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過世前，將到床邊代的那幾句話，馬氏一直沒忘。

只有兩個兒，這些年名醫看過，偏方吃過，肚子卻是一點靜都沒有。

不說沒有兒子這份家業搶了也沒什麼用，就算有，也生不出這份心。

畢竟，他們做生意的人家最講求的就是家和萬事興。

曹氏臨死前讓將當家主母的差事給顧瑤，是真心應下的。

原本是打算等去給曹氏做完五七的祭掃，再將管家的差事出來。

現在顧瑤來了，就不再另找機會。

陸聽雪和陸星然詫異的起，們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看到馬氏的眼神，他們就識趣的離開。

只等顧瑤立候，們再想辦法來打聽。

顧瑤原本還在同陸聽雪們說笑，這會看到們突然起離開，迎上馬氏的笑臉，心中多了幾分思索。

“瑤兒，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馬氏沒有直接提將管家的差事給，看著顧瑤眼帶關切。

開門見山，顧瑤也不多繞圈子。

“二嬸，我想見一見二叔，書坊那邊的問題我和景之有辦法化解。”

“景之？”馬氏一聽就有些急：“不行，不行，這事不能讓景之手，他明年要下場呢，可不能耽誤他。”

就算書坊的生意不做了，也不能影響了陸景之的前程。

眼見馬氏說急就急，顧瑤忙解釋道。

“二嬸，書坊的問題我來理，這點小事不需要景之出面，你們放心就是了。”

“你？”

馬氏心中剛閃過懷疑，隨即就想到人家有位安府首富做外祖。

也是爽快人，知道不會影響陸景之下場，就招來邊下人。

“去前院看看二爺在不在府里，若是在，就讓他回來一下。”

下人領命離開，沒多久就帶著面容有些憔悴的陸瀚宇進門。

馬氏知道他這些時日一直在外奔波，見他額頭上還有細汗，就知他一定是剛剛從外回來。

有些心疼的忙倒了杯茶水，遞到他手上。

陸瀚宇接過茶杯，一口灌下，這才呼了一聲，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急著喊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說話間，已經看到站在一旁的顧瑤。

這位侄媳婦這段時間一直呆在院子里，鮮出來，這還是忙完曹氏的后事后，他第一次見到。

顧瑤迎著他的注視，上前一步行了一禮。

“侄媳見過二叔。”

“瑤兒這段時間可好，在府里還習慣嗎？”

陸瀚宇笑呵呵的看向，眼中全是關切。

顧瑤微微頷首，“謝二叔關心，侄媳很好，府里也很好。”

簡單的客套寒暄后，顧瑤不等陸瀚宇問起，就直接說起的打算。

“二叔，書坊的困境我和景之可以解。”

將他們二人的分工合作簡單說了下。

“我和景之昨日去了一趟書坊，里面的大致況我們也聽程掌柜說了一下。

“想要破局并不難，若是二叔信得過侄媳，侄媳這次一定能讓書坊轉危為安，順帶再給彭家一個教訓。”

陸瀚宇看看馬氏，又看看顧瑤。

總覺自己剛剛聽到的這番話像是幻覺。

侄媳婦剛剛的意思是要來幫他理書坊的危機？

“瑤兒，你確定你的法子可行嗎？咱們書坊……已經沒多大轉圜的余地了。”

他剛從紙坊回來，彭家已經又去紙坊催了一次。

若是月底前銘瑄紙坊和行玄磨坊再不給彭家答復，彭家就會另尋紙坊和墨坊。

沒了安府最大書坊的供貨，他們也很難堅持下去。

所以不是這兩家要落井下石，是他們不二選一，最后倒霉的人里肯定也有他們一個。

顧瑤聽陸瀚宇說起書坊此時的困境，倒是比程掌柜所知還要用嚴重一些。

“二叔，銘瑄紙坊和行玄墨坊那邊您能幫我約一下嗎？侄媳有門生意想跟他們親自商談。

“還有十日后，景之的話本子就能寫好。

“屆時我會先讓人將話本子中第一章回的容刊印出來，在街上散發出去。

“一月后，這些話本子會正式在書坊中售賣。

“這中途侄媳還會再用些旁的手段，將跑去通達書坊的客人再拉回來。

“您放心，被彭家搶走的客人也好，各個書院也好，侄媳都能再搶回來。”

顧瑤語調平緩，將心中的打算簡單告知陸瀚宇。

若不是擔心講解太，陸瀚宇會不配合，一定不會多費口舌。

陸瀚宇和馬氏對視著，顧瑤通的蔑視和自信讓他們有些……不適應！

侄媳婦這麼能干，會顯得他們很蠢笨啊。

陸瀚宇踟躇了好半晌才找回聲音，他著手面上全是不確定。

“瑤兒啊，不是二叔不信你，是……咱們書坊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了，你確定你和景之商量出的這個辦法可行嗎？”

“可行，二叔只管放心就是，侄媳嫁進陸家，日后就是陸家人，侄媳不會拿陸家的前程開玩笑。”

知道陸瀚宇這麼短的功夫很難接剛剛的那番話，也不急。

“二叔，景之寫完一個話本子需要兩天時間，我們可以等你兩日。”

如果兩日后他再做不出決定，那不介意讓陸景之親自來同他談一談。

陸瀚宇盯著著拳，又深吸了口氣。

“不用兩日，二叔現在就同意了，你說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吧，二叔全力配合你們。”

他知道自己在經商一途沒什麼天分，所以現在侄子和侄媳愿意出手，他也沒必要再多加顧慮。

他這般倒是讓顧瑤有些刮目相看，陸家人倒是一次次超出了的預料。

在正院同陸瀚宇說完后續計劃，顧瑤看了眼窗外的天，推算了下時間就知已經臨近午時。

馬氏熱的留在正院用午膳，被笑著婉拒。

陸景之還在蘭山院等回去。

目送出門離開，馬氏旁的嬤嬤這才上前問著。

“夫人，這賬冊和庫房鑰匙……”

“我先收著吧，瑤兒這孩子怕是心就不在這小小的院子里。”

在曹氏看來無比重要的掌家權，也許在顧瑤眼中什麼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