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兒看著自家哥哥的神，悄悄手拽著他的袖口小聲道:“哥哥，湘兒是愿意的，只是有點...有點...”

“有點什麼？”

“有點張？”

顧庭眼底的一點點淡下來，似乎是對這個答案有些失。

“你當真愿意嫁給上清玦？哥哥記得你當初親口說過不嫁。”顧庭心底閃過一抹心疼，他忘不掉當初在冰湖邊，上清玦看顧湘兒那般冷漠的眼神。

顧湘兒生怕顧庭一時沖，做出什麼損害主線的事，一臉鄭重的說:“哥哥，我是自愿的，你相信我。”

顧庭聞言，仍是心有不甘，他惡聲道:“即便是你嫁過去也不要怕，若是上清玦敢對你不好，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嗯，我聽哥哥的。”顧湘兒也一臉堅決，這才安下顧庭。

轉眼就到了接親的日子。

顧湘兒是將軍府的掌上明珠，是顧炎和顧庭的心頭，今日的顧湘兒也是出生以來，最為明艷人的一天。

頭上戴著嵌著南海明珠的冠，上的喜服是繡一針一線用金秀的芙蓉花，腰間是玉石束帶，腕上、頸項上都是相得益彰的名貴珠寶。

別說是外頭的百姓，就是顧湘兒都被將軍府的豪氣給嚇了一大跳，雖說給將軍府的設定本就是家底殷實，可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厚實的程度遠超預期。

也難怪將軍府能有這些好東西，畢竟這些東西都是顧家幾代人不知道流了多流了多汗才用軍功戰績換來的。

想到這里，顧湘兒有些鼻子發酸。顧炎和顧庭是真的自己，所以才會傾盡所有來圓自己的夢。

“小姐，姑爺快到了。”芍藥小聲在顧湘兒的耳邊說著。

顧湘兒濃卷翹的睫了，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芍藥一臉喜氣的說道:“小姐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總算是良緣天定，如愿以償，奴婢恭喜小姐。”

聽著芍藥的話，顧湘兒的心中更不是滋味，只有芍藥知道以前的顧湘兒有多麼癡迷上清玦，只可惜從前那個顧湘兒已經不在了，現在的顧湘兒一心只想活命。

只是這些話都不能說給芍藥聽。

就在顧湘兒正準備說兩句什麼時候，外頭忽然喧鬧起來，喜婆高聲喊道:“新郎來接親咯。”

外面的人聲一波高過一波，有親戚朋友，也有顧炎和顧庭手下的將士，今日是顧家大小姐出嫁，這排場自然不能，就連門外的護衛腰間都系著紅繩，以表喜慶。

按理來說，新郎搶親，外頭的人多多要為難些，要個紅包圖喜慶什麼的。

可顧家都是將門，搞不得這些彎彎繞繞。顧炎干脆大手一揮，表示不用為難新郎，早些拜天地才是正事。所以外面雖然鬧得火熱，但上清玦卻是不曾到什麼磋磨。

唯獨到了新娘子的門外，上清玦才被攔下來。

顧庭抱著自己的佩劍站在門口，他面冷清，多帶著幾分不高興。

“哥哥。”今日接親，過了門顧湘兒就是上夫人，上清玦改口倒也快，只是他臉上的笑耐人尋味，看得顧庭心煩意。

“誒誒，顧庭折騰點，別耽誤了吉時。”顧炎得知顧庭親自堵門，趕過來替上清玦解圍，他可不想耽誤了自家兒的好事。

顧庭神不變，只是佩劍從臂彎中拿下來，他看著眼前一喜服的男人，沉聲道:“今日你許給我一諾，日后待湘兒要一心一意，有始有終，絕不能辜負了。”

上清玦笑意淺淺，瞧不出緒，他躬答話:“哥哥說的是，日后我定會善待湘兒，白首不棄。”

這人分明是說著極鄭重的承諾，可面風輕云淡，看的顧庭一陣惱火，他正要開口責問，就聽見屋中傳來自家妹妹的聲音。

“哥哥，你快些，莫要誤了吉時。”

上清玦眼中閃過一促狹，他保持著躬的姿態偏頭去看顧庭:“我能進去了？”

顧庭咬咬牙，瞧著上清玦這副帶著幾分炫耀的欠扁模樣，心中一陣惱火。看來今日是奈何不了他了，只能改日再說。

顧庭想著這才憤憤讓開。

上清玦推門而，恰好看見端坐在梳妝前蓋著喜帕的子。

一襲長熱烈似火，襯得腕上的欺霜賽雪，子就那樣端莊安靜的坐著，唯有攥著袖口的手指泄了此刻的張。

上清玦的神有一恍惚，這就是他要娶的人嗎，從今日起，這個人也會站在他邊，陪他歷經風雨，伴他生隨他死。

“新娘蓋頭都沒揭開就把新郎給看呆咯。”

人群中不知是誰吆喝了一聲。

旁人哄堂大笑，上清玦才慢慢收回思緒，他眼中的迷茫漸漸收斂，只余半分冷清。

顧湘兒從門打開就一直按照府中婆子的教法，一直規規矩矩地坐著。

聽見外面的靜，顧湘兒還咬咬牙，心道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在起哄，要是惹惱了上清玦，遭殃的可是自己！

就在這時，顧湘兒過喜帕的邊緣看見一只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到了自己的面前。

顧湘兒一愣，忽然意識到這是上清玦的手，才小心翼翼地出自己的手，搭在那只手的邊緣上。

“接上新娘回府咯。”

又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旁邊的喜婆也催促起來:“新娘子，該起了，小心腳下。”

顧湘兒不想丟了將軍府的臉面，牢記婆子教過的話，起要緩，抬步要輕，走路要慢。

這話說得容易做的難，想要做的姿態優雅就更難。

顧湘兒滿腦子都在念訣竅，視線又被喜帕遮住了，自然沒有留神自己的角。

剛剛抬起，牽著自己手的人就退了一步，想要往前就直接踩住了自己的角。

子一晃，頭上的冠就叮當作響。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