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一直以來的努力沒有白費

沈瑟以前便知道，程紹仲是個冷漠的人，倒不僅僅是對喜歡不起來，就是對周遭的其他事，他也不見得能上心。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只是總覺得，他只是格如此，人肯定不壞，就算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也不是那種不擇手段、落井下石的人。

不過這還真的只是覺得，最起碼，此時此刻的場景，讓沒辦法再相信自己為他做出的開。

因為他那樣的眼神騙不了人，像是在看著兀自掙扎的螻蟻，睥睨嘲弄的眼神，騙不了人。

林德鐘很快甩開了沈瑟的手，自己離開了包間。

后面的沈瑟打量了一下眾人，許是因為跟著林德鐘的緣故，所以這些前同事們對也沒有什麼寬待，估計還在心里嘲笑，離開了遠程所，投在了林德鐘的門下，可不就是來鬧笑話的。

輕輕扯了下角，把自己的背包整理好之后，放眼看過去，卻沒單獨看向一個人，說道:“你們覺得林律師很可笑嗎？但我為什麼覺得，把別人的痛苦當做取笑資本的你們，才更好笑。在你們眼里，弱者的存在是可以任人欺負踐踏的，那就請你們一直強大下去，千萬別有落魄的一天，那樣你們會得到如數或加倍同樣的對待。”

最后，還補充了句:“我說的對不對，程律師？”

……

沈瑟追出去的時候，林德鐘正沿著路沿石走著，背影有些佝僂。

稍稍松了口氣，沒追上他，就跟在他后面一米見外的地方，慢悠悠地往前走著。

這個時候，老大估計不愿意見到，可是也不放心就這麼自己走，萬一這老頭出事怎麼辦。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林德鐘平時看著樂呵呵的心寬胖，但遇上事了，尤其是到跟程紹仲有關的事了，還是有些收不住脾氣。

沈瑟跟著走了將近有兩條街，前面的人才終于停了下來。

林德鐘慢慢轉過，對著后面的沈瑟說道:“丫頭，過來。”

沈瑟聽話地小跑過去。

林德鐘里叼著一煙，一個煙圈吐出來，有些模糊了他臉上的褶皺:“今天讓你看笑話了吧？”

沈瑟聞言趕搖頭:“沒有，老大不用把那些人放在心上，他們捧高踩低的，別因為他們破壞了自己的心。”

林德鐘又呵呵呵笑了出來:“是啊，捧高踩低。我跟程紹仲啊，從上學的時候就較著勁，想分出個高低。過了這麼多年，我早就該承認，我敗了，我在法律界混了這麼多年，別人上不說，心里都嘲笑我不切實際，整天一副窮酸相。程紹仲呢，了有名的明星律師，環財富什麼的都有了。就讓你們小姑娘看看，我們兩個，哪個更功？”

沈瑟張了張口，卻沒能發出聲音。

林德鐘像是也不需要的回答，他又吸了口煙，然后用手指掐斷煙頭，將剩下的半截煙揣回到兜里。

他朝沈瑟揮揮手，意思是讓趕回家。

沈瑟還是有些擔心，還想說什麼。

但林德鐘已經轉走了。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我讓你別跟程紹仲學，還有，也別跟我學。”

……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沈瑟進門看到的依舊是林德鐘笑呵呵跟韓江墨他們打趣的模樣，看到來了，他又像往常那樣，指了指任東升，讓他替著沈瑟去干活。

他神舉止正常的，就像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沈瑟心里是個能憋住事的人，見林德鐘什麼都不愿意提，自己想了想，也決定把這一頁翻過去。

畢竟林德鐘這樣的大律師，總不會愿意被人瞧見狼狽的模樣，更不愿被人提起。

會像以前一樣，保守住這個。

……

而在春天即將過去的時候，沈瑟終于接了屬于自己人生之中第一個正式的案子。

還是個法律援助，案件也不大。

去上庭那天，特地穿了一套剛買的熨燙整齊的套裝，腳踩著五公分的皮鞋，頭發沒像往常那樣只扎了個馬尾，而是盤了一個髻，看上去清爽又干練。

河漢所的幾位“頂梁柱”把一塊送到了門口，就跟送兒出嫁似的，一人一跟講法庭上需要注意的事項。

沈瑟聽了忍不住扶額嘆息，這些話都聽了好多遍好不啦，這些男人怎麼變得比還啰嗦啦？

看了眼時間，要來不及，于是趕揮揮手，示意他們回去工作，則是轉過，腳步歡快地趕車去法院。

纖細窈窕的影慢慢消失在視野里，任東升一雙桃花眼瞇了瞇，說道:“這丫頭去上庭，怎麼我還張的？”

李志巖在旁邊趕附和:“是啊是啊，我就擔心被人欺負了，萬一被檢察一瞪，忘了詞怎麼辦？”

于澤在一旁笑而不語。

還是韓江墨像轟鵝子一樣把他們都轟到座位上，說工作時間不許多閑聊。

但其實，他才是最擔心的那個。

想到沈瑟今天要上庭，他昨晚居然還失眠了一陣兒，他自己都沒這個待遇來著。

……

沈瑟著公車來到法院，路上有好幾個人還盯著看，有點不好意思，還有點激。

要不是怕被當傻子，非得逢人就說，終于要上庭啦！

不是作為助手，也不是旁聽，就是那種堂堂正正站在庭上，替當事人辯護的律師。

昨天晚上跟沈媽媽打了好久的電話，后者聽到了也很替高興，在們那個小鎮上，還是第一個律師，鄰里街坊的也都拿當榜樣教育孩子，特別出名來著。

能給母親爭，沈瑟也覺得很驕傲，當然，最讓到高興的，還是一直以來的努力沒有白費。

幸虧沒有放棄，才等到了這一天。

公車到站后，沈瑟看了眼時間，還充裕的，便放松了一下心，往法院門口走。

走的時候還在心里準備著待會兒要用到的辯詞，這個空當，還真沒注意到邊路過的人，直到那人在面前停下，才定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