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的直覺向來很準。

第一眼見到顧氏集團的顧總，就覺得對方對自己有些想法。

后來，顧含章表面上說來監督項目，實際上卻總是借著談項目，把許子明支開，單獨和相。

要是換別人，沈清肯定不假辭。

但不知道為什麼，顧含章卻像一個知己，兩人的想法總是出奇地一致。

不像剛認識沒幾天，倒像是一起生活了許多年。

醫生護士們一團，給沈清上各種儀檢查，確認各項指標達標的同時，也開始給的“家屬”和同事好友們打電話。

對于沈清為什麼傷不重，但卻昏迷了整整一個月的事，誰也給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然而，這已經是首都最好的腦科醫院。

沈清安自己，人類的大腦還有許多沒有被探究出來的。說不定，這次傷，就是腦袋里一沒有被研究到的地方傷了。

總之，能夠清醒過來已經很好了，也不準備再給醫生們提難題。

……

顧含章是第一個趕來醫院的，他上還穿著筆的西服，與那天晚上開著跑車來找時，上那帶著不羈的覺很不一樣。

沒顧上后還有喊著什麼總還在會議室等著他的王書，顧含章大步走進病房，在沈清驚訝的目下，一把抱住了。

沈清整個人呆若木，一時居然忘記推開他。

“清清，你昏迷過后，有沒有覺得自己去過哪里？”顧含章用期待的目看著。

沈清臉上一燙，顧含章怎麼突然問這個？

可總不能和顧含章說，在那個漫長的夢里，兩人了夫妻，還做了不兒不宜的事吧？

那樣的話，怕不是會被人當變態！

“咳，含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清故意虛咳一聲，板著張臉說道。

顧含章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邊綻開一個笑容。

口是心非，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到底了自己什麼吧？

許子明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冬日溫和的過玻璃窗，灑在病床上相擁的兩個人上。

他頭微微一，似乎有什麼緒應該噴涌而出，卻被他生生抑制住了。

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不夠勇敢。

如果那天醫生問沈清的家屬是誰，他能夠果斷一點，在顧含章之前簽下自己的名字。

又或者說，在面臨無數選擇時，能夠做出不同的選擇。

那會不會，今天站在沈清邊的是他？

和顧含章相識的第三年，沈清選擇同意戴上顧含章為買的第三只戒指，忐忑地和顧含章踏了婚姻。

雖然說在夢里，已經和顧含章做過一回夫妻了，但還是不敢相信。

真的能有如此幸福滿的一生？

不過，在外人看來，沈清的擔憂似乎有些多余。

本以為顧含章這樣的出生，父母在對待兒媳的要求上應該很高，像沈清這種父母雙亡，家里沒有任何人，就像野草一樣長大的人不了顧家夫妻的眼。

但事實上，夫妻倆對顧含章的婚姻并沒有多加管束，甚至在見到沈清的第一眼就很喜歡。

特別是顧家直言，好像上輩子就給沈清當過一回祖母。

兩人的婚禮在一海島上舉行，親朋好友都飛來參加婚禮。

回到顧含章心準備的新房，沈清累得手腳都抬不起來，還是被顧含章抱去了浴室洗澡。

沒想到顧含章這一進來，就推不出去了。

寬敞的浴室里，晶瑩的水珠四濺，熱水升騰起淡淡的霧氣。

沈清雙手扶住堅微涼的浴缸，覺得自己像是一片在隨著海浪起伏的小舟。

有時不住了，就在顧含章肩上報復地咬一口。

“你、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

顧含章堵住的雙，將拖更深的沉淪當中。

他就知道早就想起來了，只是裝作不記得罷了。

“清清，這是對你口是心非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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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集團的繼任者，娶了名聲鵲起的沈氏集團老總，盡管兩個集團都表示兩人是自愿在一起的，兩家集團不存在任何利益上的換，但外界對這個解釋顯然并不相信。

“顧含章面對鏡頭都能冷著一張臉，沈清平時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兩大冰塊放在一起會出的火花，這誰能信？”

“雖然吧，我不得不承認，他倆值般配的。但要說他們是真，還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但看他們上次采訪，好像確實很好的樣子。”

“演戲，肯定是演戲。就是可憐了許總了利益的犧牲品，沈總無心一心為了事業，最后為了沈氏集團更進一步，在許總和顧總之間還是選擇了后者。唉，我們可憐的許總……”

許子明在一年后，選擇了離開沈氏集團。

在按照家人替他安排的路走之前，他搭乘火車去了一趟高原。

據說那里離天空最近，是最能洗滌心靈的地方。

雖然說在踏上高原之前，他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川省某地適應了幾天，但等他真正上到高原，缺氧還是令他頭疼難耐。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選擇吸氧，而是一步步著氣，登上高原的象征布達拉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實在不能適應，回到酒店的那天晚上，他做了個夢。

夢見的是一些怪陸離的形。

沈清沒有出車禍，而是心臟病發作去世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他自己，他發了瘋似地報復別人，也報復自己。

然后就是胡子拉碴，滿面滄桑的自己，一步一叩首求到高僧面前。

高僧什麼也沒說，只給了他一條手鏈，他戴著手鏈在醫院閉上眼睛，仿佛整個人沉了深海。

前世林林，今生總總，化作寂靜而又無言的幽深海洋，將他一點點吞噬其中。

睜開雙眼，便看到了一雙恍如隔世的眼睛——

這一世，他愿意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守在邊，還一輩子的盛世安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