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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蔣明那一手醫給震驚了，圍著仁心堂的懶漢們都抱頭作鳥狀散了，不敢再說一句風涼話，走時還不忘捂著臉唯恐被蔣明記住容貌。

仁心堂的大夫這等好醫，那可是能醫死人白骨的，他們可不敢保證這輩子不生病。要是現在把人給得罪了，以后這神醫不給他們治病，他們不是虧大發了！

至于這神醫是人？

只要能治病，管它是男是是貓是狗，有本事的就是大爺！

天上的觀音菩薩王母娘娘還都是的呢！

免費替仁心堂打白工的小徒弟敲鑼打鼓吆喝生意時，心更火熱了。

這可是能救死人的神醫！

要是他能學到的七八，不，五六就夠他益匪淺了。要是他早十年上這神醫，又何必在杏香館奉承那姓陳的那麼久！

看熱鬧的人了，真心看病的也敢上門了。

一上午，仁心堂的生意竟比平時好了兩三倍。不都是沒病，慕名來看這位神醫真容的，那虔誠度堪比去道觀燒香了。

仁心堂多了個醫！

現在大家說起這個消息時，可不敢有任何鄙夷，語氣無比尊敬與敬畏。

沈太醫一張被燒傷的臉都笑歪了，欣又激跑上跑下，幫忙抓藥。

能請到蔣小姐來他們仁心堂，可真是撿到寶了啊！

與此相對的是，對面杏香館的門庭冷落車馬稀。因沈太醫家里出了事而好起來的生意，再次一落千丈。看著這一幕，又得知了他機靈的小徒弟跑了的始末，陳老板的鼻子都給氣歪了！

目閃爍地盯著仁心堂大門，他喚來一個打雜的小廝:“你去太醫院找陳院判，問他要幾個病人來，在最好是快死了的絕癥的，在三日送過來。我還不信，那的竟真是個能治百病的神醫！”

日頭偏西時，蔣明給最后一名病人施過針，開了藥方，才坐上了回府的馬車。趁著府門未關，假作采買食材的廚房灑掃丫頭，一路避著人回了園。

一進門，白就忙迎了上去，舒了好大一口氣:“小姐，您可算回來了。這一天可把我擔心死了。”

蔣明笑道:“快打水我來洗洗。這臉上可難了。”

白不敢假以他人手，親自打來水伺候蔣明洗臉。

在鄉野行醫，自然不能暴份，用真容行走。幸好蔣明曾因好奇，游于一名苗疆蠱邊數年，學了一手易容。

只用調好的藥稍稍改變、眼睛形狀、鼻子高低，在服里塞個枕頭扮胖，人就徹底了另一副模樣。

若非用特定的藥膏洗，便是大羅神仙都別想發現端倪。

洗凈藥膏后，下高底鞋，人是徹底松快了:“今兒有人來找過我嗎？”

白道:“四小姐被足了。三小姐要照顧五小姐，只大小姐來找過小姐，被奴婢用小姐上不好給擋了。大小姐堅持要看小姐，奴婢就讓蘭香裝睡，瞞過去了。”

蔣明滿意點頭:“你做的很好。”

白抿著笑。

蔣明歇夠了，起道:“走，咱們去看看蘭香。”

蘭香是蔣明在蔣明嬈房里救下的丫頭。當日陸輕舟得了昭仁帝一句‘無德無品’，還多虧了這丫頭以假死冤。服了蔣明的一顆假死藥，蘭香早已蘇醒，如常人一般了。

剛進臥室，蔣明便瞧見另一個‘自己’坐在榻上看書。

那人見蔣明進來，忙起見禮:“小姐。”

蔣明將攬起來，左右打量著笑道:“都三天了，這麼著看自己的臉，我還是覺得有意思。”

蘭香的奇異之在于的容貌天然與蔣明有五六分神似。為此蔣明還問過蘭香家世，猜測與自家是否有親。

但蘭香很小就被拐了，只依稀記得曾出生于富裕家庭，其余一概不知，蔣明只得派人替打聽家事，將此事擱下。

這兩日蔣明外出，便是在府中假扮蔣明，避過旁人目。

蘭香抿著笑:“奴婢還是不如小姐好看。”

這話倒不假。

蘭香與蔣明雖有五六分神似，但氣質卻迥然不同。蔣明五大氣明艷，天然有高傲華貴之，如花中之王者牡丹。蘭香氣質偏于清純，如開在清晨薄中的玉蘭花，花瓣潔白氣質清雅，缺了那份耀眼。

蔣明笑道:“各有千秋罷了。”

說話間，白說廚房里送來了晚膳。蔣明便讓人上了膳，讓蘭香坐對面，與一起吃飯。

膳桌上，蔣明給蘭香加了好幾筷子菜:“蘭香，這兩日在府中扮我，你可有何不自在？”

蘭香搖頭:“沒有。”

前些年因容貌被四小姐欺負被陸家表爺欺負，若不是二小姐搭把手救，現在還陷在苦海里呢。

對蔣明是異常激的。

得知蔣明派人尋家人后，更是認二小姐作救命恩人。

這次知道二小姐外出，府里需要人遮掩行跡后，是心甘愿，主請纓替二小姐守在府里的。

蔣明嘆道:“當初救你出府，我只是不忍你連累，并沒指你回報。”

蘭香認真道:“小姐善心，但奴婢不能不記恩。”

見蘭香并無怨言，蔣明承諾道:“你若是有何需要，盡管與我說，我一定給你辦到。”

蘭香喏喏半晌。

蔣明見有話要說，鼓勵道:“你只管說，不必拘謹。”

蘭香不好意思道:“奴婢想學認字。”

蔣明一愣。

蘭香解釋道:“雖然印象不深，但奴婢依稀記得，奴婢家里姐妹們都是要讀書識字的。奴婢怕尋到家人后，不會讀書被姐妹們笑話。”

蔣明聽得心:“我來教你認字。”

蘭香臉上浮現小小的雀躍神。

蔣明笑著抹了的頭，心卻在沉。

大周朝普遍奉行‘子無才便是德’的理念，能夠給闔府的孩子請先生學讀書習字的，必定不是一般二般的煊赫人家。

蘭香的家世或許很有來頭。

·

接下來幾天，蔣明都在仁心堂給人坐堂。

紙上得來終覺淺，行醫不似做文章，除了皓首窮經，還需親實踐，方能練得手。蔣明積累了后世近千年經驗，卻缺實踐。

這些天的坐堂彌補了的不足，令益匪淺。

這一天，正在給一名大娘治療老寒。

老嫗治好了，站起來走了兩步，正嘆著:“誒，這還真神了。不疼了，還真不疼了！走路都利索了。”

門外忽然鬧出了一陣靜。

“聽說這里有個什麼能治死人的神醫，出來給我兄弟治病！”