。

“真好，母親不來了，那盆玉樹就不會碎了。”說完神微頓，搖搖頭，又道，“不對，玉樹放在了陸表兄那里，無論如何都碎不了了。”

想到這里，姜昭慢慢咧開笑了起來，只是短短的月余時間，原來現在和上輩子相比已經改變了太多了。

“小兔子乖乖，過兩日本郡主就帶著你們去找陸表兄，五月的端午節快要到了呢，就讓陸表兄帶著我一起到街上玩，地不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