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熹微,清晨的空氣帶著潤清甜的氣息，林桑盯著手中的牌子沉默了會兒，這才將它掛到指尖,轉過頭問裴寒舟“你知道寫這個對方是會看到的嗎”

他闔了闔眸“我知道。”

眉尖一抬“你怎麼知道的”

這他也提前勘探過

他無奈“剛下山的時候看到了，你給我那支筆是前一個男生寫過的。”

“哦。”嘀咕，“我怎麼沒看到。”

裴寒舟“你在忙著拿手機拍日出。”

林桑哽了哽,這才挲過手中的木牌，問老人“這個是我們帶走嗎”

“不用，”老人手接過，“既然是，看過之后我會把它們一一都焚毀的。”

而后繼續下山的一路，林桑都在思索自己牌子里那四個字的廢話有沒有浪費資源去焚燒的必要。

好在他們走得早,人大軍這會兒還沒有抵達，林桑回頭看了看即將蔓延過來的黑一片人頭,扯著裴寒舟袖子小跑起來“走走走,趕上車。”

熬夜再加上隨便睡了會，整個人意識其實不太清明，跑的時候忘記遮臉，被路人認出猛地拍了幾張照后才意識到不對，提溜著圍巾轉了幾圈，將大半張臉蓋得嚴嚴實實還差點連視線都遮住。

鼻被捂住，劇烈運后氧氣供給不足，上車時差點生生被自己給憋死,將圍巾拉到脖頸大口吐息，卻還是覺得有些使不上力,按在扶手上的指尖泛起淡淡青白。

男人無語地把圍巾解開幾圈，扯下來扔到椅背上。

這下總算舒暢很多,林桑手指的力道松了松，“謝”

謝到一半想起來他好像不喜歡自己說謝，又抿了抿，此刻，正好有一杯水遞上來，填補了沉默時的空白。

轉頭抬眼，男人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著小杯子，倒了杯溫水遞到面前，有霧氣裊裊升騰。

林桑愣了幾秒。

男人很快催促“不”

這才反應過來似的眨了眨眼，不高不低地“啊”了聲，手接過杯子“的。”

喝之前下意識吹了兩下，又想起了什麼，再度側眸很認真地看著他。

“這杯水也是羅訊不小心留下的嗎”

裴寒舟“”

意識到又在吐槽自己的言不由衷，男人斂了斂眉，低聲道“你有完沒完不喝給我。”

噙笑避過他來拿杯子的手，一翻并沒有什麼攻擊的爭搶之后，守住了自己的水杯。

雙手握住低頭去喝的時候，終于憋不住了似的笑出聲，舌尖出的笑音氣流沖到水面上，水珠被濺起，有一滴沾上鼻尖。

輕盈剔。

繾綣眼睫被霧輕飄飄地包裹。

男人就這麼看了會兒，本來蹙著的眉頭，不知道怎麼，又平了下去。

喝完之后把水杯還回，又看著他倒了一杯。

裴寒舟“怎麼”

“跑太累了，再讓我喝一口。”

“”

簡單地飲食之后，二人啟程回去，沿途如同連環版畫，著天一寸寸地亮起。

忽然又想到男人寫的那塊牌子。

有很多話在中繞了繞，轉念又作罷。

也許是多慮，男人寫的時候可能本沒往那方面想，只是職業病作祟，才覺得看起來有點兒像藏頭詩。

還是別問了吧，免得他否認和奇怪時氣氛尷尬。

靠上車窗，困意席卷而來，抵著窗戶快睡著時，驀然想到個問題――剛剛在山頂的時候，是枕著什麼睡著的

可惜沒來得及想出答案，沉沉地被拽進夢里。

再醒來時車已經進地下車庫了，眼睛，下車時把座位旁邊的花一并抱走。

男人瞧了一眼，像是在說約會結束了還抱花干什麼。

解釋“回去之后放在花瓶里加水還能養一陣子，這點常識你不知道嗎”

裴寒舟頷了頷首，幾秒后才再度轉了頭“這是常識”

“是啊，”說，“沒人告訴你嗎你沒收到過花”

裴寒舟敏銳地知到，他妻子好像不僅收到過花，還收到過很多次。

“這常識誰教你的”

蘊著笑瞇了瞇眼，“你猜。”

回去之后總算能休息，迅速洗了個澡爬上床，本打算看看微博就睡覺，結果等了半天，浴室里的男人都沒出來。

他又是開車又是等日出的，先睡好像不太禮貌，于是躺在床上恭候裴總大駕臨，這會兒發現水聲不僅停了，浴室里還沒個靜。

該不會是過度勞損暈了吧

或者是昨晚聞到那香水味就不舒服了，但一直強撐到現在才崩盤

猶豫再三，決定去看一看。

但又不能直接闖進去欣賞男人洗澡，沒有這方面的癖好。

林桑站在門口糾結半晌，決定先把門打開，然后把燈關了試探一下。

裴寒舟正躺在浴缸里舒緩，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速，冷不丁聽到浴室門鎖的響，接著，一雙手就了進來。

白皙的手指在墻上一頓，正當男人不明白捂著自己的眼睛在干些什麼的時候，伴隨“啪”的一聲，浴室陷一片漆黑。

“”

“你干什麼”

“沒什麼，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含混不清地咬著鼻音提醒，“你洗兩個小時了”

“洗到最后還沒靜，這不夠嚇人嗎”

“知道了，”男人眉心，“這就起來。”

“噢。”

撂下一個語氣詞，然后細長手指將門關攏。

伴隨著的離開，外面投的亮被隔絕，浴室徹底陷昏暗。

男人意味深長地嘆息了聲，站起去開燈，即將按下開關時，門又驀地被人打開。像是想起了自己沒幫他開燈，結果門一拉看到男人毫無遮掩的膛，嚇得驚一聲落荒而逃。

男人拿起浴袍邊穿邊往外走，站定在面前，低聲道“被嚇到的人應該是我吧”

林桑本來在蓋著被子裝死，聞言鯉魚打從床上騰起“你有什麼好被嚇到的”

展開自己的五指“剛剛幫你開關燈的，是這雙無價之寶。”

裴寒舟懶得跟貧，摁了摁眉心走到床邊，背靠著床沿閉目休息。

本來想關燈睡覺，看了他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男人沒睜眼“什麼”

“就是昨晚那個人不是很多嗎，看你好像很不舒服，”道，“現在好了嗎會反胃惡心什麼的嗎”

他道，“有一點。”

“那怎麼辦啊，”看著天花板，“要買什麼回來一嗎橘子陳皮止痛藥暈車藥”

男人許久沒說話，察覺到異樣，轉頭看他。

裴寒舟的黑眸一眨不眨地鎖著，淡聲問“你這是在關心我”

沒想到等了這麼久這男人就說出這一句屁話，氣結半晌無話可回，最終提著枕頭就砸了過去“我去你的吧”

說完就轉過背對著他，男人關了自己那側的燈，也漸漸睡著。

下午兩點多，岳輝一通電話把喚醒“你在哪兒呢，怎麼不回我消息”

“在家，”緩了會兒才說，“昨晚熬夜了，所以早上沒去排練。”

“我就說呢，等半天也沒等到你通知我們出發。”

岳輝說“那下午還去嗎”

“去，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來得及，四點半到六點有個空檔，你確定去的話我就和節目組聯系。”

林桑“好，我現在起來。”

“等你差不多快好了的時候跟我講，我們去接你。”

“嗯。”

掛斷電話，滿足地了個懶腰，余正好瞧到男人還在枕邊。

沒想到他還在，的懶腰陣仗大，發現時手臂已經來不及收回，就這麼直直蹭過男人臉頰，落到了他肩胛骨上，似小力錘了下。

男人蹙了蹙眉。

心頭一跳正要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男人卻了，溫熱手掌從被子里鉆出，握住的手腕。

“別鬧。”他聲音里帶著低啞的磁，“再讓我睡會。”

林桑眨了眨眼，將手臂從他手心里出，“誰、誰不讓你睡了嗎，我懶腰不小心打到你了而已。你睡吧，睡到明年都沒人管你。”

掀開被子下了床，打算洗把臉吃點東西就出發。

午餐吃的是加紫薯，正拿著叉子來去，發現男人也起來了。

他的疲態驅散了不，看樣子是沒什麼問題。

林桑本還擔心約個會自己會不會變千古罪人，幸好男人沒想得那麼弱。

男人站在桌邊問，“什麼時候出發”

略作思索“你聽到我講電話了啊”

又忽然反應過來，開始在側索自己的手機“忘記跟他們說來接我了，得”

“不用了，”裴寒舟道，“別發了。”

含著叉子抬眼“怎麼”

他取下外套“我送你過去。”

“你順路嗎下午沒什麼事兒”

他結滾了滾，過了片刻才垂眸道“嗯，剛好要去說一些事。”

既然可以不用等岳輝他們就出發，當然樂意，給岳輝發了消息讓他們直接去演播廳等自己，岳輝發了個問號，但很快說好。

發完消息后滿意地起，聽到男人道“走吧。”

“你還沒吃吧吃了再走唄，”不知道他在急什麼，“我剛好把這些花弄一下。”

男人沉了會覺得也對，便折去了廚房做午餐，剛洗凈幾個花瓶，在臥室和客廳擺好，就聞到了廚房飄來的香味。

真是作孽，為什麼他連炒個飯都這麼香。

林桑無聲潛，在男人舀了一勺準備試味道的時候率先將湊了過去，吃完之后還非常中肯地點頭評價了句“還可以”，就深藏功與名地再度飄了出去。

男人看著背影無語凝噎了會“早知道連你的一起做了。”

“不用，我吃一小口就好。”

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然后速上樓躲避香味的。

半小時后二人出發，車行駛到一半，男人問“什麼時候排練完”

“七點多吧。”

“之后呢”

轉過頭，磨了磨牙“健。從八點到十點半。”

裴寒舟“你健朝我磨牙干什麼”

“你知道昨晚那杯喜茶熱量有多高嗎，”生無可地后仰，“藝人的人生里是不允許有這種高熱量飲料存在的。”

“健房在哪”他問。

林桑說“私教在公司附近，如果練晚了的話可能就在公司那邊睡了吧。來回折騰很累。”

說完又嘆了句“我們負一樓怎麼不是個健房呢”

抵達演播廳時時間掐得正好，岳輝在門口等著，看見悉車輛趕忙湊過來，趴窗邊正要開口，結果看到駕駛座上的裴寒舟嚇了一跳。

后頭的工作人員看到裴寒舟出來也被嚇到，連說了幾句裴總好。

圍欄旁邊是等著上班的，在門口多停了會兒，讓們拍照。

今天天冷，和岳輝說“你等會把我柜子里的暖寶寶拿點出來發給們吧，我馬上進去了。”

岳輝說好，然后招呼旁邊的小暖“小暖你過來，拍上班圖呢，你別鏡。”

小暖和一眾無關人員被清走，按理來說走道正中只需要留一位藝人即可，但現在

岳輝看了一眼站在自家藝人旁邊的男人，反復幾道張了張，卻沒敢出聲。

小暖低聲，“要讓裴總也往旁邊去點兒嗎”

“按理來說是要的，”岳輝撓了撓角，“你敢嗎反正我不敢。”

“我也不敢。”

岳輝說，“裴寒舟這麼聰明，我覺得他應該是識大，能明白我們意思的。”

旋即，岳輝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小梁你還離桑桑那麼近干什麼，遠一點啊，不知道畫面中心只能有桑桑一個人嗎”

無辜的小梁睜大了眼睛，用手比劃著，示意自己都快退到大西洋去了。

很快，小梁收到一條消息。

輝哥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沒影響拍攝，但是真正影響的那個我不敢他，只能大點聲說一下規矩，剛好你離我最遠才這樣的。

小梁想到剛剛男人從車上下來的氣勢，不由得也抖了抖，理解萬歲道我明白的，沒關系。這樣一說他肯定就會離開桑桑了吧

岳輝和小梁滿懷希地抬頭。

裴寒舟只是淡淡掃了方才大聲宣告的岳輝一眼，接著，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一般，仍然堅定不移地站在原地，甚至還隨著林桑的目看了看對面的鏡頭。

小梁

岳輝

不是，您以為這兒拍全家福呢還和您夫人站一塊兒看鏡頭

得這麼近，到時候后期都不掉你的你知不知道啊

上班圖拍攝完畢，林桑和眾人一塊兒進了演播廳，在后臺到好幾個剛排練完的嘉賓，一一打過了招呼，還被阿怪拉到電腦前“桑姐姐來幫我聽聽，他們非說我這段有點怪”

索坐在桌邊幫阿怪聽旋律，聽了兩遍后才開口道“好像是有點是不是嗩吶的聲音加得太多太大了就顯得很吵這個樂本來就很搶關注點，力道一重就讓人聽不到別的樂了，你可以把嗩吶調一點，肘風琴多加些。”

阿怪思索了半晌，這才點頭說“有道理，那我等會去改改。”

前幾期晉級的殷鵬池在旁邊笑他“你這孩子我們剛剛都這麼說的你非不聽，非要林桑說你才肯聽是吧怎麼，就你桑姐姐說的有道理一些”

華鴻哲也無語地拍他腦袋“我真是啊，早知道一開始就讓桑說你了，看來你只信啊。”

阿怪嘀嘀咕咕了幾句，桌旁又是一陣哄笑，再度把話題移到了林桑上。

一旁的裴寒舟抄手冷眼看著那邊局勢，聲音里也裹上幾分寒涼“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

岳輝喜滋滋地看著他們鬧騰，過了好半天才發覺男人是在跟自己講話，趕忙答道“對對，是的，大家一直都比較融洽”

裴寒舟“一直都有這麼多男的”

岳輝

“對，節目嘉賓特別，可能長得好看點的嘉賓都去做真人秀拍戲撈快錢了吧，除了桑桑好像就剩下希慕了，但希慕平常也是酷哥打扮。”岳輝越說越樂，“網上都說每一期開會的時候，桑桑就像是理工院的唯一一個生似的，總是盡照顧和關。”

岳輝如數家珍，對于藝人歡迎到與有榮焉，嘰里呱啦說了一大通，可說到最后覺怎麼越說越冷，轉頭去看男人的表，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極度黑臉了。

岳輝抖了一下，后退幾步，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說錯了，生生把一張向笑臉擰哭臉，還非要再強調一遍

“不知道是只有一個生還是因為長得漂亮格好，桑桑真的蠻寵的。”

說完瞥見男人神又翳幾分，岳輝自個兒莫名其妙地琢磨道

他說錯話了沒有沒有啊，老婆歡迎這事兒不該高興嗎

最后大家的歡快會談被裴寒舟打斷，他提醒林桑該上臺表演，林桑這才想起自己有正事要干趕離場，導演組也接到裴寒舟抵達的消息，這會到后臺來迎他。

“您來了”

“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他說，“你們有沒有什麼準備開的會議”

“啊，有的，明天有一個，但是今天可以提前開了，反正大家都在。”

“好。”男人斂眸，“隨便讓我開開就可以。”

總導演看著這位爺面不善，一時間拿不準這個會到底是真隨便開開，還是裴寒舟在說反話要好好整治他們一番。

但他們最近對林桑還不錯啊。

懷揣著張與期待，會議人員很快到齊，一場突然的回憶就這麼提前召開，主座上還坐著神冷峻的男人。

以前整過林桑的姜滿這下是徹底慫了，嚇得說話聲都在抖，盡管助理一再為他壯膽說那些事都是由別人去辦的，但姜滿仍在注視中覺到萬分難捱。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男人一直沒說話，但看向他的目好像就是比看別人時要更讓人膽寒一些。

這個會議的主題也沒什麼特別的，走形式的一次思維撞和報告而已，闡述了還剩兩期的節目的大方向應該怎麼走，以及總決賽直播時確保不會出錯的各項設備。

由于還有幾天才到第二期節目的錄制，故而有些部分籌劃得不是特別詳盡，有些環節也帶著小bu，甚至有些部分還沒想好的籌劃措施。

但他們想裴寒舟一個外行人應該不至于能聽懂，畢竟他本也沒有跑到視聽盛宴來開會的必要，可能就是等老婆的時候無聊順便聽一聽，因此眾人講的時候也比較含糊其辭，沒有十分細。

大家發言完畢之后，到裴寒舟講話，然而男人只是蹙著眉一言不發，像是對這一灘爛泥不滿至極。

眾人開始換目，甚至有隔得遠的導演忍不住和他人竊竊私語。

“不會吧看這表真的把所有bu都聽出來了不該啊。”

“看起來像，別說了。”

男人扣了扣桌子，示意眾人注意力集中。

總導演心臟都快跳停了。

裴寒舟終于不悅地開口“你們能不能”

“稍微多請幾個嘉賓”

總導演都做好屁滾尿流道歉的準備了，對不起正要說出口，聽完男人完整的問句，不住發了個疑音節――

“哈”

眾人也是非常費解地面面相覷了幾番，很快有人回過神來拍醒總導演“人家問話呢你哈什麼，趕回答啊”

總導演掩住清了清嗓子，這才道“是這樣子的，我們一開始打算是男均衡，還做了很多男嘉賓合作的假設。但是因為節目的強度太高，而且一周要出一首原創，很多藝人的團隊就推了，同等的力強度下還不如參加來錢更多的其他節目，音樂類節目確實局限比較大，不像旅游節目啊請什麼行業的都能行。”

“不是沒請，我們真的請了，但答應的不多，又有一些沒來得及被觀眾認識就被踢館踢下去了，現在才造了這麼個況。”

副導演補充道“現在再請也來不及了，畢竟節目還有兩期就要結束了。”

男人稍作停頓“你們剛剛說，男均衡就要安排合作”

總導演點頭如搗蒜“是是是。”

“那別請了。”

總導演

也不知道到底開了個什麼主題的會議終于散會，岳輝正在休息室給林桑錄轉播，側頭看到男人進來了，整個人又給嚇一激靈。

“您不走啊等桑桑下班”

男人坐在位置上，給自己倒了杯枇杷雪梨“嗯。”

“但要等到很晚誒，今天晚上還有私教的健課，估計結束都得十一點了。”

岳輝這一開始了就收不住，又順勢接著道“那個健房也是很尷尬，很多藝人都在那找私教，完了之后還經常能到段清，搞得每一次我們去之前都要核對段清在不在，但有的時候明明私教都說他沒課了，卻還是能著他，也是奇他媽個大怪了。”

段清。

一個看似很遙遠卻總是在他邊刷足存在的名字。

男人記起來了。

據說是和林桑天雷勾地火的緋聞男友。

想了想，裴寒舟起。

岳輝沒搞懂這瞬息萬變的男人“怎麼，又要走了”

“嗯。”

裴寒舟離開時，岳輝還約能聽見他打電話的聲音，好像是在說“幫我買點東西回去”。

岳輝看著他背影琢磨，得是要買什麼呢走得這麼快

當晚，林桑排練加健完，回到家已經沒有力氣，澡都沒有第一時間洗，攤在沙發上也不。

正在放松神刷朋友圈的時候，聽到邊傳來奇奇怪怪的響聲。

一開始以為是鄰居在弄什麼，也沒在意，轉念一想這別墅哪有什麼鄰居，況且隔音效果這麼好，有鄰居鑿門也是聽不到的啊

艱難地騰起，循著聲音發源地走去，在一樓的浴室門口，覺到靜好像來自于樓下。

裴寒舟這時候剛好從三樓下來，仰頭問他“你聽見聲音了沒”

他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嗯，負一樓在裝修，我讓的。”

“負一樓不是放一些雜的嗎”奇道，“你讓他們大半夜的干嘛了”

裴寒舟“我讓他們在負一樓修了個健房。”

林桑“”

啟了啟，沒說出話來，好不容易在大腦中找出了一串可以連起來講述的語言，又被男人不期然打斷。

“后天就可以修個大概了，能滿足你日常私教需求，更高階的材可以在這個月裝完。”頓了頓，補充道，“下次就不要去那個健房了。”

眨了眨眼睛，一時不知道要先無語還是要先謝主隆恩。

語言系統空白一陣后，有些荒謬地開口“如果我說想在一樓修個游樂園你也修嗎”

“那倒不會。”

男人說“一樓修游樂場面積不夠，起碼要買一棟樓差不多。”

又偏頭問“你要麼”

林桑“”

“不必。”

男人摘著手表“真的不要你不用遷就我，想要就說。”

“我剛胡說八道的你也信。”

林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覺，思維一時間有些紊，看到他理袖口又不自覺上前替他整了整領帶“又打歪了，你連打領帶都不會嗎”

男人垂眸瞧了近在咫尺的一眼，隨口問“下場唱什麼”

“歌慢歌”不知道怎麼形容，“總之就是一首”

同時在想兩件事，的大腦開始周轉困難，手下的行為也開始不控，看到他掉外套，搭在他領結上的手指也不由得了一，替他把領帶解開了。

男人的手落在襟紐扣上，猜測他大概是要洗澡或是怎麼樣，一邊說著“我的舞臺大概要加比較朦朧”的效，一邊直接拍下了他的手，開始自己替他解。

解到看到八塊悉的東西時，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在干嘛就算幫丈夫更好像也不用做到這一步吧

及時松開了手，掩耳盜鈴般扯住服蓋上他的腹，然后較為慌張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為自己辯解“我”

發現男人眼底暗翻涌時終于覺到自己把自己推了火坑，但還沒來得及后退，手腕被男人握住。

他手心燙得嚇人。

雖然距離上次睡前運好像是有一陣子了，但還沒做好準備，此刻速回自己的手，失措道“等下，我、我沒洗澡”

然后就頭一轉把自己悶進了浴室。

花灑下沖了三分鐘覺到不對了。

為什麼要那樣說為什麼沒有拒絕而是說自己沒有洗澡

這不是默許自己洗了澡之后男人就可以為所為了嗎

看來狹小的腦容量真的不能同時進行兩件事，林桑按了按額頭，手去拿沐浴的時候看到臺上有一瓶新的。

是上次和盛千夜去一家香氛小店，店里的東西都很特別，各式各樣的味道都有，有空氣味和白開水味的香水，還有苦瓜和胡蘿卜味兒的沐浴。

想到男人很討厭苦瓜，當機立斷地購了苦瓜味沐浴，并打算在想打消他興致的時候抹遍全。

林桑朝那瓶苦瓜味沐浴探出了自己罪惡的爪子。

然而最后將上泡沫沖洗干凈時，聞著滿浴室他喜歡的鈴蘭味兒，對自己到了絕。

穿上服之后，站在門口給盛千夜發消息我太沒用了

盛千夜怎麼了

“我最后居然還是選了他喜歡味道的沐浴”這幾十個字是在鬧鐘盤旋一遍就足夠讓人扼腕嘆息，用頭撞了撞玻璃門，悔恨地逐字輸著。

撞一下打兩個字，終于在撞第三下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下沒剎住車，撞進他懷里。

男人磁沉的聲音似是能共振一般地過膛傳來“不想可以和我說，沒必要用頭撞門，我又不會你。”

了頭頂，囁嚅“也不是不想”

發覺好像又有哪里不對，急忙糾正“但是我也不是想的意思啊”

很顯然，對于男人來說，話聽半句就夠了。

于是就帶著男人最喜歡的香味，被完全吃干抹凈掉。

就在筋疲力竭只想倒頭大睡的關頭，手機還在鍥而不舍地震，為了圖個消停，艱辛地開鎖屏，

對面，被放了四個小時鴿子的盛千夜無言了

你人呢

主來找我然后說到一半人走了是嗎，你是人嗎

林桑看著直指四點的時間，虛弱地回我太累了，明天和你說。

盛千夜用自己超強的腦補能力，很快明白過來經歷了什麼我凌晨三點半在拍戲，你呢，林桑，你凌晨三點在做什麼你還有臉給我發消息

林桑開始渣男語錄第一句，蒼白無力但好用你聽我解釋。

盛千夜

盛千夜不必，我們姐妹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