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最近神狀態不太好，盡管剛才在例會上了表揚。

吳靜工位在朱珊旁邊，把一切看在眼里，但沒說。

吳靜正瀏覽方網站，突然皺眉，問：“珊珊，支持楊茂學的人怎麼還有這麼多？”

“......”

吳靜：“珊珊？”

“......”

“珊...”吳靜轉頭，看見朱珊無打采的撐著臉頰，魂都不知道飄哪里去了似的，拿起辦公桌的圓珠筆，輕朱珊手臂，“回魂了！”

朱珊小微張，擺晃著小腦袋：“啥？啥？”

吳靜因朱珊稽的模樣差點笑出聲，把圓珠筆往辦公桌一拋，雙手環抱前，翹起：“你失了？”

“失...我都沒！”朱珊直腰板，格外有底氣的模樣。

“看你這模樣和我當初差不多，還以為你失了。”

“沒。”

朱珊被吳靜這麼一問，更心煩了。

凌霄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

明明才回國不到五個月，可是最近時刻覺邊缺了凌霄好不習慣，特別是每天下班回家和每天起床時，這種覺格外強烈。

習慣真是好可怕的東西。

這也讓朱珊憂心起另一個問題，就是和凌霄之間捅破窗戶紙時，是不是就會變現在這種局面。

是真的煩。

朱珊咬了咬，雙手扶住辦公椅，小腳劃拉靠近吳靜：“靜姐，我想問你個事兒。”

“說。”

“就是有個人暗我。”朱珊聲音在嗓子里，盡管如此，話一出口依舊耳燙起來。

吳靜瞬間來了興趣，湊近：“有人追你？”

“......”

“然后呢？然后呢？你喜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朱珊拒絕得很快，且一臉正氣。看著吳靜八卦的臉，語氣低沉下去，“但是他是很重要的人，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人，我不想他難過，更不想和他...變陌生人。”

“不可或缺？”

“嗯。”

“小妹妹，這不是是什麼？”

朱珊臉一紅：“不是！是家人！家人！”

吳靜偏著腦袋，雙手一攤：“不理解！”

朱珊垂頭低目，弱弱的嘆氣：“我怕把話挑明了，他就不對我好了，他好傲的，肯定會覺得丟臉，可能就真的不會再理我了。”

吳靜看這模樣，拍了拍朱珊肩膀：“姐可能說話不中聽，但還是得說一句。不接，不拒絕，是渣行為。”

渣？？？

渣！！！

朱珊突然覺頭頂一聲驚雷，接著瓢潑大雨徹心扉。

...居然變了渣！

吳靜：“反正姐的觀念就是，年輕漂亮的孩子，就該玩玩，但是這個‘玩’不是‘玩弄’的意思，是‘愉快的玩耍’，懂嗎？”

朱珊覺得很有道理，但是不懂。

搖頭。

吳靜又拍了拍朱珊肩膀：“意思就是喜歡就試試，別怕東怕西，不喜歡就拒絕，就分開，別有心理力，這樣對自己，對別人，都好。”

“......”

“反正你現在這樣吊著人家，不好！”

“......沒有吊。”朱珊語氣弱，“就是不知道怎麼說。”

吳靜看了朱珊半響，雙手在空中劈了兩下：“快刀斬麻，免得想東想西！”

朱珊正思考吳靜的話，突然遠傳來拍掌的聲音。

是曲連杰，他招呼大家看過去，像是有事要說。

曲連杰：“這是我們欄目組新員，大家掌聲歡迎一下。”

朱珊跟著拍了拍掌，注意到曲連杰旁邊站了個長相清秀的男生。

曲連杰朝著男生點頭：“自我介紹一下。”

男生笑得開朗大方：“各位前輩好，我顧星馳，這名是因為我媽媽偶像是周星馳，我是應屆畢業生，很多都不懂，希各位前輩多多指教。”

說完，他禮貌的鞠了一躬，大家又是一陣掌聲。

曲連杰視線掃過辦公室，指著朱珊旁邊的空工位：“你就坐那邊。”

顧星馳：“好。”

顧星馳和剛職時的朱珊差不多，好多都不了解，朱珊挨著他，免不得多跟他說幾句，兩人也就漸漸絡起來。

曲連杰給顧星馳安排的工作也不多，平時沒事他倒是會拿出點書籍樣的東西看。

朱珊瞥了眼：“你看的是什麼啊？”

顧星馳起書籍封面：“一本通。”

朱珊細細看了兩眼，眨眼睛：“你要考記者證？”

“嗯。”

朱珊羨慕又嫉妒：“好好考，祝你考試順利。”

本來曲連杰都說了，拿到畢業證，也可以考記者證，還給申請轉正，可是現在，畢業證今年都沒希了。

又想起把這件事給小姨說時，還以為小姨會念叨幾句，結果小姨敷著面漫不經心的說“有什麼大不了的？畢業證就是一張紙”。

這話也沒什麼問題。

可是這張紙含金量也高的，有用的。

為了楊茂學的案子沒回去，錯過了畢業時間要延期到明年，結果舒雯琪檢察也并沒有找，這更讓郁悶。

覺白白晚了一年拿到那張紙。

早知道就回sjp辦理畢業手續了，也不用大夏天三十多度還每天公車。

想到公車，朱珊又想起不歸家的凌霄。

現在...居然是個渣......

這樣的緒并沒有困擾朱珊多久，因為參與了玉和一年一度鐵人三項賽事的跟蹤報道，為此忙忙碌碌半個多月。

鐵人三項活結束之后，朱珊回家，發現家里依舊空。

心已經有點無法言喻了。

朱珊了個時間去醫院看方心諾。

被轉到普通病房，看上去況好了很多，臉紅潤，甚至漲了點。

方心諾說不打算留在玉和，也不打算回家，要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

朱珊覺得好的，至想要重新開始的意愿是非常棒的第一步。

朱珊：“那你有了落腳點告訴我。”

方心諾笑：“還沒這麼快，我得等司結束。”

這個司，指的是和楊茂學的離婚司，而的律師是凌霄。

朱珊抿了抿，輕咳一聲：“你司怎麼樣了？你律師還算負責吧？”

“嗯？”方心諾一時沒懂朱珊為什麼這樣問。

朱珊沒說話，眼神飄在半空中。

方心諾抬了抬眉：“你和凌律師怎麼了？”

“沒怎麼啊。”

“他上次來醫院還問我，你最近在干什麼。”

“......”

“你們倆，這互相問，還真有意思。”

朱珊被打趣的耳一紅，便站起：“心諾姐，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好，路上小心。”

朱珊點了點頭，然后退出病房。

走路心不在焉，腦袋里是方心諾剛才說凌霄向打聽自己的近況。

“珊珊——”

突然的呼聲把朱珊思緒抓回來。

轉，看見穆宇穿著白大褂跑過來。于是笑著打招呼：“穆宇學長，好巧！”

“巧！”穆宇拉下口罩，拿出手機，“上次不是沒加上聯系方式嗎？這會兒加吧。”

“......”朱珊子僵住，莫名腦袋里想起凌霄鋒利的眉眼。

已經預到他要生氣了。

穆宇打開微信頁面，看沒反應，調侃道：“怎麼？手機又壞了？”

朱珊有些尷尬訕笑兩聲，然后掏出手機，和穆宇加了好友。

穆宇轉，搖著手上的手機：“我還有事，保持聯系啊。”

“好。”

朱珊有些心虛，畢竟承諾了要站在凌霄那邊的。

可是又想，加個好友也不算叛變吧。

就這麼想著想著，朱珊就到了宇森大廈。

站在大廈前面的廣場上，仰著頭，虛著眼睛。

傍晚的斜變了橙紅，照在大廈的玻璃上折出七彩的，有種浪漫的覺。

此時已經快晚上八點，只有零星的加班人斷斷續續從大廈走出。ωＷＷ.166xs.cc

朱珊沒猶豫多久就進去了。

等站在空曠的電梯里，指尖點了“42”，覺電梯快速上升時，心臟也加快了頻率。

突然不知道待會兒見到凌霄要說什麼。

心里一團麻。

可是時間毫無顧忌的流，“叮——”的一聲，電梯門拉開，朱珊看見那幾個簡單的大字。

——零度律師事務所。

朱珊站在玻璃門前，朝里看，只看見轉角的墻壁，什麼也看不見。

按了門鈴，然后恐慌的在心里期待，凌霄不在最好。

突然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了，明明來找人，又希人不在。

很快，就有個生來開門。

朱珊不認識。

生打量朱珊兩眼，很疑的問：“你找凌律還是……？”

朱珊也不知道怎麼知道自己來找凌霄，拉開角禮貌的笑：“找凌霄。”

那生眉頭微微皺起：“凌律去m國出差了。”

朱珊瞪大眼睛，連聲線都不自覺拔高：“m國？”

生點頭。

朱珊撓撓后腦勺，笑得有些尷尬：“他沒跟我說過呢，謝謝，那我先走了......”

朱珊道了謝，轉就走。

心里是難以名狀的覺，進了電梯直接出手機，劃拉到凌霄的頭像，點進去快速打字。

朱珊：【你去m國了？】

朱珊：【你怎麼沒告訴我？】

凌霄一直沒有回復信息，直到朱珊睡覺前。

第二天，朱珊手機鬧鈴一響，下意識看手機微信，果然有未讀消息。

大腦瞬間清醒，比鬧鈴還管用。

凌霄：【你給我一個要告訴你的理由！】

凌霄：【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去m國的？】

朱珊把手機一扔，翻跪在床上，用腦門砸暴力熊。

自我理解這兩句話的意思，第一句是給個名分，第二句是你關心我。

都要懷疑，凌霄是不是知道，自己知道他暗自己了。

所以，在點自己！

朱珊又想起吳靜的話。

——不接，不拒絕，是渣。

一僵，緋紅的小臉仰起來，低喃：“凌霄不回家，難不不是因為穆宇，也不是因為其他別的什麼...”

頓了頓。

小臉拉夸下去，帶著假意的哭腔：“是因為他也覺得我是渣？在吊他？”

朱珊沒回復信息，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洗漱后下樓，站在路邊等顧星馳。

沒一會兒，顧星馳就坐著網約車來了。

這是朱珊最近唯一心好點的事兒，顧星馳住在旁邊的小區，兩人可以拼車，不用公。

平時，兩人都是在車上各自玩著手機，今天朱珊不玩了，興致懨懨的靠著車門發呆。

顧星馳看了好幾眼：“你怎麼了？生病不舒服嗎？”

“嗯，病膏肓...無藥可救......”

顧星馳拆穿：“......不太像。”

朱珊瞥了他一眼，扯開角：“開玩笑。”

朱珊和凌霄的聊天頁面一直停留在他那兩個問句上。

一開始，朱珊還覺得不回復是不是代表自己心虛，心格外別扭。

可是后來兩天過去了，也不能說自己沒看見什麼的，就破罐子破摔，不去care了。

時間很快到了八月份。

穆宇發來信息，約朱珊吃飯。

朱珊本來想拒絕，主要是覺好累，沒什麼心去應對飯局。

可是穆宇說，他馬上要去y國進修，當年的事一直困在心頭，這次遇見朱珊和凌霄想好好做個了結。

朱珊抓到關鍵字“當年的事”。

于是同意了。

時間約在周五晚上，地點是“enjoy·音樂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